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二十四监-第4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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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嗯，不对，你听听什么声音？”就在这时，刘四保隐隐的听到有声音从地底下传了出来。
　　　　“哪里有啊，这又不是攻城战，还搞个什么挖地道攻城？”
　　　　“不对，我得去听听，”刘四保说着，纵身一跳。从近一丈高的树上跳到了地上。把雪一扒开，一头就趴在了地上，用耳朵与地接触着听，用以监听。
　　　　古代攻城挖地道并非最常用手段。一般是攻击城门。实在不行才会挖地道。且往往不会离城很远。预防性措施主要就是在地下埋放水缸。上面裹牛皮，派专人监听，当敌人用锄槁挖地道时。一定的距离内听得很清楚的。而发现挖地道的敌军之后，一般是横挖一条，对口洞放火灌水或事先埋置铁板。如宁远保卫战中，努尔哈赤后金军见此城不易进攻就挖起了挖地道。具体作法是“工兵”藏在覆了牛皮的木车之后，以此为掩护冲到城下挖地道。
　　　　而夜不收为了及时发现敌人骑兵的活动，常常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这倒是一个比较实用的方法。
　　　　“不好，有敌人！狗子敲锣快！”刘四保仔细的一听，这次是很仔细了，地底下有动静，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急忙的喊着，每个暗哨身边都有锣，就是为了示警之用。他们的就挂在树上。
　　　　狗子在这个事上可不敢儿戏，猛然敲起了铜锣；起敲越紧急；“咣咣——、咣咣——”　的锣声；响亮；嘶哑；透过寂静的夜传遍了整个营地。
　　　　“地下有敌人，”刘四保疯狂的主帅跑着，喊着，与那咣咣的锣声交织在一起。而别的暗哨明哨的也都跟着敲锣，叫醒着兵士。起床造饭的伙夫们一听可吓了一大跳，也跟着嚎叫起来，有的去找自己的部队，要知道伙夫也是有编制的。
　　　　“敌袭？”已经起床造饭的兵丁立刻起摸武器。
　　　　“怎么了？”努力睁开双眼的何可纲本来就是和衣而睡，进军之中，基本都是如此，现在也就是皇上给发了羽绒服，还好一些，披着甲衣睡觉那才是一种折磨。有诗曰：‘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草檄砚水凝。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车师西门伫献捷。’所以一直有‘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棉被暖心窝’之说，意思就是军营的将军晚上睡觉的时候连铠甲都不敢脱下来，把棉被盖起来就睡；睡到半夜的时候，棉被才刚刚暖热到心窝。现在好了，没有战甲，倒是有了羽绒服。让人和衣而睡倒不是那样难过了，更方便，半夜军行戈相拔了。
　　　　正睡的香啊，听到第一声锣响，何可纲就起来了，他睡觉浅了一些，一有动静立刻惊醒。这是长期的军旅生活养成的一个条件反射。
　　　　“报将军，有人喊着地下有敌人，所以敲锣。”值夜的亲卫立刻回报。
　　　　“鸣鼓聚兵！掌灯照亮营地，并找个碗来监听。”没有什么犹豫，按皇上一句，宁可杀错没有放过，这样的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没有事情则大家虚惊一场而已，因为有皇上的话在那放着，亲军们大不了埋怨几句；但若真是有突发事件，被皇上一语成谶，那就不是别的小问题了，而是整个军营的命都要搭里面去，那皇上明天的计划，也就没有计划了；所以何可纲果断的命令道。随手抄起了一把刀就出了帅帐。
　　　　亲卫们立刻忙碌起来，有喊着掌灯的，有拿碗的，摆在主帐外的大鼓立刻就被敲了起来。本来锣声已经在响着，这一样连着鼓也响了，一时间锣鼓喧天。
　　　　刘四保终于跑了过来：“将军，小人听得地下有动静，怀疑是敌人，”刘四保听的相当仔细，那声音的确不太正常。
　　　　“好，”何可纲说了一声好，就在看营地的情况。
　　　　营地里一盏盏的气死风灯已经点了起来，本来已经有不少的伙夫类已经起床准备做饭了，这些人直接的打灯点着了。
　　　　亲军们对于这种情况早有训练，晚间紧急集合训练的也不少。立即的站起来摸着武器就往外面跑，速度的开始站队。（未完待续。。）

第622章天塌地陷
　　　　皇上曾经说过，突发事件是检验一只部队素质是否过硬的重要条件，这里面就可以看出来道道了，最先集合的就是净军。虽然眼睛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开始列队。而他们是装枪手的核心人物，好象有了主心骨一样，直接跟在他们枪手的身后就对了。而庄海鸣这支部队相当就差了许多，这方面显然没有训练过，而且每个人拖着个大竖盾，的确也不太方便，速度上慢了不少。
　　　　何可纲把亲卫递过来的碗扣在了地上，跪上身子刚刚的把耳朵贴上，就听‘轰隆隆’的巨响突然的传了过来，周围的二十丈方圆大地，突然一下子就塌了下去。
　　　　这一下可把何可纲的魂都吓没了，这是天塌地陷吗？与他在一齐的将士们连觉还没醒透呢，就突然遇到了全身失重，突然的下沉，一个个吓得更是惊恐万状魂飞魄散。
　　　　没有掉下去的人也吓尿了，这什么情况？边上的人急忙的后退着，害怕地陷还会扩大。
　　　　好在地陷没有扩大，而且二丈左右也就到底了，直接把何可纲以及所有的一同摔下去的人都被摔到了地上，一个个摔的七荤八素，有的已经伤及了骨骼，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痛苦的惨叫着。他们当然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下面那些削尖了的树桩，正是那些树桩挡住了脚在下这块‘大地’下落。树尖顶开了‘大地’并把上面的人一个个的刺在其上，许多的人被挂了上面。何可纲在失重的瞬间没有想着什么天灾。而是确定这是**，虽然这种**听起来有点玄之又玄，一个大天坑出现了，但也不过是地道战的翻版或者说是扩大版而已。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什么后手。四周传来的都是惊恐万状的声音，无论是净军还是锦衣卫，他们虽然上过战场多次，经验丰富到了相当精彩的程度，但很可惜，他们没有近战的经验，这是这两只亲军的短板。更没有什么惨痛的遭遇。他们的战斗简直就是象皇上用的流水线一样。要么就是如同一盏灯吸引飞蛾来投火，要么就是一步一个脚印步步为营的向敌人逼近，然后远远的就把敌人击溃。这对一支军队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一旦遇到了象这种大崩盘的现象。那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敌人的后手没让他能多久。就已经开始了，坠地之后的结果让他瞠目结舌惊恐万状，因为完整的大地。一下子冲出了无数的尖木，倾刻之间，这块方圆二十丈的大地上，一片惨绝人寰的景象出来了。高低不平的尖木之上，将人一个个的高高顶了起来，插在了上面。各种情景想交汇出了一副地狱的场面，有人是脚被穿透，有人是肚子，有人是大脚、、、、、一个个被挂在了上面，有正挂也有倒挂，还有两个尖木顶着一个人的等等不一。
　　　　而何可纲在这种情况之下也不能幸免，因为他地处最中心的主将帐，所以被重点的照顾。巨大的力量把他强行的掼在了地上，地下的尖木顺势就‘捅’了来，眼看着何可纲被掼在地上，就要或死或伤了。
　　　　“将军小心！”一名最近的亲兵这个时候，一下子从地上翻了过来，抱住了何可纲打了个滚，这一下，使得何可纲在他的身上压着了，虽然姿态不是那什么好，但这个时候却是最好的保护方式了。
　　　　尖木顺着那名亲兵的肚子直接不停的钻了过来，被刺穿的悲惨遭遇发生了，尖木很尖，同时也用粗，一下子就把肉被划开了，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何可纲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状况，怒目圆瞪，就差要瞪出来了“老虎！”
　　　　“起！”老虎当然感受到了自己肚子被刺穿了，但现在他的心里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何可纲。瞧那尖木的状态，恐怕是可以连着把何将军也给串了。那自己这一条命丢的可就冤死了。所以在电光火石这间，他用尽了生命里最后的一把子力气，双臂一较力，狠狠的把身上的何可纲给推了起来。
　　　　何可纲获救了，但老虎却永远的失去了生命，这个铁汉家在铁岭，全家都被建奴所杀，当时还在关宁军的他，立刻就疯了，爹娘媳妇孩子，一家十五口人命，这是血海深仇，让平时谈笑风生的他，从此再也没有了多余的话，就这样生活在了仇恨之中。但关宁军中，肯去报仇的将官，太少太少了，官越大越是如此，他的死都已经死了，这血海深仇如何能报，难道就这样带进坟墓里吗？自己是军人，如何面对泉下的父母妻儿？他绝望了，终于皇上给了他希望，喜峰口打的建奴抱头鼠窜，那一战，他为全家都报了仇，十五条人命，总算是给还上了！现在更是要打出辽东的时刻，他可以死，但何可纲不能死，这就是他的信念！
　　　　何可纲与其关系相当的好，看到他如此舍命救了自己，心里更是愧疚，老虎连个家人都没有了，这让他何以回报？满耳朵都是净军与锦衣卫们那声嘶力竭的喊叫，铁打一样的何可纲愣是咬牙挺住。历史上被人吃的时候都都能面带着笑容，这点损失又算的了什么呢？现在可不是痛惜的时候。看看四周，脑子直接的差点当机，太惨了点，许多的人一个个的都挂在了上面，不住的哀嚎着。
　　　　这个时候可不敢垮掉，老虎用他的命换了自己的。更因为死伤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他有盛载着是大明与建奴的战争，是皇上亲征的一战，现在大战成了这种局面，一旦失败了，他百死不能恕其罪。
　　　　俞明勋直接的尿了，虽然他落地的时候没有受伤。也不仅仅是他，许多的净军都是这样，除了被插在尖木之上的，几乎无人幸免。这倒不是净军们没有胆子，他们从宫变开始，也是从尸山血海之中走出来的，这点胆量还是有的，但很可惜，由于宫刑后性器被阉割；泌尿系统致残；宦官们遇到惊吓便会身不由己地尿裤子，在这样的失重之下，尿个裤子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了。
　　　　净军们集合最快，损失的也最大，有一半的净军伤亡在了这些尖木之上，看着身边的袍泽被如此的挂在上面，净军们都快疯了。
　　　　何可纲这时正挣扎着站起来，有幸存的亲兵这个时候冲了过来，“将军！这、这、这”眼前的老虎惨境，心如刀焚，他们是何可纲从关宁铁骑带着的家丁，现在已经只剩下三个了，其余的不是死在了西北，就是在刚刚的这场浩劫当中，挂在了尖木上。
　　　　“元月，别管我，快，清点人马，建奴马上就上来了，让没受伤的抓紧时间整队，准备反击。”看着从辽东带三人，何可纲顾的得感叹人命的脆弱，直接的吩咐道，这个时候一旦有失，就极有可能是一场大败，不仅仅是他们的命会没了，皇上的亲征这一次都可能完蛋。
　　　　但刚刚下完命令，四周的喊杀声大起，伴随而来的，就是一阵阵的箭羽！
　　　　“杀！”
　　　　“杀！”
　　　　“杀！”
　　　　“杀”！
　　　　地底围着地陷的周围，突然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人流如潮水一样的的涌了过来。最先到达的就是那如天罗地网般的弓箭，射的掉下去的人鬼哭狼嚎，叫苦不堪。这打击来的太突然了。
　　　　本来此次地陷，近六百名净军以及二千多名锦衣卫都掉了下去，而在一开始的时候，一下子就伤亡了近五分之一。这个损失可是不小，要知道净军自成立开始，还没有怎么死过人，都是他们虐别人，这一下终于是吃了个大亏。但接下来的弓箭却是让他们和锦衣卫受不了了。
　　　　因为射程比弓箭多出了一倍半，所以现在的净军基本上已经半抛弃竖盾了，即便是需要，他们也不会去扛着个竖盾到处乱跑了，有装枪手这种助手的存在，不需要他们亲力亲为了。凭着射程，可以反敌人压制在四五十丈之外，竖盾这种主要用来防箭的东西，已经没有了作用。
　　　　但现在，早已无视的弓箭，认为那是相当落后的兵器，却已经临身了，这让净军们相当的受不了。
　　　　“卧倒！！”何可纲真的急了，净军可是皇上眼里的宝贝，别看着锦衣卫人多势众的，但在皇上的眼里，净军才是跟着他‘打天下’的头号打手。这点从装备武器上面就已经可以看出点端倪出来。但知道了也是无奈，毕竟宦官是最贴近皇上的人，是皇上近身保护的最后力量，不武装到了牙齿，当然是不行的，所以这点没有人在意，去吃那干醋。但就是这样宝贝的净军，这次才遭受了地陷的灾难，看着眼前的飞羽，还有着全军覆没的危机，这点真的让何可纲感到无法对皇上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