复制罪恶-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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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晚饭吃的较早,天还没有黑下来,魏同就把所有的人召集到这里,给大家讲那棺材的事,要大家不要自己吓唬自己,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要说有鬼,那是在自己的心里。那棺材为什么会流血,那不是什么血,那是油漆经过暴晒流下的液体,棺材之所以是新的,是因为是刚刚埋下的,还不过百天呢。
今天要大家都来,就是因为挪棺木时需要人力帮手,并且还有一位大师就要来了,也好让大家开开眼界。
人们纷纷议论起来,说这棺材埋的可真不是地方,怎么能让死人躺在路边呢?还有的说那房基再稍稍前后躲躲不就没这种事了吗?这些人大都是外地的,不知道此地的风俗到底是什么样子,所以,都坐在那等着,一睹这位大师的法术。
果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进了工地,从车上下来一位清瘦的老头儿,他戴着一副圆形的眼镜,飘着黑色的胡须,长发过肩,身穿灰色的旗袍,胸前还配有一副八挂图,身背着一个乾坤袋子,看似一个道士,只见他迈着轻盈的步子,坟主急忙上前和他握了下手,便把兽精和魏同一一给他介绍了一番。
两个老头儿又走到了棺材旁,了解了一些情况,这时,那个大师看天色已晚,告诉大家都坐在屋子里呆着,不可动声色。
大师见人手不够,魏同主动上来说听他的指挥。大师拿出了引路符并吩咐坟主和魏同再拿些烧纸到十字路口烧了,说这是告诉阴差的位置。
事情办妥后,大师来到了朱漆的棺材旁,摆好了案台,燃香立起了灵位,又点上了长眠灯。
只见大师席地而坐,双手交叉成打坐状,然后叫大家关灯静候,大师说这一招叫灵魂出窍,他要找那个鬼去,看样子是要讨回个说法吧。
整个工地上漆黑一片,阴森恐怖,人们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有人想打个喷嚏,只好把嘴用衣服给堵上,或者干脆又憋了回去。
大师又打开了乾坤袋,拿出了避邪令,一手持香,念念有词……整个工地上的气氛一时变得煞气冲天。
人们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尤其是一些年青人,以前只听老人说过什么超度亡灵,可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今晚,他们也没看明白,只感觉这气氛恐怖的让人直想回家。
这时,从后坡上滚下来一股子阴风,在耳边微微缭绕,伴随着沙沙的惊骚,大伙的发根酥酥的直往起竖……
第四十八章 冤家路窄
人们用袖子抹着汗水,眼睛直瞪着棺材旁的那处小亮点。
不一会儿,只见那大师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看来,他已和小鬼们沟通好了,他凑近了坟主,“你可是差事儿没办妥呀,你老伴儿还没有得到这头七的招魂纸呢。”
“啊?是啊,是啊,那时我病倒了,也真的没人给她烧纸上香啊,嗨!”
大师告诉他说,“头七要烧纸招魂,可没人给她烧啊,亡魂没找到家,魂还在外面飘着呢。”
“啊?那可怎么办?”
大师说她还没有过去那阴阳界呢,这会儿还在阴宅里呢,他用手指着棺木,就是在这里……
一旁的魏同闻听,心里一紧,手心沁出了汗。
大师说,这头七烧纸是给亡魂引路和打点那几个小鬼的红包,因为七天要回来探家,由两个阴差压着她,探望一下再回去。可这会儿,她还在阴阳界里徘徊着呢,她找不到家也回不到那阴曹地府里。
“那怎么办?”
大师又闭目掐指念叨了一番,“嗯,她还没过去那座桥啊,过了桥,魂就走了。”他又吩咐他们赶紧用纸扎个桥,然后再把棺材抬起来,要路过纸桥,向北走二百步,就埋在那里。
“开灯吧!”大师喊了一声,工地上刷地一下亮了起来,大伙也同时跟着松了口气。
“大家都过来,你们几个……你们几个……”魏同的一声令下,大家有准备抬棺材的,有开始用纸扎桥的,还有一伙在大师的指点下,开始挖起了墓坑,好一阵的忙乱。
一旁的兽精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不曾想到,这移走个棺木竟然需要这么多复杂的过程,真是人死为大呀,而此时的黑脸汉,却不敢走出屋子里半步,显然,那亡魂的影子已经走近了他的大脑里。
一切准备就绪,十来个大小伙子用木杠抬起了棺材,上了坑沿,迈过了纸桥后,又下了葬。大师指使着又烧了纸桥,他念着咒语,好让她死后能有个好的轮回,这才完成了超度的事。
坟头填好了,老头儿又在坟头上压了纸,跪下磕了头,烧了些纸钱,安慰了几句老伴,便起身开始打扫身上的尘土,其他的人也都跟着放松了手脚。
兽精掏出来一沓大票子塞给了大师,大师的眼睛一亮,这恐怕是他第一回得了这么多的酬劳,和大家摆了下手便上车了。
这一番的折腾,让活着的人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死了的人就更是无从考证了,反正是都解了心疑了。
当夜,人们都喝上了几口老白干儿,压了压惊,又悄无声息地上床躺了下来,还都把那房门关得紧紧的,盼着一觉能到天亮,别做什么噩梦。
魏同检查了几个宿舍,看看人也都在,也没什么异样,自己便回屋子里也躺下了,这一天的折磨使他很快打起了鼾声。
黑脸汉战战兢兢地从厕所里回来,到了宿舍里,兽精已经躺了下来,“明天早晨别忘了叫我。”他迷迷糊糊地吩咐着黑脸,“这屋子里有老鼠,明天把那药给它喂上,别忘啦。”
这时,还没等黑脸的回应,兽精的鼾声响起,黑脸看到桌子上的老鼠药,这是兽精拿回来的,本想打开喂老鼠,可他感觉头疼的厉害,便把药仍在桌子上,衣服也没脱下就上床了,看来,是那瓶老白干儿的劲儿太大了。
黑脸只脱下一件外罩,蹬掉了鞋子,也上床了,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仍是心有余悸,干脆亮着灯睡,强迫着自己闭上了眼睛。
雾气笼罩着那块坟地,人们围着那口朱漆的大棺材,站在坑沿上的黑脸被人们几乎挤到了坑下。突然,那棺材顶“硌蹦”一声,裂开个大纹,一只带血的手从那缝隙里伸了出来,人们吓的直往后仰着,接着又是一声的炸响,整个棺材顶被劈成两截,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右手捂着胸口,鲜血从露出的刀柄直往下淌,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左手抬起,脸色惨白,发出了沙哑的声音,“我找不到地方了,谁跟我走啊!”只见那只大手越伸越长,快到黑脸的眼前时,那手又停住了,“还是你跟我来吧!”……
“啊?”黑脸猛地坐起,脸上的汗直往下滚,他张着大嘴,喘着粗气,心里砰砰直跳。
他擦了几下汗水,平静了一会儿又躺了下来,强迫自己又闭上了眼睛。
夜,静静地轻倚在山坡上,随着人们在沉睡着,直到了子时,一阵微风乍起,搅走了宁静,带起的尘沙扬在了窗子上,发出了密密麻麻的声音,也让黑脸的神经再一次地紧绷起来,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吱吱硌硌蹦蹦”,一种声音传来,像是一块厚重的木板被什么东西顶裂的动静,随即又“啪”地一下,似一扇木门拍地的声响,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的声音。黑脸浑身一怔,急忙向门的方向望去,可那门关着,他又回头,却发现那手机一闪一闪的,“我来了,你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呀?快拿起你的手机吧。”一个男人的声音,沉闷的让人感到要窒息。
黑脸愣愣地盯着手机,小心拿起来放在耳朵上,“谁,谁,谁呀?”他的声音小的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啊,都是老朋友啦,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呀。”电话里发出了沙哑的声音,黑脸的手一抖,手机差点儿落到地上。
“啊?!你是?”
“我就是银长在呀,怎么?连我的声音都不记得了?真是仇人多忘事啊,呵呵。”
“你?”那声音虽然沙哑,可的确是银长在的声音。黑脸感觉自己又是在做梦,他咬了下唇,可感觉又是实实在在的,他四下张望了一下,极度的恐慌顿时袭了上来,他急忙站了起来,“你,你在哪?你要干什么?”
“呵呵,不要紧张嘛,我是刚从那棺材旁的破庙里出来的,我在这里等你已经很久了,我是来帮你的,我就在你的身边,你不信吗?”
黑脸以为他此刻变成了恶鬼寻仇来了,声音立刻又颤抖起来。
“啊呀,银处长啊,对不起啊,对不起啊,那都是洪董事长和兽精他们让我干的呀,您可千万饶过我吧,我下辈子当牛做马再好好报答您,好吗?”黑脸凄惨的声音里又夹杂着哀嚎。
“嗯,从现在起,你要听我的,才能保你一条性命,你最好把鞋穿上,小心着了凉啊。”
黑脸看着自己的脚,确信他就在这屋子里,可怎么也看不见他,“啊,好好好。”他急忙把脚插进鞋子里,此刻,他怎么敢有半点儿的怠慢。
“你把鞋穿反了。”
“啊?”黑脸低头一看,果然是穿反了,他又急急忙忙调整过来。以前这个专横跋扈的黑脸汉,眼珠子一瞪怕过谁?又岂能让他相信这世上有鬼?用他自己的话说,鬼怕的是恶人,可今天,他这个恶人可真的是遇见鬼了,还是一个被他冤死的鬼,真是冤家路窄啊。
第四十九章 夜半血腥
“你放心,这屋子里只有你和兽精两个人,他睡的跟死狗似的,不过,他的心可比狼还要毒呀,他指使你杀了我,总有一天,他会把你也给出卖的。等他醒来,你要多加防备,要先下手为强!懂吗?”沙哑的声音让黑脸的神情更加地沮丧,他不明白这到底是真还是假,只觉得自己这回真的是碰到了鬼。
“啊是,是,我明白。”黑脸的锐气大减,感觉浑身发软,养成的坠肉直往下堆,只是那心快提到了嗓子眼儿了。都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话让他是深信不疑了。此刻,冤鬼真的找上门来了,无形的煞气把他给吓的胆汁破溢,小便失禁,只有迎合得份儿。
“本来,我以为你们这次请那个大师来超度,也把我的幽魂给超度一下,可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还是个孤魂野鬼,我到现在还到处转悠着呢,阎王爷说我的阳寿未尽,是被冤死的,不肯收留我,每次我闯入了阎王殿里,都被小鬼们给轰了出来,又把我押送到阴阳界中,除非我再找个替死鬼,才能去投胎,好有个轮回的余地。”
黑脸听到这里,脸色由黑变得煞白,汗水也快打透了上衣,两腿抖动个不停,裤子也被尿液浸湿了起来,他哭丧的样子哀求道,“啊呀先人啊,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都是我不好,我下辈子准给您当驴使唤,求您了,您就是我的八辈祖宗啊,好吗?我给您老人家磕头了呀!”他嗵地一下跪地。
“等等!哈哈,看把你给吓的,我开始跟你说什么来着?我是来救你来了,你怎么连我的话都听不懂呢?难道我说的全是些鬼话吗?嗯?站起来吧!”
“啊不敢,您的话我全照办呀,您让我做什么都行,您说,您说。”黑脸起身站在那,不敢挪动半步,他用两手捧着手机,生怕掉在地上惊醒了兽精。
“那好,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找个替死鬼来的,既然你不肯跟我走,那你就再给我杀一个吧,也好让我没有白来一趟啊。”
“啊?您还让我杀人啊?那可是犯法的呀,是要判死罪的呀。”
“嗯?那么说你杀我的时候就不犯法了吗?你早就该被判处死刑了!可你这会儿不也是站在这没人管你吗?哼!你还知道什么叫犯罪?真是岂有此理!”
“那……那您让我杀谁呀?”黑脸挑眉斜了一眼床上的兽精。
“你可真是个粗心的人啊,今晚幸亏他喝醉了酒,否则,你恐怕早就成了他的刀下之鬼了,你先看一下他的枕头下面是什么东西?”
黑脸凑近他的床头一看,果然在枕头下压着一把刀,刀把还露在外面,“啊?”他倒吸了口凉气。
“告诉你吧,我早就给兽精打过电话了,是跟你说的完全一样,他答应我说找机会把你骗到后坡地上的乱树林子里,然后再给你一刀,不等到天亮,你的尸体就会被野狼给吃个精光。”
“啊?”黑脸意识到,他不会是让我杀了魏处长吧?可他平时待我可不薄啊,这次能来这里,也是他对自己的照顾。可藏在枕头下面的那把刀,让他的心里又疑惑起来。
“呵呵,你心里犹豫了,是吗?有句话叫人心隔肚皮呀,他对你好,那都是表面的,无非是想利用你,如果你还下不了这个狠心,那我就只好通过法律把你给杀了,反正这个替死鬼我是要定了!哼!”
此刻的黑脸已别无选择了,他轻轻走到了兽精的床前,盯着那把刀,这时电话里又说话了,“你可真笨,杀他不能再用刀了,这样的话,你也就死定了,你们俩跟着我一个就够了,如果都来,那不又多了个冤魂了吗?而且,阴间那边也是鬼满为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