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言情文女主-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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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心雪点头:“这几天有项目,从上周六开始就不在家了。”
上周六,就是从童童搬出去起。
丁凝唔了一声:“噢,你不用给童童留汤水了,她搬出去了。”
江心雪有些讶异:“她在外面有住处?她不是本地人,P城没亲戚,大学几年都从没住过校外呢。”
丁凝舀了一勺莲子羹:“嗯,好像也是周六,接了个电话,就搬出去了,忘拿东西了,当时我还追出去,好像有个男人在接她,不知道是不是新交的男友。”
江心雪沉默下来,头低下来,像在思考什么,半晌后,才拎起保温瓶,拿好笔记本,脸上笑容弱下来很多:“好,我先走了,你们吃。”
只能提醒到这个份上,再说多了就成了恶人,还是那种贼蠢贼蠢的恶人。能不能意会,就只能叫她自己去揣摩了。
丁凝觉得在背后打情侣之间的小报告,是世上最缺心眼的事。人家闹不闹,分不分,自己都吃力不讨好。再铁的好友,也是能避则避,不幸遇上了这桩事,只能说倒霉。可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却做了自认为很缺心眼的事。
看着江心雪的经历,总有点儿当初杜兰的感觉。
等门轻轻关上后,齐艾瞥了一眼丁凝:“自己感情还没理清楚呢。”
丁凝嘴一张,把甜汤移开,赶紧扯了张纸巾,脸颊一挤,作了个呕的脸相。
齐艾白她一眼:“现在还挺娇气,连说都说不得了!”
话没说完,见丁凝吐出一小口胆水在纸巾上,齐艾才一皱眉:“怎么了,还真病了?”
丁凝起身去漱口:“没什么,这几天降温了,晚上跟安安去复习功课,可能吹风着了凉,肠胃不大舒服,老是这样,小雪甜汤弄得不错,又吃多了点。”
齐艾脸皮一动:“你自从开学,一向饮食很有节制的。最近……是不是喜欢贪嘴……又胖了点儿?“
那边一边挤牙膏一边传来大惊小怪的声音:“不会吧?这你也看出来了?你眼睛真毒呵,天气凉了,胃口就好了吧,可能是长了点秋膘…不行不行,明天开始又得克制点了。”
齐艾脸一白,听洗手间传来咕噜咕噜声,咽了咽口水,下定决心,变了调子:“我,我想起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什么?”刷牙的含糊声音传出来,很轻快,可听得齐艾有点儿心惊肉跳,半天才拐着弯:
“…我、我突然才记起来,我跟我男朋友已经分手三年多了…”
洗手间里探出个糊着满嘴白沫儿的脸,眼睛笑弯:“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讲你的私生活啦——”头又转回去。
五秒后,洗手间里的水龙头哗啦放水声骤停,整个房间沉静下来。
齐艾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起身,一阵薄荷清凉扑到脸上,整个人寒意一袭,打了个寒战。
丁凝披头散发从里面冲出来,嘴角的牙膏印子还没抹干净,站得跟白杨似的挺直,脸皮儿绷紧:“你没开玩笑吧?”
*****
齐艾从来都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丁凝拿着那盒紧急避孕药,看着上面已经磨不见的三年保质期打印码,发了一下午呆。
真是交友不慎。
大姨妈一向不准时,这样一说,从上个月到现在,好像都没动静。
发呆的过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影响生理,丁凝又跑厕所去呕了好几次,全是酸水,比先前更严重。
私下还好,上课时,完全就靠齐艾打马虎了,这天好友狂奔出去,见众人的揣测眼神,又看见当中的童童一脸审究,齐艾只能搪塞:“吃坏肚子了,吃坏肚子了。”
最后丁凝请了假在寝室休息,齐艾心有愧疚,也陪在旁边。
丁凝想去买验孕棒,又不敢,更不提去医院检查,怕面对现实。
两辈子都没怀过孕,这会儿跟平地丢个雷没什么两样。
她摸摸肚子,装什么都不敢相信装了个孩子。
那晚匆忙得很,才一次而已,怎么就中了?那该死的精虫。
想起那晚他那副嘴脸架势,她已经肯定了,自己绝对是中标了。
****
郭劲安见丁凝没去上课,电话也联系不到,急了,亲自跑来女生公寓这边。要是别的男生,早就被管理员吆喝出去。
郭劲安是乖宝宝,又是教授儿子,还没说几句,胖乎乎的中年管理员就开了后门,挥手放行:“小伙子给女朋友探病?真是疼人哦……快去快去……哎,想当年我家那死鬼也是这么黏人,一分钟都离不开人,哎哟哎哟,羞死了……”
郭劲安一边点头道谢,一边红着脸在女生的观摩下摸到丁凝寝室,一敲开门,见丁凝一个人偎在床上,嘴巴里嚼得咔嚓咔嚓响,拿着IPAD正上网,脸色红光满面,不咳不喘,下巴反倒更圆润了点儿,旁边还有几袋拆封的薯片,不像有什么病。
丁凝见到郭劲安,有些讶异,把电脑往旁边一丢,汲着拖鞋跳下床,用力猛了点,条件反射护住小腹,放缓动作,慢慢下来。
郭劲安见她看样子没什么大恙,可一举一动很轻柔仔细,主动拖个椅子,问:“是什么病,有没有去医院?”
丁凝想了想,把他手一捉,往肚子上一放。
质地轻细的秋季薄款针织衫挡不住软绵绵的少女肚皮,有点儿小肉,不像模特瘦得行销骨立,很有手感。郭劲安眼睛一抬,因为在寝室里,穿得宽松,开襟针织衫里是个低领小吊带,滚圆两颗弹滑白嫩,下面是紧身薄款四角裤,显出一方塌陷下去的禁忌森林。
他脑子发花,口很渴:“我、我想喝水。”
丁凝拎起自己的马克杯,往他嘴巴里塞,还是不放他的手:“不是想知道我什么病吗?”这事除了齐艾,自然谁都没告诉,可是她信任他。更重要的是,她才答应过他愿意跟他在一起……剩下的,随他吧。
郭劲安咕噜咕噜被她强灌了几口,解了渴,脑子也清晰了,她领着自己的手依旧在肚子上游移。
几秒后,他懂了。
这动作太暧昧,也太明显。
丁凝以为他会惊讶,就算发怒也不出奇,可郭劲安只是把手拿开,语气艰涩:“是邵家那个三少爷的?”
怎能阻止现代人读报看新闻?他再书呆子,也知道邵庭晟的存在。
那天凉亭表白后,他试探过关于邵三的事情,当时丁凝说只是借住邵家度假村时,跟邵庭晟来往亲密了些,烟雾弹而已。
眼下如果推给邵三,那就是自己先前欺骗了郭劲安。否认是邵三的,郭劲安恐怕还觉得自己水性杨花,不知道有多少男人。
丁凝含糊其辞:“嗯……邵家的。”
郭劲安也不想多问,淡然说:“唔,知道了。”
什么叫知道了?丁凝刚张嘴,郭劲安开口了,语气冷静:”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安排。”
她也想知道怎么安排呢,该商量的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年代的未婚妈妈不会浸猪笼,可也不是什么光荣事,何况自己目前身份堪忧且尴尬,还差大半年才毕业,就算是下学期就出去工作,也藏不住这颗肚子。
现在被郭劲安一提,她才意识到,其实还有个皆大欢喜的办法。
这么直接的方案,几天以来,她居然想都没想过,她想自己一定是惊吓过度,蒙住了心窍。
她喉咙卡了一下:“喔,那你……帮我安排一下。”
郭劲安顿了顿,嗯了一声。
两人都没明确说出那个词,可是心照不宣。
丁凝表示很愧疚,刚跟郭劲安确定了男女关系,就给他一个迎头重击,虽然对方表现从容。
想了想,无以为报,她展开双臂,揽住他,给了个大大的拥抱。
年轻女孩温热的气息扑得郭劲安心慌意乱,摘掉眼镜,回头看门锁好了,搓搓手,清俊脸孔凑上去,含住她唇,轻柔地碰吮:
“爸爸前几天跟我说,国外兄弟院校有个生物工程的研究项目开启,跟我专业符合,把我的几篇论文发过去,几名专家教授很满意,本来要我去做交流生和科研助手,可现在……我不能去,也不想去了。”
他的气息和味道,都叫人心安。
丁凝心里热烘烘,还想多给他亲亲,可能零食吃多了,加上感动过度,肠胃抽筋,捂住肚子,慌得郭劲安只能起身。
*****
出寝室时,郭劲安撞上回来拿东西的童童。
出去住了一段时间,女孩往日的马尾变成了直发中分,两边的头发勾在耳轮后,化了点不着痕迹的清淡裸妆,穿着热裤,露出笔直弹滑的大腿走过来。
借着楼道间的阴影,童童勾住郭劲安的手臂,声音因为避开了人,露出本色,是那种微微带厉的妩媚:
“呵呵,来看凝凝?你可真大方。”
她外表阳光,疑心病不是一般重,毕竟住一个屋檐下,偶尔回来,见到齐艾在那儿偷偷摸摸,又见丁凝呕了两回。
两人为了遮掩,也表现得太用力了,她可不是傻子,心里多少有些揣测。
郭劲安不讲话。
童童看不清晰他的脸色,见他不开腔,以为是后悔,心里有点儿喜又有点恨,自己受惯了众人围捧,无论男生女生、男生的女朋友、女生的男朋友都喜欢自己,这是自己好不容易打造的盔甲,是唯一值得炫耀的资本,不容人摧毁,当天公寓门外被他奚落还没忘记,近来被冷落更是一口气咽不下去,怨气一股脑儿全发了!
机不可失,必杀技来了,她两条纤细的手臂搂住郭劲安的脖子,饱满青春的脸蛋要凑上去,被他抓住手,挡开,声音还是平缓:“我现在是丁凝的男朋友,你该知道。”
童童依旧勾着不放,睁着闪亮的眼仁,彰显自己的无怨无悔:“那又怎样?我敢爱就不怕认!总比一些压抑内心感情、兜兜藏藏的人好!我就喜欢你,喜欢你!”
郭劲安望着她:“别一天到晚跟谁都是爱,你就放过它吧。别人那不是压抑内心,更不是兜兜藏藏,那是遵守道德、维持社会基本秩序,懂得自持隐忍的人永远比你这种所谓的豪情大方来得珍贵。”
童童得了抢白,不甘,脚一踮要去强吻,被反手一扭推开。她退后几步,压下情绪,贴近轻道:
“怎么,你不会傻到真的要顶这黑锅吧,咱们学校校风校纪怎样你不是不知道,光李副校长那关都难过,前年有个女生怀孕,事情闹大以后被劝退的事,你还记得吧?这事儿传出去,别说她,你也得被人指点误会。跟你关系好我才厚着脸皮多说一句,不然……”话没说完,手腕传来一阵疼感,已经被拧了起来,整个人被麻利地生拖到楼梯角落的天窗下面,外面的路灯射进来,打在两人身上。
童童忘了疼,惊讶得看见面前的男子脸孔涨得通红,眼睛凌厉得像头年轻茁壮的小豹,威胁得两排白牙明晃晃:
“你真啰嗦,享受那种高高在上的快感,不是靠把别人踩在脚下,盯着别人的私生活不放!我警告你,她什么事都没有,外面要是有一点儿乱七八糟的风声,你拿不拿得到毕业证都难!”
童童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郭劲安,温雅和善的男子换个形状,比一贯凶猛的大汉还要叫人心惊。
被撂下狠话,她站了半天,才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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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劲安来了一趟,丁凝神清气爽不少,一口大石放下了,歇了两天,准备去上课,抱着书跟齐艾走出公寓楼没多远,就听见前面一阵嘈杂,像是从体育场旁边的教学楼传来的。
几个男生神色匆匆朝那个方面快步走过去,齐艾拉住一个:“怎么了这是?”
挂着两个黑眼圈的瘦削男生像是刚刚舍得从电脑边离开,声音都激动得变了调子:“有人跳楼!听说校领导全部在那儿,已经报了警——”
两人一惊,齐艾忙问:“跳楼?我们学校的学生?”
“可不是!”别人的性命成了点醒沉闷生活里的一支兴奋剂,男生继续振奋:“听说死活不下来,还非要见她男朋友跟另一个女生,男朋友不是我们学校的,那女生是我们学校的,估计是第三者,嘿,狗血大戏——”再懒得说了,说多了热闹就错过了,挣开手臂走了。
丁凝跟齐艾对看一眼,两颗心对着咯噔一响,也赶紧朝教学楼那儿跑去。
到的时候,楼下堵满了人。江心雪站在教学楼的顶楼,一身红裙,蹬着红色高跟鞋,站在刚到脚踝高的围栏边,裙袂被天台的风吹得打着飘,因为哭得厉害,身体摇摇欲坠,一不小心可能就要摔下来,口里还在哽咽:“怎么,他们还不愿意来见我吗?好、好,就算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他们两个!”
这栋是老教学楼,统共七层高,顶楼没护栏,江心雪整个身体都暴露在楼下师生的视野内。
齐艾跺脚:“她是演鬼片么!神经病!她那个男朋友呢?还不来?”丁凝没有想到江心雪来这一出,怎么现在这年代还有为情自杀的?这个身子板娇小的女孩平时连话都不好意思在生人面前多说,现在就像调动了全身精力在奋勇抗议,凄绝人寰。可再想想也是情理之中,光看江心雪平时一举一动,就知道她有多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