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爱你不是放屁-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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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也变得柔情蜜意，润物细无声地，一派让人喜不自禁的风情。阳光自然是无限好，在坝子上贪睡的猫，在水里游得欢快的鸭子，以及大街上那些被阳光照得越发年轻的面容──到处都是它洒下的暖洋洋的记号，大自然和人类格外地和睦融融，春天总能带来这些容易令人轻信的假象。
和窗外朝气蓬勃的春色恰恰相反，倚在床边，目光轻轻往外探的男人显得十分憔悴而萎靡。
他披着一件白色的衣裳，衣襟微敞，露出半截瘦削的锁骨，皮肤白皙得有些炫目，不知布料下面是否也是一副苍白而消瘦的景象。
胸下盖了一层薄薄的毛毯，腹部隆起了不大不小的一团，特别是放在上面的手，让人一眼就分辨出这是孕妇的习惯性动作，因此让这不算夸张的弧度分外显眼。
不知看到了什么，他将有些臃肿的身子往前撑了撑，目光闪着某种渴望，那种渴望一旦迸发出来，便能在男人脸上形成一个完美的笑容。
看着那个男孩用稀奇古怪的动作逗着自己的小狗，他的意识明明出现了一丝愉悦，却笑不出，因为他不想牵扯到嘴角的伤口。
几乎常常，肖腾都要冲他发火，歇斯底里地骂他打他，就像上了瘾。
最开始，华泽元还会替自己辩护，直到发现肖腾越来越沉迷于无中生有，便觉得没必要，这不过是男人折磨自己的一种形式罢了。
病好之后，他把他接回家，却不在家里住，说是看见他就恶心，不过隔三岔五地还是会出现在他面前，然后是一顿破口大骂加拳打脚踢。
现在他的生活，靠佣人在料理，肖腾请来的佣人也是神出鬼没，只负责一日三餐，其他一概不管，态度也恶劣，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似的。
不仅如此，那人还‘细心’地请了许多保镖守在外面，这让他觉得挺像软禁，虽然没人限制他的自由，但出门散心都是被紧紧跟着，还要经过肖腾的批准，只是最近肚子大了，就呆在家里，整日整日地无所事事，要么就窝在被子里发着烧，昏昏欲睡地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抱在一起，享受着有些痛苦的清闲。
除了每月一次的例行体检，李先会来看看他，和他聊聊天，说说话以外，他一直都是一个人。要不是李先沈得出气，受得住保镖们的故意刁难，即使每次来被无缘无故挡在外面好一阵，都没有半点不满，让肖腾抓不到把柄，否则他连自己的私人医生恐怕也要失去。
回过神，发现阳光已经隐去，窗外微有些发暗。
这时正好有人推门进来，与他从外面刚收回的目光碰个正着。
她的手里提着用盒子装好的饭菜，看也没看他一眼，把东西往桌子上一丢，把他当做瘟疫似地，脚步飞快就要离开。
不料刚转身，就一屁股坐倒在地，她‘啊’了一声满脸都是长满毒疮般的怒气，但抬头看见撞倒她的家伙人高马大，是她这个佝偻的糟老太婆惹不起的，只好咽下这口气，只是爬起来往外走时故意装作要拌回一局地骂骂咧咧。
李先把手中的东西往沙发上一搁，几步走到桌子前，扫了一眼放在上面的菜，二话不说，就将它们一股脑扔了出去。
这些菜根本就是打发叫花子，肖腾居然好意思拿给最需要营养的孕夫吃，他这个做丈夫的也未免太失职，连最起码的责任都尽不了，还有什么资格让华泽元肚子里的孩子叫他爹地？
躺在床上的人没有吭声，他知道如果现在自己帮肖腾说一句，绝对会被李先骂得狗血淋头，还会被对方连连夸大他们的过失，李先这个人，不恼则已，恼起来可怕极。
大概是看见他一副悔过的样子，医生没有出言教训，只把自己带来的饭菜，一一陈列在他面前，然后就坐在沙发上，拿起一张报纸。
男人为他准备的饮食要比他一向吃的丰富太多，鱼、肉、蛋是最基础的食物，还有香浓的骨头汤，蔬菜必不可少，连水果都想到了，可以说这一顿非常理想。
心下很是感激，然而他知道，李先最讨厌自己跟他客套，把现有的东西全部干掉就是对他的回报，于是抽出筷子，大快朵颐起来，尽管胃口一向不是很好，但是他不想辜负人家的好意，就是吃不下也要勉强自己吃。
李先对他的了解并不逊于肖腾，“不用吃完。”见他越吃越慢，就快难以下咽了，那人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现在你随便活动一下，在房间里走一走就是，”又说，“等会睡一个半小时的午觉，”看了看表，“等你起来，再做胎心监测，”顿了顿，“还有，记得左侧卧，不要压着肚子。”
睡一觉起来，只觉神清气爽，不用医生提醒，华泽元就主动坐在他对面。
只顾着摆弄掌中的仪器，半晌李先才抽空看了他一眼：“你的脸怎么了？”
这些他是早就想到了的，如今自然对答如流：“不小心磕到了。”
李先是个精明的人，他生怕瞒不过去，准备再开口解释解释，又怕此地无银三百两，倒坏了自己的瞒天过海之计，不料对方没有怀疑，只是接着问：“先前我给你的产期保健手册，你如实填好了没有？”
华泽元点点头，把册子双手奉上。
记得他才接触这东西的时候觉得挺尴尬，但没想到后来自己最大安慰便来自于它。孩子有五个多月了，胎动开始频繁，他仔细感受着从腹部传来的每一丝颤抖，并把次数记录下来，绝望的日子里突然就有了多出来的幸福。
“很好……”看完之后，李先终于肯正视他了，这是对他责任心的一种首肯，见状华泽元长舒一口气，遂按照医生的要求躺在床上接受种种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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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爱你不是放屁（强强双性生子）83
尽管这个医生在就诊期间非常严肃，却不会让人感到任何压力，在数个本极为挑战心理因素的检查项目结束后，不但让人觉得十万个放心还颇为享受。
最后说胎儿发育良好，目前就是贫血这个问题亟待解决，开了几个方子，又说了保持心情快乐的几个简易方法，说是对胎儿十分有益，再交代了些注意事项，比如洗澡前后温差不要过大，浴室要通风，包括后来几个月可能会碰到的症状，事先给他打了个预防针，总之大小零碎的事都说了一些，还留下了几件保健工具，又给了他几个册子，让他把数据记录得更详细。
按道理说，交代完毕就该走人，但李先却迟迟不走，华泽元立刻明白，他一定是又知道了什么要拿他开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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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人整理好仪器，关好箱子，转过来面对着他，一副准备盘问的架势：“听说远浩准备和龙程交好，要合力开发本市最具标志性的楼盘。”
见华泽元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所以然，男人盯着他的眼神又锐利了几分：“别说你不清楚，这可是你自己的公司。”
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李先，他也只有苦笑的份：“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那人冷笑：“华泽元，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是不是把公司给了肖腾？”
微微一愣，华泽元再度陷入沉默。
李先则狠狠地瞪着他：“这样做你知道有什么后果？这可是你半辈子的心血！你就这样拿给他糟蹋？”
华泽元被骂得说不出一句话，等他骂够了才卯足马力辩起来了：“肖腾是我的男人，我把公司给他会有什么后果？你也未必把话说得太严重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还能主持公司的日常事务？肖腾体贴我，帮我看着，这事太正常了，你干嘛这么疑神疑鬼的呢？”
听罢，李先只是频频冷笑：“你就这么相信他？到了现在，你还在帮他说话！华泽元，你觉得我是傻子吗？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为你好！你应该明白，容忍是没有前途的，不要总以为，还有转机，当断则断，不要再委屈再欺骗自己，很累的，华泽元，你最好放聪明点，给自己一条生路，如果你非要选择和那段感情一起毁灭，那么今天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见自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男人也只是别过头，仿佛这些肺腑之言对他没有一点触动，李先肺都气炸了，正要开口，却被对方突然打断了：“李先，谢谢你。但是我希望，我和他之间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不管你知道了什么，都请当做一无所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清楚自己要什么，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后悔，你放心好了。”
华泽元看着他，从那坚定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对这一切毋庸置疑的态度。但是仔细探究，可以发现那坚定的后头有黯然和脆弱。这让他不忍反驳，每个人都有一份信仰，都有一个愿望，即使是错误，也不能让他们改变初衷和原则。因为他们需要这样一个错误，错得越是离谱越是接近幸福，付出巨大的代价去得到一个假象，毕竟才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一面，并不惨烈。
“以前我对他……很不好，虽然那是我还不明白他对我的重要性，但我不原谅自己。”华泽元移开了眼睛，盯着又有阳光溢进来的窗户继续说，“我的生命里出现过很多人，可现在突然觉得，似乎只有肖腾一个人存在过。一旦他存在过，就容不下另外的人闯入。就是肚子里这个孩子，也可以是多余的。我只在乎他。但是，一切都晚了。”
李先叹息了一声，抽出一根烟点上，又想起什么，将刚点上的烟立刻熄灭了，也许是在对方说完这些让他禁不住产生共鸣的言语之后，陡然有些无所适从，于是站起来，提起箱子，本来想说句‘你好自为之’再走人，又觉得太难听，就低低地说了声：“那你好生保重。”
走到门口，转身，对仍坐在那发呆的男人：“有需要帮忙的，打电话给我。”这才转出去，拉上了门。
坐了很久，那种抑郁的感觉也没烟消云散，反而更加地根深蒂固，这让他很是烦躁，一烦躁起来就会感到阵阵耳鸣，医生说这是孕期的正常反应，华泽元也没在意，只到阳台上呼吸了下新鲜空气，果然感觉好了很多，只是又疲劳起来了，最近肚子渐渐增大，腰背越发不轻松，有时候还会感到酸痛，然后腹部和腿部就会大片大片臃肿。
干脆去洗个澡，刚才和李先对峙的时候没少出汗，主要怕他硬要较真，到时候他和肖腾本就恶劣的关系会变得更加难以收拾，不料对方很识趣，对他的意愿十分尊重，这让他更为肯定这个挚友。
尽管腿脚不怎么方便，但卫生问题他一向没偷过懒。有洁癖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希望宝宝能够健康，以免坏境不好而患上传染病。洗澡他都是自己来，地板太滑就在上面垫了地毯，免得摔倒，安全第一，据说五个月的时候，宝宝开始长脂肪，很多器官都会加速发育，手足更灵活，否则胎动也不会一日比一日更强劲更频繁了，所以要倍加小心。
只是刚洗完澡，肖腾就回来了。
完全没有思想准备，他只好抬脚往隔壁房间去。
正好那时在用毛巾擦头，他就用这个动作遮住自己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脸，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走向隔壁。
可这个主意显然行不通，当手臂突然被抓住，毛巾掉在地上时，华泽元只好转过头，迎向对方强势的眼神。
“刚才李先来过？”男人明明和他一样高，可一旦出声，就突然比他高出许多，华泽元不由为自己的心虚暗自纳闷。
“嗯。”他知道肖腾讨厌李先，甚至有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意思。无奈胎检耽搁不得，又想留下这个孩子，这才对李先放行，但又总是不忘鄙视和挑衅。说爱你不是放屁（强强双性生子）84
肖腾看他的眼神，顿时有了微妙的变化。
眼里那些本来极其冷淡的光晕，大力收缩起来，并染上一抹令人很不舒服的灰色。
随着男人上下打量他的动作，那突然凝固成一颗小小硬核的瞳孔，充斥满轻蔑和唾弃。
华泽元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对方身上那些类似暴戾的东西，以及对自己带着邪恶和刁难之心的怀疑。
渐渐，肖腾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娼妓，仿佛已经发现他和李先媾合的证据，却不削于去揭穿，而等着他自己做贼心虚主动将淫贱的罪行坐实。
这样的气氛暧昧到令人崩溃，肖腾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那种极具针对性的眼神已是一种甚于大开杀戒的进逼。华泽元只觉呼吸困难，愤怒呼之欲出，仿佛下一秒就是发难的时刻，但是又迟迟无法突破这无声的胶着。
从浴室带出的热气，早就在这具身体接触到来者的冷漠时全部散去，及膝的单衣并没有保暖的功能，皮肤很快在惨淡的暮色中冻得发紫。
华泽元别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