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杆匪王老五-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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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一见大惊失色,叫来欧阳红莲和几个没有肚疼的弟兄道:〃我王老五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咱们怕是上了镇嵩军的当,这两个家伙肯定在饭菜里下了毒药,专门毒害咱的,去把这两个家伙找来,吊在树上,狠狠地打,无论如何要弄个明白。〃
两个使者被莫明其妙地捆绑起来,吊在帐棚外的一棵树上,被毒打起来。
〃王架杆,冤枉啊,王架杆你不能这样啊!〃
〃你们睁开狗眼看看,弟兄们吃了你俩带来的饭菜,死的死伤的伤,你们说清楚,是不是在饭菜里下了毒!〃王振恶狠狠地审问道。
〃大架杆,我们哪有那么大的胆量,再说这些饭菜都是我们亲口尝过的,哪有什么毒,你放了我们,我们一定给弄清这是咋回事。〃
在两人苦苦哀求下,王振才让人把他们俩放下,并找来剩余没吃的饭菜让两人吃。
两个使者在王振的逼迫下,每人又吃了一小碗大米和一些凉菜,好久也没出现肚痛肚胀的一幕。可没有毒又是什么呢,王振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心细欧阳红莲猛醒悟过来,提醒道:〃我听说中毒的人都是身子骨发青,七窍出血不治而亡,死的几个弟兄都没有这种症状,不可能是中毒,可那又能是什么原因呢?不如把他们的肚子剥开,就会一目了然。〃
王振也来不及多想,下令将死去的几个弟兄开膛破肚,寻找破绽。
然而,把这些人一个人个开膛破肚后,除发现他们的肠子被撑得又粗又大,白哗哗的大米还没消化,肠子已破烂外,并没有发现中毒迹象,王振这才放下心来。
第五章(1)
1、情之颠狂
憨玉琨为收抚王振,老早就派出精兵全力追剿,由陕州一直打到陕西商洛山中。这天晚上,王振随第二路巡防营郭金榜,在第三十五师司令部驻地,受到了憨玉琨的召见。憨玉琨见王振的头发大长,衣衫在山林里钻来钻去,被树枝挂扯得一条一条,络腮胡子糊住了那张脸,模样倒像大猩猩,就让副官带他去理完头发,洗了热水澡,换上一套新军装。等憨玉琨再次见到王振时,眼睛几乎看呆了,只见王振:身姿挺拔,手脚粗大,气宇轩昂,紫铜器的皮肤显得特别健壮,说话粗声大嗓,举止落落大方,倜傥不羁。憨玉琨咧开大嘴笑了起来,并对副官吩咐道:〃快弄筐蒸馍让王老弟吃了。〃
副官从伙房端来半筐凉蒸馍,王振吃捏一个拿捏一个,畅开肚皮很快将眼前半筐蒸馍吃了个底朝天。憨玉琨笑道:〃能吃能喝才叫英难,老弟饭量这么大,一口气吃下一杠子(从手腕排到肩头)蒸馍,真不简单。要是早些过来,也不会吃这么大苦,你在'老洋人'的自治军里有几千人,也算是大杆了,可玉帅(吴佩孚)下令让我剿你,我不能不遵命。我知道你的那帮弟兄多数人都是被逼上梁山,以前咱们只能闻其名,只因各为其主,难得相见。不过,不过,咱弟兄也算有缘,我也是当年被逼拉直做了刀客。几个月前,我就派郭金榜给你联系,叫你带弟兄们投靠过来,你却不听,和自治军西拉到灵宝、陕州,想与我们镇嵩军较量。怎么样,几个回合,现在还剩多少人马?〃
〃只有百八十人了,那么多弟兄死的死,逃的逃,真不如早些拉过来。〃王振低头痛心地说。
憨玉琨笑道:〃这才叫不打不相识嘛,我是刀客,你是蹚将,刀客、蹚将都是当今英雄,也是四个字掰不开的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一窝老鼠不嫌骚,我看咱俩性格相近,脾味相投,都是天王老子都不怕、硬起来如犟牛的主儿,脸黑心不黑,我这样吧,先给你的人编成一个团,你当这个团的团长,好好干,只要有成绩,不会让你吃亏。〃
王振一听,感动得就要下跪,被憨玉琨拉住了:〃别、别,男人膝下有黄金,咱是军人,不兴那一套。〃
说也奇怪,一向桀傲不驯,目空一切的王振,听了憨玉琨的几句话,那双小而有神的眼睛里竟然滚动着热泪,他拉住憨玉琨的手硬梆梆地说:〃感谢憨师长不杀之恩,我王老五是个粗人,以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师长多多训斥,要是不听师长的话我王老五就不算人,为了师长,就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憨玉琨拍了拍他肩膀:〃以后咱弟兄就在一个锅里耍稀稠了,哥有不对的地方也请老弟多担待。〃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蛤蟆降赖肚。就连〃老洋人〃张庆都不放在眼里的王振,在憨玉琨面前却怎么也狂不起来,横不起来了,这连他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无论如何,这个趟了多年的〃老油条〃对憨玉琨却显示出忠心耿耿的坚强决心,这决心怕是八头牛都拉不回头的了。
王振被镇嵩军憨玉昆任命为贾济川第四旅第三团团长,为感谢程老十的让路之情,安顿下来后,王老五派人给程老十送去了枪支和银子,两人随成为绿林里的朋友。
由一个响誉豫省绿林的蹚将杆头摇身一变成了官军的团长,王振如愿以尝地再次成为官家正统,很快又将原来失散的杆众们收罗回来,编入队伍,带着这些人马重回商洛山区驻防。
一入镇嵩军,王振就觉得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他刚烈的性格在憨玉琨手下发挥得淋漓尽致。经过一段时间的战仗,王振的人马不仅没减少反而膨胀得很快,憨玉琨将他的第三团又改编为独立团,同时还还补充了辎重营、机关枪营等等,整个师人数达到三万,军事实力大为增加,成为陕军队伍中人数最多、实力最强的〃铁师〃,憨玉琨也成了名噪一时的悍将。
转眼间又到了春天,山里的春天是迷人的,原野脱去了灰色的外套,到处都呈现出一派生机,风光明媚,蜂暄蝶舞,鸟语花香,景色宜人。此时,在王振驻防的辖区内暂时没有了战争,但他的心情却蹴蹴不安,老实说,随着几年来的东奔西跑,欧阳红莲跟着他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他知道她是个要强的姑娘,跟着他出生入死,早就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可一个女人家,在这样的男人队伍里极其不便,当初拉杆时,喽罗们没人敢对她有什么不轨行为,而如今是镇嵩军,军队和蹚将是不一样的,一个花枝招展的漂亮女人,在队伍里实在是太惹眼,为这事儿,憨师长曾几次提醒他要注意影响,毕竟镇嵩军不是土匪,让他把她打发回家了事,可他哪能说得出口呢?
这天,王振外出溜马,喊着欧阳红莲一道走出军营。两人溜完马,各自牵着各自的马往回走,王振看看四下无人,才唧唧哝哝地开口说:〃红莲妹子,你随大哥征战几年了,跑也跑了,战也战了,苦也吃了,累也受了,可以说为咱这支队伍壮大立下了汗马功劳,古人说:乱世出英雄,你就是咱们豫西的女中豪杰。现如今咱这支队伍成了官家正统,我想你也老大不小了,虽然钱财不算多,可也足够你这辈子享受荣华富贵,还是回去找个老实的男人过小日子,在二老面前尽尽孝道。。。。。。明眼人都知道,不论是土匪蹚将或官家军队,到头来是没好结果的。〃
不知什么时候,欧阳红莲已是泪流满面,她嗔怪道:〃戏里有花木兰、穆桂英、杨排凤,他们都是女流之辈,都在战场上杀敌立功,名垂青史。我一个小女子,虽比不得古人,可随王大哥拉杆,一开始就没有想得到什么好结果,我不愿窝在家里春种秋收,只愿在战场上快快活活,再说了,镇嵩军队伍里又不是没有女人,哪个当官的没带女人?〃
〃那些女人哪能与你相比,她们都是些没心没肺的女人,除了吃喝,什么也不想。〃王振缓一下气接着说,〃你也看到了,咱们拉杆作蹚将被官家称为匪,而这镇嵩军就是招匪成军,比匪还黑哩,我劝你还是回家过平平安安的日子,好鞋别踩这臭狗屎了。〃
〃如果我留下来对你有什么不妥的话,那我无论如何都要走,可你得给我说清楚为啥就容不下我这一个人。〃
〃我知道你是个烈性女子,在这支队伍里恐有不便,我是怕伤你的心。〃
欧阳红莲脸一红,丰满的胸脯激烈地起伏着,深情地说:〃大哥,你是我心中的英雄,也是一个好人,红莲打心里感激你,可你就没替红莲想想,我随你蹚了几年,就这么不清不白地打发走了,到家里别人该咋看待我呢?〃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王振挠着光光的头,〃这样吧,我派人送你回去,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不,想让我走除非你亲自去送,要不然我就不走。〃
王振想了一阵子还是答应,他要亲自送欧阳红莲回家。
这天,当东方的太阳刚刚露面,树叶、花草上还挂着晶莹的露珠时,王振和欧阳红莲跨着马,一前一后从走出军营,向山外走去。雪白的纱裙紧紧裹着欧阳红莲青春美丽的胴体,两条腿如两节白白的嫩藕露在外面,杏仁样的脸儿似白玉一般透明,坐在马上,尽管她此时心猿意马,但脸上淡淡的哀愁看上去比笑涡更具魅力。王振第一次发现欧阳红莲是如此之美,他的眼睛几乎看直勾了,心里却有种醺醺的、酸酸的滋味。战争的洗礼使欧阳红莲在他的眼里早已不是一个女人,那天不怕地不怕、敢冲敢杀的性格与他何其相仿,况且她与他配合的默契,已成为他拉杆生涯中,不,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她不是女儿身,也许他们会成为最亲密的挚友,可女人终究是女人,是要嫁人生儿育女的,最终还是逃不过世俗的偏见。现在,这支队伍已经改编并稳定下来,如果还留着她,憨师长那里如何解释,更要命的是万一出什么闪失,那他走到天边也是说不清的。
两个人的马就那么悠游而走着,两个人的心情都显得异常沉重。走了一程,还是欧阳红莲打破僵局,苦笑一下,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大哥,今天天气这么好,你咋不说话啊?〃
王振的喉结扭动一下,还是没有开口,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猛然间想起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
那也是在深山里骑马闲逛,天气好像和今天一样,温和太阳悬在半空,感觉不到有丝毫的燥热,山间的花花草草清晰可见。马踏石板的声响在空旷的山谷里轰鸣,他走得小心翼翼,蓦地,面前矗立着一块巨石,石头上塑着一个人像,那是窈窕淑女,白嫩的肌肤有种滑腻的触感,引得他心旌神荡,差点撞上去。当他驱马前行时,马也仰头摆尾站着不动,他跳下马,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摸摸那塑像。
手还未触摸到,淑女身上披的衣服便脱落下来,露出雪白的胴体,他把手放在塑像的双峰上,双手恰可盈握的两乳,让他真舍不得放开。把玩一会儿,那双玉乳竟然如真人般的渐渐变硬起来,王振顾不得思考这是为何,双手更疯狂的往下游去,王振的手刚按到两腿间,耳旁却传来一声女子的呻吟声:〃唉。。。。。。啊。。。。。。〃
王振一下子缩回手,暗想, 塑像再真也不会呻吟啊,他定睛细看,面前的情景让他简直难以相象。
眼前站着的分明是一位美如天仙的妙龄少女,而且这美艳的绝色佳丽身上竟是一丝不挂,他无法分辨这是否是陷阱,因为深藏在他心中的兽性已经爆发。他不由得冲上去,抱起她柔润娇艳的身躯,狂乱地亲吻,亲吻她的双峰,她的红唇,她的藕腿。。。。。。
〃啊。。。。。。啊。。。。。。〃
如仙乐般的呻吟声传入他的耳中,钻进他的心底深处,掀起更狂更野更原始的兽性,他刚要把重重的身躯压上去,梦醒了。
是被一泡尿憋醒的,屋外月色如水,他穿上衣服到外边静静地站着,品味着梦中的一切。他知道,离开翠香和孩子时间久了,可能是思念的缘由。
眼看就要到山口了,王振的心还停留在梦里。
〃你咋成哑巴了,一句话不说,平时横劲哪去了?〃欧阳红莲指着前面一片开阔地说,〃你看,这儿的草多绿,花儿多美啊。难得有这样的日子,真不想离开这里。〃
坠入纷乱思绪中的王振,似乎没听清楚欧阳红莲嘴里说些什么,只是不倒声地〃啊啊〃。
欧阳红莲见此情景,只得双拳一抱:〃大哥事忙就别送了,千里送君,终有一别,小妹就此告别,后会有期。〃说完,朝着马屁股猛加一鞭,那马〃咴……〃一声长啸,来个直立,接着飞一般向山口奔去。
王振两眼呆呆地望着那匹红缎子似的马渐渐远去,好一会儿才鬼魂附体,恨命地驱马狂追,嘴里喊道:〃欧阳,等等我!红莲,我有话说。。。。。。〃
欧阳红莲驱马前行,耳旁只能听到呼呼的风声,任凭王振喊破喉咙,她也不回一下头,或者是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