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珏-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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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沉如水,没有一丝星辉月芒的点缀,像是漫天的死气垄断了天阙,尽是令人压抑的沉闷。
元府。
一切都像是进入了沉沉的安眠,静得连风吹叶子的声音都吵动耳膜。
最里的院落灯火通明,像是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却又像故意要做出一番灯红酒绿的模样,这样,方才彰显得出其中的淫靡凌乱。
男人低低的喘息随着一次次身形的剧烈起伏越演越烈,精壮的蜜色身体上没有一丝一缕的遮盖。下首,一名白皙若玉的女子别着头,随着他一次次粗鲁而无情的动作,颠簸流离。
目光却是异常地空洞,像失了魂的木偶。却又不像木偶,因为她,还能配合着身上男子的动作发出那令所有男人都血脉喷张的婉转吟语。
灯光通明,照亮一室的狼藉。
哗啦!
突然,有着什么金铁交击的声音从旁发出--正是那女子空洞眸光所对的方位。
那是一个人,或许也称不上是人,是野兽,是绝望而痛苦的灵魂!
他全身鲜血斑驳,手腕、脚腕都被人用粗厚的铁钉生生穿透钉在一面石墙之上,头顶还罩着一个看着就重的纯铁头盔,头盔的缝隙早已用铁水焊实,除却那双眼的位置,其余各处没有一丝的缝隙。头盔的顶端锁着铁链,铁链的末尾卡死在墙壁之内,他一动,痛得只有自己。
可便是那般的剧痛之下,他依旧在挣扎,双眼猩红地像是要流出血来,怒气、恨意……数之不尽的纠结闭着铁钉、铁链、铁头盔更加折磨他。
他目光的尽头锁定着那失魂落魄的女子,那人摧残的是她的肉体,折磨的却是他的心!
好狠!
元烈,当初他和她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相信你这个伪君子真小人!
恨和怒渐渐华威无助的泪,他眼前模糊一片,想要别过脑袋不看那令他痛彻心扉的一幕,却因这那头盔、锁链的束缚根本转头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备受折磨。
终于,随着那一声低沉的怒吼落定,他脱力地伏在她精致的身体上,满脸的满足,一双得意的眸子带着冷笑,他寸缕不着地下床,缓缓走到那人面前,笑意如蛇,满是见血封喉的毒液。
倏地他抬手轻轻一敲那铁头盔,嗡嗡作响的低沉中伴随着男子痛苦的悲鸣,血顺着男子的脖颈流了下来,成了他身体上血痂新的同伴。
他恶狠狠地瞪着元烈,死命挣扎,四肢都在渗血,他却想感觉不到痛一般拼命朝前,想要撕裂眼前那人令人作呕的笑脸。
元烈大笑猖狂,看着他的挣扎,笑意更甚,却冷冷地道:“宫雨源,就算你天赋比我高又怎样?就算她倾心于你又怎样?就算她怀了你的孩子又怎样?”
铁链哗哗作响,是痛,是恨,是怒,也是压抑。
“现在,你还不是被我像狗一样锁在这里生不如死,她还不是乖乖地躺在我身下,还有你儿子,”元烈定定地看着越发悲切的宫雨源,猩红的唇撕开最后的狰狞,“他现在姓元!”
“啊!”铁头盔中倏地爆发出陈闷闷的低吼,如泣如诉,悲歌洒血长空。
元烈嘴角弯起,冷血的弧度末尾捎一抹孤独的落寞。
就算他折磨他又能怎样?就算他拥有她的身体又能怎样?就算他冠他儿子自己的姓又能怎样?
她还是爱着他,他的儿子还是和他样貌相似,每看一眼,他都怕自己一时冲动忍不住一掌拍死元杰。
豁然转身,元烈抬眼看着不远处床上躺着的失魂女子,久久伫立不动。
却在这时,一道银光撕开一切,嘭地一声倏然从天而降,他抬头去看,笑脸在他惊恐的眼中急速放大。
那是两张同样的脸!
昨天给病人放腹水,额……好吧,我承认这比较坑爹诡异惊悚,可素哥真的闪到腰了!要想不痛,只能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维持,到最后,痛上加痛……
悲剧的职业。
哥真的还想多活几天多写几本小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百四十一章 摄魂之术
章节名:第二百四十一章 摄魂之术
元烈的大脑有着一刻的空白,那两张同样的脸出现的瞬间,他直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亦或是眼前那人境外分身,对他同时出手。
说实话,以明珏目前对于身的掌控来说,绝对有实力分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来。可她这娘也算是个性诡异,虽说现在已是30有余的年岁,却因这沉睡十几年,心智还停留在十七八岁的芳华。听说她要来夜探元家之后,便是立刻起了宝刀未老搓一把的念头。
苦劝不得,明珏只得带她一起来。
现在的明珏母女都是灵皇巅峰的实力,两人同出,本是存着一击必杀的决心的,毕竟明珏也从宫沫菱口中零星获得了点宫雨源的消息,宫雨源的失踪绝对与元烈关系甚重。
可这般一下来之后,竟见得元烈这般赤身裸体的模样,再一看旁边床上一动不动的美女,二人玩心大增,便是直劈而下,想要一举削了他先乐乐,直让光之楼里默默注视外界一切的楚旭、秦越相对欲哭。
人魔如鬼,掩藏在宫沫菱一指疾射而出的蓝光当中,蓝色的光包裹祸端,在元烈的眼中急速放大。
他空白的大脑一瞬恢复色彩,正要抵挡,却突然想起自己未着寸缕,当即一张脸便是僵成了猪肝色,但见他飞身一躲,猛地侧身向床,抓起外衫便是边逃边套在自己身上。
蓝光裹着人魔紧追其后。
不过,元烈这一躲,方才因着角度问题被他的身形挡住的头盔人顿时映入明珏和宫沫菱戏谑的眉眼。
六目相对!
二人一愣。
头盔人也是一愣。
嗡嗡!
头盔人又开始近乎野兽般疯狂地挣扎,带动四肢关节早已干涸的血痂簌簌雪落,汩汩的鲜血再度流出,头盔中似裹着他的低吼,嘶鸣的声伴着嗡嗡的回音,是他带血的呐喊和激动。
明珏皱起眉,看那人一眼,但见他眼中激动、期盼、震惊、欣喜……数之不清的颜色交汇错杂,却掩不住那交织成网的血丝。四肢被钉,头缚钢盔,他究竟与元烈有多少深仇大恨,居然被摧残成这个鬼样子!
明珏心中想着,宫沫菱却已是鬼使神差近乎呆滞地行了过去,她伸手欲拦,却见自家娘亲双眼含泪,一步一顿,似在迟疑,却在三顿之后风一般飞了过去。
两行清泪落了下来。宫沫菱屏着呼吸呜呜地哭泣却飞快地奔到那头盔人右手边,小心翼翼地展开他因为激动而攥紧的拳头。
里面满是血痕,却掩不住那一道贯穿掌心的伤疤。
宫沫菱一滞,泪越发汹涌,抬起头,她抚着那冰冷的头盔,看着头盔人扭转不动的侧脸盈光闪闪,哽咽唤道:“三哥。”
头盔人猛地闭眼,唰下的泪却是血色迷蒙。小屋中再度传出他低低的哽咽,嗡鸣如野兽的嘶吼。
明珏的双眼陡然瞪大,只觉心中怒火蹭蹭涌上头顶,化作火山喷发,若是不得宣泄死的便是她!
她攥紧拳头,耳边是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元家的人已经来了!
嘭!
震动屋苑的爆破在她身后炸起,卷起的灵光如浪,蓝色、紫色、黑色三色交织,都不是暖色调,那稍带阴冷的光扑在她岿然不动的脸庞,冷硬如鬼。
“刁钻小儿,拿命来!”
风声四起,卷起道道风旋,正是元烈看她似被初见宫雨源的一幕所震心神迷失,猛地发难。元烈的嘴角掀起阴毒的笑,五指成爪,急速戳来,狠戾之气像是要将明珏的胸口洞穿过去。
他的手急速靠近着明珏,身后的众人都已然彻底愣在当场,不解这家主夫人所在的屋室为何会突然有这两名女子的闯入,更不解为何这里还会有一个这般狼狈的人被钉在墙上受难。
唰!
就在元烈的手离明珏的胸口只有一寸的距离之时,只听一声轻响,一道白光冲上天际,如烟花灿烂,明珏的身形已是无端消失过去。
元烈手一僵,转瞬并不停留--没关系,这还有一个!
罪恶的魔爪继续朝着宫沫菱撕裂开去,宫雨源眼角一扫,立刻瞪大双眼,又是嗡嗡直叫,震得人耳膜生疼。
元杰脱下自己的外袍,飞身将母亲裹好,而元鉴却早已是拔剑而出,碧色的剑光森然若雪,随着他凌锐的剑气层叠着扑啸过来。
却在这时,大地突然一震,旋即大震。
在场人仰马翻,几乎以为是地震爆发,山洪呼啸。一震之下,元烈、元鉴的攻势无形瓦解,众人狐疑对望之后,一声尖锐的惊叫响彻全场。
“房子,房子,飞起来了!”
元烈眼眸一眯,却还未来得及想出些什么所以然,周遭霍然白光大亮,他心下顿呼不妙,元家一众已是下饺子一般簌簌跌落在一片白光地面之上。
身周脚步声森然如锤,狠狠砸在每个元家人的心头。
光之楼中,明珏站在一众人的最前方,身后是宫家以及灵院的人,所有人无一不是怒目瞪视着元烈,眼神一瞟一瞟却不敢长时间注目流连在宫雨源身上。
那般的惨状,那般陈旧累累的伤痕,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造成的,可叹这人遭了这么多年的罪,居然还能活下来。
众人心中一叹,那惋惜和同情立刻转化为涛涛怒火,简直要将元家人焚烧成渣。
明珏扬手一道光灵气如炼,霸道却不失柔和地缠绕宫雨源一身,飘走的瞬间已是将那束缚他的铁钉、头盔碎成齑粉。
白雪似乎带着血色一瞬洒下,融为冰冷的液体,湿润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眸。
宫雨源身为宫皓正三子,不过比宫沫菱大了四五岁的样子,现在竟已是被折磨得满头白发形销骨立,看去,像是六十岁的蹉跎。
他手脚重要筋脉早已被毁,又长期遭受非人虐待,精神上的折磨远比肉体上的痛上千倍万倍。高大的身形失却了那铁钉、头盔、铁链的屈辱,一瞬绽放的笑颜伴随着释怀落叶般凋零,他颓然倒地,双眼却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不远处被元杰护在怀里的女人。
一脸期盼,双眸晕水。
他想冲过去,想奔过去,想过去一把将她拥在怀里以诉衷肠,现在却连爬都爬不动。
视线上移,落在那他看过不止一眼的少年身上,少年的眼神同样钉在他的身上,长久闪烁,终于不动。
元杰的神志有些混乱,眼前这人虽说满脸血渍骨瘦如柴,可只一眼,他就看得出一些端倪,比如--他的样貌!
“爹!这人是谁?”他问道元烈。
宫雨源心头一痛,转而对上元烈,双眸充血。
元烈冷哼一声,笑意更甚,“一个曾经伤害过你娘的人,死不足惜!杰儿,给我动手杀了他!”
元杰一滞,宫雨源眼神僵直。
宫沫菱终于看出了些什么,“三哥,你怎么不说话?”
宫雨源抬眼看着她,喉咙间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鬼叫,刺耳难听。
“娘,三舅舅的喉咙被毁了……”明珏幽幽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她语气平淡无波,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越平淡其实便是越生气。
宫沫菱身子一震,旁边的宫皓正、宫雨铭早已泣不成声。宫雨源闭了闭眼,嘴角抽动像是隐忍着啜泣。
“不过没关系!”明珏笑道,众人抬头,“你们忘了吗?我可是药师!品级不高,不过将近八品罢了。”
闻言,宫沫菱三人包括宫雨源在内都是扬起希望的眼神--八品丹药,锁魂返命岂会治不了这皮肉之伤?
不过这话听在元烈的耳中却直让他想要吐血身亡。他心中怒火中烧,一指宫雨源,喝道:“杰儿,你还在等什么?给我杀了他!”
“可是,他……”元杰仍在犹豫。
“难道你连爹的话都不听了吗?他是伤害你娘的人!”元烈怒吼。
明珏嗤之以鼻,扬手一推一勾,元烈只觉面前如有九级大风扑啸过来,一眨眼功夫便被打飞出去,肉饼一样贴在了光之楼的壁上。与此同时,元杰和那女子无端飞起,稳稳落在了明珏的跟前。
明珏抬手一指,那女子已是从元杰怀里平稳飞出,被一旁的玉玲珑、秦归小心接住。
那女子乃是玉玲珑的姑姑、玉家家主玉冉风的亲生妹妹,也是元家家主夫人--玉芊芊。不过,据她娘和玉玲珑所言,当初这玉芊芊本是与宫雨源情投意合私定终身,却在一夜间突然变故与元烈闪电成婚,蹊跷的背后总是隐藏着千万种令人心碎的过去。
她不愿去揭那令人流血痛苦的伤疤,她要的只是现在和未来!
明珏深吸了口气,双目定定地看着一脸抵触的元杰,知道这人已是猜出了大概,却因着本身性子过正的缘故不愿去承认,毕竟元烈对他也是不错。
可是,仇恨就是仇恨,认贼作父伤得不仅是自己还有自己亲生的父母!
“或许我应该称你为表哥。”明珏淡淡地道。
元杰身子一震。元鉴已是受不住挥剑而来,却被明珏一眼瞪去,转瞬与他那不要脸的父亲一样流星般贴在了墙壁上。
她锐利的眼带着威胁,扫过全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