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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闯将-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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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绝对不会想到他会看到这个人的。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除了在水边和镜里,他一生都不会看到这个人的。

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现在,徐无害不仅看到了他自己,还有沈虎禅,以及蔡可饥。

除此之外,两个箩筐正慢慢掀开。

沈虎禅站了起来。

蔡可饥也冒了上来。

——看蔡可饥的样子,可比自己更惊讶。

自箩筐里出现的沈虎禅沈声道:“是你。”

那“突然出现”的沈虎禅道:“我这也是不得已,请原谅。”

徐无害这才发现:这“沈虎禅”要比沈大哥矮了许多、文秀许多,而且背上挂的木鞘刀,也有点怪样儿,并且没有那种特有的檀香味。

沈虎禅道:“我原躲在竹筐里,侯小周一定闻得出我阿难刀的气味,他是故意把*清明时节*余分分引走的罢?”

假沈虎禅道:“我猜他也是将军派来的人。”

徐无害现在听出来了。

他听出“假沈虎禅”的声音。

杜园的声音。

——杜园是戏子,他对易容乔装,自然精擅。

——只是,他为何要扮成沈虎禅,甚至还着人扮自己和蔡可饥?

——无论如何,乍看可假以乱真,但细看之下,沈虎禅的气势,不管怎样都一定扮不出来的。

——当然,扮成自己和蔡可饥的手法则更为艰难了。

只听杜园又道:“因为我也是将军派来的。”

沈虎禅道:“他是不是你同路人,我们两人自己也不知道的吗?”

杜园道:“将军不说,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沈虎禅道:“那你留在这儿要干什么?”

杜园道:“万人敌已派手下,倾巢而出,四处兜截你||”忽然,这时传来三声黑鸦的哑呜,极为难听,然后,又响起三下清越的锐响。

杜园陡然住口。

他恻耳听了一会,然后在眼神里闪过一丝喜色,道:“他回来了?”

沈虎禅双眉一轩:“他?”

这时,蓬的一声,一人自屋内冲茅顶而出,又飘若无物的落在茅屋顶上,一站在那儿,天高云闲,一副云停岳峙的气势。

那突然出现的人向下喝道:“是谁践污了我的药材?”

杜园仰首向上,叫道:“王兄,是我。”

上面的人是呆了一呆,道:“青衣?”说罢冉冉飘下,像只有一袭青袍,而没有身体,所以轻不着力。

那人一落地来,见到竟有两个沈虎禅,两个徐无害,两个蔡可饥,不由得又是怔了一怔。

徐无害也看见来人眉心一颗大灰痣,满脸胡碴子、满脸油光、满脸小疮子,觉得很是熟悉,忽然记起来了,几乎脱口呼道——在席上的王龙溪已脱口呼道。“不从!”然后一把掀起了徐无害,一口气都往徐无害脸上喷:“是不是我儿子?!”

徐无害给吓了一跳,一时失了重心,衣袂勒紧,几喘不过气来,那答得出话来?

蔡可饥忙道:“是。正是不从兄。”

“难怪了,难怪了,我刚才听到晒药材,已觉得……”王龙溪喜得手舞足蹈的说:“我就知道我儿子不会无声无息,不明不白的就死在别人手里的。”

他的儿子王不从已派去万人敌那里“卧底”多时,杳无音讯,很多人都以为王不从已被发现身死,就连王龙溪自己也几乎死了这条顾念之心了。

没想到,在这场转变里,王龙溪知道自己的孩子仍在活着。

——喜出望外。

——这绝对是件好事。

——对王龙溪而言,更是个大喜讯。

将军对王龙溪说:“恭喜你。”然后对徐无害道:“你说下去。”彷佛,他有很多忧虑和隐衷,现在才刚刚开始。

第十九章这暮未暮日落未落的时候

王不从的蓦然出现,徐无害终于还是忍住了,没叫出声来,但蔡可饥可真的叫了出来了。“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王不从横了他一眼,眼光便转而落在沈虎禅身上。

他先看见沈虎禅的刀。

——应该说是刀柄。

刀柄总是高沈虎禅一个头。

然后他再去看沈虎禅的眉。

之后他向杜园道:“他是沈虎禅?”

杜园点头。

王不从道:“万人敌正要这个人的命。”

杜园叹了口不带声息的气:“今晨我接到密令,将军也正要保存这个人。”

王不从这回是打量杜园:“所以你就扮成沈虎禅?”

“若非必要,将军绝不轻易向我们下令”杜园似乎叹工口气,“你知道的,将军叫我做的事,我一定全力去做。”

王不从加上一句:“而且从来不问为什么。”

杜园又叹了一口无声的气。

王不从道:“他们已快逃入将军的地头了。”

杜园道:“只还差那末一点。”

王不从道:“所以我们要完成这一点。”

“你也没有选择,”杜园道,“这两人已认出你来了,要是他们给逮着了,难保不会把你在这儿卧底的事供出来,那你就……”

蔡可饥怒道:“我们才不会作这种出卖兄弟的事!”

杜园偏着头反问他;“生死当前,你也不会?”

蔡可饥道:“死就死,出卖兄弟的人,还活来干什么?!”

杜园道:“可是你还有荣华富贵、父母妻子,没有兄弟,一样可活。”

徐无害插口道:“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决不能弃义于不顾;有史以来,不论帝玉将相、市井走卒,无人敢藐视于义。无义之人,父母耻以为子,妻妾耻以为夫,儿女耻以为亲,是故将军门下,无人敢不重义气。”

杜园哂然道:“你现在嘴硬,可是到了生死关头,骨头只怕只跟舌头一样硬了。”

蔡可饥光火了:“你那么喜欢出卖兄弟,你干吗不纠众来把我们出卖掉算了!”

杜园冷笑道:“你值几个钱?要卖,我卖沈虎禅。”

王不从也道:“我也只有两条路。”

杜园道:“一条是跟我一样?”

玉不从道:“设法让他们安全逃掉。”

杜园问:“另一条呢?”

王不从道:“就是在孟顶顶等人逮着他们之前,先杀了他们。”

沈虎禅怒道:“路不应由你们来选。”

王不从笑道:“难道由路来选我们?”

“都一样。我们选刀,其实就是刀选我们。你在众多的刀里选择了这一把,其实也是刀选择了你。你选一条路来走,换一个说法,也是这条路选择了你的脚步。”

杜园道:“有趣,有趣。”

王不从沉住气说:“你这番话的意思是什么?”

沈虎禅道:“很简单。你们要是选择杀人灭口,间题是在杀不杀得了我们?如果要出卖将军,你们早已做了,用不着在这儿废话一箩筐。”

他下结论地道:“所以,你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由杜园三人化装成我们,引开追兵,王不从则带我们往最可能逃走的地方逃走。”

“你说的对;”杜园苦着脸道:“要不是这样打算,我也不必打扮成这个样子了。”

“我要杀你,只怕不易,”王不从沉吟一阵,道:“不过我也不能带你们一道走,至多只能告诉你应该从那里走;徐望望和张看看也快兜截过来了,单是青衣一人,未必能应付得了。”

于是,他们分头。

沈虎禅等三人直扑海棠溪。

——过了海棠溪,就是将军的地盘。

将军在那儿屯下重兵,布下陷阱,万人敌若无充份准备,也决不敢贸然轻犯。

将军的部下,早已接到命令,在“边界”上守候沈虎禅。

——只要沈虎禅一过“边界”,他们就会全力匡护!

可是他们也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他们一旦越界,万人敌部属的埋伏也会发动,这不但是难有全身而退之机,而且必定会触发一场大战。

没有必要,没有必胜的把握,谁也不想开战——万人敌和将军都是同一个想法。

杜园则反掠往困雨沟。

他的目的志在引走追兵。

王不从去协助他。

大家分道扬镳之际,蔡可饥还是忍不住间了一句:“你……不是已经死了吗?连王总堂主都以为你——”

王不从返首,澹澹然的道:“如果‘天命难违’不死,今天在万人敌手上,又怎会有个‘走投有路’?”

杜园接道:“因为在这儿有个‘走投有路’,你们才能真的走投有路。”

海棠溪。

日已夕。

晚风送爽,寒鸦急掠,在这暮未暮日落未落的时候,两峰的灯光都点起各自的灯笼,悠悠游游长袍古神而时正中秋……

——这像不像是个壮丽的朝代?

渡过河,彼岸就是将军的地盘。

沈虎禅、蔡可饥、徐无害走到这里,都已近筋疲力倦。

日西沉,他们正要以快速渡河。

可是他们反而停了下来。

因为河中有石。

石上有人。

这一漠清溪,犹似玉带一般,迥然而下,曲折地勾出了许多神清骨秀的远山近景,像一场诗经里的缠绵。

人,到了一个地步,就会看开、看淡、看破、看化。

人生到了一个境界,就会高情忘情。

再俗气的人,如果到了灵山秀水的天然绝景,亦会生起出世的情怀。

海棠溪,比海棠更美。

何况西风冷、夕阳斜,白鹭守于,昏鸦数点,这如梦的乳河一般的海棠溪,溪弯如刀,真比梦还不真实,比失恋还幽怨……

在水之涯的是沈虎禅、徐无害、蔡可饥。

只要再过一条河,他们就到了安全地。

日偏西,他们面对这样美丽的河弯,难免都有些感慨:江湖秋水多,是不是已到了该撒手的时候了?

他们却没有马上渡河。

因为河上的石。

石上的人。

那个人肥大得就像一座弥陀佛,一对火烧眉。背后一把刀。

大刀。

刀大石小。

他所坐的石块很小。

他整个人坐在那块小石子上,就像一个大象一屁股坐在一堆粪上一般。

那美丽的风景给他这般一坐,全给破坏无遗。

沈虎禅猛然止步。

手拦住徐无害与蔡可饥。

然后踏前一步,护在他们身前。

他的手已搭住刀柄。

徐无害隐约听到一种不易辨别的声音。

直到后来,他回想的时候,才能断定是沈虎禅在说话前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蔡可饥却没有听见。

他的内力还远不如徐无害。

接着他们都听到沈虎禅问:“大名鼎鼎?”

那“弥陀佛”没有应,他只找出了刀。

徐徐地抽出了刀。

就算在这将暮的残晕映彩里,这刀一旦拔了出来,连溪水也为之失色。

人人都只看见他手上的刀。

眼中已无泪水。

这条河的生命,似都被他手上的刀吸去。

那人在反覆的看他的刀,然后火烧也似的眉毛一耸,向沈虎禅笑眯眯的道:“你在叫我?”

沈虎禅点头。

那人笑得像拾到元宝一般开心:“你错了。”

他手一掣,横刀抚锋,道:“这把刀的大名就叫*鼎鼎*,我不是,我是孟顶顶。”

他又笑道:“所以你刚才是叫我的刀,不是叫我,我不需要应你。”

他和气生财的补充道:“正如我不能叫你为阿难刀,而应该唤你作沈虎禅。”

然后徵询似的问:“你说对不对?”

沈虎禅不愠不怒、不浮不燥的道:“你说的是。”

徐无害发现孟顶顶一直在笑。但也可能根本没有笑过。

因为他生了一张完满的笑脸。

不止脸是笑的,还有一双笑眼,一对笑耳,一只笑鼻,就连法令,也成笑纹。

除了眉毛。

眉毛是愤怒的。

直如火烧。

所以他就算不是在笑,只要他一说话、一移动、牵动脸肌,别人看去,都会以为他在笑。

——这种人,通常都会让你以为他在对你友善的时候狠狠的一口吞掉你,保管连骨头都不剩!

徐无害只觉一阵心寒。

然后他发现那是可能是溪寒。

最后他知道,真正的寒意是来自刀。

孟顶顶手中的刀。

刀名“鼎鼎”。

孟顶顶“飞”起一只眉毛:“过河?”

沈虎禅慎重地点头。

孟顶顶叹道:“人生的路程里,总会有些路,碰上险境,有些河,遇到急湍。”

沈虎禅道:“可是在人生里,有些山,是非涉不可;有些河,是非渡不可的。”

孟顶顶又“笑”了:“说是这样,人生里有的前路,总会有人抢着的,你不把他挤下去你自己便过不去,看来今晚我就是那阻着你前路的人。”

沈虎禅道:“就只争在你把我挤下去,还是我把你挤下去而已。”

“我这么胖。”孟顶顶心疼地把抚着他手上的刀:“你以为能把我挤下去吗?”

沈虎禅道:“我是用刀的。”

孟顶顶道:“当然,要不然怎称作*禅刀*沈虎禅。”

沈虎禅:“但也有人称我为*刀魔*。”

孟顶顶道:“禅到极处便成魔。”

沈虎禅道:“魔到极处便是禅。”

孟顶顶道:“这世上本来就忠奸不辨、神鬼不分的,更何况是禅与魔。”

沈虎禅:“你也是用刀的。”

孟顶顶抚刀笑道:“我的刀一向要比我的人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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