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颜-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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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从狩猎开始,他为了保护我,受了很多伤,我欠他的用十个手指头都数不清了。。。现在我把他当作自己的好友,他不愿意说,我便不想再多问什么。”
古奕霖闻言,脸上忧色未去,“我们真的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只靠他对你说的只字片语吗?”
“当然不行。”云凤弦笑了笑,无所谓的耸耸肩,视线望向被晚霞染红的天空,道:“我是这种只会坐着等老天帮我完成希望的人吗?”
“那么,从他那里得不到一点线索,我们还能做什么呢?”古奕霖只觉得一筹莫展。
“很简单,我相信,有关惊鸿的底细,至少还有一个人知道。”
“谁?”古奕霖急问。
云凤弦唇边掠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容,“炎烈王!”
古奕霖大惊,脱口问道:“怎么会?”他一怔之下,又若有所悟,“难道你认为,那人是炎烈国密养的刺客,炎烈王当日是专门派她来刺杀小叔的?”
“当然不是。那人气度高华,目无余子,这种刺客,不是可以养得出来的,也没有哪一位君王可以容忍这种手下。再说,如果他真是炎烈国王派来刺杀云昱风的,那卫靖临在狩猎场上救下我和云昱风,可就真是叛国了。那时的小临有什么理由,为了风灵国,背叛炎烈国,而且事后居然不受追究。而且,如果他的身分那么简单,卫靖临他也不必如此为难,更不会说此事关系到炎烈国安危,以及无数人的生死了。”
古奕霖越听越觉得迷茫不解,凝视着云凤弦那张胸有成竹的目光,疑惑地道:“那。。。。。。”
“我相信,那惊鸿的身分必然关系到一个极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也肯定和炎烈国的安定有关,这个秘密如果揭穿了,甚至可能动摇炎烈国的国本,但是,这个秘密,炎烈国王肯定知道,就算没有卫靖临知道得那么清楚,至少也要清楚一点蛛丝马迹。”
古奕霖越听越觉得听头疼,连忙迭声道:“为什么?”
“既然他是明君,怎么可能对关于国家根本之事,完全不知情。卫靖临在风灵国狩猎场上所做的事情,看起来的确和叛国无异,奇怪的是炎烈国王居然不加追究,很可能就是因为,他比别人更了解其中的玄虚,了解那个惊鸿的底细。不过,卫靖临对我隐瞒这件事,也肯定有他的苦衷,我也不愿害他,总要给他一点时间去想明白,在此之前,还是不能和炎烈国王挑明。”
古奕霖似笑非笑,望着云凤弦,伸手在她额上一点。“这样九曲十八弯,不知拐了多少道的事,你是怎么想到的。”
云凤弦抬手握住了他的手,微微一笑,道:“也无非是逼出来的,为了救紫辉,我自然是要用尽我所有的才智。”
古奕霖一笑,眼神忽的幽深起来,“若是有一日,我有难,你肯这样尽心竭力为我,我就算。。。。。。。”
云凤弦忙大声打断他的话语,“好端端的,说这些莫须有的事做什么?”
古奕霖只是笑笑,被握住的手回转,紧紧握住了云凤弦,“你我这一番入炎烈,祸福莫测。。。。。。”话音未落,见云凤弦露出担忧无奈之色,他忙又改口笑道:“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咱们只要记着不可屈了我风灵人的风骨,不可让炎烈国王小看风灵才是。”
这话说得这么轻淡随意,仿佛浑然不知,眼前有多少艰难、多少苦楚、多少坎珂、多少风雨。又或他根本一清二楚,但是,只要和云凤弦在一起,就全都无需介怀。
云凤弦心中一暖,另一只手霞在他们紧紧相握的手上,忽的扬头长笑。这样明朗轻快,自信坚定的笑声,令得车外一众军士,人人愕然。
燕将天则莫名地叹了口气,怎么真有人,做犯人都可以做得这么开心自在呢!
马车通自向前,奔往大炎烈国的都城。云凤弦想不到的是,她一直以来,费尽苦心想要追寻的惊鸿,就在不远处,一座庭园的高楼之上,冷眼望着车马如龙,烟尘遥遥而去。
苍鹰垂手侍立在她的身旁,看着车马远去,忍不住偷眼看看主子惊鸿那张七情不动的脸。
从来不会回避任何人、任何事的主上,在知道燕将天等人的行踪后,取消了在拢玉镇停留的计剑,忽然决定要休息。她竟是不管不顾,不论得失,直接半买半抢地占了这处园林,安顿好风紫辉之后,就走上这座视野极佳,可以远眺四方的高楼,且斟且饮,再也没有下来过。
甚至苍鹰故意禀报,有一批极贵重的人参要从这附近运过,惊鸿也只是淡淡打发火雀去客串一回强盗。
她自独坐高楼闲饮酒,酒已冰凉,春风更冷,却都寒不过,那漠然无情的双眸。。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电子书
眼看着大队人马远去的烟尘渐渐消散,惊鸿终于站了起来。一瞬间,苍鹰几乎以为,他想要飞身追过去,忍不住张张嘴,想要说什么。话还不及出口,惊鸿已经如一片飘飞的冰雪,姿势无比美妙地自高楼跃下,直落向院墙之外。
苍鹰急忙也纵身跃下,待落至院外后巷中时,才惊觉,自己跟随的主人,并不曾追向远方,只是冷眼冷心,冷然而立。在她身前,刿着一身血迹斑斑,喘息不止的火雀。
苍鹰忙上前去扶火雀,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火雀满头大汗,脸色青白,颤声说:“我们上当了,那批药材是假的,押运的是金赫国的人,那人太厉害,幸亏我跑得快。。。。。。”他话犹未落,忽的闷哼一声,整个人被生生抛飞三丈,直撞到围墙上,半边院墙,刹时倒塌。
一片烟尘之中,火雀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院内四方哗然,各处都有衣袂掠风之声,几乎所有惊鸿留在院内的下属好手都在飞快奔来。
苍鹰脸色苍白,望向刚才倏然举袖一挥的惊鸿,骇然道:“主上,火雀虽办事不力。。。。。。”
惊鸿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冷冷望着小巷尽头处,声音冷若万古不化的寒霜:“出来。”
“他并不是有意出卖你,他只是没有发现我跟着他。”清明爽朗的声音,伴着坚定有力的脚步同时响起。明明隔着一堵墙,声音却清晰得像在每个人耳边传来。
这所院落的后墙,邻着一个平常绝不会有行人的死胡同。封死小巷的墙壁,在这一声传出之后,忽然间整个迸裂,像是突然被一个绝大绝强的力量,狠力打击,无数砖石化为碎片,在强劲的力道下,往四方射去。
普通的砖石碎片,因为碎裂的锋利棱边,再加上强大的气劲,混在漫天灰尘中,难以发觉,忽然间,就具有了无比强悍恐怖的杀伤力。
院子各处正迅速聚拢的人,纷纷向四周退去。
苍鹰也不敢在一片烟尘,四野不清的情况下,应付这无孔不入的怪异暗器,只得飞快扑向火雀,把晕迷的他一把抱住,伏地一跃,已是退出老远。纵然他退得奇快,但因为距离太近,还是弄得灰头土脸,被灰尘哈得咳嗽不止。
只有惊鸿一动也没动,漫天灰尘、劲石碎砖,好像全被无形的力量所阻隔,不能靠近她身周一尺之内。无限烟尘之中,她身上的轻纱却依旧点尘不染。越是灰尘漫天,越是休现出她的出尘不染。
惊鸿只凝眸望着前方,漫天烟尘渐落,露出墙后的人。
那人慢慢收回刚才击出一拳的手,明朗地笑一笑。然后,几乎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看到了太阳,几乎每个人,都会冒出同一个想法。
这个男人有着英朗硬气的眉眼,满头乌黑的长发,也只是随便拿根布带一绑,任它被风吹得纷纷乱乱。虽然冬天已经过去,但初春的寒风,同样侵骨冻髓,他居然只是随便在身上裹两块兽皮,腰上随意系一把刀,就敢在法典森然的炎烈国到处走动。手脚完全暴露在外,更显得他手足硕长,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似平都充满着活力。
惊鸠神色也不觉微微一动。
这个男人在漫天骄阳下,朗声说:“我是金赫国边境的流金国的人,我叫做束水。你抢了神农会的药材,其中有我们流金国的货,请还给我。”
惊鸿不觉一笑。她本来冷若霜雪,这一笑,却似冰雪消融,云散日出。
真是有趣啊!
她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问:“你打算用嘴让我还你的药材吗?”
束水眼中绽亮出星子般的光芒,然后,伸手,拔刀。哪怕是隔得再远的人,在这一盼间,都感觉到整个空间,仿佛突然扭曲了一般。稍近一点的,同时发现自己失去了呼吸的能力。离得更近些的苍鹰,闷哼一声,身子一摇,几乎吐出一口血来,忙不迭地再往后退。其他人也大多被空气中无形的力量,逼得纷纷后退,个个面无人色。
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天地之间,在那面冷如霜的女子身旁驱散一切。
束水拨不出刀,刀就像和鞘溶在了一起。平时已做过千千万万次,无比流畅的动作,此刻却艰难得像似要举起一座山峰,劈开整个天地。
然而,他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所有人身不由己地后退,他却在前进,每一步踏前都无比缓慢,但依旧坚定。
惊鸿仍然站立原处,她只是看似无意地把手搭在了刷柄上,然后,天地之间,剑气呼啸。无形无相的剑风在他的周围布下密密的罗网,似九幽深渊下的恶魔,森冷地狞笑,等待着猎物,然而束水眼也不眨一下地踏了进来,刻气澈荡他她的手臂、足踩,甚至脸领,忽的凭空出现数道血痕,鲜红的血顺着他的肌肤流淌下来,他却只是眼也不眨一下地盯着惊鸿。
他依然在拔刀,明知要面对的力量如此强大,如此不可对抗,他依然拔刀。此时此刻,他的手臂青筋迸起,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仿佛在向世人昭示,这个可以轻松一拳打破墙壁,面不改色的人,拔刀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惊鸿一动不动,束水步步而来。除了漫天飞腾的剑气,除了沉重的脚步声,天地间再无其他声息。没有刀光剑影,没有厉叱大喝,更没有兔起鹘落的华丽身姿。这样凝重的画面,这样沉默的战斗,却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到无以伦比的压力。
然后,刀出鞘。
仅仅出鞘半寸,束水的虎口已然迸裂,鲜血迅速顺着刀身流下去。而他微笑,微笑着更加发力拔刀,微笑着让手上的伤口裂得更大,微笑着让鲜血如泉涌出。尽管所有观战的都是惊鸿的手下,但此时,几乎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想让这一切停止,让束水拔出那把钢刀吧!让这个艰难到刺心的动作,就此结束吧!
但是,惊鸿的心,却比玄冰更冷,比铁石犹坚。她依然不动如山,冷眼看着束水这样艰难而徒劳地搏斗。换了任何人面对这样如神如魔,不可抵挡的力量,都会斗志尽溃,只求退走,但束水他不同,却依然固执得不放弃拔刀的姿势,不放弃进逼的权力。他仍在一步步靠近惊鸿,每一步落下,地上都会有深深的足印。刀仍在慢慢地一点点出鞘,他的整个手臂都在颤抖,可是,明亮的刀锋,毕竟是一寸一寸出现在众人眼中。
然后,惊鸿轻轻冷哼了一声,天地间的无形压力忽然成倍暴涨。
束水全身一颤,刚才出鞘一尺的刀锋,猛然完全滑落到刀鞘中。他的脸上,仍然没有一丝的沮丧、悲哀、愤怒、无助,他闭了闭眼,慢慢调匀呼息,然后,重新聚力发劲,重新再经历一次这样艰难无助,而又无比沉闷的战斗。哪怕有那么多人在旁观,他却丝毫不在意难堪,专心致志,一心一意,只是为了在一个如此强大的敌人面前,拔刀而战。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在所有观战者都忍不住想跪倒在地,替他哀求,早早结束这一切之时,在经历了无数次反覆,无数次重来,无数次痛楚之后,她的刀,终于出鞘。
那只是一把普通的阔铁刀,本来明亮的刀身,已染满他自己的鲜血。他全身都是汗水,脸色也苍白如纸,整个身体都因为在这样漫长的搏斗中耗尽力气而颤抖,可他的眼睛依然星子般闪亮,完全没有仇恨、怨怒、悲伤、绝望等一切负面情绪。
尽管他的手似乎已经软弱得连刀都握不住了,可他的脸上却满是兴奋,飞扬起无对无匹的斗志。然后,他说:“请!”
惊鸿终于动容:“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微笑,不是笑容如阳光,他本来就已经是阳光。
“为什么还要和我对战?你明知,无法战胜我。”惊鸿不解。她平生遇过高手无数,除了风紫辉过于高深莫测,还没有任何人,在了解她的力量之后,还会主动对她挑战。哪怕是她所欣赏,并认为有机会成为自己对手的卫靖临,对他,也依然抱着避之则吉的态度。
束水傲然而笑,他并没有慷慨陈词,只是平静得像在述说再简单不过的事一般:“只有懦夫,才专在不如自己的人面前拨刀。”
惊鸿也不觉肃容:“是,只有强者,才会向更强者拔刀,但是,就这样战死,值得吗?”
“对流金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