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本红颜-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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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被支了起来,然后传来琥珀的一声惊呼:“凤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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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颜 卷二 日月见 第十九章 心甘情愿
云凤弦眼睛适应了外头的黑暗,被舱中灯光一照,不由一眯,等她再睁开眼时,却见琥珀拦在风紫辉身前,面色苍白,怔怔望着她。那架式倒似生怕她云凤弦恼羞成怒,把风紫辉怎么样似的。
云凤弦本来还满腔怒气,看到这一幕,反倒啼笑皆非起来。
这叫什么事啊!居然有个柔弱女子,跳出来相要保护风紫辉这种超级无敌大怪物。还是她云凤弦长得那么像因爱成恨,不择手段,卑鄙无耻的大反派……不过,她到底要吃谁的醋啊~~风紫辉才是她心底认定的人,这个叫琥珀的倒真是不知好歹!!
云凤弦微敛了敛眼,朗声道:“琥珀姑娘,已经太晚了,我要告辞了。”
琥珀平日纵是长袖善舞,此时也早失了主张,一时仓惶起来:“凤公子,我……”
“我们走吧!”清冷的声音响在身边,却是风紫辉已经出了船舱,到了船头。
云凤弦快步过去,与风紫辉会合,冲前方帝顺的画舫挥手大叫。
可是那边画舫却根本没有动静,舱里琥珀已快步追了出来:“凤公子,请听我……”
云凤弦已无心与她纠缠,看了看远方的古奕霖的方向,索性一拉风紫辉,直接从船上扎进水里去了。
耳旁听得远远近近的两声惊呼一同响起来,冰冷的湖水已浸湿衣衫,云凤弦郁闷的心情反倒莫名其妙好了起来,甚至还挑挑嘴角笑了一笑。
“奕霖,你终究,还是放不下我……”
被七手八脚托上帝顺的画舫后,云凤弦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古奕霖劈头盖脸的痛骂:“你做什么?晚上水这样冷,还往水里扎,就怕旁人不知道你水性好吗?”
云凤弦也不管身上湿乎乎,头上滴着水,只管冲着古奕霖傻笑。这样温暖的烛光,这样让她倾心的容颜,这样发自内心的疼惜,一切都幸福美好的如同一个梦。
古奕霖侧首看向前方远处画舫上呆呆凝立的身影,不由又嗔道:“人家琥珀姑娘好意挽留,你就这样往水里跳,真不怕亏负了佳人,这样无情无义,我以前可看错你了。”
云凤弦继续傻笑,唉唉唉,不往水里扎,若要留在人家船上,做个有情有义之人,只怕今晚这画舫上就要闹人命了。
其实这男人啊!也是个口是心非的生物,只是女人很少去深研而已。
她这样傻笑不止,旁人看来,也觉傻气。
帝顺也抬眼望望远处琥珀的身影,若有所失地叹口气。
凤源却大笑三声:“妙人啊妙人。”再尽一杯酒。
古奕霖也不由微微一笑。
云凤弦自上了船,双眼就只盯着古奕霖,此刻见他明眸暗光流转,刺目耀眼,美丽得不可方物。唯有风紫辉,好像眼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般,自顾起身振衣,然后漠然说:“天晚上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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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凤弦一行人进了门,应门的下人上前迎接,云凤弦扯着古奕霖闷声急走 ,也不理会,倒是古奕霖开口问及云凤晴。
“大爷下午就回来了,这时候,想必已经睡了。”
云凤弦听了这话,脚步一顿,回首吩咐道:“你们去问问他,出了什么事。”
身后一人应命而去。
云凤弦又对其他下人说:“你们也去歇着吧!我自会安顿我自己。”
应门的两个下人听话地施礼离开。
经这几番吩咐,云凤弦也算恢复了理智,气消了不少,回头想瞪古奕霖一眼,却见美人在月下凝眸微笑,别有一种动人风姿,哪里还发得起气来,叹了口气道:“你可是因着恼我留在琥珀船上,所以故意气我?”
古奕琳侧首一笑,带点天真,带点调皮:“你说呢?”
“我知道,我有不好的地方,可是,你也要小心些。”
古奕霖默默地望着云凤弦,没有出声。
四周静悄悄的,连天上的月亮也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之中。
云凤弦望着伫立在黑暗之中的古奕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奕霖。”声音里有点无奈,有点懊恼,有些宠溺,有些放纵。
这一声呼唤,把古奕霖的心也唤软了,哪里还忍心再气她,“你也太将我看轻了。我的心,狩猎的那一战不是已经明了吗?难道还要再说……”
云凤弦听得大是欢喜,开心得一把抓住古奕霖的手:“知道了,知道了。”
古奕霖半用力半相就地挣了一挣,没有挣开,望着他们紧紧相握的手,淡淡地道:“知道了吧,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嘻嘻,我真是太开心了!”云凤弦笑得眉眼弯弯,像个天真的小孩子。
古奕霖看她的表情,还以为她高兴得发了狂,要在月下大叫大跳一番。谁知云凤弦竟然一纵身,在空中连翻了三个跟头,然后直落到古奕霖面前,眼睛发着亮,脸上发着亮,整个人都似发着亮一般:“这个……”
“什么?”
“很晚了。”
“是啊!”
“今天的月亮好圆啊!”
“是,今天风也好,云也好,不冷也不热,花也好,草也好,全都很漂亮。”
“古奕霖笑得眉眼楚楚,把可以说的废话,先云凤弦一步说完了。”
云凤弦干咳一声:“这个……”
“嗯?”
“那个……”
“啊?”
“今晚这么好月色,先别回你的馆了,去我的居所好吗?咱们这个……”
云凤弦已经开始冒汗。
“好。”
云凤弦垮下肩膀:“果然还是不行吗……你说什么?”
“我说好。”月下的古奕霖,异常地沉静,声音平静得像是经过了千万年思考,万千回抉择。
云凤弦呆呆望着他,良久,才伸出手。
古奕霖轻轻抬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中,任她掌心的热量传到他身上,任她手中的力量带动他的步伐。
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走在这青石铺就的小径上,月亮不知从何处跑了出来,在天边清清亮亮地把光华洒了他们一身,星星在高处悄悄地凝望人间,风儿轻轻拂动他们的衣和发,两旁的花和树随风摇摆,风吹树枝的声音,听得人心中一片沉静温柔。
在很久很久以后,云凤弦想起那个夜晚,她与他携手漫步于花径石道上的心情,便会有椎心刺骨之痛。
那个时候,风那么柔,月那么明,她和他都相信,这一携手,便是一生一世。
居所的大门紧闭,云凤弦站在门前勾勾嘴角,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没有立刻去推门。
“怎么了?”
“我今早走之前,对下人们说过,叫他们不用打扫,没事也别进来,可是我的房间有人进过了。”
“你还没开门,怎么知道?”
“我走的时候,夹了根头发在门缝里,现在没了。”
古奕霖惊咦了一声:“这倒是个极好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到的,以后我要多学学。”
云凤弦漫不经心道:“一点小手段,是个保密的好方法。”说着信手推开房门,往四下一看,哼了一声:“不错,所有的东西看来都没有动过的痕迹,进来的人,手脚干净俐落得很,要不是我事先防了一手,还真发现不了。”
“会是什么人做的?”
云凤弦耸耸肩:“可以是任何人,和道盟的人来探消息,官府的人来探虚实,甚至帝家的人也想摸我们的底,也许动手的就是府里的仆役呢!甚至还有可能是京城里的人,是云昱风的人,是母后的人,或是其他各国的人也说不定。”
“他们还会追着你?”
“当然会,我的身分这样敏感,谁能放手让我乱跑,必要知道我的动静,很多人才放得下心。”
古奕霖眉心微蹙:“你甘心这般叫人监视?”
“当然不甘心,过上一段日子,整个朝局完全安定,大部分人对我多少放了些心,我找个机会,悄悄溜到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改头换面,从此天高海阔,任我悠游。只是现在,却还不是时候,朝局并不曾真正稳定,云昱风也没真的安心,很多人还在望风色,甚至别国势力也许都在打各种主意。我要忽然失踪,还不知要引发多少动乱,倒不如干脆在明处 ,一来云昱风不分心,二来母后也安心,三来说不定还能吸引到一些想到风灵国不利的人,分轻些云昱风的担子呢!”
云凤弦淡淡说来,淡淡微笑:“会不会觉得我又没志气又没用,被人这样监视还不说话。”
古奕霖徐徐摇首,低声道:“我只知道你是我一生所见,最好的人。无论你要做什么,无论你选择什么路,我总会陪着你,伴着你,不离不弃。”
云凤弦心中一阵激动,忍不住低唤:“……我……”她略一顿,闭了闭眼,方才以斩钉截铁的力气,一口气说:“我喜欢你,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以前刚在宫外遇上你的时候,只当你是个可以谈心的朋友,后来在宫里看到你时,我喜欢母后为我做的安排,因为这个人是你,我才会宁关的开心。我会给你选择的机会,做你愿做的选择。可是,这么长久地相处,这么多次患难与共,奕霖,我不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我只知道,我想看到你笑,想一生一世和你在一起,我是个小人,我守不住诺言,我当不了君子,装不出大方。无论你选择的是什么,我都想独霸你一生一世,不愿意你的笑颜为别人而展开……”
云凤弦只是这么凝视着古奕霖,一句句说来,直似要将心掏出来一般。
古奕霖轻轻伸手,指甲带着淡淡的温暖掩在云凤弦的唇上,止住了她也许永远也说不尽的话。他微笑凝眸,一刹那,辉压日月,他的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入心入耳:“我是你的妻,一直都是,你爱我要我,我皆不能拒绝,可你知我重我。以前我不能选择,只能有你,而今,我可以选择,最后选的,除了你,还会是谁?谢谢你让我看这个世界,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做选择!”
许多许多年以后,云凤弦仍会记起,那个美丽得让人魂断的夜晚,古奕霖清如流水的眼波,古奕霖绝世风华的容颜。想起他用那样轻,却似字字句句,从心间直接流淌出来的声音说:“除了你,还会是谁。”
有一种温暖刹那间流进四肢百骸,有一个温柔的呼唤,涌到喉头,却发不出声音。
霎时间,云凤弦觉得眼睛发热,她不敢开口,只恐声音沙哑,她不敢再让古奕霖凝视他的面容,只怕那在五脏中激荡的热流,会冲上双眼,化为实质。
所以她一直抬头看着天上大如银盘般的月亮,静静地这么看着。
突然身后传来一具温软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她的身边,让她发凉的背脊慢慢地发烫,烫得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滚烫的眼睛自她的眼角滑落,热得似要灼伤她的灵魂。
古奕霖就是这样的环抱着这个心灵脆弱的女子,一个被冠上皇位的可怜女子,哪里有他渴望多年的,永不消逝的温暖。他的手轻抚上她光滑的长发,又按上她微颤的香肩,他的手,比她的身颤得还厉害,掌心一片潮湿。
他和她都知道,在如此美丽的夜晚,有什么美丽的事,即将发生。
那是她梦魂期盼,也是他甘心情愿。
那一刻,他与她,都盼这长夜无尽头,时间永远停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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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红颜 卷二 日月见 第二十章 要美人的男人
就在云凤弦和古奕霖情怀最激荡,心境最温柔时,一道黑影,忽然从后方房门外跃起,在云凤弦头上一掠而过。
云凤弦尖叫一声,松手退开。
“是谁?”
云凤弦气急败坏,古奕霖目瞪口呆之余,又感啼笑皆非。
云凤弦好事被坏,可不似古奕霖这般轻松,看着从黑暗之中窜出来的小帅,恨得咬牙切齿,就想即时剁碎了好做鹦鹉汤。她嘴里发出一声怪叫,对着小帅猛扑过去。
别看小帅平时听话,感觉到了云凤弦的杀气,挥挥翅膀,轻轻巧巧一跃,躲开云凤弦的魔爪,小小的身影转瞬间融进前方的黑暗中,最后那一刻还回过头来,冲着云凤弦挑衅也似的叫了声。
云凤弦气得哇哇大叫:“好啊!人家看不起我,你也敢这样对我,看我要你好看。”她气急攻心,什么也顾不得了,捋胳膊挽袖子一路追下去。
独留古奕霖怔怔站在居所里,愣了半天,这才咯咯笑了起来,直笑得足软腰弯,站立不住,必须要扶着桌子坐下来。
直笑到,深深夜色里,忽传来一声惊极惧极的大叫。
那声音如此熟悉,令古奕霖本来满是笑容刹时一僵,原本因笑得太用力而通红的脸色也立时惨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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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花园里,云凤弦一个人满身杀气地东走西奔,东瞧西望,时而探头望树下,时而伸头窥石后,嘴里还一声声地叫:“小帅,你在哪?识趣的快点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于是,一具黑色的身体与黑暗融为一体,黑色的眼睛里有着比云凤弦更可怕的杀气。就似忽然从黑暗的夜色、黑暗的大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