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府管家要出嫁-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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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前老爷,生前亲手种的。金多多说西厢以前是她住过的,有火盆暖和,便将我们引了过去。
“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弄,别跟我客气!”金多多心情好,大方道。
“随意。”我说。
应真儿犹豫地看看四周,又看看金多多身上那副兼职乞丐的打扮,只说:“有米饭就成。”
“米饭?”金多多愣了愣,“我还以为你们那儿的人吃不惯米饭,要不给你来点肉夹馍、汤面、烤羊肉什么的?”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应真儿不了解金多多“泥裹金”的本质,以为她家经济状况不佳,便不敢多要什么,只客随主便,“其实我挺喜欢吃米饭的!”
“那好办,来趟凉国,就尝尝这里的特色菜。”拍拍应真儿的肩膀,金多多抱歉一笑,“晚膳我吩咐厨房做,你们先等等,我看着小秋吃完饭就立刻过来。”
我点头。
待金多多离开后,应真儿凑过来,小声问:“小秋是谁?吃饭还让人看着。”
“病了?”
“嗯。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呢。”应真儿托腮说。
直到一桌子珍馐美食上桌,金多多都没有回来。一个丫鬟跑来让我们先吃,应真儿犹豫地看了我一眼,见我动筷,她才美美地吃起来。应真儿吃得很尽兴,这桌饭的丰盛程度远远高于她的预期。
与她相比,我显得没什么胃口——看来,莫微秋的心病很棘手啊。
夜深,应真儿在厢房睡了,我一人坐在侧室等人。
“来壶酒?”就在我怀疑金多多是不是忘了有我这个人时,她拎着两壶酒晃荡进来。
“当然。”我接过酒壶,和她的碰了碰,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我仰头,灌了口,赞道:“上好的女儿红。”
“花雕就花雕,什么女儿红不红的。”她嫌弃地斜眼。
我笑笑,不多解释,只从袖里摸出一张叠好的纸张给她。
接过来打开一看,金多多眼神闪了闪,然后淡笑着叹,“这算是和解了吗?”
“这是喻家小姐的心意。”看着她收好那份和离书,我问:“既然冰释前嫌,没想过这次的事找她帮忙吗?毕竟是将军府的小姐,对莫家会有帮助。”
金多多摇头。
“难道莫家的事比不上你的面子?”我蹙眉,“虽然这事是很难办,但什么最重要你应该比我清楚。”
“面子算个屁!只要能帮上莫家的,老娘滚油锅都去做!”舒口气,金多多解释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将军府是建武帝的人,喻凡若这个时候插手反对太女,日后太女登基,将军府必会受排挤失势。这趟浑水,她们家趟不得。”
太女此番肃清,就是为了给自己树立威信。金多多说的有理,这个时候喻家是不便插手。看着她凝重的神色,我抱歉道:“是我考虑不周。”
闷闷喝口酒,金多多摆摆手,示意无事。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保住莫家。”说罢,金多多冷冷地笑,“苏浅,你以为太女真的只是想杀鸡儆猴,找个人开刀?”
我一怔,愣愣地看着她。
“小秋的姐姐没什么才华、胆子也小,就算贪污,不过都是些小钱。像她这种情况的人多得是,想要反腐倡廉,又何必针对她?还偏偏是在小秋和人私奔之后。”苦笑一下,金多多接着说:“先帝重农轻商,后来建武帝统一北方小国与部落,大力发展商业。通过征收商税,朝廷尝到了国库充盈的甜头,又怎么会放过商贾这块肥肉?”
“你是说……”
她平静地看着我,点了点头,“钱家能在凉国发展得这么快,跟朝廷里的要员少不了关系。太女不是没找过我,但都被我推脱掉了。这回,真是逼得她下了狠手呵。”
我沉默片刻,问:“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怎么办,当然是先保莫家。”金多多耸肩,故作轻松道:“大不了就跟着太女干,反正也差不多,顶头上司位高权重,咱也有面子嘛。不就是多缴税吗?老娘有钱能赚,财大气粗,不在乎。”
真的不在乎吗?
都说伴君如伴虎,金多多如此聪明,怎会不知这是桩赔本的买卖。
“别一副晚娘脸啊。”她嘿嘿一笑,虽是勉强,仍安慰我道:“其实吧,喜欢上小秋的时候,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迟早的事,躲了这么些年,我也赚到了。”
“……”
“等小秋身子好些,我就带他去瀚都。出来这么久,小秋他很想家了。”提起莫微秋,金多多面色柔和了些,隐隐透出一丝暖意,“如果这是和他一起的代价,我认了。”
见状,我略微回忆了下,“我曾见过太女一面,似乎并不是不讲情面的人,会是明君。”
“哦?”闻言,她咧嘴爽朗一笑,耍宝道:“那我金多多有生之年还辅佐过一代明君,说不定咱的名字还能载入史册,留名青史!”
我笑着点头。
见我笑起来,金多多松口气,目光温和地看着我。
“怎么了?”摸摸脸,我疑惑问。
她摇头,喝口酒,“只是觉得你还是多笑笑得好。你不知道,今日刚见的时候,你那张脸有多恐怖。”
“……恐怖?”
夸张地点点头,金多多抱着酒壶,皱眉道:“苦大仇深、满腹心事,脸皮上恨不得都结了霜。”
我无奈地笑起来,“真有那么夸张?”
再次沉重地点点头,金多多指了指熟睡的应真儿,“真不夸张。要是你脸色不恐怖,这姑娘不会一路跟着你过来。”
原来,金多多是这么觉得的。我回头看应真儿,说实话,我一直都下意识地排斥她,完全没察觉她是因为担忧而跟在我身边的。
见我面色又暗下来,金多多拿酒壶敲敲桌面,提醒我回神,“说点高兴的事吧,难得来一趟,净说些沉重的话。”
我笑着点点头,打趣道:“还以为富甲天下的钱府是怎样的富贵,现在看来,还挺低调的。怎么,不怕有仇家或者嫉富的人上门找你麻烦?”
“苏浅,你想多了。我们做的可都是正经买卖,再说这处只是老宅,我又不常住,一般不会被人盯上。对外的宅院山庄还有好几处,都配了侍卫,不怕别人寻仇。”然后,金多多竖起食指,总结道:“狡兔三窟。”
“哟,不错啊。都整出这么高深的典故成语了。”
金多多喝得满脸通红,摇头晃脑地笑,“这不是夫郎太文化,自己也跟着涨点知识吗?哈哈哈。”
……
沈姗姗是在翌日达到平云镇的,她来给莫微秋看诊,然后再接我去见那个人。意料之外的是,她此行并非一人,还带来了另一个访客。
“喂喂,这个被子是我的!”应真儿用力抓住被子一角,向后拽。
燕梓桓死命地憋着气,脑门上都暴出了青筋,仍固执地裹着被子一动不动,“我好不容易捂热乎了,绝不给你!绝不给!”
看着为一床冬被拼命角斗厮杀的两只,我抚额,忽然觉得有些头痛。
“苏浅!”两只异口同声。
应真儿咬牙,燕梓桓瞪眼,齐刷刷看向我。啊啊,被无辜牵连了,我无语:“……”
“你可是我朋友!”
“你可是我姐姐!”
我:“……”
“我们是至交好友!”
“我们是血脉相连!”
得,又杠上了。
背后猛然传来“哐”一声,我回头,看到面目狰狞的沈姗姗破门而入。她一脚霸气地踩到椅子上,愤怒地吼道:“有完没完啊有完没完?!吵什么吵,整个院子都听到你们的声音!病人要静养、要静养懂不懂?!啊!”
应真儿“切”了声,松开手,扭过头赌气。燕梓桓鼓着腮帮,拽着被子,缩成了一团。
“真是。”没好气地瞥了她们一眼,沈姗姗看向我,蹙眉建议道:“浅浅姐,下次再搞不定她们俩,记得找外援。”
我点点头,她说得有道理。
这时,我让金多多给我找来年轻力壮的家丁们恭敬地候在了门外,“苏小姐,您找我们有何吩咐?”
“来得正好。”我朝他们温和一笑,伸手指着应真儿,淡道:“给我扛出去。”
“苏浅,你……!”惊恐地看着两个家丁挽袖子上前,应真儿奋力地在空中扑腾,“你你你,你太狠了!”
我无害纯良地笑,接着吩咐,“送到你们家住那,就说是苏浅送去给他们解闷的。”
“是。”家丁们得令,不顾应真儿的挣扎,将她给抗了出去。
见状,沈姗姗嘴角抽抽,紧了紧怀来的药罐,只说了句“不打扰了”,就撒腿跑了。
她跑什么,我又没准备把她处理掉。纳闷地看她跑远了,还特意折回来给我带上门,我愈发疑惑——我不就是将她说的话先实践了,找了些外援吗?用得着这么一脸惊悚地逃跑吗?
屋里子只剩我和燕梓桓,她朝我咧开嘴笑,讨好道:“表姐。”
“这回打算认我了?”我挑眉,轻笑,“之前不是一口一个‘苏浅’吗?”
笑容在脸上僵了僵,随即,她糯糯地抱怨,“别笑得跟上官涵一样嘛,怪吓人的。”
听她提到上官涵,我忽然意识到她知道上官涵的近况,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会不会也念叨着我。
“别!别笑得这甜蜜暧昧啊。”燕梓桓搓了搓手臂,“姐啊,他好歹差点成了你妹夫,就不能在我这个前任面前稍稍收敛那么一丢丢?”
嘴角笑意不减,我无视她的话,自个坐到床边。
“都说‘羡煞旁人’,我还真的被煞到了。”她冲我眨眨眼,拼命卖萌。
“跟我绕圈子是不管用的。”一语戳破她的小心思,看她像气球一样瘪下去,我挑明问:“说吧,怎么找来这里了?”
“桓儿想姐姐了!”她歪着脑袋靠在我肩上,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甜。
我忍不住揪了下她的脸,以前就想这么干了,嗯,手感真不错,“乖,说实话。”
见我不好蒙骗,燕梓桓沉了脸,半晌才道:“离家出走。”
“为什么?”
“……”她不说。
“你那个形影不离的侍卫人呢?”我直言问。
被我猜中心思,她双眼一闭,直直地砸在床上装尸体,“成婚去了!”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了?”我好笑道。
“有什么不可以。”她哼唧两声,一连串抱怨脱口而出,“不喜欢我,我成全他就是。眼不见为净,又不是对他一个人的真理,我还不是懒得去看。我一走了之,对两人都好。”
我伸手点她的额头,“上次分别的时候,还以为你会收了自己的小性子,能成长些。没想到还是这么任性胡来!”
不满地睁眼,燕梓桓辩驳道:“我没胡闹,不然离家出走也不会专程来这。我是特意来见你的,我有话要说。”
“……”我看着一脸正色的她,渐渐收了笑意,“你说。我听着。”
吸口气,燕梓桓沉声说:“苏浅,别去见她,别去见太女。”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放涵涵出来溜溜……也让大家见见俺可耐滴太女殿下,哦呵呵呵呵~那啥,我算了算,月底肯定完结不了嘤嘤嘤……要拖到下月初矮油,别幽怨了,多来见见俺也是不错滴嘛……
寒潭冰莲
“为什么?”
“你说过做人贵在知足的,这滩浑水不能不去淌吗?太女不知道你这个人不好吗?像现在这样安稳过下去不好吗?一定要把自己送到她面前去吗?”
听着她一连串跟炮珠一样的发问,我连忙抬手止住,然后苦笑着揉了揉耳朵,“小桓,你想太多了。”
“我觉得我想得还不够多。” 燕梓桓很忧虑,甚至有些惶恐。
见她挺怕她姐姐,我挑眉,取笑道:“那可是你亲姐姐,被你说得跟什么一样。”
“如果她只是我亲姐姐就罢了,她还是太女,是并非正统继承人的太女。”严肃地竖起食指,燕梓桓抱着被子凑到我面前,都快跟我鼻尖挨上了,“你们各自的立场,你还不清楚吗?”
想起那太女曾对沈姗姗吐槽说“他没疼死,倒先被你拍死了”,还有被我看得脸红的别扭模样,我思忖道:“可是,我觉得,你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闻言,燕梓桓很无奈。
想了想,我又补充了句,“貌似,她还算我表姐来着。”
一拳打在棉花上,再大的力气都软绵绵了,燕梓桓无力地说:“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危机意识?”
“有的。”我点头,伸手揉她的脑袋,“你看,该担心的你不是都帮我担心了吗?”
“……”被我揉得脑袋晃圈圈,燕梓桓终于无言地放弃了。
看得出,比起她姐姐,她更担心我。
呃,我看起来那么朝不保夕、需要人操心?被自己妹妹担心,作为表姐,我很无奈啊。
见她不甘心地还想在说些什么,我连忙转话题问:“他还好吗?”
“他?”故意将调子拖得长长软软的,燕梓桓抖动着两条眉毛,让我深刻地领悟神码叫做眉飞色舞,“矮油,姐姐你不说清楚,我哪知道是哪个‘他’啊?”
不知是不是被各种骚人调戏惯了,我捏住她的眉心,脸不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