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宠姬与贤后的距离-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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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锦鲤花灯,昭宁买了一盏玉兔花灯(龙凤花灯平民可没人敢做),打算等下去雍水河上放着玩,这才心满意足地消停了。侍卫们都松了口气,天差不多也黑了。
等到华灯初上的时候,元宵节的重头戏才开始——猜灯谜。虞婵对猜谜有兴趣,对得奖品没多大兴趣——她已经是皇后了,就算再节俭,什么名贵东西也都见过了,哪里还差什么?昭律呢,更不用说,完全也一样。于是两人就一边看一边猜,若是两人都得出了一样的结果,那基本就是对的;而若是不一样,再去找老板核对。这么一路下来,竟然还颇有乐趣。
不过小孩子可就不一样了。他们才不管价值几何,若是他们赢得的,自然都想要。不过两人大字都还认不全,灯谜都要旁人转述,要猜对未免太高难。只是老板看着两个粉嫩可爱的小娃儿心生喜爱,不是对的也当是对的,直接把备好的物件送给他们了。
这件事,旁人看了,也只当是元宵节,大家都图个乐呵,只笑眯眯地看,也没人提出来什么异议。虞婵和昭律本还有些担心,不过看到众人的反应,知道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地继续往前走了。反正吴永嘉嫌弃他们俩猜得太快,跑到后头去了,正好照顾两个孩子。
只不过刚过了半刻,就有人小步钻过人群,附耳告诉虞婵和昭律,帝姬和别人家的孩子起了口角。两人略微惊讶,然后一面急忙往回走,一面在心里猜测是怎么回事。要知道昭宁虽然看起来刁蛮,实际上都是看好了别人表情再反应的,从不会叫人心生厌烦。现在怎么一出来就吵起来了呢?
一看到两人出现,昭宁立刻就冲着昭律伸手要抱了,脸上还挂着泪痕。昭律还没弄清怎么一回事,只能赶紧接过。而就在这会儿的功夫里,虞婵已经借着花灯的光认出来了一脸尴尬的人,心就先放下了一半。
82第八十一章 欢喜冤家
这一脸尴尬的人正是太曲。他还没注意到虞婵和昭律来了,只知道他不认识的俩小孩儿肯定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人物;只低头轻声对自家儿子道:“小孩儿说夏也没错;嗯?”
他这尾音并不明显;但是太安听出了他的意思。最简单的字谜猜中了;奖品是一个小小的木雕水鸭子。他原本挺想要的,但是看见和他相争的小女孩哭了,早就慌了神;只知道一个劲儿点头。“你是对的;对的……都给你,别哭了。”他之前还猜了一点儿东西,这时候全拿出来了。
昭宁一边哭一边偷偷地从眼角看了一下;觉得差不多了;就慢慢小声下去。
昭律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再看看对面的两人还有一个搓着手的老板,大概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估计是两个孩子猜同一个灯谜,结果一个猜对了,一个猜错了,老板不知道该把奖品给哪个好。昭宁作为帝姬,她其实也不是真的介意那点小玩意儿,但是她好面子,当众被人说猜错了现在还不在她的忍受范围里,尤其是对方还是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孩。
小孩子哭把吴永嘉闹得一个头两个大,这时候见到他们来,赶紧把事情小声说了一下,基本和两人的猜想差不离。而吴永嘉终于把烫手山芋交出去了,这才注意到对面的男孩看起来很有一种小大人的样子。再抬头一看……咦?这书生怎么长得有点眼熟?
吴永嘉是武将,对于只在昭宥昭宁满月宴上见过的文官当然只有一种“好像哪里见过”的感觉。不过他很聪明,立刻转头去看虞婵。见到对方脸上的微笑,他就知道这事情已经解决了——夫人明显认出来了啊!
对面。
作为蒲朝旧臣,太曲在雍都奉行的主旨就是低调。所以今天这件事,不论对方是谁,他都不打算闹大,那对他们只有坏处。所以他刚刚一直在注意着看太安,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并没注意到又来了几个人。这时候一听声音,他瞬间就惊呆了,抬头的动作变得十分缓慢。
……不是吧?竟然撞到了太子和帝姬殿下?
太常一眼就认出了虞婵和昭律,心中一瞬间叫苦不迭。他上次见昭宥和昭宁的时候,还是在远远地看着俩襁褓,怎么也不可能认出来的。现在一看,可真是坏事。当今帝后对膝下两个儿女的疼爱,就和他们夫妻一向恩爱一样有名。这回让帝姬哭了,可不知道会影响到什么事情。
他提前到了雍都,为的就是在有机会的时候及时出击。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在雍都过上很长一段勒紧裤腰带的生活——比如说做哪家孩子的西席,再不济在街边上替人写信挣钱什么的——但是没想到机会竟然来得这么快。这天底下最风光的西席,无疑就是太子太师。不是他自夸,作为邹南子的得意门生,写两篇策论真的少有人能比过他去的——皇榜上现今就题着他的名字。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肯定可以在朝廷中谋到一个能解决温饱的工作。但是现在……
“陛……”太曲张了张口,然后发现他这时候肯定不能叫陛下皇后。按理说也必须行礼,但是周围这么多人,出乱子就不大好了。可是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之后,他可不敢把对方当平时街上碰到的人一样打招呼。他站在那里,半张着嘴,进退维谷。
借着花灯里透出来的烛光,昭律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转头去示意虞婵。他有自知之明,论起亲和力,虞婵比他的段数高出不知道多少倍。不过看太曲这反应,果然不是个傻的。
虞婵本就在酝酿台词,这时接收到他的目光,就温声开口道:“瞧这灯笼上,半步春秋,春字去日,秋半为禾,加起来正是一个秦字。若说春秋之半为夏,倒是有些投机取巧了。敢问阁下,猜的可否是秦?”
这挽救了不知道如何下场的太曲。他急忙小心翼翼地道:“是猜的秦,但是小儿猜的。”心里还在懊悔。若是知道这小男孩和小女孩就是整个大越的心肝宝贝,别说是只木鸭子,金鸭子他也绝不会去插手啊!
“哦?”虞婵明知故问,仔细看了两眼太安。“这孩子便是令郎?瞧着就是聪慧的模样。”她这话倒是没有说假的。太曲夫人难产而死,对留下的儿子,太曲自然疼爱,时时带在身边。他勤加教导不说,之前邹南子也很喜欢他这徒孙,自然也费了不少心力。
要说这称赞,太曲也听了不少,但他心中惶恐,摸不清虞婵的态度,只能应道:“小儿顽劣,夫人过奖。”
虞婵见他这反应,就知道她刚才说的话,太曲并没有敢当真。她也不直接点破,只转头去问还赖在昭律怀里的女儿:“宁儿,娘刚刚说过的话,你听见了么?”
这话语气依然温和,但是昭宁的身体立刻僵了僵。她当然听见了,而且也知道的确是对方对。那这样一来,她刚刚为此事假哭,肯定就是不对的。不对就要改,而现在这么多人……正因为意识到这个,虞婵把话说完她就不敢出声了。只不过逃得了一时逃不过回去,她默默地在心里对自己说,然后就认命地让昭律把她放下来。“刚才是我猜错了,鸭子是你的,你拿走吧。”她说话声音清脆,并不带什么委屈情绪。谁叫她自己把事情闹大的呢?
虞婵和昭律倒不怎么吃惊,毕竟他们养的真不是一个骄纵公主。只是旁边其他人不知道,一个个睁大了眼睛。
“没看出来啊……这孩子真懂事!”
“本来就没什么大事,小孩子闹一闹而已啊!”
“应该说家里教的好吧?”
到了这时候,一群窃窃私语的人终于回过味儿来了。两个孩子都不能算错,可是更小的哭了,气氛就不大对了。昭律和虞婵来之前,他们还想着说不定能看一场好戏;一边的书生一看就知道没什么权势,另一边阵仗这么大,贵气逼人,还前呼后拥的,绝对得罪不起。结果,他们好像没有看到他们预料的事情?没有什么仗势欺人,至少两句训斥、再叫低头哈腰地道歉肯定少不了吧?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太安睁着圆圆的眼睛看她,有点愣住了。他毕竟才六岁,有些小孩子的直脾气,这灯谜他早猜过了,知道正确答案,所以刚刚才会和昭宁起了争执。虽然他刚才已经说过要把东西给昭宁,但是那不是真心的,他心里还是知道自己是对的,只是不能说出来而已——就是不服气,各种不服气。但是现在,他又看了看掌心的小玩意儿,觉得如果对方这时候要的话,他肯定都会给她,心甘情愿的。“没……我……”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太曲就赶紧抢过去了,对虞婵和昭律微微鞠了个躬。“刚才真是对不住了,小儿太计较。”他知道昭宁是什么尊贵身份,太安还不知道,自然要抢话。而他现在也看出对方并不想做什么,但是还没上殿试之前,他还是有点担心。至于那个木鸭子谁拿……得了吧,天子家的孩子真的缺这玩意儿吗?
这时候就轮到一直没说话的昭律开口了。他看出了太曲的忐忑,只挥了挥手道:“只能说是不打不相识了。今日若算有什么不愉快,只当没发生过。我们后会有期。”
虞婵在一边点了点头。太曲已经进了殿试,这后会有期,会的地点自然是雍都王宫正殿了。昭律说有事就当揭过,自然是不想因为此事影响了殿试结果。
他都发了话,大家也都知道没热闹可看了,围着的圈子很快散了。太安依旧愣着看一行人远去的背影,隐约觉得有些失落。他是真心想送的,但是对方不要了。不过,如果她真的想要,一定能随便就能得到一大堆吧?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微微握紧了手。
太曲听了天子和皇后两个人的保证,心里总算放下一颗大石,也知道自己的紧张被对方看出来了。此时他们离开,他真正才察觉到自己背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还好,帝后两人好像和三年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正确决定的同时,又看到儿子的反应,觉得有些事情必须先说才行。
这头,虞婵和昭律没有一个人把这小插曲放心上。不过这件事这么一搅,昭宁肯定不想再猜灯谜了。两个大人互相看了看,也觉得天色不早,干脆再玩一会儿就回去好了。于是一群人就去了雍水河边,买两只油纸扎成的船,加入了放河灯的人群里。
花灯匠人的手艺漂亮,放眼望去,满河都是星星点点的彩光,简直就和银河落凡间一样。大人们看着盛世太平,心情自然大好;昭宥还故意去逗昭宁,说她的兔子不大好,会淹水,然后让昭宁抢了他那条锦鲤过去。
孩子们一大闹,这气氛终于对路了。不过虞婵和昭律都知道,以昭宁不服输的性格,这件事肯定没完。
事实验证了他们的猜想。回宫的路上,一家四口坐一辆宽大的马车。昭宁刚才开动她的小脑瓜想了很久,这时候终于想出来了一个她认为一定能超过那个男孩的办法:“父王母后,我要去和太子哥哥一起念书!”
作者有话要说:~(≧▽≦)/~
83第八十二章 清銮殿试
二月初二,天门清銮。
北面祭龙王;南边祭土地;祈求新一年的风调雨顺。雍都外头的村庄也是这样,不过雍都里头,人们只关心一件事——太子太师上等部分的殿试。
三个人选早就公之于天下;众人各个反应不一。
失势的洛都旧臣早就闻风而动,指望着在殿试之前先和太曲打好关系——不得不说;他们之前可绝没有这么用功地做一件事过。要知道,邹南子自命清高,一般人他是不见的;更不用提拉关系;这连带着太曲也被打上了这个标签。他以前是巴不得有清净,现在更是庆幸——因为他提前默不作声地来了雍都,根本没人注意到;为了省钱;他和儿子住的是更远更偏僻的房子。
所以现在那些旧臣只能满雍都乱找,因为找到了邹夫人也不意味着能找到太曲,提着礼品的还会被老夫人一通竹笤帚赶出去。
第二个,奚白,那就更水油不进了。洛都旧臣自然没人敢打他主意,因为谁都听说了他在江东郡一呆二十多年的事迹。这样的人,手段必然有,但是也从侧面说明了他其实不是奔着权势来雍都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凡是打着同僚旗号去套关系的,奚白一律笑脸迎接。但是认识可以,若是拿出什么金银珠宝等不该出现的东西——抱歉,无功不受禄,请出门左转。
至于第三个……那就更算了吧!就知道一个名字,之前根本没人认识他,完全是掉进人海找不到的节奏。
想要投机取巧的人眼看着这一次大好机会从眼前溜走,莫不一个个垂头丧气。因为现在提官可没有以前容易了,只要塞钱就能上;现在,钱只能自个儿捂着花,再多也换不到天子金口玉言一句。从官到商,这种地位差距可不是一两天能适应的。
这也就意味着,进了殿试的三个人过了一段还算平静的准备日子。太曲早就在雍都了,而奚白在同时接到岁考结果和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