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姑娘-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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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觉。”左稔慎理直气壮道。
要不是知道你师父是个安全的物件,我非把你拽下床不可。姜筠放心的笑笑,活着就说明什么事都没有,很好,很好。
左稔慎横过去一眼,打算继续在床上翻滚。她还没倒下去,姜筠便拉住她拽下床,只见姜筠自己往床上一仰,底气十足的规劝她道:“离你师父的东西远点,免得死于非命。”
“你好意思说我吗?”左稔慎光着脚踩在地上气的直跳。
姜筠若非追得太急累的要吐血,才不会将就这么危险的物件,他好笑的拍拍床边:“若不嫌弃,一起吧。”
“一起你个头。”左稔慎气闷的抓起地上的鞋坐到桌子那边穿上。
姜筠倒在床上便睡着了,小憩了一炷香的时间便醒了过来,见左稔慎尽管对自己怒目相对,却坐在桌边没走,不由得笑道:“怎么,不是气我吗,我当你早跑到别的屋里去了。”
“这也得有那么多屋子,要是有别的地方能去,我还守着你?”左稔慎闷声分辩。厨房大花缩着,房间姜筠占着,要说要她挑,她还是宁管就呆着。
姜筠猛地坐起身来,看了一圈,确定满屋没有哪个角落还藏着一张床,慢悠悠道:“一间房,一张床,你师父睡哪?”
“对啊,师父都睡哪去了?”左稔慎同样慢悠悠的反问一声。
姜筠再次心安理得的倒回去,打算睡个回笼觉。左稔慎紧张的过去推他、拉他、拽他,非要他起来不可:“你别睡了,要是师父回来看见你,还看见你在床上,一定会生气的。”
“你只念着你的师父,就不心疼我?”姜筠张眼苦笑道。
什么戏码都没有苦情戏好使,男人女人全通吃。左稔慎缩回手来,心里软了,嘴里却硬挺:“那好吧,借你一小会儿,一小会儿而已,休息舒服了可要记得爬起来。”
“好,好。”姜筠含笑的打发她,他摸摸肚子,又道,“一路硬邦邦的干粮,我饿了。”
“我又不会做饭,别跟我说。”左稔慎扁扁嘴,觉得这姜筠事太多,一会儿说不定又要小解叫她搬马桶来,忙扭身要溜。姜筠及时拉住她,左稔慎只好又分辩她只会冲茶叶,姜筠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是啊,你是妖怪,哪里懂得烧菜做饭,我还是静静的饿死吧。”
左稔慎浑身一抖,她怎么觉得、觉得姜筠出门一次学精了呢。
左稔慎蹑手蹑脚的溜回厨房。她觉得刚刚才跟大花制气跑了,才这么一会就自己又回来了,实在丢脸,她打探大花确实睡着了才赶紧来。
灶台烧着火,倒不用她再起火,省了不少事,可是她满屋找了都是她不知道怎么做的东西,举这个汤勺对着一口大锅不知道怎么下手才好。
“想通了?决定回来投奔将军当夫人了?”大花眯着眼冲她笑。
左稔慎对厨房的所有东西都无可奈何,又怕姜筠真的默默的饿死,也顾不得什么气大花了,举着汤勺就扑上去:“帮我煮饭。”
大花正是犯懒时节,打个哈欠:“你都多久没吃过饭了,煮什么饭,去去去,吃你的茶叶去。”
“我才不稀罕吃什么饭呢,是姜筠要吃,我不会,你帮我。”左稔慎摇晃她催促道。大花惊讶于将军上门,但仍旧托懒不肯动,左稔慎就软磨硬泡的非要她动弹不可。大花到底嫌她吵,打着昨晚一顿饭就能落下一场耳根清净的念头,终于爬起来洗米下锅。左稔慎坐在大花原来的位置上,无聊的打着哈欠等吃的出锅。
大花手脚利落的煮好一锅粥,舀到大碗里塞给左稔慎便推她走,声称饭做好了,别再回来打扰她安息。左稔慎端着热腾腾的粥飞也似的跑回房里来,手指头都快烫掉了,见到桌子便丢过去,冲着烫红的指尖吹气。
就冲她进门时这通乒乒乓乓的声响,就算是死过去的尸体也得给她闹腾活了,姜筠闻声从床上下来,凑过去一看,惋惜道:“这么久只有一碗粥?”
“有就不错了,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力气才——”左稔慎一面说一面冲手指头吹气,犹疼得直甩,干脆抓过茶壶把里头的冷水都倒在手上。姜筠将她两手拉过去一手一只的握在手心里。
“舒服了吗?”姜筠笑问。
他的手很冰,此时拿来用简直是无比契合。左稔慎点点头,拿他的手来给自己的手指头降温,姜筠笑笑,顺便拿她的手来暖自己的。等到左稔慎拍拍手说不用他了,他才去喝那碗粥。
“好喝吗?”左稔慎坐在他旁边,见他皱眉,饶有兴致的问道。
“……还好,还好。”姜筠满嘴都是浓重的咸味,这碗粥简直是打死了卖盐的才能酿造得出来,不过他想,毕竟人参姑娘第一次下厨,不知道粥里不应该放盐也是应该的,第一次嘛,总不好辜负了她的一片心。
“我觉得也挺好的。”左稔慎趴在桌子上道。大花的手艺,一直挺好的,刚才看他皱眉,还真以为他好厨子用多了,舌头坏掉了,吃不出大花的好了呢。
姜筠艰难的一口一口的吞咽,若是他知道自己这么千辛万苦维护的,是大花对于被人打扰而生出暴虐的心,他怕是当场就要掀桌。然而,此时毫不知情的姜筠在左稔慎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强忍着把这一碗盐腌的粥喝下肚,并默默发誓以后再也不让人参姑娘下厨了。
而同样不知情的左稔慎看着姜筠喝粥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什么艰辛痛苦来,反倒觉得看他喝的挺香的,勾搭的自己都馋了。她便道:“我也要,给我喝一口。”
要是被她喝了,自己这么艰苦的忍了大半碗还算什么?姜筠如此想着,护着碗道:“你忍心和一个快要饿死的人抢米吗?”
“我就喝一口,一口而已,哪里缺一口而已就饿死的。”左稔慎见他护食,更觉得那粥大花一定煮的异常好喝,扯着姜筠的袖子恳求。
姜筠怕她早晚上手来抢,干脆先下手为强,站起身来躲出去,仰头把剩下的粥尽数倒在嘴里几口咽下,咸的差点当场吐出来,不过还好,尽管勉强的很,最后还是都咽下去了。
左稔慎见此甚是不忿,跺脚道:“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给你端回来,你连一口都不给我喝,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讨厌!烦人!”
姜筠有苦说不出,还得安抚气恼的左稔慎,真是嘴里有多咸,心里就有多苦。左稔慎还不领情,坐在床上生气不理他,姜筠只好坐过去继续安慰她道:“你第一次亲手做的东西,我都吃光不是正证明你手艺好吗?”
“不是我做的,是大花。”左稔慎哼道。
姜筠闻言呆了半晌,一跃而去冲出门去。左稔慎冲门口呸了两声,来到桌边拿起勺子在碗里舀了舀,凑出小半勺来送进嘴里尝上一口,登时全吐了回去:姜筠……好重口味啊。她呸了几口,无所事事的又回床上躺着。
姜筠冲去找大花报仇,再次被吵醒的大花这回一睁眼看见不是熟人,登时左手抄起菜刀,右手擀面杖,发飙的把姜筠狠扁一顿,踢出门外。姜筠只好哑巴吃黄连的独自找水喝,好不容易冲掉了嘴里的咸味,当要命的咸味去了,他突然感觉到这宅子里头一股熟悉的妖气。方才因为这碗粥闹的,他除了咸的抓心挠肝,什么都没留意到,竟不知道这股妖气在这里停留了多久。
然而,这股妖气他现在感觉到,也认出来了,是墨公子,他回来了。
妖气很强,宅子又太小,姜筠分辨不出到底墨公子人在哪里,只好站在院子中间凭眼睛寻找。就这么小的宅子,就这么两间屋,他愣是找不到。他回头看了眼大花霸占的厨房,又看看左稔慎霸占的屋子,决定先回去左稔慎那边。
眼见多一步便可以跨过门槛,左稔慎房间的门突然“嘭”的一声自己关上了。尚在门外的姜筠惊得一呆,屋里的左稔慎甚至懒得探头来看看什么情况,挪动一丁点,抱着被子打算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师父党和将军党们,这场满足了咩
。。。我干毛培养出党派来啊掀桌,纠结死我了
48
一个骗子 。。。
门前赫然多了冷傲的墨公子充当镇宅门神。
“好久不见。”这是姜筠微笑着说的第一句话,紧接着第二句却是,“公主可是你毒死的?”
墨公子原当他是奔着左稔慎来的,听闻他问起这件事,不觉有些愕然,但毫不推脱的爽利承认。
自来杀人放火之事各人都是推脱的,姜筠至今还没见过谁是一说就认的,心道妖怪的思想果然不是人能够理解的。他笑道:“既然你承认,可愿意随我回京伏法?”
“弱肉强食,这也算罪?”墨公子嗤之以鼻。他更理解不了姜筠的思维。所谓弱肉强食,管你金枝玉叶、皇帝老子,只要比我弱,我能杀掉就都可以杀了,什么财富,什么地位,通通是浮云,禽兽的世界只有最原始的胜者为王败者死开。
姜筠也没期望过一个妖怪能遵守人的法则,不过是随口说说,不过死了公主着实让他焦头烂额,一回来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小皇帝就把寻找凶手这件事扔在他脑袋上,就没听说过什么时候开始大将军开始负责查找凶手的,还是杀害自己妻子的凶手。晋陵道人也不安分,声称什么为了促进姜筠的积极性,顺便怂恿定了期限。
这事谁干的至少俩道士心知肚明清水明镜似的,姜筠自然不会把左稔慎带回去,至于墨公子,要抓他又不能挨边,难度太大。他暗暗以为,其实他还是就这么顺势找个人私奔别再当什么将军的好,如今这势头,看起来就是老天派个人来挤兑警告:你小子再敢贪钱贪权不好好修行,老子就把你玩死。
于是乎,他认命了,除了多年积攒的银票外扔了一切,费心巴力的找到左稔慎打算重新开始修仙之路顺便履行承诺,谁知道还没等他上手,她已经找回师父了。再于是乎,姜筠两头不搭的卡在这里了。
“你若没别的话可说,可以离开了。”墨公子上前一步,言语间胁迫的味道正浓,袖子里的折扇也拿了出来,打算姜筠若是自己不肯走,就强行送他走。
事实上姜筠没想到会撞见墨公子这种可能,可以说没什么和妖怪玩命一搏的准备,现在让他对这么个散发杀意的妖怪强攻显然是要搭命进去,他只好识时务的退而求其次,乖乖告辞离开。
撵走了姜筠,墨公子进屋来找左稔慎,这丫头最近沾枕头就着,外头那么大的响动也丝毫不受影响。墨公子伸手想把她拽起来,碰到她却又临时改了主意,转为轻轻推她,她连个动静都懒得有,仍旧舒坦的呼呼大睡。
他没推两把,突然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傻帽,这丫头分明不拽起来狠命蹂?躏一顿就不会醒,就和刚跟着自己那时候记吃不记打的总往自己身边挨、往屋里蹭一个德行。想起她刚来那段时候,为了让她能躲自己远点,真是什么法子都用上了,试来试去还是抽打一顿最有效,可惜就算打一顿,她也记不住多久,这么多年下来,打她的次数怕是比和她说的话都多,至今她也顽固的没学会躲自己越远越好。
他轻抚她的脸颊:总有一天,我可以做到不用疏远任何人。
墨公子拎着左稔慎的耳朵把她拽起来摇晃,等她疼得醒了,丢开手冷冷道:“谁让你进来的?”
左稔慎这回睁眼看见是师父,乖乖的揉揉耳朵,坐在床上搅着被角,扭捏着讨好道:“我见师父出去了,就来等师父回来……顺便帮师父暖暖床。”她怕师父不信,急切的拍拍床道,“不信师父试试,奇*|*书^|^网很暖和的,我暖了很久了。”
墨公子看着她眼巴巴的模样,又想到晋陵道人的许诺,心头一软,觉得既然已经有了希望,或许是时候该放松戒备了。他如此想着,手上迟疑着揽过左稔慎搂在怀里。左稔慎惊愕的当师父出门摔了脑袋,拉着他的腰带仰头往上看,时逢墨公子低头也在看她,俩目光交汇,左稔慎当师父真的撞傻掉了,慌乱的败下阵来,一手拉扯着褥子,手足无措的没话找话道:“床上……很暖和,师父要不要试试?”
墨公子果真坐了下来,左稔慎一面想着他不会真的躺下来吧,一面往里头挪挪。结果,墨公子是真的躺下来了。左稔慎不知所措的扭动,紧张的不知道这些个多余的手手脚脚该摆在哪里好,浑身不自在的冲墨公子傻乎乎怯生生道:“暖、暖和吧?”
床上带着左稔慎的余温,比屋里任何地方都更温暖。墨公子一手放在肚子上,却道:“没有多暖和。”
刁钻的师父是要特别好好伺候的。左稔慎飞快的拉起被子给墨公子裹上,再次道:“这回暖和了没有?”
“没有。”墨公子犹不满足。
这床原本是左稔慎一直睡的,不过是今天被师父霸占了而已,她实在不知道自己抢回来有什么错的,鸡蛋里头挑骨头换了谁谁都没法子。左稔慎没辙了,郁闷的扯着自己的衣角,可怜巴巴的认错:“师父,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