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校对版]-第6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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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有律
汉人非经保举,汉军非经考试,不授京官与正印官”T话,就只能一辈子在辅官的位置上苦熬。
曹家虽然抬旗,不受此限制,能补满缺。但是曹寅晓得,没有一个家族,能靠着帝王的荣宠长盛不衰下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时不变的老理儿。
只有让子弟们用心攻读,诗书传家,子弟们相继以科举入仕,才能使得家族传承下去。
本朝入关不足百年,这父子先后为阁臣,叔侄相继为尚书的人家,不是一户两户。都是书香门第,满门进士、举人的人家。
曹寅见了,真是好生羡慕,也希望子侄能走科举正途,使得曹家渐渐摆脱“幸臣”的角色。
长房虽有三子,但是曹顺早夭,剩下嫡长子曹颙已经出仕,熬到三品京堂的位置,再去参加科举,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幼子长生不满周岁,还在襁褓之中,读书学字还得好些年,更不要说下场了。
二房的几个侄子,没了的曹硕就不说了,同曹颂一样,榆木脑袋,不是做学问的料。剩下的小四、小五都是聪明伶俐的,但小五失于轻浮,在诗文上还有些灵气,在八股上则是没什么进益;只有小四曹项,学习刻苦,背书扎实,做起八股来,也漂亮。
曹寅将进士及第、光耀门楣的希望都寄托在曹项身上,每月里差事再忙,也不忘三过问侄儿的功课。
谁会想到,他年纪轻轻的,就学会了自己个儿拿主意,也不同长辈商量,就悄悄地补了缺。
曹颙见父亲郁闷,只当他担心曹项年少,劝道:“父亲不必太担心,这训导是最清闲不过的差事,小四虽说年轻,毕竟在太学里待了两年,同地方士子打交道,也不算什么难事。”
曹寅听了,倒生出几分希望来,道:“是了,这训导差事不忙,要是用心,也能腾出空子来读《四书五经》。颙儿,帮为父研磨,我要给老四写封家书,告诉他当差是当差,别慌了功课。等到他一期任满,回到京城,再参加会试也不无不可。”
曹颙见父亲如此说,自是没有什么意见。
他倒了些清水到砚台里,拿了条墨研起来,少一时就磨好了不少墨汁。
曹寅拿了纸笔,沾了墨,抬笔写道:“项儿吾侄……”
行宫,四知书屋。
康熙坐在炕上,看着手中的奏折,脸上有些不好看。因去年水涝,今年又旱,使得京城米价飞涨。跟着最近的户部折子看,如今京城米价腾贵,已经引得世人侧目。
地上站着两位大臣,一个是今日当值的户部侍郎,一个随扈而来的署理内务府总管事务散秩大臣观宝。
康熙合上奏折,对那户部侍郎道:“八旗官兵粮米定例于八月内支放,今若候至八月,米价必愈加腾贵。着于五月初十日起即行支放。着再米三万石,交与原派卖米官员,减价卖。即日传谕户部。”
那侍郎跪领了旨意,退了出去。
待那侍郎出去,康熙看了看观宝,沉声道:“去年直隶所属地方水涝,未得丰收,目今京师又旱,朕心深为忧虑。自明日为始,朕于宫中每日止进膳一次。先人而忧,后人而乐。或可感召天和。”
观宝听了旨意,已经是红了眼圈,身子颤抖着,恨不得代为身受。
康熙见他如此,摆摆手道:“跪安吧,朕还要看折子。”
观宝哽咽着出去,正好碰到十六阿哥迎面赶来。
见观宝用袖子擦眼泪,十六阿哥不由止住脚步,笑着说道:“老观,这是受了委屈不成?跟爷说说,爷给你做主?
观宝忙放下胳膊,给十六阿哥见过礼后,说了自己落泪的缘由。
皇上到底过了甲子,正当是养生惜福的年纪,这一日一餐哪儿受得了?只是这些话,大家心里都明白,也没人敢在御前说。
就像喝醉酒的汉子嘴里嚷得从来都是一句“我没醉”一样,上了年纪的人最盼着的也是“我没老”。就算他真老了,别人也得奉承他年轻,否则的话,他就该怀疑别人是不是咒他死,或是盼着他死。
十六阿哥听了观宝的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儿,看了观宝道:“先这么着,你我也都费心脑子,看有什么法子能劝皇阿玛加餐或是劝皇阿玛进补些什么调理。”
观宝也没法子,只好往膳房那边去了,看有什么食谱是吃一顿,就能顶一日的。
京城,曹家东府,内院上房。
兆佳氏耷拉着脸,瞪着曹颂道:“怎么好好的,又不开席了?我都同你表姨母说了,要接她过来吃酒。”
今日是曹项纳妾之喜,新姨娘的屋子已经收拾妥当,曹项也沐浴更衣,穿戴一新。一切都按照章程走的,只是没有不开席了。
曹颂就算再憨,也不会说是三姐姐话不许办,那样的话,只会引得兆佳氏大怒,同曹颐越生出嫌隙。
“母亲,这是朝廷旨意,官宦士大夫之家,不得宴饮、不得在听戏,要用心祈雨。”曹颂笑着说道。
兆佳氏听了,不由皱眉,道:“这朝廷的官老爷闲的,是不是?这还操心别人家吃什么,怎么过日子?”
曹颂说道:“听说连宫里的娘娘都减餐,谁敢不能祈雨当事儿,怕是要倒霉。母亲,左右老四这也不是娶妻,就别闹那些虚的,犯了规矩引来御史,儿子的前程就要断送。”
听曹颂说得厉害,兆佳氏到底是内宅妇人,头长见识短,不敢再胡乱拿主意,讪讪地说道:“那使人去跟你表姨母告罪吧,别忘了带两盒饽饽赔罪。”
曹颂应了,下去吩咐人出门传话。
夜色渐浓,到了掌灯时分,曹项屋里已经燃起红烛。
即便是纳妾,也是之前选好的吉时,等到时辰到了,用一顶小轿从侧门或后门将新人抬进来,直接送到洞房,程序比成亲简便得多。
曹家大门外,绿菊披着盖头,坐在二人小轿里,眼睛直直的,丝毫察觉不到欢喜,只剩下无尽的畏惧,不晓得自己的人生到底走向何方……
一行清泪落下,从裙子上滑过,不留半点痕迹……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六十九章 礼敬
已经到了掌灯时分,但是京城的天气仍是闷热难当
曹项院子,东厢房。
因日子订得匆忙,来不及做新家具,不过是从库房里寻了几件重新刷了漆。
这味道还没有散干净,幸好天热,窗户全开着,屋子里还能待人。
院子里鸣蝉叫个不停,听得人心里跟着躁。
绿菊盖着盖头,盘腿坐在炕上,双手缠着手中的帕子,不晓得是盼,还是怕。
炕上铺得倒是新被褥,是使人临时缝制的,地上的桌子燃了红烛,也透着几分喜气。
绿菊父母早已离世,舅舅、舅母都是府里的头面管事,倒是不是亲生父亲,还能如何精心?昨日使人送来的嫁妆,也不外乎绿菊平素所有的衣服物什。
原还以为能摆酒吃席,体面体面,临了临了却是因衙门里“祈雨”之事免了席面,张嬷嬷在兆佳氏跟前也没少唠叨。
兆佳氏心里也爱热闹,但是到底怕影响儿子仕途,不敢随意。
上房也掌了灯,丁香坐在外屋灯下,面前摊了单子,正在看曹项出行的东西有没有遗漏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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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要留人看屋子。”丁香抬起头。说道。
了音量道:“姐姐。为何预备在厢房啊?这正头奶奶也不在。至于这样么?二奶奶心里。是不是不待见这位。要故意给她脸啊?”
丁香不赞成地摇摇头。道:“快少说两句。二奶奶是大户人家出来地贵女。什么时候短过规矩?自然是礼数如此。才如此地。”
曹项换了新衣。虽说心里已经飞到佳人身边。但是被曹颂与曹睢8准咽锨氚埠蟆S值缴副Φ潜吲阕艘换亍2磐约涸鹤臃怠�
见他神情忐忑的样子,曹畈挥墒Γ僮诺屏诓芟蠲媲盎瘟艘幌拢圆芟畹溃骸八母纾馐侨⑿∩┳樱故且险匠“。康艿芨貌桓媚帜侄捶浚磕值教炝粒共坏媒母缂备龊么醯模俊�
曹项听着弟弟使坏主意,笑了笑,没有应答,脚下的速度却是不慢。
到了曹项院子门口,曹颂止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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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颂拍了拍曹项的肩膀,脸上有些凝重,道:“原还当你是毛孩子,没想到四弟这也娶媳妇当差,长大**了。日后行事,且不可荒唐毛躁,要切记你不单是不自己个儿,还是兄长与叔叔,下头还有小五、长生他们看着,还有天佑、恒生这些侄儿学着……
补缺当差之事,我不愿扫你兴头,没有多少。只是你该晓得,这般自专,大哥好还说,伯父那边心里该多难受。自父亲过世,大伯就操心咱们兄弟的前程课业。四弟自专之时,可想过伯父历年之关切教导?
晓得四弟小时受过委屈,心里对太太多有怨尤,只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这两句要刻到心尖上,才是为人立世的道理。不能想着,翅膀硬了,腰杆子直了,就能破门而出,逍遥自在去?
太太不缺你这个儿子,你却少不得太太这位嫡母。你打小聪明,也不用哥哥多说,自己仔细思量吧。”
如今,世人最推崇礼教,重孝道。曹项即便是庶出,但也算是兆佳氏的儿子。要是不敬嫡母,那就是不孝的罪过。
曹项原垂手听着,听到最后,已经是羞愧不已,低着头道:“二哥教诲,弟弟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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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颂见曹项并不辩解,有受教的意思,摆了摆手,道:“晓得这个道理就好,不早了,进去吧,别让新姨娘等得着急。”
“二哥先行,弟弟再进去。”曹项说道。
曹颂听了,笑着点点头,招呼着曹罾肴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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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颂闻言奇怪。道:“不自己寻思,还要请别人寻思不成?都是平素我教训你们少了,才使得你们要翻了天去。哼,小五,我可告诉你,好好读书做学问,不许捻三捻四的,要不然哥哥也让你尝尝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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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体个头!”曹颂反手拍了下他的脑门,道:“赶紧回去……”
今日这些话,虽是曹颂想跟弟弟说的,但是其中厉害干系,还真不是他的脑子能想出来的。
还是夫妻两个说话时,静惠提醒丈夫的。
如今,曹项渐大了,这又马上外放,若是心结难消,往后影响兄弟感情不说,要是闹出闲话来,丢的还是曹家的脸面。
至于长房大伯那边,已经分家,可毕竟还是亲长。
虽说骨肉至亲,不必讲那些虚礼,但是人心换人心,谁也不耐烦拿热脸帖冷屁股。
要是侄子们凡是亲为,那做伯父的自然就没什么可为侄子们操心的。长房有子有孙,谁会闲的,非要巴巴地上赶子来为侄儿们费心不成?
曹项虽没有喝酒,但是踏进院子后,身子已经轻飘飘了。
看着厢房映出的红光,他的脸上添了几分温柔之色,上前几步,轻轻推来门。
虽说打小认识,但是绿菊听到脚步声,也不禁后背僵直,手心里尽是汗。
曹项走到炕边坐下,看着绿菊带了戒指的手,将自己的手覆在上面,没有说话。
屋子里一片沉寂,耳边只有外头的蝉鸣声。
见曹项半晌不吱声,绿菊忍不住低声唤了一声:“四爷……”
“往后,我不叫你姐姐了……”曹项抓起绿菊的手,说道。
“嗯。”绿菊低头应着。
上房门口,探出头来,望厢房望着,见灭了红烛,忍不住回头跟丁香做了个鬼脸,用帕子捂着嘴哧哧笑着。
“真是个不知羞的疯丫头……”丁香白了她一眼,道。
树上的鸣蝉渐渐地变得稀疏,天上繁星点点,夜色渐浓。
东厢房里,不只何时飘出一声叹息:“倒地是委屈了你……”
热河,曹家别院,东院上房。
曹颙穿着中衣,坐在炕沿里,看着坐在褥子中间的闺女,心里有些小郁闷。小孩子不是都多觉么?怎么自己这宝贝闺女,坐了小半宿了,还这么精神着。
“天慧,让嬷嬷哄你去安置?”虽说方才已经问了两次,但是曹颙心里还是不死心,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
天慧的主意却正,丝毫没有商量余地,坚决地摇了摇小脑袋瓜子。
初瑜坐在梳妆台前,正在放头,听见丈夫的话,到底心疼女儿,转过身子,道:“额驸,还是我哄她睡吧。被宝格格接过几日,天慧这是想我了。”
曹颙听了,也不晓得该吃女儿的醋,还是该吃妻子的醋,伸手将天慧抱过来,捏了捏她的小脸蛋道:“想不想阿爹?”
“妈妈……”天慧扭过小身子,冲着初瑜的方向喊人。
初瑜已经放下头,听女儿声音不对,起身走到炕边,见她撅着小嘴,像是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