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颜-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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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最后一次努力。面对这样的目光,这样的质问,卫靖临已无言可答。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可愿随我而去u,你若点头,以前的事,我就当清风过耳,再不介怀。所有的一切,我会凭我的剑,再次争取到。”
卫靖临默然良久,才徐徐摇头,摇头的时候,他脸色难看得只如死人一般。
惊鸿脸色一冷,激愤神色一闪,却又转眼平复如水不波:“好,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你莫再说我负你。”
卫靖临惨声低唤:“姐姐……”
一股劲风袭来,正正撞在卫靖临胸前,他从马上直跌下去,几乎背过气去。
“你敢再叫我一声姐姐,我就杀了你。”惊鸿此时此地声音森冷无情,没有人能质疑她说这话时的决心。
“我只是想问姐……我只是想问你,现在有何打算,何去何从?”卫靖临抚胸,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我会回炎烈国去,但不是现在。”惊鸿目光遥望京城方向,眼中又闪烁起比剑光还锐烈,比剑光更激扬的锋芒来:“我要会会云凤弦身边那个叫做风紫辉的侍卫。”她遥望远方森冷和讥嘲,望向卫靖临:“你必是希望我死在他手中的,你也省了烦恼,可是?”
卫靖临垂首不语,惊鸿没有直接给他一剑,只是用言语来刺伤,已是天大容情。所以他除了承受,再没有别的办法。他只能沉默着等待更多的讥讽刺心而来,但静默之外,还是静默。
卫靖临终于抬首,却见四野寂寂,哪里去寻那高华如仙的身影。卫靖临叹息一声,这才觉得支持不住,身痛心疲得几乎想倒地一睡不起,却又见四周倒地的人都在慢慢起身,莫名其妙地四下打量,然后一起望定他:“王爷,出了什么事?”
卫靖临愕然无语。最后苦笑一声,遥望惊鸿消失的方向,无奈地道:“姐姐,这一回,该算是你故意害我吧!”
“王爷,到底怎么回事?”追问声响在耳边,卫靖临只淡淡道:“不知道,我也刚刚站起来,好像刚才被人打了一下,晕倒了。”他不去看别人的脸色,也不管这些人眼中的怀疑有多么深,自顾自又上了马,回头凝望云凤弦的皇城,心中无限怅然。
他是为了打压云昱风而来,却在这里,救了云昱风的命。他是为谋害风灵国而来,却在这里喜欢上了身为国君的云凤弦。他为了救云凤弦,弄得与姐姐惊鸿相疑相忌,直至情断意绝。
到如今分离在即,他仍不知道该为炎烈国的声威担忧,还是该挂心云凤弦的安危。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希望李将军的计划得逞,还是……除了一声怅然的叹息,在风灵国的都城,卫靖临他终于什么也留不下,转头,望远方中天旭日,喃喃地道:“看来我还是要回去了,或者只有那时才会是我的归属吧!”
第62章冷眼旁观者(卷一完)
“救命啊!杀人了。”早已经让所有太监、宫女、护卫听得习惯到麻木的惨嚎再次飘扬在半空中。随着大叫声,云凤弦连施“懒驴打滚”这一绝不优雅,但绝对有效的招术,好不容易躲过贴着脑袋砍下来的剑,手脚并用爬起来,也顾不得一身是灰,飞一般地扑向一旁观战的风紫辉,抓住他往面前一挡,大声说:“你看看你弄得这叫什么……”
风紫辉横了气急败坏地云凤弦一眼,身体往后退开一步,悠悠地道:“你不是要我用尽办法,让你练成绝世武功?”
“这是过招吗?那一剑射来可是要我的命啊!”云凤弦指着距离她不过半丈的剑身,抽了抽嘴角。
“是吗?不以生死之间来逼发你身体的潜力,如何能在短期达到你的要求。”风紫辉坐在一旁,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地轻呷一口。
“又是生死之间……”云凤弦瞪大眼睛,想到她刚刚醒来时被那四个白胡子老头逼的从高空跳落,就一肚子的火。她扬扬拳头,一抬手却觉胳膊痛得厉害,“还有,你上午那是和我切磋拳脚吗?用得着那么用力吗?明明是收买人命。
“不认真,你的武功进步得了吗?不认真,你不觉得危险,你的才智迸发得了,吗?是你说吃得苦中苦,方练功上功的,是你求我,我才会帮你想办法不是吗?”
云凤弦真是欲哭无泪啊!自从上次打猎之后,风紫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般,成天有事没事的冷嘲热讽,抓紧每一个时机来打击她。可怜云凤弦,为了练功,还非得求他不可。要想好好把武功练好,一个配合练功的人绝对少不了。可是宫中其他侍卫,只要云凤弦一抬手,他们就跪下大喊:“陛下天下无敌。”一伸腿,他们还没中招,就已惨叫倒在地上,然后一边磕头,一边说:“属下甘拜下风。”云凤弦只得乖乖放弃,要找古亦霖过过招。
可看到古亦霖那张让她心动的脸,她……叫她拳头怎么砸的下去,刀剑怎么砍得下去。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知道现在的古亦霖并不是表面上那么柔弱,他的武功远胜过她,她还不想自讨没趣。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眼前的风紫辉了。于是可怜的云凤弦,每天都倍受煎熬,随时都面临着丧失性命的危险。不止是有心还是故意,风紫辉就老实劲道拿捏错误,永远用力过度,招式也总是使用不当,不断误出杀着。
于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宫女,耳朵里每天都灌满了皇帝的哀叫惨嚎。
宫中的太医,天天青白着脸,抱着医箱,守在殿外,随时待用。
云凤弦到目前为止,虽然没有缺条胳膊少条腿,不过,除了脸要用来见人,要去晨昏定省,不能出问题外,身体其他各个部分,几乎都青青肿肿,大大小小的伤痕不断了。
“陛下~”在云凤弦最委屈的时候,古亦霖又出现在她面前,作为皇后的他十分端庄、体贴的为云凤弦擦汗。
云凤弦享受的吸口气,闻到淡淡的蔷薇清香,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陛下,你又弄伤自己了。”又是焦急又是埋怨,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偏偏又无可奈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云凤弦立刻笑开了颜。
现在的她最大的动力,为了让自己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古亦霖,吃再多的苦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是,一想到自己这段日子以来,没日没夜的苦练,勤奋得让所有人吃惊的表现,根本没有得到相当的回报,武功上的进步低得惊人,云凤弦就很想仰天悲歌,涕泪满襟。
为什么会这样?世上怎么可以有这样没天理的事?谁说收获和付出成正比,全是骗人的。每次想到这些伤心事,云凤弦就很想抱着古亦霖大哭一场算了,又怕在美人面前,丢了她自己的脸,只好拼命强忍着。
转过身时,云凤弦已经装出笑脸,很大男人地挥挥手,“亦霖,我一点事都没有,练武嘛~本来就要摸爬滚打,不吃点亏,那算什么大男人。”
古亦霖先是怔了一怔,随后对她嘴硬那是又好气又好笑,瞪了她一眼,问道:“这次伤着哪了?”
“没有没有,我武功天天进步,哪那么容易受伤。”云凤弦打剌剌挥手,牵动痛处,脸上肌肉一紧,动作也同时一僵。
古亦霖眼神一变,一把扯过她的手臂,掀开袖子一瞧,看那一大块乌青,秀气的眉毛轻蹙一下,“还,疼吗?”
“不疼……疼啊……云凤弦惨叫一声,吓了把手放在伤处上的古亦霖一大跳,惊慌之下,顾不得别的,把云凤弦的手臂略略抬高,低头轻轻吹口气,如同呵护一个指头受伤的小孩子。
云凤弦只觉得他温暖的气息喷在她的手上,整个都快要融化掉了。哪里还装得住她的硬汉形象,“我这疼,还有我的背上,被紫辉踢青了一大块,我的腰身,让他的剑柄狠撞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动骨伤筋……这里,这里,唉,对,就是这里,这是被他害得跌倒弄伤的,还有这,这,这……”她一边低声历数,身边的古亦霖便会随着她的话,手自然就会寻找她的伤口,哪怕只是隔着衣裳碰一下,都叫人心头甜滋滋,她就更不介意叫苦了,“都是他害的,你帮我讨回公道来。”古亦霖轻瞥了眼远处没有说话的风紫辉,然后用更恼怒的眼神盯着云凤弦,“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行就不要勉强练了,谁也没逼你当天下第一高手。”
“你是不逼我,我自己难道不会逼?难道你要我再看一次你为我拼命,要我再受一次那揪心的苦吗?”云凤弦心中想着,却也知道现在的身体到底是块什么料,所以只能苦笑。“我想做点事,想要有点成就感。我不想一直这样,文不成,武不就,国家也不会治理,白白让人看不起。”
古亦霖原先冷冷的神情立即变得柔和,他低声地劝慰着她,态度如哄骗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凤弦,你是皇上,又不需要你去冲锋陷阵,要把武练得那么好做什么?又不要你去考取功名,要辛苦学文做什么?你虽不理国事,但你安排的人,把国家治理地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难道不是你的功绩。如果不是你信任别人,放手让他发挥才能,国家也不会有如今的安定。谁能瞧不起你,谁敢看不起你?就算是史书上,也要承认你的功绩。”
这……这话说得让云凤弦太舒服了。“是啊!谁说好皇帝一定要英明神武,爱吃爱喝爱玩就不能当好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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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正明媚,天高云淡,清风徐来,淡淡的花香萦绕四周,轻轻的笑声响成一片。
是从何时开始,让所有宫中下人视若魔鬼的皇帝云凤弦周围,有如许轻松自在的阳光和空气,欢颜和笑语。又是从何时开始,永远沉寂阴冷的宫殿,总被异样灿烂的阳光所笼罩。
阳光下,古亦霖垂首低笑地样子,有一种异样的惑人风姿。
云凤弦看着心中一荡,忍不住伸手想要抱他。
古亦霖抬头看着云凤弦伸过来的手,眼角的余光正好瞥到不远处的宫人,身为皇后的他可忘记自幼学习的矜持与庄重,忙用力要推开云凤弦不老实的手臂。
云凤弦呲牙咧嘴,做吃痛状。
古亦霖这才反应过来,怕是碰着她的伤口。就这么一迟疑,已是先机尽失,让人结结实实抱个满怀。
云凤弦哪理得他的心情,她死死抱着怀中气得满脸通红的人,也不理四周所有人或含笑,或惊诧,或祝福的目光,只是得意洋洋地冲四周眨眼睛、扮鬼脸,顺便在心中猛摇胜利大旗。庆祝她第一百二十七次,揩油大作战,顺利达到预定目标。
而风紫辉坐着的椅子上,早已经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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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云凤弦的寝殿里,灯火依旧一片辉煌。平时到了晚上,一定满嘴叫痛,早早躺在床上去的云凤弦,此时却端端正正坐在御案前,努力用他实在和漂亮无缘,苦练了好久才勉强可以见人的毛笔字写信。
云凤弦写两笔,停下,皱着眉头,想半天,再写两笔,然后再停下,皱着眉,再想半天,然后把纸一揉,扔开。摊开一张新的纸,继续重复以上过程。
风紫辉坐在一边冷眼看着云凤弦,御案旁揉成一团的纸渐渐堆成一座小山,而摆在云凤弦面前的那张纸,仍然没写超过十个字。
“你还要写多久?你确定天亮前你写的完吗?”
“你不知道给情人写信是最费功夫的吗?而且是一个你马上要辜负的……”情人。云凤弦抬头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风紫辉,后来的话全都收到了嘴巴里。
“你可以带上他?”
“不行的。”云凤弦苦笑一声,“我曾想过,努力练成盖世绝技,努力让我有保护他的力量,可是,我知道,我做不到,我不是那块材料,我不是什么武学天才,再怎么用心,也是不可能的。外面风大雨打,险恶重重,我不要他再身处险境,我受不了再一次看他拦在我面前,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我会尽一切力量,打破锁住他的黄金牢笼,我会盼望他生活幸福平安,我不能让他再因我而涉险。”
“你怕他涉险,就一点也不怕自己遇到危险?”
“我有你这个英俊的爱人兼铁血保镖,有什么可怕的。”云凤弦答得有恃无恐。
风紫辉目光一闪,沉默不语。
云凤弦正在纠结着手上书信,低下头的她根本没有看到风紫辉的神情。耐着性子用软软的笔尖又写了两个字,然后侧头冲着风紫辉问:“为什么不说话了?最近匿觉不觉得你有点阴阳怪气?”
“有吗?”冷淡得不带起伏的问话。
云凤弦干笑两声,讪讪地道:“你不觉得最近你说话很少,总是一个人站在一边。”
“我平时说话很多吗?”风紫辉冷眼看了她一眼。
“也是。”云凤弦点点头,似想到什么般,“你平时也一向少说话,一副木头脸,明明什么也没想,人家也觉得你在思考人类起源。可能是我多心了!”
她说完,顽皮地笑着冲风紫辉眨眨眼。
风紫辉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冷淡如水地问道:“一定要走吗?”
“当然要走,好奇怪,你以前不会这样问我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