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玄幽禅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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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童宗居平脸色寒凝,勉强笑道:“白公子技艺高超,本公子无意再战,就此告退,却想与白公子一订二年中秋之约,到时请到天山蜗居印证。”
白斌艺高胆大,快人快语,笑道:“白斌到时定上天山讨教!”
阴阳童宗居平冷冷地“嗯”了一声,转头对乾坤秀士杜永光道:“杜兄,本公子今日无脸讨教杜兄绝学,若杜兄有兴,亦请於两年後中秋到天山印证。”
乾坤秀土杜永光玉扇一挥,笑道:“好!杜某决定应约讨教。”
阴阳童宗居平羞愤交集,叱声道:“神医客老匹夫,今日既有昆仑弟子代为保命,本公子暂且寄命两年,两年後本公子定到此地取命……”声落,一声厉啸,身形飘动,领着带来同伴,消失在竹林中。
正是云开见明月,雨过天又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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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各岳飞瀑,醉丐斗少侠 龙吟虎啸,宝驹结新缘
中午的太阳,放射出炙肤的热浪,碧霞庄晒场自阴阳童宗居平等人离去,又恢复了平静。
乾坤秀士杜永光走近白斌,道:“白弟昆仑绝学,愚兄大开眼界,心佩之极,如今事情告歇,适才答应东道之约,白弟可要实践了,是岳阳楼?还是另有去处?”
白斌尚未答话,神医客洪尚贤已领诸人围拢过来。
铁桨吴飞人末到,已扬声道:“吴某有限不识泰山,城陵矶相见,还道白弟是游学公子,就是适才取剑之际,犹然心存怀疑……”
神医客洪尚贤双手一拱,抢道:“二位仗义解围,洪某铭心刻骨,如不谦逊,就由洪某略备水酒薄看,共饮几杯!”前来助拳的各派人物,同声赞道:“好!好!”
白斌一望乾坤秀士杜永光,见他微微颔首,也就道:“既然如此,有扰庄主了……”说完,偕乾坤秀士杜永光跟文神医客洪尚贤诸人身後,朝碧霞庄大厅走去。
进入大厅,炊金锲玉,炮凤烹龙,盛筵排上。还英豪大会,正是“酒逢知己干杯少”。竟喝得风卷残云,杯盘狼藉,酒醉饭饱,到了三更时分,才纷纷回客房安歇。
但是,在铁奖吴飞房中,却有人继续着他们整夜聚谈,就是神医客、吴飞、白斌和乾坤秀士杜永光四人。
神医客洪尚贤道:“白少侠、杜少侠,阴阳童此番受挫,回到天山之後,除将会加紧练功之外,必然也将会把昔年千面人妖称绝江湖上之最歹毒暗器‘F燕子追魂镖’练成,以便对付二位之用,到时二位可要小心谨慎。”
白斌和乾坤秀士杜永光,虽是双双谢过神医客洪街贤对自己的关怀,但乾坤秀士杜永光却有点勉强作态的样子。
白斌道:“请问庄主此去天山,将需多久时日,路程如何走法,白斌末学肤浅,还请庄主指示迷津。”
乾坤秀士杜永光不等神医客答话,已道:“白弟天山之行,是独去?还是相偕同往?”
神医客洪尚贤道:“二位若无其他事情,洪某妄参末议,就请二位同行,万一有虞,也有个掠阵接应。”
铁桨吴飞随声赞道:“好!”
一时间,白斌但觉犹豫难决,心想:“此行若偕乾坤秀土杜永光同往,被误认为自己心存怯意,邀约帮手,则对昆仑派声誉、武学有所影响,但如不与他同行,想到青云谷丹心神尼一席话,万一乾坤秀士杜永光误会自己瞧他不起,因此划地绝交,则将来武林大变,江湖侠义道士,岂不少去一得力帮手……”
此刻,乾坤秀士杜永光见白斌对自己的话,罔若无闻,似乎在想着什么,果然心里不悦,心说:“你认为我配不上吗………”面容渐渐泛起一股愠色,双目瞅著白斌。
白斌虽然不知乾坤秀士杜永光具有善疑易怒的性格,即如巢湖集上,白斌同应较迟,竟引起乾坤秀士杜永光之杀机,那时,白斌沉聚於思潮中,没有警觉,但是此刻他却显然的见到了,故此微微一笑,道:“白斌岂有独行之理,杜兄如能同往,正是欲喜不及,只是,白斌初涉江湖,想藉此一段时光,游历三岳五岳,多增见识,不知杜兄亦有此兴相偕一游么?”边说边看乾坤秀士神色,直到见他怒容消敛,心坎里始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神医客洪尚贤、铁桨吴飞二人,一听白斌有意,乾坤秀士杜永光当先提问,自是不成问题,於是也就静静地不再插口。
乾坤秀士杜永光顿时笑道:“愚兄闲荡江湖,白弟邀约相游,正是不胜欢喜,我们明日就起程吧!”
白斌笑道:“人曰:洞庭湖一年四季,以秋景为最,一日之间,则以夜为最,想明日,不!该是今天,即是中秋节日,为游赏洞庭湖之无上佳辰,我们虽非骚人墨客,亦不妨应景一叙。”
神医客洪尚贤、铁桨吴飞二人,连连称是。
乾坤秀士杜永光夜游洞庭多次,却不曾赏过洞庭中秋景致,也就点头默许。
夜——是中秋。湖——是洞庭。前来助阵诸人,亦是趁此良机,游赏这难遇的景色,神医客洪尚贤、铁桨吴飞身为主人,为事烦忙,接待助阵诸人。白斌和乾坤秀士杜永光二人,独驾轻舟,取了一瓮碧霞山庄特酿竹叶青,一些肉脯,飘游湖中,边饮边赏,更是别有一番隋趣。
白斌望着清丽壮阔的洞庭中秋夜景,饮了一口佳酿,豪兴勃发,随口吟起韩冬郎诗道:“洞庭湖水清秋月,月皎湖宽万顷霜,玉腕深沉潭底白,金杯细碎浪头光。寒惊鸟飞离巢噪,冷射蛟娟换窟藏,便忆瑶台逢此夜,水晶宫殿挹琼浆……”
乾坤秀士社永光自幼即得太空道人文武兼授,虽然另投他派,学得的却没有丢掉,听了白斌吟诗,亦随着吟起青莲居士的短诗,道:“帝子潇湘去不返,空余草色洞庭间,淡扫明湖开王镜,丹青画出是君山……”
白斌拍手笑道:“杜兄才艺超群,白斌自叹弗如,只是不解杜兄年纪轻轻,却为何学人依皈三清呢?”
乾坤秀士杜永光似乎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出道以来,懂事以来,仅是追求武学,为作武林第一人想。如今,白斌这么轻轻一提,尤其那句“年纪轻轻”的话,使他倏然想起,感触到每个人有这么一个青春,它的时间并不长久,更是一去不返,自己如今正踏步在这个时期中……。
几年来,到底得了些什么?武功吗?看来还不曾出人头地,其他?就是被人讥笑,认为是无情无义的叛徒,还有什么?没有!是辜负青春,还是满足了……。
然而,眼前的白斌呢?年纪比自己小,但得到的却比自己多,不知不觉竟想到从未想过的事,男女之间的爱。回忆到巢湖集上饭馆白斌和华紫云亲热的情形,一时之间,默默无言,不觉然的叹了一口气,奸像已感到自己年华虚度,青春辜负。
白斌自作聪明的以为所谓伤心别有怀抱,见他不应,亦不再问,举起酒杯,笑道:“杜兄,良宵美景,我们且莫辜负了它,乾杯!”当先一饮而尽。
乾坤秀士杜永光意淡心冷,茫茫然的感慨心说:“我必须还俗,我必须还俗……”却也举杯乾尽。
一宵过去,翌日乾坤秀士杜永光和白斌回到碧霞庄,拜辞神医客洪尚贤、铁桨吴飞及各派英豪。果然,乾坤秀士杜永光除去道装,改扮书生,与白斌双双成为两位风度翩翩的俊洒书生,离开洞庭湖,沿湘水陆行南下。
这一日,白斌、乾坤秀士杜永光双双行到响誉四海,五岳中的南岳——衡山。
但见衡山周围八百余里,七十二连环峰层环叠嶂,雄伟奇秀,紫盖峰、莲花峰、祝蜜峰挺霄碍日,在这夕阳西坠之际,更是旖旎万千,美丽已极。
白斌、乾坤秀士杜永光二人,说好游赏衡山夜色,便双双走入镇内,朝一家酒店行去。
这酒店敢情在衡山镇中,亦算是大店,此刻始值黄昏时分,却已有十多座客人,二人走进店里,找了靠窗雅座坐下,正要招呼夥计过来,蓦听对厢座中,呵呵连笑,吟道:“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好酒!好酒!夥计,再来一壶。”
白斌一听不觉有异,心里以为此人饮酒兴豪,骤然吟咏罢了。
乾坤秀土杜永光出道多年,阅历已深,知道武林间所谓世外高人,都喜欢游戏风尘,故此心神一怔,忖道:“传衡山历年都有高人垫居隐修,难道这就是隐居衡山的高人,今日正好下山来此饮喝,郎为自己撞上了,此来非领教这人武功,绝不甘休……”不禁心喜微笑。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自吟声中,听出吟声之人,武功已臻上乘之境,竟动了他那好武之性,想要与吟声之人,较量一番。
白斌点酒要菜,蓦见乾坤秀土杜永光微微一笑,俊目凝视对厢,心感奇怪,竟也察觉到适才吟声有异,正是出自一位武功已然登峰造极之人,不觉也朝对厢望去。
只见厢中坐着一个比起乞丐差不多少的穷老头儿,一身破旧不堪的黑色非僧非道的衣着,长发蓬松,几兜腰膝,乌黑油滑,已是醉眼乜斜,却仍然嚷着要酒。
倏地,穷老头儿回头冲着二人一瞪,骂道:“王八还王八,头尾一缩,竟是难分头尾、高低,我老头儿有啥好瞧!”说完,连声呵呵大笑。
乾坤秀土杜永光脑海正想寻个歪理,激斗穷老头儿,如今骤听穷老头儿开口骂人,更语气间似含有讥笑自己背师另投之意,心里大怒,也不想想对方郎能以弦外之音笑骂他,则必是一位有来历的人物,竟骂道:“糟老头儿,你也想想你在世能有几何,却故意找死挨打………”
声未落,举杯带洒,以发暗器的手法,“刷”的一声,直朝穷老头儿“天灵盖”飞射过去。
白斌阻止不及,心知穷老头儿武功已臻神境,绝不会轻易击中,故此心里不急,相反地,正想瞻仰一番,看看穷老头儿如何清解这一下猝然的袭击,双目凝视,限波随杯看去。
穷老头儿竟如不觉,似有意似无意的倏然左手卷挥,这一瞬间,但见堪堪击到之酒杯带酒,缓缓地凌空划戍一道弧形白线,折送回射乾坤秀士杜永光面前。手法轻快俐落,更证明了穷老头儿武功精湛。
乾坤秀士杜永光怒气当头,见酒杯回射,暗骂道:“糟老头儿,你敢目中无人……”身形骤然离座疾抢对厢,自然避开回射酒杯,双掌齐拍推出。
这一下,掌势若怒潮奔腾,狂风怒号,滚滚不绝。
白斌心存观赏之意,依然不动声色,凝神细看。穷老头儿果然胆大,闲逸如恒,等乾坤秀士杜永光双掌挟劲扑到,酒杯碎裂声响,才呵呵一笑,道:“你是考定我老头儿了,我们晚上紫盖峰水帘洞前相见!,”单掌平胸一吐,倏的一旋身,一锭大银置放桌上,人已出厢,朝酒店门口飘飞而出。
二股掌劲相交一撞,竟然消卸得一乾二净,没有发出声响。酒店中客人,只听到穷老头儿和乾坤秀士杜永光的笑骂、邀约声,那里知道二人已较了一次功劲。
乾坤秀士杜永光见穷老头儿把自己发出的掌劲,轻淡消卸,心里佩服,更想一较长短高低,身形一动,就要纵身追去。
白斌忙道:“杜兄,他既约晚上见,我们也不必急於一时,且再饮几杯……”
乾坤秀士杜永光一听有理,道声:“好!”回身坐下,举杯又与白斌饮了起来。但心里却恨不得天色赶快入暮。
不久,夜暮已垂,车方皎月激升,已是初更时分。白斌和乾坤秀士杜永光二人,因有紫盖峰之约,也就付清酒账,走出酒店。
行到镇外,眼看行人饮迹,双双展开轻功绝学,纵步如飞,迳朝衡山七十二连环峰奔了去。
二人翻山越岭,穿奔崎岖山道,足足费了一个更次的时光,才到早先问好所约的紫盖峰上。
但见,峰高笔插云霄,就在峰侧一道白练飞泻,白斌指道:“杜兄,那白练所在之处,敢情就是老头儿所谓的水帘洞……”
乾坤秀士杜永光放眼一看,点头道:“白弟,就在那里,我们去……”声落,足上加劲,当先朝白练飞泻之处,如箭飞射,疾奔而去。
白斌随後赶去,刹那间,但见皓月清光下,二条人影搜起鹃落,跳高窜低,似流星赶月,急弩离弦,施展的全是上乘轻功“凌空虚渡”的绝学。
盏茶工夫,双双到达地头。但觉水声“隆隆”震耳,白斌眼到之处,只见似倒挂白缎般的瀑布,有一丈距离,平坦的四周,没有人影,更没有能够藏身的地方,忖道:“难道这不是水帘洞吗……”
白斌想到水帘洞,不觅煞有介事般的又朝四处张望,彷佛奇怪这附近并没有洞的样子,怔怔地看着眼前瀑布出神。
蓦地,乾坤秀士杜永光指着瀑布,道:“白弟,你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