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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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醉低头想了一下,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我知道你功夫好,不过,我还是要安排几个人保护你,而且你尽量不要到环境复杂的地方去。”
“可以,我是个很低调的人,这点你不用担心。”吴铭笑着点头答应。
提起范绍增来,知道的人很少。但一说他就是“傻儿师长”的原型来,大伙就对其不陌生了。长期担任川军师长的范绍增,四川大竹县人,曾为袍哥中人,出身绿林。因为从小生就一副憨眉憨态,逗人喜爱,人称“范哈儿”。平生豪爽、侠义、耿直,在江湖上颇有盛名。
上世纪三十年代初期,范绍增为了便于金屋藏娇,讨姨太太们的欢心,斥巨资在今重庆大礼堂对面的民国路,修建了占地面积可观的公馆——范庄。这处花园式建筑设计新颖,装修华丽,花园为亭台阁榭、怪石奇葩,绿树掩映;还辟有健身房、台球馆、游泳池、风雨网球场、舞厅;大门侧面养着狮、虎、熊等动物。稍后,他又在来龙巷修了一座规模稍小的公馆,在旁边又修了一座别墅。
抗日战争爆发后,国民党政府内迁重庆,一时间,陪都权贵云集。范绍增为了巴结国民党要员,特别腾出范庄,盛情邀请显贵们进驻。先后在范庄住过的有蒋介石、宋美龄、孔祥熙及南京警备司令杨虎等等。参谋总长何应钦、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在整个抗战期间更是举家进驻,如今杜月笙也暂住在此地。
如此一个相交皆朱紫,往来无白丁的高级场所,没有请柬,就凭吴铭这小小的少将还真进不去。现在的重庆,那可是中将、上将一抓一大把,部长、司长遍地都是的地方。
真他妈的,连通报一声都不行,吴铭暗自骂道。在范庄门口转了两圈,他恨恨地一跺脚,回去先打听一下电话号码,打完电话再约时间见面吧!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范庄里突然走出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女孩子让他眼前一亮,吴铭快步迎了上去。
“金小姐,真是巧啊,在这儿见面了。”吴铭热情地说道。
金月君向后退了一步,疑惑地打量着吴铭,两个彪形大汉立刻伸手拦住了吴铭。
“你是谁呀?我们认识吗?”金月君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我,我是……”吴铭伸手揪下假胡子说道:“在香港我们一起吃过饭的,我老婆黄玉霜和你是好姐妹呀!”
“王,王……”金月君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吴铭。
“没错,就是你王大哥。”吴铭笑着说道:“怎么?认不出来了?”
金月君翻了翻眼睛,伸手示意两名保镖让开,走上两步,仔细打量着吴铭,半晌才笑着说道:“看不出来呀,这都当上将军了,混得不错吗!”
“呵呵。”吴铭淡淡一笑,“混不好瞎混,那个,我刚到重庆,想拜访一下杜先生,金小姐能不能带我进去呀?”
“嗯?”金月君歪着脑袋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冲着吴铭眨了眨眼睛,“这倒是可以,但是我不能白跑腿儿吧?”
“你又不是门房,还要门包,小财迷。”吴铭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块从缅甸带回来的宝石,“我身上没别的,这个你将就着收下吧!”
金月君嘻笑着接过来,“走吧,看在玉霜的面子上就不难为你了。”
“谢谢,谢谢金大小姐。”吴铭苦着脸跟在金月君身后。
“爷叔,吴将军来拜访您了。”金月君到了杜月笙跟前,立刻是一副乖乖女的模样。
“杜先生,香港一别,您是风采依旧呀!”吴铭虽然穿着崭新的军装,依然依着江湖上的礼节拱手抱拳。
“哈哈哈哈。”杜月笙指着吴铭一阵大笑,“老弟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如今已经是名闻四海了。”
“杜先生过奖了。”吴铭谦虚道:“侥幸,纯属侥幸。”
“快坐。”杜月笙指了指沙发,“刚到重庆吧,蒋委员长要亲授勋章,这是多大的荣耀呀!了不起呀,你这是实打实的成绩,连外国人都为之侧目,为国增光啊!”
吴铭站在沙发上,摘下帽子,用手指弹了弹帽徽,轻轻叹了口气,“杜先生,像我这样历史不清,政治倾向模糊的人会得到重用吗?您就不用说好话了,有些事情我是心知肚明,昆明新成立的训练军校不就是我的归宿吗,以后不过是个少将级的教练而已。”
第091章 雾都行(三)
“这确实是个问题。”杜月笙皱着眉头示意金月君去倒咖啡,“不过也不是没办法改变,就看你自己的态度了。”
“军人要是只管打仗就好了。”吴铭苦笑着说道:“我是不适合在复杂的政治圈子里混的,在昆明那个四季花香的地方休息一下也好。”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杜月笙拿起把小刀削着水果,斜着眼睛瞅了吴铭一眼,“要是你有意思,我还是能帮上点忙的。”
吴铭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劳动杜先生的大驾了,我已经下了决心,陪着老婆过几天清闲日子。”
杜月笙将削好的水果递给吴铭,笑着说道:“好好考虑考虑吗,雨农前些日子还和我提起过你呢,他认为你是很有前途的,可不要埋没了你的才能啊!”
吴铭沉默着没有说话,慢慢吃着水果,这时金月君端了一杯茶和一杯咖啡走了过来,放在吴铭和杜月笙的面前。
“爷叔的水果好吃,戴老板的罚酒可不好喝呀!”金月君坐在杜月笙身旁,冲着吴铭说道:“你要是不想趟进混水里,到昆明养老也不错。”
“小孩子懂什么?”杜月笙皱了皱眉,“是不是跟玉霜通过气,你这话说得没道理,王先生正是好年龄,借此威名远播之际,正是龙腾虎跃之时,养什么老?”
金月君偷偷吐了下舌头,捧起茶碗递给杜月笙,“爷叔,这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拿命换来的荣誉和官位就那么好吗?人人都说平平安安就是福,那么拼命干什么?”
“妇人之见。”杜月笙苦笑着连连摇头。
“呵呵,说得也对。”吴铭轻轻放下咖啡杯,笑了一下,“这命要没了,这荣誉和官位有什么用?我还是去享清福比较好。”
“个人有志,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杜月笙因为自己没当好说客而感到有些失落,轻轻叹了口气,“雨农那里我尽力了,吴老弟是个知足的人,再说下去好象逼着老弟去卖命一样,没意思。”
“不好意思,让杜先生为难了。”吴铭抱歉地笑了笑。
“没什么。”杜月笙大度地摆了摆手,“在昆明训练学员,也是为国出力,为抗日出力吗,只要你高兴就好。”
“不过。”杜月笙又郑重地提醒道:“目前看好别动队和你的人不少,都想把这支异军突起的部队拉拢走,所以你要把握好立场,雨农这个人……嘿嘿。”
“多谢杜先生提醒。”吴铭感激地点了点头,“我既然决定退居二线,自然不会再被别人拉拢,呵呵,昆明是个不错的地方,感觉比重庆好多了。”
“是呀,重庆的水深得很,不好混哪!”杜月笙无可奈何地看着吴铭,“还是那副随便的样子,远离这个是非圈也是件好事。”
“你惨了,你惨了。”金月君冲着吴铭挤了挤眼睛,“别以为给我块破石头就能替你说好话,等着被玉霜修理吧!”
“我才不怕呢!”吴铭扬起了脖子,“这次本打算办个结婚典礼,名正言顺地把她俩娶进门,她要是修理我,我可就找别人结婚了。”
“陈世美。”金月君恨恨地一瞪眼睛,“升了官,出了名就想甩了结发妻子,亏得玉霜还那么痴心地等着你,为你担惊受怕。”
“这丫头净胡说。”杜月笙笑着瞪了金月君一眼,“象王老弟这样既英俊潇洒又有本事的夫婿打着灯笼都难找,玉霜还能把他放走。”
“呵呵,杜先生夸奖了。”吴铭讪笑着瞅了金月君一眼,有些犹豫地说道:“其实这次来,还真是有事情想麻烦杜先生的。”
“说吧,跟我还客气什么?”杜月笙摆了摆手,很随意地说道。
“这个,嘿嘿。”吴铭瞅着金月君,欲言又止。
“想瞒着我?”金月君斜着眼睛瞅着吴铭,“爷叔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我和万总管出头,你还想把我支出去,没门。”
杜月笙点了点头,“没关系的,你就说吧,月君应该算是我的私人秘书,没什么可瞒着的。”
“杜先生,您知道我训练了一批南洋的华侨子弟,现在他们已经潜回马来半岛参加抗日义勇军了。”吴铭缓缓地说道:“独自抗日,无械无饷,我对他们很是有些担心,陈嘉庚老先生便托我在国内想想办法。”
“军火?”杜月笙倒吸了口冷气,“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啊!”
“不止是军火,还有药品。”吴铭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些东西现在在国内也是非常紧俏,但受人所托,只好厚着脸皮提一提了。”
杜月笙没说话,用手指轻轻弹着沙发扶手,静静地思考。
噗卟一声,金月君笑了起来,“就这件事呀,我看爷叔和王大哥是有些搞错了。”
“哦,怎么搞错了。”杜月笙感兴趣地问道。
“既然是为南洋华侨抗日筹措物资,爷叔和王大哥出头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呀?”金月君笑着说道:“放着陈大财神不用,你们操个什么心。”
“你的意思是让陈嘉庚老先生出面?”吴铭明知故问,心里却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有人给支招,自己以后做事也就名正言顺,不会出什么事了。
“陈老先生是什么分量,就是蒋委员长也是毕恭毕敬的,难道他出面筹措点物资会有困难吗?”金月君说道:“别忘了,国民政府的一大半开支现在可是依靠着南洋华侨的常月捐来支撑呢。”
“有道理。”吴铭恍然大悟般连连点头,“我还认识不少美国朋友,有些东西可以让他们设法从美国国内来解决,月君妹子真是聪明绝顶啊!”
“呵呵,月君说得好。”杜月笙笑道:“这样一来,咱们便能脱得干干净净,即便是这些物资去向不明,也不关咱们的事情了。”
第092章 雾都行(四)
对于40年代在中国的大多数外国人来说,戴笠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被普遍认为“不是中国的卡那瑞斯上将,而是亨利希·希姆莱”。
戴笠给人的印象是聪明而有想象力,残酷而不择手段。他是中国国民党的希姆莱。他几乎是所有美国民主理想的敌人。在蒋的统治下,他企图通过铁腕来统一中国。他冷酷、狡猾而残忍。
那些将戴笠简称为T。L。的西方人经常把戴笠称做“中国的希姆莱”。那时在美国政府的情报圈子里,大多数官员都相信“戴笠将军以刽子手闻名;以他为首的‘蓝衣社’,是个类似盖世太保的组织,至少在上海是众所周知;对政敌他有自己的集中营;他不喜欢外国人,而且外国人很少有人见过他”。
个别的几个在太平洋战争期间当戴笠处于鼎盛时期见过他的西方人,却对他有强烈多彩的印象。“从一方面看,二战中没有一个人形象要比他更黑;而从另一方面去看,又没人比他更白,”几乎所有的人都被他锐利的目光所震慑。一个戴笠领导下的在敌后工作的OSS(美国战略情报局)人员说:“戴笠的身材中等壮实,外表粗犷强硬,有军人的干练。他的脸轮廓分明,尖锐的目光咄咄逼人,还有一张坚毅的嘴。”一个出生于中国传教士家庭的美国军官写道:“他英俊瘦长,有一双纤细优美的手,走起路来像是脊梁骨上了钢条,步子大而有力,像是中国戏台上的英雄人物。他那犀利审视的目光,像是要把人的五官和个性记下来以备日后之用。”
戴笠自己为能够“秉承领袖意志,体念领袖苦心”而感到骄傲。而在他的对手们看来,这种自负是戴笠狂热地效忠于蒋介石“有公无我,有我无公”信念的表示。就像所有专制政治的奴仆一样,戴笠是一个强和弱的矛盾结合。他作为蒋介石内部圈子里的人,大权在握。然而他对蒋的谦卑、对领袖的服从,最终又证明了他个性上的软弱。他对蒋介石走狗般的效忠,并且乐意当蒋的“爪牙”戴笠自己的“犬马之劳”的说法似乎也透露出他愿意从主子那儿接受这种非人的待遇。
不管怎么说,戴笠是中国近代历史上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之一,甚至在政府官员里,都很少有人认识他,很少有他的照片。他在受到一些人赞赏的同时,又被很多人深深地仇恨和惧怕。
吴铭笑着但并不谦卑地向这位大人物敬礼,同时快速地打量着,矮个子、壮实、深色的皮肤,有点像拉丁美洲人。黑马靴,普通的蓝制服,过时的欧式帽子。印象最深的是戴笠的手,很小,象中国瓷娃娃般白晳纤细。
“刘将军,住在这里还习惯吧?”戴笠微笑着,“很抱歉,由于突然的公事,让你久等了。”
“戴老板客气了。”吴铭轻轻摇了摇头,“我在这里住得很舒服,现在是战争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