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色女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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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赫上飞机前,空隙间黄芝芝满面阴险地笑着说:“说到底我也是他的姐姐,你不过是个外人。”
蒋昕余一面平静:“你是装病的吧?借此来逼得连赫离开我。”
“这次离开,我不会再让连赫回到你身边的。”黄芝芝说。
“你这又何苦?自己不能幸福,还要这样祸害别人。”蒋昕余苦笑。
黄芝芝咬牙地说:“谁叫我爱的男人爱你?”
“蒋昕天不珍惜你,你又何必犯贱留在他身边?”蒋昕余反讥。
“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当你成为人妻,你自然会明白我的痛苦。”黄芝芝表情的凄苦让蒋昕余难以释怀,要恨亦恨不起来。
黄芝芝无疑是太过偏执的,但如果女人面对感情都能做到自爱不自虐,那就不会有这么多悲剧了!
之后蒋昕余在墨西哥开始了一个人生活。她在一间华人创办的杂志社跑一些民生和文化方面的新闻,也许是总编受了连赫之托,对她相当照顾,她爱跑便跑,不像其他记者那样有赶稿压力。她有空便向安琪学西班牙文,慢慢可以和墨西哥人做些基本沟通了。
这天报社接到一宗华人家庭伦理丑剧的报料,蒋昕余自动请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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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事件中,一名卡车司机强Jian了自己4个女儿,甚至有2人怀孕并已经生产。在采访当中那个女人向蒋昕余倾诉,她还说夫妻两人初到墨西哥时生活相当艰辛,她在一间餐馆帮人洗洗碗筷,由于出国前她是个老师,做不惯这种活,她丈夫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说什么也不再让她去干这个活了。大家一直相互扶持,本是很恩爱的,后来生活重担太大,男子越来越暴戾,她还曾被他赶出家门,后来还做出了那些禽兽行为。
蒋昕余问她为什么不报案。那女人说自己总会不断记起当初他的好,亦不想就这样放弃这段苦心经营的婚姻,她是希望丈夫能痛改前非;但后来迫于一个女儿的苦苦请求;她才毅然揭发了丈夫的兽行。
蒋昕余想起黄芝芝,其实她们又何尝不是一样?黄芝芝离不开蒋昕天,是因为那是她一个相处了多年的男人,尤其还是她生命中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哪是能说离开马上就能离开呢?毕竟,付出了时间,付出了感情,乃至付出了身体,这一切的付出升华了女人的爱,所以那些在爱情中苦苦挣扎但打死还不肯离开的女人,多半是为这份爱投入了大量心血的女人。
这次的事件让她越来越想连赫。
“婶婶还好吗?”蒋昕余在电话里问连赫。
“嗯,还好,医生说她的病是可以慢慢治疗的。”
可真是有病?蒋昕余心里嘲笑。
“你有想我吗?有没有勾搭上单位的同事?”连赫说笑。
“不,我还不敢。”
说完两人一片静默。
“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到你身边呢?”连赫问。
“真自信。”她没否认,连赫,难道这的就是有缘无份?
“我想你。”男人突然认真。
蒋昕余又何尝不想?最近墨西哥的治安越来越不稳定,甚至发生一些妇女拐卖,汽车爆炸的等恐怖案件,每天她都心惊胆战,原来没有连赫在的墨西哥并不是那么美好。
这天蒋昕余从报社出来天色已经不早,上了车子,没开多远,就碰到一个红灯,汽车刚停下来,就蹿出一个人,强行打开车门,用枪逼着她拿钱。最近的人遭到抢劫是常事儿,蒋昕余还能冷静下来。
她赶忙说:“我都给你,你别冲动。”当钱财都尽数交出后,那歹徒却对女人的美貌起了色心,绑起了她的双手,把车子开到了一处近郊。路人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却是根本没人管。当歹徒的双手摸上她的双||乳时,蒋昕余心已经万念俱灰了。
黑暗中有人打破了车窗,然打开了车门揪出了歹徒,狠狠打得他不能动弹。
“好了,蒋小姐,剩下来的事就交给警察,你先回去吧。”竟然又是平头男子救了他。
蒋昕余的嘴唇在颤抖,只懂点头,实在没有能力再把车子开回去。
平头男子叹口气,他上了蒋昕余的车,一边喃喃说:“你一个貌美女子在这里太勉强,而且你出入显贵,自然招人注意。”
蒋昕余只是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你看你,手脚流血,面色奇差。”她健康自人流后并不好,长期性贫血。
平头男子开车飞快,一下子便回到蒋昕余家,到达门口后,蒋昕余浑身还是不住发冷,看到自己刚刚被歹徒捆绑时弄伤的双手,强压的恐慌又再度涌上。
平头男人一个怜惜,一把用力搂住了她,低声喝止:“静下来,深呼吸,已经没事了!”
蒋昕余象是抓住了一些东西,一个溺水的人要抓住的东西。
“别怕,你已经没事了。”平头男子温柔安抚。
安琪迎出来时,看到了这一幕。她扶蒋昕余进到屋子里,平头男子转身离开,蒋昕余下意识扯着他的衣角,她只是觉得需要一个够强大的力量。
进到屋子里,安琪递上热茶,平头男子帮忙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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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昕余拉住平头男子的衣角,半晌问:“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男子别过头没作声,只对安琪吩咐:“她身体很冷,你先帮忙放点热水,让她泡泡。”
安琪点点头,平头男子抱着蒋昕余上楼,才将她交给安琪照顾。
蒋昕余在浴缸里不停想了很多东西,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想哭但眼泪就是流不出来。
安琪替她擦干身子,敷了点药,然后说到:“连先生两分钟后会打电话来。”
蒋昕余如木人一般。
两分钟不到,安琪拿着电话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安琪说你竟拉个男子进我们家?”
蒋昕余望了望安琪,是她报的信,这种时候连赫竟然在意的是那个男子的事?
“是的,又如何?”蒋昕余故意说。
“你就这么不甘寂寞?”连赫声音愠恼。
蒋昕余干笑了几声说:“我天生就是个荡妇,怎样?谁叫连先生你不能陪在我身边?”
连赫顿了一顿,换上了平静的语气:“小余,你还在怪我?今天医生已经确诊了姐的精神病类型。”
“谁说她有病了?她根本是装病!她要令你离开我。”蒋昕余说得激动。
“你怎么这么说?不,她是真的有精神病。”连赫坚持。
“才离开多久,你就不信任我了?”她心凉。
“这个星期内我回来。”连赫着急挽留。
蒋昕余已是挂了电话。
她穿好衣裳,重新走出大厅。
平头男子叹口气。他用很轻的声音说:“你为什么不哭?”
“哭有什么用?”
“你应该哭的。”
“应该?谁说的?”
“女人通常在这种时候哭。”
“我不能做个软弱的女人”蒋昕余叹口气。
“连先生看上去是个能依靠的男人——”
“张明?”蒋昕余改变话题,“你有没有女友?”
他微笑,摇了摇头。
“你觉得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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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取笑我了,我这种人哪配得起像你这种出众的女子。”
“别给我盖高帽。”蒋昕余笑说。
“不是的,你美丽漂亮,气质出众,比起普通的女人你是与别不同的,你有你自己察觉不到的吸引力,只有像连先生这类顶尖的男人才能匹配你,一般男子不敢奢望。”男人说得诚恳。
“再怎样出色,不过是个女人。”蒋昕余自嘲,她其实也只是一个渴望爱的女人,不必那个男子如何出色。
平头男子没再说话,本来他是一身谜团的男人,却没有危险的感觉。
蒋昕余问:“你真叫张明。”
“真的,只是蒋小姐你不肯相信。”
“难道我要随便相信别人?”蒋昕余问。
“有时女人太过精明不是一件好事。”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蒋昕余问。
“不,我只是工作所需,知道一些我需要的。”张明说。
蒋昕余叹口气:“蒋昕天。”
“是,”他说,“蒋小姐果然精明,蒋先生托我告诉你,他等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病?没病?傻傻分不清楚~~~~
爱情的赌局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自徐浩尧后,蒋昕余本已决定不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原来当时任女人说得多么誓神劈愿,都只不过是还没碰到一个更能打动你的男人。要是他既英俊多金,才华洋溢,更温柔体贴,表现得情深款款,任你是再铁石心肠的女人都是要软化的。连赫就是这样一个男人。
当然了,后面的变卦无人能预料,男人就如庄家,你未下筹码前还拥有赌或不赌的选择权,一旦女人开始下注,发觉越赢越多,往往下注只会越大,输了一次还会为他找借口,尔后不知不觉,女人的全副赌注已经压下,之后是输是赢你亦已不能翻身,回过头来,原来赌局的掌控权始终在男人手上。
蒋昕余认为聪明的女人只会下一半的赌注,但是她忘记了爱情比真正的赌局还要危险一万个倍,当她决定相信连赫那刻开始,其实就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所以当连赫的表现未如她期望的时候,对她的打击无疑是沉重的,本来他不回来也不碍事,她一个女人一样能活的自在,但谁叫她有了期望,生了爱意。
只是蒋昕余虽然早就料到蒋昕天不会如此轻易放开她,她无奈的是自己每一步都在蒋昕天计算中。
张明陪同蒋昕余回去,在飞机上他们交谈甚欢。
“张明,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帅?”
“哪会有,顶多说我长得健硕。”张明笑说。
“其实你还不错,而且健硕很好,有安全感,肯定很多好女人喜欢你。”蒋昕余笑说。工作之外的张明没了那种神秘感,她发觉他其实也是个挺不错的男人。
“你别取笑我了,根本没有女人肯要我呢。”张明说得老实。
越是这样的男人才越好,这年头都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你说我是不是个放荡的坏女人呢?”蒋昕余这话带点扪心自问的意味。从飞机起飞那刻开始,她发觉自己其实是又抛开了连赫,找寻另一个救生圈去了。
张明想了想说:“坏女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哦?”
“我觉得男人都害怕坏女人,但却又像吸毒上瘾一样无法离开她们。放荡的女人是烟草,痛快地燃烧了自己,还在不知不觉中让男人上了瘾。女人是水,天生就具有放荡的基因,一待时机成熟,这水将会淹没世间的所有。”
“这么说来你认为女人放荡有理?都是男人们犯的贱咯?”
“又不全是,我觉得坏女人大都非常痛苦。她们都是矛盾的、自责的,日后回想起那些过去,想起自己为别人所带来的一切伤害,她活的异常难受,放荡后的痛苦是无法挽救的。”
这一番话好像在昭示什么似的,听得蒋昕余一阵心寒。可是有时女人变坏放荡不是自己的错,自己当初也并没有想到自己会放荡,只想很好的守望一份爱情,但是无奈社会诱惑太多,障碍太多,现实一次次伤害她们。
当蒋昕余拖着行李箱,重新踏进自己那套小公寓时,她感到身心疲累。
她上床睡觉,考虑了很多明天及以后的事,始终还是无法进睡,这间屋子里怎么会越来越冷呢,她裹了一条毛毯,嗑了一粒服安眠药,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半夜里她忽然觉得不对劲,睁开眼睛,一个黑色的影子在窗前,还有一阵范思哲古龙水的气味。
蒋昕余没有动,心里十分的平静。
那男人轻轻地说:“是我。”他摸着女人的额头。
“是我——小余,你终于回来了。”男人又说。
是他。
蒋昕天。与他不见明明只是一年时间,却象是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蒋昕余全身的血脉沸腾一样,想哭的感觉涌上心口。
“我吓怕了你?”蒋昕天轻声问。
女人摇了摇头,泪水轻轻划过。
房间里很暗很暗,她只看得到他身子的轮廓,但他粗糙而温暖的大手不断传送热度过来,让她冰冷的身躯都暖和了起来。
“你为什么在这种时间出现?”蒋昕余问。
“我知道你晚机的点数,心想你回来,就急着过来看看你。”
他想要按亮了床头的一盏灯。
蒋昕余阻止了他:“叔叔,几点了?”
听到那一声叔叔,蒋昕天微微一震,他好久没听到她这样叫他了。
男人看了腕表说到:“四点五十六分,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天亮了。”
蒋昕余笑一笑,她想起了以前整天睡在蒋昕天大腿上的的时候,仿佛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