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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孽情书-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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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我知道你们各位都是恪守礼法的饱学之士,把礼义廉耻四字看得如同性命一般重要,但在下有一言奉劝各位大人,留得一条性命在方能一展抱负,何必定要自取死路。”
    不料赵文成蓦地冲他狠狠啐了一口,骂道:“你也配在我等面前讲礼仪廉耻!想你父亲当年塞外为国捐躯,何等忠烈,却不料生下你这个屈身事贼、助纣为虐的孽子,忠烈之名尽被你毁之殆尽,你还不自杀以谢天下免遭千古唾骂,否则有何面目于九泉之下与你父相见!”
    司文德飞快地看了小梁都尉一眼,只见他脸色发白,原本清澈的眼眸中陡然射出一抹极其犀利森然的光芒,连忙按住了他握刀的手,将他拉向监斩台,赵文成当他们胆怯,更加变本加厉的破口大骂逆贼,司文德回身喝道:“给我堵住他的嘴!”向小梁都尉道:“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最好等宁王亲自下令再杀,兄弟你万万不可动手。”小梁都尉胸膛起伏,强忍怒火,令人将写好的几份表文与名单送与宁王。很快,宁王府派心腹长史官来到,宣告宁王指令:“殿下有令,逆臣赵文成及其同党合族不留,请都尉即刻执行!”
    这一天,继贺兰明之后,由小梁都尉又开始了执行近千人的斩杀,哭声震天,哀嚎动地,上至八十老妪,下至怀中幼童,竟无一人能得以幸免。当殿阁大学士赵文成的小孙子被行刑手拎小鸡一般拎出来时,那年方四岁的小孩子突然认出了小梁都尉,一边挣扎着一边朝他稚嫩的哭叫:“小梁哥哥,哥哥!”他还记得曾经在街头被家人抱着在府外玩耍时,小梁都尉曾经见他玲珑可爱逗弄过他,还给他买了糖果吃。
    “哥哥,糖……”那孩子吓得面无人色,一边声嘶力竭的哭,一边似乎提醒小梁都尉别忘了他,蓦地挣脱开行刑手的拉扯跑到了小梁都尉的身前抓住了他的手,纯真的眼睛里全是恐惧和求恳,仿佛希望他能救一救自己。小梁都尉的心顿时软了,他低头想要抱起这个孩子,一旁司文德冷不防用肘弯狠狠地捅了他一下,他立刻瞥见了宁王府长史官的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心头不禁一凛。
    聪慧的孩子立刻看出了他眼中的犹豫,伸出小手便抱住了他的腿,仰面不断地哭叫:“小梁哥哥抱,哥哥抱,我怕呀,救我,救我……”
    小梁都尉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这稚嫩的哭叫声折磨的肝胆欲裂,他虽自刀光剑影里跌打而出,却从没有杀过妇孺老弱,今日看着一门门老小尽皆在他眼前身首异处,心中已是抑郁难当,现在这个他曾经亲手抱过、逗弄过的孩子在叫着他,渴求着他的保护,那双小手是那么信赖的紧紧攥着他的手指,拉着他的衣角,抱着他的腿,他怔怔地看着,看着,突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不顾司文德的警示,蹲身便将这孩子一把搂在了怀中。
    “这孩子太过幼小,能不能烦请长史官转告宁王殿下,殿阁大学士究竟是为了朝廷呕心沥血有过功绩的人,就给他留个后吧!”小梁都尉回头几乎是求恳地向宁王的长史官道。长史官冷冷道:“我已说过,殿下有令,逆臣合族不留!”
    “可是他……”不等小梁都尉说完,长史官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殿下有令,逆臣合族不留,请都尉即刻执行!不得有误!”小梁都尉脸色一变,司文德见状唯恐他出言不逊,慌忙上前便欲将那孩子抓过来,那孩子绝望地嚎啕大哭,死死地勾住了小梁都尉的脖子不肯放手,口中不住地叫着:“小梁哥哥!小梁哥哥……”
    司文德不禁着急,一掌便向这孩子头上击去,却被小梁都尉啪地挥臂格开,抬头向司文德喝道:“退下!让老子自己来!”司文德焦灼地看着他退到一旁,心里暗暗为小梁都尉捏了把汗,却见他的目中突然好似有泪光闪动,抱了这孩子用力亲了一亲,一步步的走到了行刑手的身旁,蹲身将他轻轻放在地下,柔声道:“乖,不要哭,放开手,哥哥这就去给你买糖果吃,好不好?”
    孩子满脸泪痕,呆呆地仰着小脸看着他,他轻轻地将他缠绕在自己脖子上的小手臂拿开,孩子却又惊恐无助的抓住了他的手,小梁都尉柔声又道:“哥哥不骗你,我真的去买糖果给你吃,跟上次买的那种一样甜,好不好?你站在这里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就没事了,真的……”
    孩子终于听话的慢慢松开了小手,他迅速站起回身急走了几步,只听背后扑的一声,这孩子那小小的头颅已经被行刑手削了下来,小梁都尉只觉心中一阵翻搅,闭了闭眼睛,缓缓回身看着那具小小的尸体,和满眼的鲜血与头颅,突然感到无比窒息,想要呕吐,却吐不出来。
    “全部诛杀完毕!”行刑官走到他面前大声禀报,他如梦初醒,勾手示意司文德过来,低低道:“你……你去代我买点糖果回来放在那孩子身边。”司文德愕然道:“真的要买?”小梁都尉突然粗声骂道:“没听见老子说话吗!还不快去,滚!”司文德愣了愣,只得快步去了。
    此时,沈若雪正在富贵酒楼周遭到处打听找人,京都的六街三市被那场大火焚烧过后,许多原本就简陋的民房都成了废墟,部分叛军在督促着人清理瓦砾,失去了住所的百姓有的投亲靠友,有的重新搭建,有的干脆就流落街头。倒是那些有钱人的府邸或酒楼因为人数众多,及时扑灭避免了损毁,象太白坊这样的大酒楼勾栏院都并无太大损毁,依然是红袖飘香,客来客往。
    富贵酒楼却是因当夜的火势过大而在劫难逃,王掌柜一家早已在数日前离开京都投奔别处而去,留下了只剩残破的半个框架的酒楼在那里,官军正指挥着人们在那里清理,沈若雪痴痴地站在不远处看着这番景象,心中不胜凄然,这个酒楼里盛着她太多的记忆与甜蜜,竟然就这样要从此消失了。而明霞和她居住的那个巷子,已经没有了。她忽然觉得自己真正好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似的,凤珠呢?哑婆婆呢?吴大哥呢?难道,他们也走了吗?还是没有能逃脱那夜的大火?
    曹胜像个孩子一样,欢欢喜喜地跟在女扮男装的沈若雪身边走着,跟从保护沈若雪这个事对他来讲简直是天大的美差,见她难过,拉了她便离开,安慰道:“沈姑娘,不要着急,慢慢地一切都会恢复过来的,兵乱嘛,就是这样子,没了再建。”看她不语,就笑道:“等我有了很多银子,我在这里还盖起一座酒楼,还取名字叫富贵酒楼,行吧?”
    沈若雪勉强微笑道:“那你,什么时候会有很多银子呢?”曹胜扮个鬼脸,嘻嘻笑道:“不好说,也许要到我儿子才行。不过沈姑娘如果着急,我先去娶个老婆,生下儿子叫富贵,再生个女儿叫酒楼,两个一起领到沈姑娘面前,不就是富贵酒楼了?”沈若雪忍不住笑道:“小鬼头,真不愧是小梁都尉的兵,都油嘴滑舌的嘴上功夫了得。”
    一队军士从一旁走过,为首的小军官忽然站住,回身走了过来,用无比熟悉的腔调笑道:“沈——姑娘,真是哪里都能碰得见啊,你我缘分果然非浅。”沈若雪定睛一看,又是王庆丰,却奇怪他如何军官打扮,王庆丰看出她的疑惑,啪啪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笑道:“我现在可是云骑都一名队正了,手下五十个兵,如何?你哥哥我终于要出人头地了,哈哈!”
    沈若雪哼了一声,回头道:“曹胜,我们走!”王庆丰眼睛倏地露出一丝凶光,阴阴地道:“曹胜?十四那天晚上打爷爷的就是你吧,啊?”沈若雪恍然省悟,顿觉失言,急忙挡在了曹胜身前,冷冷道:“我们各走各的,军爷忙你的军务去!”王庆丰冷笑道:“走?你走可以,这小子别想走,那晚把爷爷打得几乎死过去,我今天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曹胜攥拳挺胸就要过去,被沈若雪死死拉住,向王庆丰道:“他可是小梁都尉府上的人!你不可胡来!”王庆丰道:“去他妈的小梁都尉,爷爷我只知道贺兰都尉,兄弟们过来,把这个小子给我往死里打!”那一小队军士呼啦就冲曹胜围了过来,沈若雪一看不好,拉了曹胜转身就跑,曹胜急道:“我不怕!”沈若雪边跑边叫道:“你不怕我怕!不许说话!”没奈何,曹胜只得反手拉了她奔跑,两人在前面拼命地逃,王庆丰带人在后面一边骂一边追,直追过了清风桥。
    曹胜奔跑间忽然看见了司文德从一家卖糖果的店铺走出来,不由眼睛一亮,高声呼道:“司都尉,都尉——”司文德脸色阴沉,手里捧着一大包糖果,听见有人叫他,抬头一看,诧异道:“你们这是……”曹胜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快,快,云骑都的人在追我们,都尉快帮帮忙解围啊!”司文德往后瞧了瞧,果然见一个小军官带着十几个军士凶神恶煞一般叫骂着奔近,急忙将糖果往沈若雪手里一放,抬步上前便大喝一声:“混账!”
    王庆丰被这喝声吓了一跳,抬头看见是一个青年军官,并不认得,然而却是个高级长官打扮,只得站住脚,止住了手下,还不忘施了一个礼。司文德厉声道:“你是云骑都的?”王庆丰陪笑道:“是,小人是云骑都的队正。”司文德冷笑道:“你一个小小的队正,在朱雀大街上不做你分内之事,平白的追这二人干什么?他们是贼还是盗?”
    “……”王庆丰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讲才好,司文德冷冷道:“回去告诉你们贺兰都尉,好好整顿整顿军纪吧!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如此行为,就代他惩治你们,对你们不客气了!”王庆丰才混入军中不久,哪敢在都尉级别的人面前放肆,诺诺而退,领着人灰溜溜的走了。沈若雪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看着司文德奇道:“司都尉,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的糖果啊?”
    司文德拿过那包糖果,叹了一口气,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向沈若雪道:“沈姑娘,你……你一定要好好劝慰一下梁超,他这几日着实不好过,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忙也帮不了他。”沈若雪不解的道:“他怎么了?”司文德拍了拍手中的糖果包,向沈若雪点点头,转身便走了。
    曹胜小声道:“难道,这些糖果是小梁都尉让买的吗?”沈若雪愣了片刻,向曹胜微笑道:“我也买些糖果给你吃,然后我们就回去吧。”曹胜哈哈笑了起来,开心的点头答应,回去的路上,他捧着沈若雪买的糖果边吃边道:“沈姑娘,我以后不叫你沈姑娘了,我叫你姐姐好不好?”沈若雪笑道:“好啊,我早就当你是我的小兄弟了。”曹胜眉开眼笑地道:“小弟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觉得这么高兴!姐,你也吃块糖吧。”
    这天还不到掌灯时分,小梁都尉就早早回来了,他的脸色苍白,谁也不理睬,沉默地穿过回廊花厅径自走入卧房,颓然躺了下去,望着顶上的房梁一言不发。沈若雪想起日间司文德说的话,请府中的下人将晚饭放在托盘里,自己托着走入了卧房中,轻轻将饭菜放在桌案上,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床前。
    “你怎么了?很累吗?”她温柔地坐在了小梁都尉的身边,小梁都尉没有说话,慢慢转过脸来看着她,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却闭上了眼睛。沈若雪微笑道:“这几天,你的手总是冰凉冰凉的,今夕何夕兮,遇此凉人?”小梁都尉终于忍不住笑了一笑,睁开眼道:“良人,还是凉人?”沈若雪笑道:“当然是冰凉的凉人。起来吃点东西吧,我很饿,真的,你不陪我一起我怎么吃呢?”
    小梁都尉被她使劲从床上拉了起来,推着走到了桌案前,他无可奈何地坐了下去,轻叹一声懒懒的拿起了碗箸,蓦地看见菜肴里有一碗鱼头汤,鱼头露出在汤面翻着白白的眼珠,又看另外有一碟被切成块的鸡,切好后完整的又拼作了一盘,不禁想起刑场上身首分离的尸体,心中顿时一阵呕逆,眉头一皱将碗箸又放了下去,勉强微笑道:“若雪,有酒吗?让他们拿点酒来,我只想喝酒。”
    府中下人送过来一壶温酒,却被小梁都尉斥道:“直接给老子把那一坛拿过来!”下人不敢违拗,依言将整坛佳酿送上,沈若雪眼看他大口大口的往口中拼命灌酒,怎么也制止不住,他一边喝酒一边笑着对她道:“你……你吃饭吧,不用管我,不要饿坏了,我没事,真的没事……”沈若雪哪里还吃得下去,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他,想要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直看他喝得连酒坛都拿不稳了,才按住了他的手臂,无言的看着他的脸庞。
    
    第51章 绝 念
    
    “我从来没有看到你喝过这么多,这么多的酒,”沈若雪的眼中不由自主涌上一阵痛惜,看着小梁都尉喃喃地道。小梁都尉摇了摇头,微笑着想要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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