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欲之名-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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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色更红,急忙抽出手,不安地说:“宴会马上就开始了,大家都在等呢……”
随后一个字,消失在他急切而热烈的吻里,他的手从我的肩膀上滑下去,低胸的晚礼服,只用轻轻的用力,就软软的垂到了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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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等吧。”欧阳轻声道:“可可,我和莲早已没什么了,你不要多想,现在,你才是我心中唯一的人。”
我的手无力的放在他的胸膛上,无法挣扎。
他的唇已经已经游移到我的脖子上,又一寸寸向下,然后用牙齿咬住我的透明肩带,啃噬着,拉扯着,手则覆盖在已经半露的丰润上。
我不能思,不能想,甚至不能拒绝,只是任其发展,就这样把自己抛掷在海上,随波逐流。
欧阳游刃有余,用一只手托住我,另一只手已经扯掉了那根惹是生非的领带。
我的唇印在纠缠中,印上了他雪白的衬衣。
他瞟了一眼,唇角勾起,轻笑不已。
“还记不记得,你从前最喜欢在我身上留下唇印,你说,这样别的女人就会被你的气味吓跑,可可,你可真凶”
我低下头,将额头抵在他的肩上,避开这个话题。
总是从前,总是从前。
从前的爱,又有多少是能重新来的?从前觉得可爱的事情,如今回首,却只觉得苍白得可笑。可欧阳显然不这样认为,他兴致勃勃,满怀感情的说起从前的事情,说起那个从前讲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小女孩如何如何的可爱,如何如何的让他哭笑不得以至于一生一世不能忘怀。
他诉说的时候,我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
故事里的女主角,是曾经的我吗?
肩带在欧阳娓娓动人的讲述里被取了下来,我赤裸着背向着门口的方向,欧阳搂着我,他的手扣在我的腰上,未褪尽的晚礼服虚虚的挂在他的手臂上。
然后——
门被推开了。
景非走了进来,正准备说什么,见到房里的情形,几不可见的僵了僵。
那个在花园里见到的,身心俱冷的男子,很快的调整了自己的事态,然后如什么都没看见一般,漠然道:“将军问,两位贵客什么时候到席?”
“马上就去”欧阳冷静的拉起我的衣服,淡淡的回答道。
景非点点头,然后礼貌得倒退了出去:那双不带任何情绪,冷静自持到让人心惊的眼睛,在转头的一瞬,黯了黯。
也或许,那只是光影的游戏。
可是,心。也在那一刻,动了动。
(十一)宴席
景非出去后,欧阳也没有继续动作的打算。
他重新将我的衣服拉好,很细心的整理好礼服周边的贴合处,然后用手指弹了弹我的脸颊,笑着说:“晚上再补回来。”
空气里顿时又充满了那股子暧昧的味道。
欧阳见我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这才松开我,自己将衣服整好,然后牵着我的手,一同走出房间。
我和欧阳住的地方,是这个小别墅的三楼,而宴席,则是在负一楼的地下室举行。
那曾经是一个堆砌军火的场所,后来被改装成舞池,硕大宽阔的空间,即使是在家里,韩氏企业的社交场所本是数一数二,却也及不上这里的三分之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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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么大的地方,竟然已经站满了人。
站在最外圈的人,是一群全副武装的战士:有些亚裔血统,却也被金新月炙热的阳光晒得黝黑,倒有点像阿拉伯血统。
他们的枪并没有上膛,只是松松的靠在腿边——可是枪械带来的压迫感,仍然弥漫了全场。
欧阳却仿佛对这种情形司空见惯,坦然自若的走了过去,礼貌地停到了站在大厅中间的温赤榕的面前。
温赤榕也穿着一身军服,只是没有配枪,只是高大健壮的身形,同样给人一种压迫感。
“上次你和温如的订婚典礼,也是在这里举行的吧,怎么样,这次的场面比上次还大”莲不失时机的出现在温赤榕的身后,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话。
温赤榕的表情顿时沉了下来,本就过分严肃的面容,在那一刻,近乎摄人。
欧阳也颇觉尴尬,顿了顿,然后转开话题问:“温如呢?进来还没有看见她。”
“在那边,又被一堆人围住了,我们家的温如,可是万人迷呢”莲笑嘻嘻的指了指远处簇拥的人群,别有用意的望了欧阳一眼,“只可惜欧阳,是一个没什么眼光的人。”
欧阳只作没听见。扯着我的手,快速离开这个弥漫着火药味的地方。
到了宴席的角落处,果然见到了温如,被一大群人围绕其间,众多的殷勤者,各色肤色的年轻人都急于在她面前表现自己,而温如,则像一个骄傲的公主,穿着一件白色丝绸长裙,钻石项链在莹白的胸口处熠熠生辉——她也在金新月长大,可是肤色却始终细腻白皙,在这里黯淡的群体里,卓然出众。
“我的前未婚夫来了”见到欧阳,温如推开那群围绕着她的追求者,笑盈盈的介绍道。
这句话显然引起了过多的敌意,无数双眼睛刷的一下投了过来,又从欧阳身上转到我的身上。
在他们眼中,大概如阿南一样,认为我是第三者,夺走了他们公主的幸福。
对此,我唯有苦笑。
“温如!”欧阳显然也对这个称呼不快,沉着声唤了一句,温如无所谓的笑笑,耸耸肩,然后若无其事的挽住欧阳的胳膊,脆生生的说:“开玩笑而已,现在是庆祝你新婚,我不会那么不知趣。”
她的声音是欢欣而清朗的,可是话语,却让人心疼。
至少,一定能引起欧阳的愧疚。
果然,欧阳的脸色稍霁,用哥哥对待妹妹的纵容,任她挽着自己。
“我们一起去向前辈们打声招呼吧,不然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们之间还存在误会呢”温如善解人意的建议道:“至于你的新娘,不介意在这里等一等吧?”
“不介意,你们去吧”我抢在欧阳回答之前,笑着摇了摇手。
欧阳宽慰的按了按我的腰,然后和温如一同离开。
他们之间解除婚约的事情,已经引起了太多的谣言,更多人则以为欧家与温家之间的合作就此告吹,所以,他们高调出现是有必要的,欧阳别无选择。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一堆又一堆的人群里,两人一起喝着酒、与那些前辈挚友们寒暄换盏,我突然发现他们很般配,这场婚宴,如果是为了他们而举行,那将是怎样的热闹非凡。
想到这里,不禁低头自嘲一笑:这也是吃醋的形式吗?
原来,即使不爱了,女人对于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是在意的。
在意它被别人侵占。
再抬头时,发现之间围着温如的人都围了过来,一人端着一杯金黄|色的鸡尾酒,脸上的表情堪称和善——诡异的和善。
“朱小姐,我们都是欧阳的朋友,你是他的新婚夫人,不介意与我们喝一杯吧?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其中一个说。
我摆出最完美的笑,摇头道:“乐意至极。”
于是酒杯接踵而来,在我饮下第一杯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异样——那并不是纯粹的鸡尾酒,而且混杂了太多高度白酒,滑入喉间,有种辣辣的痛。
眼泪被呛了出来,可是脸上的笑依然无懈可击。
如果这是一场恶作剧,至少我能选择骄傲的应对。
若无其事的将空掉的酒杯晃了晃,然后笑着迎接下一个人——好在我的酒量不能算小,在五六杯下肚后,我仍然站得笔直,仍然笑得完美而优雅。
他们的表情慢慢的有些惊异,直到最后一杯时,胃已经翻滚不堪。
我的手指紧捏着高脚杯的细脚,努力的压抑着越来越浓的酒意。
如果当众吐出来,那一定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也让他们得偿所愿。
喝与不喝,我轻笑。晃动着酒杯,踌躇着。
(十二)救场
胃越来越难受,我几乎能肯定,如果我喝下这最后一杯酒,我一定会吐出来,毋庸置疑。
可是所有人都看着我,除了喝尽,我没有退路。
抱着那万分之一的侥幸,我将杯沿凑到了唇边。
最后一刻,一只修长漂亮的手突然伸到我面前,拿过我的酒杯。
还没等我回头,一个熟悉而悦耳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带着浓重法国音的英语,优雅迷人的音调:“我是朱小姐的朋友,不如我陪大家再喝一圈吧。”
我回头,酒气让我的视线氤氲不堪,乔英俊如希腊石像的面容,在薄雾里若隐若现。
他已端起杯子,仰头。
吊顶的灯光璀璨夺目,在玻璃杯上折射出绚烂非凡的色彩。
我有点站立不稳,头开始晕眩。
乔一口饮尽,然后将酒杯放在一旁的侍从端着的托盘里,另一只手则自然而然的扶着我的背。
他手心的温暖,透过薄薄的绸衫,流溢到我的心脉。
那种恶心的感觉,稍稍缓解。
“你是……”那些敬酒的人面面相觑,对于突然出现的乔,显然过于陌生。
“哦,我记起了,你是丽丽姐的新男友,是不是?”还不等乔回答,一个声音很突兀的响了起来。
大家顿时噤若寒蝉,目光中,夹杂着一些极其复杂的情绪:敬畏以及……同情。
我不明白,为什么里面会有同情的成分?
难道丽丽的男友们,真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吗?
越来越晕眩,根本无法思考。
头重脚轻。
乔显然也察觉到我的异状,毕竟,他离我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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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已无法走开,刚才纠缠着我的那群人,又重新找到了对象。
“不要紧吧?”乔靠过来,压低声音问。
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看向我,而是注视着前面的空气。
“没事,有点晕……”我努力的挺直腰肢,在混沌中寻找着最后清晰的思路:“丽丽姐呢,你一个人过来……”
“哦,她和莲夫人一起出去布置餐桌了,没事。”乔闪烁其词:“你喝多了,我找个人送你回房,这里的事,我帮你处理吧。”
“你可以吗?”对着那一杯杯几乎能与酒精媲美的‘鸡尾酒’,我还是心有余悸。
“可可,虽然我打不过你,酒量却能和你一拼”乔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背,然后笑着转过头,继续与温如的那些‘死党’周旋。
我随手招了一个侍从,让她带我回房间,乔虽然不放心,却也不能亲自相送,而且,他在金新月,同我一样,都是孤单寡人,并没有亲信。
同那个侍从走了几步,转过大厅的拐角,这里的人相对少了一点,而我的脚步,也越来越虚浮。
其实我的酒量,并没有别人以为的那么好。
总的来说,是那种后知后觉的体制。从前泡酒吧的时候,总是与别人喝得豪爽大气,然后,在接我回家的哥的怀里,醉得不省人事。
哥常常为此摇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劝我少喝点——他说,其实你并没有你自以为的那么强悍。
可可,你只是伪装强悍而已,转过身,所有来自感情或者身体的报复,都会来势汹涌。
当时的我,怎么也不肯承认,总是嘴硬。
现在想起来,却发现,原来至始至终,韩玄飞比我自己,更了解自己。
我知道自己醉了,我的思绪再漂浮,即使努力的集中注意力,即使一遍又一遍强调着:坚持到房间,坚持到房间……我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扶墙。
无法移动。
思维是清晰的,可是身体已经不是我的。
我浮了上去,冷冷的看着那个无力而颓然的自己,万分沮丧。
侍从也注意到我的情况,正有点不知所措,他转过身,大概是想回大厅再找几个人吧。
可是,我不想让其它人知道,不想让其它人看到我这样的情形。
想出言制止,却发现,连言语都失去了控制。
一张嘴,就有种想吐的冲动。
那侍从往回走了几步,眼见着就要走回那些簇拥的人群,眼见着,我丢人的丑态就要在那些本就心怀鬼胎的人的面前展露殆尽。
视线越来越模糊,白晃晃的光影里,我见到一个人走了过来。
他的手搭在那侍从的肩膀上,似乎说了什么。
然后他走了过来,弯下腰,抱起我。
我无力的勾着他的脖子,他身上有种陌生的金属味,冰冷阴湿,可是在湿润背后,却有着阳光的气息。
是无数次推开房门,窗口洒进的晨曦,那是幸福的味道。
我的泪涌了出来,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无意识的,或者下意识的,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那个藏入骨髓,不敢诉诸语言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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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飞……”
“玄飞……”
思维涣散而盲目,爱是云端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