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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以欲之名-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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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乔。
  我悚然一惊,心里有点发毛的感觉。
  是的,那个被丽丽亲手杀死的爱人,用一只最普通的左轮手枪击中太阳||穴的爱人,长得与乔过于相似。
  重新将注意力移到镜子里,看着丽丽注视乔的目光,蓦然发现:那种少女般迷离的眸光里,分明透过了乔,穿过一层层我看不清的迷雾,望向了远方。
  眸底的光彩,不是爱恋,更多的,是怀念。
  那个死在她手中的国际刑警——一个欺骗她的感情,到底也不知道他的爱是真是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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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点,也和乔一样。
  乔和他,一样因为别的目的而接近她,而她心如明镜。
  我突然明白她带乔来罂粟园的原因里,仿佛有种冰冷的东西蜿蜒而来,蛇一样,一点一点,潜入心底。
  我几乎想推开车门,拉着乔一起离开了。
  汽车在疾驰,窗外的景色拉得飞快。
  手心渗出了汗。
  我在玩一场危险的游戏,而这场游戏,一开始,所有人都知道是游戏。
  他们参与,他们冷眼旁观。
  我们都心如明镜,决定事态发展的,只有感情。
  欧阳对我的感情,丽丽对乔的感情——我们靠着他们的感情幸存至今。
  这个发现让我沮丧万分。
  我也想强悍一点,想能干一点,可以对于他们来说,我和乔,显然太嫩。
  汽车仍在疾驰,所有的思绪翻来涌去。
  我开始想欧阳,也想起此时应该与欧阳在同一个房间的极品尤物,莲。
  莲和欧阳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也许,他们之间的秘密能扭转我现在绝对的劣势……
  想到这里,我不动声色的整理好表情,然后若无其事的转过头看着丽丽问:“丽丽姐,听温小姐说,莲和你是手帕交,难道你们小时候就住在一起吗?”
  丽丽没想到我会突然和她说话,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换上一副公关型的礼貌笑容,和得体的回答道:“是,我们一起长大。”
  我正待继续追问,温如在一边扑哧得笑出来:“莲姨以前是孤儿的,和丽丽姐在同一所孤儿院。”
  我吃了一惊:未曾想,丽丽竟是孤儿出身!
  “我和莲在一起生活了十五年,然后我出去读书,莲留在了孤儿院工作,帮忙照顾新来的小孩,再后来我就遇见了我后来的老公。”丽丽的态度突然变得和蔼,很有兴致的和我们聊到那些不为人知的陈年往事:“结婚后,我就回孤儿院找她,院长说,她爱上一个男人,已经跟那男人走了。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哪知过了两年后,我老公去世,我接掌了老公的生意来到金新月,这才重逢——没想到那个让莲决然出走的男人,竟然是温赤榕温将军,世界真的很小。”丽丽说到这里,唇角往上勾了勾,露出一抹暧昧不清的笑容,别有意味。
  我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这个时候的丽丽,很陌生。
  在她说到自己丈夫去世,然后以一个在孤儿院出身,文科生毕业的资历,独立挑起那台黑白混淆的社团时,她的语气太轻描淡写。
  其中的艰辛,想必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我也做过孤儿,可是从小到大,我从不觉得自己缺失爱——韩玄飞将他的那一份幸福,一并给了我,他填补了我失去父母后所有的不安。
  可是丽丽没有,她缺乏爱,大概也因此,她才痛恨那些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给她希望,却又一次次让她绝望的人。
  那些为了她的家产,为了她的地位,甚至为了抓捕她的犯罪证据而与她在一起的男人,才会如此另她深恶痛绝。
  在她亲手惩罚他们时,自己,也同样难过吧。
  因为确实爱过。
  因为爱过那个埋在罂粟园里的男人,才会在看到乔的第一眼,就不可自拔,千方百计的得到他,哪怕只是寻找着那一点点影子。


  我越发为乔的处境担忧起来:丽丽的爱情太危险,它会毁掉乔,她可以在开枪后吹着火药的熏烟然后淡淡的说一声我爱你。真心实意。她太骄傲,太没安全感。所以会选择让她爱的人,停留。哪怕以死亡的方式。
  可在心底的某个地方,我怜悯她。
  以女人对女人的名义。
  我们总是,一直一直,受伤害。
   
                  (九)保镖
  回到温家的别墅时,天边已布满夕阳。
  大厅里空无一人,温如走到外面,随口叫了一个路过的女佣,问起了莲和欧阳的去向,女佣摇头不知,只说一下午都没有看到莲夫人。
  温如簇了簇眉头,见晚餐时间快到了,也不忙着招待我们,前去佛堂请她母亲出来吃饭。
  丽丽也携着乔告辞,说要回房间换上晚宴的礼服。
  为了欢迎我和欧阳的到来,温家晚上举办了一场规模不小的宴会。
  看着乔和丽丽的身影消失在大厅的转角处,我也试着去找欧阳的下落。
  出了大厅,迎面是一个很大的花园,花园中央有一座美人鱼的雕塑,有喷泉从雕塑的四周涌了出来,映着小人鱼哀伤的眼神——那是变成泡沫前的绝望。
  天才之作,让我看得入迷。
  “很漂亮吧?”身后响起一个柔和清越的女声,伴随着那股优雅名贵的香水味。
  我猝然回头,然后极快的换上笑脸:“莲夫人。”
  “叫莲就好了”莲淡淡一笑:“我可不想成为你的长辈。”
  我哑然,一时不知作何回答。
  “欧阳呢?”突然想起另一个人,我看了看她空荡荡的身后,随口问道。
  “他去找你了,你们一直没回来,欧阳还以为温如将你谋害了”莲笑嘻嘻的说:“其实啊,如果温如真的想谋害你,你根本就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不过温如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她是等着欧阳亲自离开你。”
  这样近乎冷酷的话,从莲魅力润泽的嘴里吐出来,竟不觉得刺耳。
  却也无言以对。
  转开视线,我叉开话题,将注意力重新回到那座雕塑上:小人鱼的五官栩栩如生,大大的眼睛盛着海的幽兰,白皙的大理石雕饰出她极美的纹理——蓦然发现,她的五官有点熟悉,就像我翻看相册时,小时候的照片。
  心中刚浮现一丝愕然,莲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小人鱼的雕塑有点像你,特别是眼睛。”
  我压住诧异,轻描淡写的应道:“巧合吧……不知道这位雕刻师是谁?应该是一名驰名的艺术家吧?”
  莲的眼光闪了闪,含糊的回答道:“不是什么艺术家,只是一个在这里住了很久的客人雕的——听说,这是以他女儿为蓝本。”
  我的心跳猛得加速:女儿?
  难道,爸爸真的没死,他真的是被温赤榕绑架到了金新月研究“挖掘机”吗?
  重新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那座小美人鱼的雕像——小人鱼是赤裸的,脖子上挂着一件贝壳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两个大贝壳。
  依稀记得,爸爸送那条项链的时候,含着笑说:壳壳,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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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心的汗已经濡湿,鼻梁酸涩难当。
  那个已经模糊的影像,在脑海里晃了很久,却始终无法清晰。
  父亲这个角色,早就在哥的温柔里,渐行渐远。
  “你没事吧?”发现我的沉默,莲关切地问了一句。
  我努力的压抑住即将涌出的泪水,漫不经心的摇头,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幸见上一面,我很欣赏他的作品。”
  “不知道,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莲用同样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道:“你知道,在金新月,人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消失,然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手心的汗水凝结成冰,已经无法继续冷静。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这句话,已经不复刚才的云淡风清。
  莲有点惊异的看向我,还未说话,一个淡灰色的身影从花园最右侧的角门处匆匆赶来。
  莲瞟了他一眼,止住话头,快步迎了过去。
  转眼间,淡灰色的身影已经停到了旁边:是一个身形伟岸的青年男子,坚毅俊朗的五官,全身散发出一种冷冽的气质,像一把开膛的、装上消音器的A86手枪——让我想到暗夜里危险的眼睛,有毒蛇从脊梁处丝丝爬过。
  “我的保镖。”莲淡淡的介绍了一句:“景非。”
  景非随意的向我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目光却一直锁在莲的身上。
  我也匆匆的点了点头,在抬起头的一瞬,莫名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他明明是,那么危险冰冷的男子,我不可能认识他。
  “夫人,温将军问你,什么时候去宴会?”景非与我寒暄后,很快进入正题。
  莲恍然大悟,转过头,“可可,宴席就要开始了,你也要回房换衣服了吧?”
  我点头,“我这就回去。”
  “欧阳也应该回房了,早点见他,也免得他牵肠挂肚”莲暧昧的眨眨眼,手顺势从我的肩膀上滑过:“他对你可算一心一意呢,什么时候教教我,怎么才能把男人哄得那么服服帖帖?”
  我只能回以一笑,却在同时,看到景非的目光极其快速的从我脸上扫过。
  清亮的眸光,仿佛锐伤。
  莲和景非一起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花园里,望着那个可能出自我亲生父亲之手的小人鱼雕像,想着莲方才的话。
  对于欧阳的感觉,已经混淆。
  无爱无恨,只是纠结着,纠结着,理不清思路。
  只是,仍然被他的所言所行,左右着心情。
  一心一意?
  那末,莲还是引诱他了吗?能拒绝这样绝世美人的诱惑,欧阳,我该对此感激吗?
  喷泉仍然流淌着,小人鱼忧伤的眼睛透过水雾看向远方,思念着遥远地方心中的人。
   
                  (十)撞见


  回到房间后,欧阳果然已经在家。
  他坐在床沿边,手指拈着一只未尽的烟蒂,屋里有淡淡的烟味——他显然已经吸烟有一段时间了。
  听到推门声,他蓦得站起来,高高的身形因为背后的窗户而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影子交叠在我的身上。
  “怎么去那么久?”急促的语气里,不是指责,而是心急的担忧。
  “去罂粟园遇到丽丽他们了”我淡淡地解释了一句,然后绕开话题道:“怎么抽那么多烟?”
  欧阳不答,只是走过来,伸手攫住我的胳膊,异常坚定的说:“可可,你以后不要和温如单独出去了,我会担心。”
  我愣了愣,随即冷笑道:“好像是因为你和莲单独上楼,我才会与温如单独出去的,这难道不是你默许的吗?”
  欧阳也是一怔,然后很奇怪的,他并没有因为我的不客气而生气,反而略带欣喜的问:“你在吃醋吗?可可。”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莫名其妙!”
  “就是在吃醋。”欧阳突然欢欣起来,手从我的胳膊上松开,又顺势揽到我腰上,猝不及防的,将我抱了起来,我刚觉得身子一轻,世界便开始旋转起来。
  “你还是在乎我的,可可。”惊魂未定的被放在地上时,欧阳俯在我耳边说。
  我微微一喟,不知说什么好。
  只是,刚才的语气,真的是吃醋吗?
  我责怪他因为另一个女人而丢下新婚妻子,只是正常的反应吧,怎么会是吃醋呢?
  而且,欧阳最后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摇了摇头,将脑中所有不好的预想全部丢开,我伸手推开他的桎梏,整理着被他弄皱的衣服,淡淡的提醒道:“宴会要开始了,快点换衣服吧”。
  欧阳就势松开我,眼角带笑。
  各自着装,我穿着一件曳地的晚礼服,欧阳则褪下了他自进入金新月就一只穿着的军裤背心,换了一身西装革履。
  眨眼间,又是一副年轻有为,社会精英的模样。
  我突然想起,在从前,我一见他这样,就会在一旁憋着笑说:“衣冠禽兽。”
  然后,他就禽兽了……
  脸突然有点红,仓促着想避开,抬起头却撞到欧阳似笑非笑的眸光。
  “帮我打领带。”他的声音暗哑磁醇。
  我只能走过去,掂起脚,伸手去拉他的领带。
  从前做惯的动作,不知为何,手怎么也不听使唤,怎么也绕不好。
  “算了,不要忙了。”欧阳抬手压住我的手忙脚乱,出言阻止道:“可可,不如你帮我解下来?”
  我愣了愣,“为什么要解下来,你自己打不就好了吗?”
  “不解下来,怎么脱衣服呢?”欧阳的声音愈压愈低,最后一个字,几乎是从我的耳朵边钻进去。
  我脸色更红,急忙抽出手,不安地说:“宴会马上就开始了,大家都在等呢……”
  随后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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