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颜-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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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安静得连针掉地的声音都能听得到,死寂的大殿内陷入僵局。
古奕霖从未见过这样的局面,却也心知再这样下去,吃亏得只有羽翼未丰的云凤弦。他缓缓地挪了一步,伸手悄悄扯了扯云凤弦的手掌。
殿外的空气也随及变化起来,似乎有无数人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刚强如古奕霖这样的男子,都有些承受不住,身体微微颤动着,在云凤弦的耳边低唤了一声:“凤弦!”
云凤弦岂会不知古奕霖的心思,回握她掌心的手,却惊觉他满手冷汗,心中怜意横生,低声回道:“你先回去!”
古奕霖看看面无表情的云凤弦,瞧了瞧依旧淡笑的云昱风,再望了望殿外神情凝重的待卫,最后遥望着寿阳宫外那片明亮的阳光,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低弱,却字字清晰地传到了云凤弦的耳边,“陛下,自我生下来时,便要便暗下誓言,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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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倾世枭雄的悲哀
绝世英雄的云昱风,从骨子里散发地威严,岂是平常人能够抵挡的。就算是身份是准皇后的古奕霖也消受不起。
云凤弦更是没有料到的是,古奕霖,一个自小被当成女儿家培养的男人不但刚强,在面对摄政王云昱风却还能拥有这样的胆色,真不愧是古家出身的人。又见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她安抚性地握了一下他的手,对他绽放一抹笑容,这才把目光移向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的云昱风,缓慢地道:“天下人皆说摄政王云昱风是当今的盖世之才,却苦于天下礼法,屈膝于一个无知少年之下。朕不开口,你连站起来的权力都没有,朕扪心自问,若是朕怕也不愿意遭此屈辱,更何况是权倾天下的你呢?”
云昱风依然表情淡淡地望着云凤弦,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陛下,臣听不明白。”
“没关系,你听不明白,朕再好好说说。”云凤弦也不气恼,拉着古奕霖冰冷的手,端坐在龙椅上,手猛地拍在龙案之上,厉声喝道:“那么香云楼的那一夜呢?”
“陛下的话,臣更加听不明白了。”云昱风连眉毛也没动一下,说话的语气丝毫不变,只是……唇边的笑意悄然敛去。
“那一夜是朕的命硬,”云凤弦冷冷盯着云昱风,“更有苍天眷顾着朕呢~”
云昱风目光一闪,头一回在云凤弦的面前露出怨愤的表情,转眼即逝。他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他生来便屈人膝下,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拱手相让……一切地一切只是他比先帝晚生下几年,只是他不是皇后的谪亲儿子!!!
怨到深处的云昱风反倒是微微一笑,不再理会那些皇家礼法,径直站了起来。如果云凤弦是想引起他的不满,那么毫无疑问,他成功了。
云凤弦没有错过他脸上的动静,悠然冷笑一声,“很好,你终于不在朕面前演戏,不再守什么君臣之礼了。”
“陛下竟然已经把话挑明,那些虚伪的话,我们就省了。”云昱风远远遥望着这个胆敢直视自己的青涩少年,冷冷一笑。看来吴辖说得不错,他这皇侄子倒是生了本事,胆子也比平常大上几分。
他们两个人遥遥想望,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宁静的宫殿里的气氛开始膨胀。殿外的高手们个个面色如土,也不知道外面炙热的阳光笼罩,还是感应到里面凝重到一触即发的气焰。
古奕霖感觉到殿内的薄弱的空气,让他呼吸不絮,整个人快要窒息。
蓦地,殿外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点点寒光在阳光下,格外渗人。
他根本没有料到云凤弦会挑在这种时刻对摄政王云昱风摊牌,而他更是连一点准备都没有。望着外面的阵式和耳边会来清晰的脚步声,他的玉颜惨白,下意识的紧紧握住了云凤弦温暖的手掌。
罢了,若是命里如此,他甘愿与他的宿主同生共死。
云凤弦冷眼望着宫殿外闪闪发光的东西,那群人生是什么救驾之心她岂会不知。她宽袖下的指尖掐入肉中,现在的她,只是在等待着,等待着证实一件事情。
云昱风并没什么表情,只是先前的客套之态荡然全无,他轻瞥了眼龙椅之上的云凤弦,淡漠地道:“陛下若是没有其他吩咐,微臣就此告退。”他说完,挺着笔直的身体,便欲转身拂袖而去。
“小皇叔,你就不好奇我让你来,到底为何?”云凤弦微敛着眼眸,望着云昱风的背影,低声道,“毒酒一事,我本来就不记恨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想去做个什么明君,我想要的只是安定的生活。而我知道,要不是七年前的你,风灵国怕早已经灰飞烟灭,成为亡国之奴。哪还有时间争论什么君不君,臣不臣的。我只知道,风灵国若是没有了小皇叔你这个擎天之柱,那么我的安定生活也是妄想。我希望借着这个机会,我们来个君子协议。那就是……我继续做我的闲帝,你继续做你的贤王,这样母后也会放下心来,继续做她的皇太后,安养天年。这样,可好?”她也不知为何会提到她那个深宫之中的母后,之所以会这样,只是她的眼前突然闪过刘纯仪紧抱着那件紫袍,和古凝寒那极其不正常的举止。锐敏的第六感告诉她,或者这样的做法会是最好的。
云昱风果然停下脚步,仍然背对着云凤弦,表情淡然地道:“陛下言重了,身为臣子的我,岂能不信陛下之言。”
“小皇叔,若你不信,大可唤外面前来救驾的待卫冲进来,从此你便高枕无忧。”云凤弦一反常态的逼问,她现在的实力完全为零,充其量不过是有个救命稻草风紫辉,若是天天置身说危害之中,她除了挨打,还能有结局,不如放手一搏。
若胜,她便赢得宝贵的时间;若败,她只得用更加极端的方法……
“陛下,真是越来越爱开玩笑了。于公,你我有君臣之分;于私,你我是叔侄之谊,云昱风岂会做这种遗臭万年的事情。”云昱风扭头望向云凤弦,笑得云淡风轻,彷彿只是回应他的一个玩笑话,“至于殿外的侍卫们,他们的存在便是保卫皇宫大内的安全,平日都会例行公事般,到处巡守一下而已。陛下若是不喜欢他们在外头,微臣出去训斥他们一番就是了。”他说完面容上闪过淡漠到森寒的神情,一闪而过。然后不再理会高坐在龙椅之上的云凤弦,继续朝着殿外走去。
云凤弦静静凝望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露出淡淡笑意。
够了,她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云昱风……处身于高位之上的你,偏偏还想得到万世众生的敬仰,这样便注定你只是个倾世枭雄!
第三十九章 真情的流露
宫殿外,整齐而沉重地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似乎有无数的人在迅速散去,声势又如此明显,可见根本无人想要掩饰。
宫里的宫人、待卫们像是刚从河里捞起来似的,全身都被汗湿透了。
古奕霖遥望着摄政王云昱风消失的方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绷紧的身心松懈下来,脸色反而更加苍白。站立不住的他,不由扶住了龙案边缘,勉强稳住了摇晃的脚步。
云凤弦连忙扶住他,挪了挪身体,拉着他坐在自己的身边。眼见他惨白的脸色,心中的歉意油然而生。伸手轻抚在他的肩头,轻声道:“奕霖,你现在可好此。”
古奕霖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云凤弦。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那个不学无术,残暴不仁的皇帝吗?
云凤弦见他一脸地震惊,微微一笑,柔声道:“奕霖,你先休息下,待会我送你回宫。”
“陛下……”古奕霖张口欲言又止,最后他阖下眼,低吟道:“那摄政王虽手握大权,却倒未必会有逼宫一事。他爱惜名声,非到万不得以定不会出此下策,既使他欲用武力逼慑陛下退位,却也得合计下古家的声势……陛下大可不必如此激进。”
云凤弦目光一闪,自己早应该知道的,那个在闹市里与她相谈甚欢的男子,又如何会没有如此的卓见。早知如此,她倒是真不用如此冲动。算了,让摄政王云昱风认为她还是个激动无知的少年,未尝不是一件坏事。
“我讨厌大家都挂着假面生活,我只想过宁静的生活着。”
“陛下,你这样说,不但那城府极深的摄政王不会相信,便是我,我也不太会相信,皇家…”古奕霖说到此,清亮的眼眸倏地黯淡至极,猛地回过神来。他这这怎么了,竟然会……“陛下,这都只是我的愚见,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云凤弦手轻放在古奕霖的肩膀,拍了下,“我知道,这便是人在高位上的悲哀,可是奕霖,你愿意信我吗?”
古奕霖怔了一怔,并没有回答云凤弦的话,良久,良久……久到云凤弦以为古奕霖是以沉默为答案时,古奕霖缓缓地点了点头,一字一字道:“若是你说的,我愿意相信。”
云凤弦神情微微一变,嘴唇略动,想要对他些什么,偏又想不出要说什么好,进退两难之际,耳旁却已传来了由远而近的一声声传报:“皇太后驾到。”
对于古凝寒的到来,云凤弦并没有感到惊讶。从打云昱风入宫之后,消息应该立即就传到皇太后的耳中,直到她和云昱风对峙、吵僵,坐立难安的皇太后马上从廷阳宫动身前来。算算时间,她也的确该赶到了。
云凤弦展颜一笑,没有回答古奕霖的话,只是悄悄握住了他的手,微微一笑,道:“同我一起迎接皇太后吧~”
“凤弦!”古凝寒一进大殿,也不理云凤弦和古奕霖正要按礼数下拜恭迎他的到来。快步冲了过来,一手挽一个,细细把她们从头看到脚,叹息一声,方道:“幸亏……你们都没事,否则叫我……”话没说完,她的声音开始哽咽,眼中更有雾气浮现,忙用手帕拭了拭眼角的泪水。
摄政王云昱风一进宫,她便得来了消息,急急赶来还是被身边的事情绊了脚步。刚刚在半路上得知云凤弦并无大恙,便是母女骨肉连心,对于云凤弦,她没有看到她,心始终是放不下。非要亲眼所见,悬着的心才安定下来。松懈下来的身心极具疲惫,任是坚强如她,仍然不能压抑自己的心情,眼泪更是忍不住落下来。她素知道云凤弦对她有诸多不满,心中也对这个改变过头的女儿心存猜忌之心,她不愿撤去自己的以防,赤诚相待。而今,她知道云凤弦竟然与云昱风挑明真相,也不知是她太过自大,还是她太小看了云昱风之能。古凝寒当时什么都不想再去想,她那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不管她要用什么手段。
天见可怜,云昱风没有对云凤弦动手。只不过……今后云凤弦会面前更加严峻的考验,她却也顾不上这此,她只要她的女儿活下来!
云凤弦或许有怀疑过古凝寒对她的用心,可是……她果然还是她的母亲!虽然古凝寒有很多事情没有对她直言,这一刻真情流露的古凝寒,却让云凤弦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个叫母亲的人,真心爱护过她。
思到此,云凤弦忙扶着古凝寒坐到正中的龙椅上,屈膝跪在她身旁,依在她的膝前低声道:“母后,全是儿臣不孝,害你为儿臣担心了。”
古凝寒再也顾不得礼仪风范、皇家规矩,伸手轻抚云凤弦的头顶,含着眼泪笑着道:“凤弦,哀家的一生没什么盼望,只愿你一生平安康泰,于哀家来说就是最好的愿意。以后,你再遇上什么事,不管是急是恼是恨还是怒……都不要再做这样冒险的事情让哀家担心了。而现在的情况危机重重,你也应该长大懂事。就是再气再怒,也该来和母后说一声,天大的事,由母后出面为你争上一争,总也要好过你现在与他摊牌。”她说话时语气温和儒雅,虽是责备却不如说是关心更多一些。
云凤弦没有争辩,头一回感受到这么浓浓的母爱的她,也不知道如何再去争辩些什么,毕竟她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事情。
古凝寒见她垂头沉默不言,最后轻轻叹息一声,神色微带着几分怅惆,“罢了,这些事情迟早也是会要发生的,如今不过是提前些日子。想来云昱风为了那个所谓的圣人礼法,不会愿意把事情传扬出去。至于宫里,本宫去下禁口令,定不会让今天的事情流传出去。
“母后,是,是儿臣太过自把自为,累得你为儿臣操心——”
“凤弦~”古凝寒突然抬头看向云凤弦,目光深长幽静,声音也带着几分沙哑:“你要记住,我和你母女至亲,你是我怀胎十月而生。是我至爱的女儿,无论你要做什么,做母亲的会无限的支持着你!”
第四十章 唯一的索绊
寂静无人的殿内,清晰回荡着古凝寒的声音。
云凤弦怔望着古凝寒涌出浓浓母爱的眼眸,心中一凛,垂首应道:“是,儿臣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