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卦师之大小通吃-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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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定天风虽说平时吊儿郎当,但因为铁岚的关系倒是对秦川的事情格外出力,定大公子的身份在西阳那是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就算是西阳州知州也须卖他几分面子,利用这特殊关系秦川终于得知这西阳州知州,早已按照定天烈的吩咐将这修建边军府衙的所需银两尽数拨付鹿儿县。
秦川还以为徐开是个好官,没想到这天下乌鸦一般黑,搞了半天原来是他截留了银两,三百多人就这样天天在这鹿儿县衙晾着,无所事事的过了大半个月,秦川顿时怒火中烧,就要与魏老大一起找徐开算账。
迟琼德连拦住了二人道:“我们这府衙就设在此地,若是得罪了徐开,在这偏远之地,以后若是每笔军饷粮草都会经由他手交到我们手上,中饱私囊我看他倒未必有那胆量,但以后我等若是长期在此驻扎,遇到紧要事情,他只须稍稍截留些许时间,对我们可是有着莫大的威胁,要是遇到与敌交战,粮草只须晚到几日,便可让一支军队彻底溃败,这其中的利害你们可曾考虑过了!”迟琼德在清池国为官多年,对于官场之黑暗深有体会,所说的话都是句句属实,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随便开罪与自己有直接关系的人,徐开虽然与秦川等人不属于直接上下所属关系,但是却由于鹿儿县一带特殊的情况,却有可能掌握这三百多人的命脉所在,军饷、粮草无一不是秦川等人以后在此发展下去的必要保证。
秦川为官时日尚短,魏老大又是粗莽之人,二人当然未想过这许多,迟琼德的提点让二人不禁皱眉沉思。
迟琼德道:“徐开也并非那种贪财小人,依我看他定是有什么顾虑或者难言之隐,不如乘有机会我们便旁敲侧击一番,断他也不敢将军饷留为己用。”
秦川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得按照迟琼德所说,暂时先忍耐些日子,观察观察这徐开再说。
徐开这几日倒是清闲了点,竟然有闲心在县衙后院喝茶练书法,这可是半月来的头一遭,三月中旬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可是这西北偏远之地却依然有些寒冷,天空总是阴测测的,不过今天却是难得的一个阳光普照的好日子。县衙后院里,一张破旧长桌,一方墨砚,一壶清茶,徐开怡然自得,时而口中吟几句诗,时而弯下腰来,拿起毛笔,在宣纸上挥舞一番,显然心情是极好的。
秦川活动了一下身体,缓步走向徐开,宣纸之上四个毫不张扬的大字跃入眼帘,上书大道为公。
徐开正得意洋洋的欣赏着自己杰作,未曾留意秦川到来,过了许久才发现秦川正盯着自己那四个大字看得入神,对于自己的书法徐开是知道斤两的,忙道:“哟,是秦大人呐!”
秦川微微一笑,绕着长桌走了数圈才道:“徐大人这字可是与众不同的很啊!”
徐开连连拱手道:“秦大人不要拿徐某寻开心了,我这字是见不得人的,只能闲来无事拿出来自己看看,与众不同四字是决计当不起的!”
秦川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道:“徐大人这字厚实粗重,朴实无华,不同于那些龙飞凤舞取悦于人的字画,这字不是拿来给人看的!”
徐开还以为秦川会说些奉承的话,没想到秦川却直言不讳,这老脸还是有些挂不住的,还好徐开面色黝黑,看不出脸色有什么大的变化,拿起那杯苦茶猛的喝了一口,才道:“秦大人说的倒是大实话,徐某这字的确拿不出手,叫秦大人笑话了,只是这世上的字画,还有不是给人看的么,那写来是做什么的?徐某愿闻秦大人高见!”
秦川正待答话,光头却从县衙大门外一路跑来,抱拳道:“秦,秦大人,这兄弟们天天晾着也不是个办法,到了这鹿儿县快一月有余,军饷未见毫厘,这驻扎之地还是一片荒芜,方才有几个弟兄们都闹腾起来啦,好还今日魏巡检与迟巡检抓了几个带头闹事的好好打了十几军棍,才弹压了住,秦大人,若不赶快想想办法,恐怕真是要出大事了!”
徐开听得光头此言,不由浮现一丝慌乱之色,随后便佯作不知,继续看着那四个大字出神。
“你没见我正与徐大人说着风雅之事嘛,难得有此雅兴,全被你这厮给打乱了,你告诉二位巡检,若是谁再敢闹事,军法从严处置!”秦川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光头站在院内磨磨蹭蹭不肯离去,秦川怒道:“还楞着作甚,赶快传我的话去!”光头只得怏怏离去。
秦川这才露出笑容道:“徐大人,可否让秦某也献丑?!”
徐开收回目光欣喜的道:“秦大人有此雅兴,有何不可,来来来,我老徐亲自为你磨墨!”徐开忙换上一张宣纸,在砚中倒了些清水,缓缓研磨起来。
秦川也不客气,左手拿起狼嚎笔,蘸了浓墨,哗哗哗几下写下同样四个大字,却是比徐开那四字更加丑陋不堪,秦川却丝毫不以为意。
徐开不由笑道:“秦大人这字更是与众不同!”
“徐大人身处偏远之地为官多年,兢兢业业,日日忙于打理事务,秦川这几日住在府衙是耳闻目染,心中对徐大人敬佩的很。所谓字如其人,徐大人不喜溜须拍马,一心在此埋头实干,这字里行间透着徐大人造福于民,心系百姓的胸怀,千里马独缺慧眼伯乐,徐大人的字韬光养晦抒的是心中志向,却不是供人赏玩之作,所以我说这字不是拿来给人看的!”秦川手中拿着毛笔,轻轻对着自己那丑陋不堪的大字吹了几口气,让墨汁尽快干去。
徐开曾任过典史,五年后才升为主薄,在一个小县打磨了将近七八年,最后才调到这鹿儿县做了县令,从小吏到县令常人只须三五年,而徐开却用了足足比别人多三倍的时间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其中经历了多少辛酸苦辣,官场倾轧,也只有他自己心中才清楚了。
秦川来鹿儿县一月时间,当然不会了解徐开的过去经历,今天特意来此也是为了打探军饷之事,这胡诌的说话,倒是无意中说到了徐开心坎之上,若不是徐开生性内敛,说不定早就抱着秦川肩膀嚎哭一番,诉说以往辛酸了。
人家做官最多做个清官罢了,可是徐开做官不只是清官而且是苦官,在偏远之地,做着巧妇经营无米之炊,却从不得好处,还屡受官场倾轧,为人向来谨小慎微,而这新来的判官大人,倒是与一般官员有所不同,见解独到且为人豪爽,丝毫没有久在官场的昏昏老气和圆滑世故,多年不受人待见屡屡不得志的徐开,听到秦川此番话,顿感知己当前。
正当徐开心中无比感慨之时,这年轻的判官大人又道:“徐大人,若是不嫌秦某粗鄙不懂风雅,便将这字送与秦川,日后等那判官府衙建成,我自当悬于卧室中,日日观望,提醒自己为官一日,便要造福于民一日,徐大人便是我秦川要效仿的好官!”
徐开激动的嘴唇颤抖,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才望着秦川,指指桌上秦川那副丑陋大字道:“秦大人若是喜欢,这字就送与大人了,不过这悬于室中,日日观望,徐某倒是不敢当啊,这样吧秦大人,你这副字便也送我,你我交换,权当互勉心志,你看这样可否!”
“哈哈哈哈!徐大人真是抬举秦川了,我这狗不理的字,哪敢拿出来献丑,不过既然徐大人不嫌弃,那咱们就互换,反正我这四字换徐大人这四个字是怎么都不亏的!”秦川大笑着,如获至宝般将徐开那字小心翼翼的收好,叫来杂役送去自己房中。
秦川手一抱拳道:“徐大人,这手下的人不安分,我得去瞧瞧,若是真起了什么事,也不好!”
秦川正要告辞,徐开犹疑片刻,随即道:“秦大人且慢,方才之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我听州府差人昨日传来消息,军饷就在这几日便会拨付,秦大人倒不必过于担心!”
秦川一听,心中顿时有些不快,听这徐开的意思,这军饷和建造府衙所需之资还未拨付,可是实际上光头早已打探到消息,徐开这分明是打着马虎眼,背地里不知道在弄些什么名堂,银两果然是他截留了,不过既然他亲口说这银两最近会到,秦川心中稍稍放下心来,看来近几日二哥让魏老大在军中演的那几出戏,与今日光头的表演是起到作用了。
“哦~~果真如此的话,那我就放心了,这再过半月天气也该热起来了,正是适合破土动工的时候,银两到了,那我便可以着手建造府衙,不然老是在这县衙里,打扰徐大人公务,多有不便,我这就去让弟兄们准备起来,先将建造之地清理干净,也好节省些时日,早日将判官府建造完毕,方能让兄弟们有了着落,早些维护这地方安宁。”秦川道。
徐开沉默片刻,收起那秦川所书大字,抬了抬官帽,似是下定了决心,道:“秦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徐大人,但说无妨!”说着,秦川随徐开步入位于县衙最后一重中的一处屋中,秦川稍一打量才发现这里竟是徐开卧室,壁上挂有几幅署有徐开大名的字画,几张方桌,一张床铺,一套茶具,布置的简单至极。
第六章精明县令徐开
这间卧室与他的主人一样,朴素简单。
徐开在此地为官四年,为了办公方便,就直接住进了这县衙后院。因为父母妻儿都在位于夏州的祁县,一个人过日子倒省去了不少麻烦。
这间卧室虽然简单,可是秦川却是第一个有幸进到此地的人,就连跟随徐开三年多的常德贵也是从未被叫入过,可见徐开对秦川的印象是极好的。
进了屋子徐开小心关上房门,便道:“秦大人,徐某有些事情想与大人商量,不过大人听完之后,可千万不要生气才是。”
这卧室面朝北,且位于县衙最后一重,平日里连阳光都晒不到,屋中隐隐有些发霉味道,秦川吸了吸鼻子,估摸着徐开是要与自己说那银两之事,便道:“徐大人,有什么事尽管说来,我秦川可不是小肚鸡肠之人,不会为了区区小事生气!”
徐开一听心道要遭,这不为小事生气,可是我说的却正是大事一桩,只是人已经到了这里,话也已经到了嘴边又怎么能退回去,只得抖抖官服,将半个屁股放在凳上。常年的官场生涯让徐开养成这个习惯,每当面对上司或者紧要人物时,徐开总会做出这个恭敬而又小心翼翼的动作。
徐开咕嘟咽下一口口水,才道:“秦大人,咳咳,这银两若是州府拨付到了,可否,可否先挪出一半来,先借与我鹿儿县一段时间,等,等半年后我便归还!”
屋中进不来阳光,有些阴冷,秦川正搓着手,翘着二郎腿。
“什么!徐大人,一半银两,你让我怎么向手下弟兄交代,我们三百多人吃什么,那边军驻所该如何建造,难不成让我等风餐露宿?以后若是上边要增兵此地,你让我如何向上面交代?你这不是拿我秦川的脑袋在开玩笑嘛?”秦川连珠炮般一阵问话。
银两早就到了徐开手上,到了今天他却开口说要先借一半,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那一半银两已经被他挪作他用,或者早已用完也说不定。秦川心中如堕入冰窟,阵阵发冷。
定天烈将他三人派往此地,显然是对秦川身份的流言做出的回应,但是秦川知道,定天烈的目的绝不会简单的是试探自己,将义寨全部人马派往此地,定天烈肯定是有着自己的深层次打算,不过他只是将这枚棋子放到了棋盘上,下一步该怎么走,要靠他三人如何应对了,可是现在这枚棋子刚刚走出一步,后路已经被封死,前面却一片渺茫,失去了这银两,这三百多人马该如何在这偏远之地生存,如何尽到自己守边卫戍,保卫百姓的职责。
屋中霉味似乎更浓烈了,徐开知道自己做得过分,那小半屁股已然从凳上全部挪起。若是事情进展的顺利,徐开一般便会将剩余一般臀部也挪到凳上,稳稳坐着,若是事情进展不顺,他便会蹲起身,弯了腰,作出一副赔罪的样子,这多年官场中锻炼出来的习惯,让此时的鹿儿县令徐开看起来十分委屈。
“秦大人,你莫要着急,等我细细说来!”徐开努力做出一个微笑道。
秦川也不说话,鼻中重重哼了声,左手扯了扯下摆,斜眼看了看徐开,看他如何解释。徐开在官场混迹多年,虽说未见过当朝大员皇亲国戚什么的,但是行行色色的人可是见得多了,可方才还是与自己谈笑风生的年轻人,转眼间似乎就换了一个人,几乎让自己不敢直视,徐开见西阳州的州府时,也没有感觉如此窘迫。
秦川伸了伸手,无意间露出断了小指,满是伤疤的右手,徐开弓着背,正想着如何向秦川解释,目光扫过秦川右臂,心中顿时大骇。
对于秦川的过去,徐开几乎一无所知,可是这一幕却也让徐开猜到,这年轻人绝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出生贵族之家,来这里混资历的,想要从他手中撬出这笔钱来,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