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玄幽禅功-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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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时,藏身树干背後的白斌,只觉莫名其妙,看来他若非旁人,不想让人发现的话,则将立时现身问个原由。他心中狐疑,暗道:“好好的,这又有什么好哭?”
这顾盼间,清灵道姑脸色一变,却笑道:“你以为这西藏派的‘迷魂之声’,能够对我发生作用吗?”
说者,连连娇笑起来,但听这笑声,宛如十八,九岁的姑娘娇笑一般,清脆动人,袅袅不绝。
“哦!原来这重虚道人就是叛师投入西藏派门下,无怪才穿着红色道衣,假使这清灵道姑没有说出,敢情我将二辈子也想不出来。”白斌心中一动,暗道:“但这所谓‘迷魂之声’的功夫,莫非就如中士的‘夺魂魔音’一般,有着异曲同工的妙用!”
须知,白斌练的是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就如上次在无花坪龙虎帮分舵时,乾坤秀士杜永光和金环瘟君詹天伦交手之际,那金环瘟君詹天伦的“金环十八式”中,就暗含“夺魂魔音”的功夫,那时他何曾知道,又何曾对他发生作用,故此,这刻在感到狐疑中,如非听到清灵道姑的话,还不是宛如上次一般,茫然不知。
但是,纵然如此,心中却乃感到狐疑,只因虽知重虚道人的哭声是西藏派的“迷魂之声”,却想不透清灵道姑回出的笑声,又是那一门的功夫?故此,赶紧凝神屏息的注视他们的战况!
原来,这西藏派“迷魂之声”的功夫,正和中土“夺魂魔音”的功夫,同具有一般使人丧魂失魄,甚至因而丧命的效力,但这只能对没有练武的人,和练後天内家功夫的人,产生其别具风格的能力;相反地,对练有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的人,也就不能发生作用。
这时,只见清灵道姑纵声喜笑,笑声中宛如春风和畅,笑气馨芳。重虚道人却是无泪悲哭,越哭声越大,其声愁尽惨极,回肠百转。若旁观听闻之人,不知他们正以精神上的绝妙修为相斗的话,则必然以为是两个寰宇间最疯癫的人,於此间纵声哭笑而已。
倏地,重虚道人的哭声转低,越哭越弱,到了後来,竟是声若游丝,似断似续,更加显得凄惋之极。
白斌藏身旁观听闻,只因练就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故此,虽然听出其声的凄楚,却因见不到眼泪,更是茫然不觉。
清灵道姑可就不同了,须知她此刻用以对抗重虚道人的笑声,乃是在接任全真派掌门之後,知道重虚道人另投西藏派的事,更知西藏派有这么一种“迷魂之声”的功夫,这才在某种因果下,触类旁通,独研出来的所谓“置若罔闻”的功夫。其妙用是在当作没有听到中,以自己内功的修为,另发出一种声音,用以捣乱对方的情绪,使对方在施用无功的情况下,自其饮声收起。
那知,重虚道人投入四藏派的十数年光阴,并没有空白荒废,故此清灵道姑在这低沉若虚的“迷魂之声”下,她那“置若罔闻”的功夫,顿时失去一半效力,此消彼长,也就渐渐露出抵挡不住的神态。
重虚道人这刻敢情已知清灵道姑的情况,利时脸露喜色,更将那“迷魂之声”的哭声压得更沉更虚。
白斌自身没有感受,自然对重虚道人所练“迷魂之声”的威力,并不十分详细,这刻一瞥重虚道人露出笑容,还以为他抵挡不住,因而被迫转低哭声,更差点被清灵道姑牵制,这才露出笑容。
清灵道姑骤听重虚道人再次转变声音,心知已到最後关头,自己神魂即将丧失之际;暗道一声:“不好!”拼着丧命也要给对方受伤,倏地身形一晃,双足不动,一提真气,就要大笑一声。
就在这时,东边倏的传来一声,宛如龙吟虎啸的长嘶,响澈云霄,声中似乎另带一种魔力,刹那间便把重虚道人即将战胜的“迷魂之声”的威力功效,融和消失得一乾二净。
“怎地宝儿在这时突然长嘶,莫非遇敌不成!”白斌只因一听即知赤云追风驹在长嘶,故此心里说着,不觉就要弃去一看究竟,但是在临走前一瞥斗场,也就使他舍不得离去。自然,这中间他相信赤云追风驹不会这么快就败下,故此认为第二声传来时,再去还是不迟。
清灵道姑千钧一发之间,骤然遇此千载难逢,举世无双的机会,利时一咬银牙,“哼”了一声,叱道:“我若再容你猖狂,也枉身为掌门人了。”声落,双手齐握,左、右各剩食指,左臂一卷疾吐,食指阎已然生出一股锐细的劲风,直朝重虚道人“玄机穴”点划过去。
这一下,施的正是全真派绝学“一阳指”的功夫,可惜清灵道姑依然未能练到以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发出。饶是如此,声势之大,已是非同小可,宛如怒潮激冲,狂风扫叶,威猛无伦,凌厉已极。
重虚道人冷“哼”一声,随声身形一盘旋,倏的趺坐地面,双膝一盘,瞑目垂首,状如坐禅,双臂随着回环舞动,转眼间,便把清灵道姑的“一阳指”劲道抵住,清灵道姑虽是见多识广,却也不由一怔。
当下不敢大意,右臂一卷,左、右双手并用,连环不绝的迳往重虚道人击去,劲道之猛,更胜过适才数倍。
敌情她对重虚道人此刻施出的功夫,生平不曾见闻,故此,使她不得不慎重一些,加劲施出。
重虚道人对清灵道姑约攻势,好像毫无所觉,乃是瞑目垂首,无动双臂;可是,他背後四周,就如都有眼睛一般,不管清灵道姑从什么方位点击过来,他双臂一挥,就能恰好从容的把来势消卸挡住,并且劲道越来越强,竟然大有盖过清灵道姑之势。
顾盼间,清灵道姑神色倏的一紧,似乎察觉她的攻势被封,而且隐隐生出一股反击之力,攻势愈猛,反击之力愈大,他那双臂虽是缓缓挥动,却宛如在面前四周布成一道铜墙铁壁一般,摧之不毁,攻之不入。
利时,变招换式,攻势催紧,直把“一阳指”的精妙招式,完全搬出。只见双指来无踪去无迹,用力虽沉,却无声息,大有非令人束手无策不可的样子。
重虚道人却是如旧应待,并没因清灵道姑“一阳指”的去势,变得无声无息,而露出应接不暇之态。
但见眨眼工夫,两人便已战了五十多招,胜负之数,犹然未知,正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
白斌这刻身在树干背後偷看,心中叹服不已,暗道:“这两人的功力火候,我若没有施出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只怕还要略逊一筹。但是那重虚道人施的又是那一门的功夫,又奇又怪,看来只怕师伯当年也是不知有此种功夫,不然,断不会在他对天下各派武学的记载中没有提起。”
原来,重虚道人施用的功夫,乃是印度的“瑜伽功”,再配以西藏派“回环臂”的功夫,而成的一种上乘内家功夫。只因十年以前,西藏派的武学中,并没有这种功夫,故此,饶是昆仑派弥陀僧渊若湖海,对各家各派的武学,无一不知,却也无法预知西藏派会在他死後创出这种怪异绝伦的武功·也就无怪白斌不知了。
白斌心里说着,双目乃不瞬的迳往清灵道姑和重虚道人看去。
眼光到处,只觉这一阵过後,激战的情势,似乎已经有变化。但见重虚道人两臂回环舞动之势,越舞越缓,彷佛力有不胜的样子,神色间,也显得越来越紧张,本来悠悠闭着的双目,也不觉得微微睁开。
白斌经过这一番观察,心里已然对重虚道人的功夫明白起来,固然,他并不知重虚道人施展什么独门功夫,不过已知重虚道人的手臂,舞得越缓,便是功力越运越深,双臂发出的劲力,比挥得急遽时,不知要大出多少倍,正因如此,察颜辨色,已经知道清灵道姑胜在不远了。
心念一掠,不由得便朝清灵道姑看去。只见她这刻神态已变,失去适才紧张之色,变得安祥之极,彷佛若无其事一般,口角之间,竟宛如一个人偶然想起得意的事,笑意便不自禁的上到唇边一般,微微含笑。双手食指伸缩自如,迳朝重虚道人全身要穴,点划不已。
蓦地,重虚道人一声惨笑,坐地的身形倏起,翻个筋斗,身形倒竖,以头触地,位置虽不换,但却连朝天的双足也舞动起来,变成四肢齐挥,回舞不绝。
原来他觉得光以双臂不够应付,故此,连双足也搬上相助。
这一来,白斌更是迷惑不知头绪,暗道:“这又是那一门的功夫?”
清灵道姑骤觉对方劲道增强,双手微头,柳眉一皱,唇边笑意顿敛。只见她似乎亦觉光以双手“一阳指”的功夫,已经不够应付对敌,双袖一抖,连同“一阳指”的招式,疾挥施出。利时,一招间两种劲道并发,威力倍增,以袖拂出的,正是江湖上所谓“铁袖功”的功夫。
这一下,重虚道人和清灵道姑两人,同以两种不同的身法,施出两种武功,故此双方彼此劲道倍增,虽然没有以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相拼时,来得凶猛凌厉,却也把力丈以内的巨木,摇撼得簌簌叶落不已,就连白斌也感到劲风扑面生凉。
你道重虚道人这套倒竖且以双足加劲的功夫,又是什么功夫呢?
原来,这功夫乃是和前面的功夫一般无二,以印度的“瑜伽功”,配以“回环臂”施出,更多了一种与“回环臂”异曲同工的所谓“踢天腿”的功夫而已,可是,它的威力却因此增加一倍有余。
这时,白斌骤觉劲风扑面,先天“玄幽禅功”已然自生妙用,顿把扑面的凌厉劲道消卸,依然凝神注视战况。
重虚道人眼见清灵道姑身法已变,补以“铁袖功”挟击,心中利时加紧提防,双目也立即睁得大大,眨也不眨。半晌,又过了二十多招後,两人互相拼斗的形势,已经又有新的变动。
重虚道人只觉清灵道姑每发一招,自己发出的劲力,便被迫得摇摇晃晃、动动荡荡,颇有被反弹自攻的模样,正如适才自己迫清灵道姑一般。正是不知不惧,知者更惧,利时,神色间,又觉得紧张起来。
清灵道姑笑容再露,出手之际,更是加猛劲道,指袖并发,正是得手而不饶人,越逼越紧。
不一会儿,白斌只见重虚道人由紧张变成慌张,更是狼狈不已,衣裳尽湿,汗珠宛如黄豆粒般大小,一颗颗地倒流透发染地。若非地上长满青草,则定可瞧出他头低下地面,已经染湿二尺见方之地。
倏地,清灵道姑喝道:“倒!”左右双指、双袖齐齐拍出,势若排山倒海,山崩地裂,直朝重虚道人撞去。
这一下,正是她两种功夫的全身劲力,故此,一发之势,迥异平常,凌厉得无以复加。
重虚道人倒竖地面的身形,连晃两下,触地的头,往下努力一压,应道:“不见得!”
敢情这叫不见棺材不流泪,故此竟以“落地生根”的功夫,把全身修为功力,贯注头顶,勉强硬生生的抵挡。
清灵道姑一错愕,暗道:“好!反正要你生命,就是追你自杀也是一样!”指袖再次推出,劲道丝毫未减。
眼看重虚道人的头,渐渐往土内插进,只要清灵道姑再发出一招,则整个头部全将入土丧命矣!
倏地,“砰”的一声,重虚道人入土头部连身倒飞拔起,清灵道姑身形往後暴退,身躯晃了两晃,这才拿桩站稳。
白斌骤然一见,大为诧异,暗道:“这清灵道姑明明即可取胜,何以又忽然放松,且身形似乎被震摇晃,难道这重虚道人突然飞起的身法,又是一种厉害的武功不成。”
顾盼间,重虚道人飞空的身形,已然落地,却不再是倒竖的模样。同时,“嘿嘿”两声冷笑,两条人影直抢到重虚道人身旁,分左、右并立。
清灵道姑似乎早已料到必有这着,双目一扫,冷“哼”一声,可是神色间,已然凝沉慎重起来,敌情她已知来人的厉害,故此这般不敢丝毫大意。
白斌心说:“原来是这两人突然出手相助,还道重虚道人另有法宝。”
心里说着,眼光到处,竞不由得脱口“噫”了一声。
原来,两人正是一老一少,那老者正如白斌在石板镇饭店里,听自伙计告诉他一般,只见老者身穿黑绸棉袄,长及拖地,双掌微抬於腰际,手掌鲜红如血,好像剥开了皮一般,在淡淡月色下,更是分外鲜明。正是象徵这位老者已经练就邪门“血神掌”的功夫,且功夫火候十分精湛。
少年一身白衣书生打扮,背插长剑,全然和白斌一般无二,所不同的只是神色间缺少自然英秀的气质,和长剑柄端隐隐可见的三个金铃。故此无怪白斌会不由自主的“噫”出一声来。
白斌俊目一扫,“噫”了一声之後,暗道:“原来伙计看错人了,竟把我误当是那少年。”
心念未落,只觉神光一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