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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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梦瑶掩嘴一笑:“嗯,刚才一时想不出来,想放弃的了,没想到突然有了灵感,不过既是你在看了,还是你来吧。”
“不,不”刘远对崔梦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我猜不出,既然你猜出来,那就请便,最好能给讲解一下,我怎么也想不出来呢?”
说完,刘远还很绅士把灯笼下的灯谜摘下来,送到崔梦瑶的手上,好让她一会好拿到那守灯笼的老丈处对谜底,若是对的,那老丈就会替她摘下灯笼。若是猜错,那这纸条还得放回原来的地方。
“嗯。谢谢”崔梦瑶内心一甜,轻轻接过那纸条,然后柔声解释道:“枝头也就是一个‘木’旁,梨花是白花的,而半帘则是一个“巾”字,加起来就是一个‘棉’字。”
又是头,又是什么梨花,刘远听到都有点傻眼。这些人才是拆字的高手啊,刘远平时对这些没什么兴趣,所以解起来可是非常吃力。
崔梦瑶笑着说:“刘远,你才华横溢,没想到这么简单也把你难住,看来你不屑于做这些小道了。”
挺不错的,虽说笑刘远的不是。不过还是很体贴地替刘远找了理由,不至于刘远没有阶好下。
刘远只好推搪道:“不知为什么,今晚脑子有点不灵光。”
寒暄了几句,刘远和崔梦瑶就分头继续解灯谜,毕竟两人聊天的时候,杜三娘一直都没停住呢。就在聊天的功夫,又从老丈的手里接过一盏漂亮的灯笼,交到侍女小蝶手上,接着马不停蹄又拿起字谜解了起来,崔梦瑶有些急。她有心想拿和杜三娘分个高低,以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所以聊了几句,又急急去解灯谜了。
刘远不服气,继续看起来,深信总有一个自己是能猜得出来的。
户户垂杨(打一成语),这个好像不会。
尚有疏梅傍池旁(打一花卉树木),也看不明白。
孟德中计斩蔡阳(打一成语),想不出来。
等着鱼儿上钩来(打一成语),刘远兴致勃勃找到老丈,对以“愿者上勾”,老丈很遗憾地告诉他,这是错的,谜底应是“揭竿而起”。
……
刘远一下子傻眼了,本以为自己两世为人的经验,这些只是小儿科,没想到自己的脑子不会急转弯,对这些实在是有心无力,到了后面,小娘都跑去看杜三娘解谜了,也不知是对刘远没信心,还是怕刘远太过难堪,看来那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是对的,猜中就能免费把花灯拿走,即使是免费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
天下又有多少才子呢?
刘远无意中看了一下,脸都红了:崔梦瑶的贴身侍女春儿拿了六七盏漂亮的灯笼,好像快拿不下了,而小蝶的手里,也拿了七八盏,看那二女的势头还很猛呢,再看自己双手,空空如也,一盏灯笼都没有,真是失威。
突然,刘远眼前一亮,只见一旁的小灯笼有个灯谜自己前世见过的,是“既生瑜何生亮(打一成语)”,刘远记得很清楚,是“自叹不如”,心里长长呼了一口气,也不摘灯谜纸了,直接整个灯笼拿着,走到那老丈面前,一脸自信地说:“老丈,这个我猜出来了,是‘自叹不如’,对吗?”
这一下心中有把握,说得那可理直气壮。
“这位公子,对是对,只是……”老丈的神色先是吃惊,接着有点不相信,最后那神色都有点为难,那话说了一半,都说不下去了。
“扑哧”地两声,一旁的杜三娘还有崔梦瑶忍不住看着刘远掩嘴窃笑了起来,特别是杜三娘那小蹄子,笑得花枝招展,笑到刘远心里都有点发毛,连忙问道:“那个,是不是我做错了?”
这是一旁穿着士子衣裳、正在猜谜的男子嘲笑地说:“真是出息,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拿给童子准备小灯笼去猜。”
什么?这是给童子准备的?
难怪那老丈神色这么丰富,而杜三娘和崔梦表都笑来,晕死,这个糗大了。
“让开,让开,不想让死的快让开。”就在刘远想怎么解释的时候,突然远听到有人叱喝还有健马奔跑之声,刘远闻声看去,在烛光下看得清楚,一个士兵模样的人骑着一匹健马,一边叫一边拼命挥鞭,众人都飞了似的退避、让路,一时慌乱成一片,突然间,那健马“嘶”的叫了一下,两腿一软,接着“啪”的一声闷响,一下子摔倒在地,而健马上的士兵也摔了两个跟头。
细眼望去,只见那健马全身是汗,倒在地上,累得嘴角直喷白沫了。
“让开,让开,妨碍军机大事,你等吃罪不起。”那士兵运气不错,这么摔了一下,也只是只痛不伤,一爬起来,马上又跌跌撞撞朝皇宫跑去。
“师兄,这人,这人怎么啦?”
杜三娘生气地说:“吓了我一跳,什么人这么大胆,在长安这样骑马,也不怕撞伤人?”
刘远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只怕有大事要发生!”
第297章 吐蕃犯境
在上元佳节,与民同乐,感受着繁华盛世,这是帝皇很喜欢做的一件事。
李二也不例外,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李二就携着长孙皇后、韦贵妃、阴妃,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蜀王李愔、长乐公主李丽质、清河公主李敬等一大家子,再邀上长孙无忌、程咬金、秦叔宝、尉迟敬德等到十几个位一起打江山的老兄弟,就在朱雀门上面那宽大的宫墙之上,摆下宴席,臣民同乐,一起欣赏不眠长安的美景。
朱雀大门正对面,正是宽度达到一百五十米的朱雀大街,有足够大的空间布置,再加上是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在官员的安排下,可以说,整个长安,最热闹、最漂亮地方,正是李二一行人可以欣赏到的朱雀大街,坐在高高的城墙,不对,是宫墙之上,居高临下观赏,也算是一件美事,没事还可以接受那些臣民的敬仰呢。
当然,为了安全,臣民只能在二百步开外远远的敬仰着。
君臣在宫墙上一字排开,桌上摆满了各式果品、糕点、美酒,李二居坐在正中,看了看身后的娇妻爱子,身边的战友贤臣,再看看面前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那繁华如烟的境象,不时还有人在大街上对自己遥拜,心里踌躇满志:多美好的河山,多美妙的情景,就是大隋极盛时,也没今夜这般美丽、璀璨,这是自己的山河、自己的臣民,当然。也是自己开创的盛世。
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杀兄戮弟。成就大业后,又鞠躬尽瘁,亲力亲为,就是天天指责自己、经常让自己下不了台的魏黑子,自己都咬牙忍了,付出还是很值的,即位后,大唐就走上了国富民强的道路。经过几年的励精图治,大唐这头雄狮已经舔好了伤口,磨利了爪牙,虎视眈眈地看着四邻了。
即使让自己再作一次选择,李二还是毫不犹豫举起屠刀。
有什么,比名传千古更动人心魄呢?
李二心里一高兴,举起酒杯说:“来。众位卿家,朕敬你们一杯,大唐能有今天,诸位爱卿功不可没,你们都是大唐的功臣,朕要好好和和诸位喝上一杯。”
“皇上。应是微臣敬你才是。”长孙无忌坐得和李二比较近,闻言连忙拿起酒杯说。
尉迟敬德也举起酒杯说:“这些都是皇上贤明,皇上的功劳最大。”
萧禹也笑着说:“应是我等敬皇上一杯才对。”
“皇上,你这就不够意思了。”程咬金拿着酒杯大咧咧地说:“喝酒不用大碗也就算了,要喝才喝一杯。这哪里过瘾啊。”
除了三板斧,程咬金最会的。其实就是插科打诨,只是两句话,一下子把原来有点严肃的气氛驱散了,众人都笑了起来。
李二也让他逗乐了,哈哈一笑说:“对,对,是朕的错,来人,给几位将军换上大碗。”
等宫女换上大碗,君臣痛痛快快地连喝了三大杯,这才哈哈一笑,重新坐下,一起欣赏上元节时长安美丽的夜景,李二坐下后,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仔细看了一下,不由小声对长孙无忌说:“国舅,冲儿呢?”
自己明明让长孙无忌把长孙冲带来一起同乐,毕竟是自己人,很快就亲上加亲,自己一会还想让他和李丽质两个孩子一起,去逛灯会,好好亲近一番,没想到,长孙冲竟然没来。
“对啊,大哥,冲儿怎么没来,刚才我都想问的了。”长孙皇后也好奇地问道,相对于一众后辈,相貌出众、风度翩翩的长孙冲,最得长孙皇后的宠爱,他和李丽质的亲事,就是长孙皇后一力促成的。
长孙无忌有点无奈地说:“今天冲儿参加长安城的诗会,一时贪杯,竟然喝醉了,灌了二碗醒酒汤,还是有点迷糊,微臣就不带他来献丑了,还请皇上、皇后见谅,明天一定带他到宫里给二位请罪。”
“国舅不必多礼,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冲儿多交益友,多长学识,也是好事一桩,责怪一事就免提了。”李二大方地说。
长孙皇后则有点担心地说:“大哥,酒多伤身,你得多嘱咐他注意,这孩子也任性了一点。”
“是,谢皇后训导。”虽说不用多礼,但这不是在内室,这里这么多大臣在这里,长孙无忌还是很注意影响的。
坐在李二后面的李丽质听个仔细,不过也没说什么。
李二是武将出身,今天能出现在这里的,多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再说是喜庆的日子,也没必要太过严肃,很快,文臣们凑在一起作诗拼句,武将在围在一推,比腕力,各说自己的威风史,还有人拿来了箭壶在比试了,连李二也兴致勃勃投了几支,投三中一,引得众人一片喝彩,那欢乐的气氛,好像要直冲云霄一般。
李丽质一边品着糕点,一边看着下面那人来人往的大街,感到自己就像笼中的金丝雀一般,没有自由,但她只是一个女子,并没有说话的权利,能做的,就是沿着父母安排的道路,一直走下去。
咦,怎么有人朱雀大街上纵马的?
李丽质的眼神很尖,突然看到,有人骑着一匹健马在大街上飞奔,差点就撞到人了,吓得游人把手时的灯笼都扔倒在地,蜡烛倒地,点燃了灯笼,引起了不小的骚乱,刚想说话,而坐在前面的太子李承乾一下子站起来,一脸愤怒地说:“哪个,竟敢在长安纵马伤人?”
李承乾住在东宫,除了太子一职,还兼任雍州刺史,管理长安,现在有人在自己管辖的地区,当着李二和百官的面纵马伤人,能不生气吗?
太子一声大叫,一下子把众人的注意放在朱雀大街上,果然,只见,只见有一匹健马正在人群中飞奔,有一个汉子还为了救孩子,都让撞了一下,那骚乱的人群、燃着的灯笼还有惊叫声,与这繁华盛世格格不入,一众大臣都愤怒了:在上元佳节,在皇上、皇后还有一众重臣面前纵马伤人,至大唐律法何方?
简直就无法无天。
就在众人正愤怒间,眼尖的程咬金眼前一亮,吃惊地说:“是军驿,看装扮,是八百里加急信件。”
众人闻言心时一沉:在春节和上元时这种喜庆的日子,动用这种最高级别的急件,一定是发生了极大的变故,有大事发生!
“砰”的一声闷响,只见健马倒地直吐白沫,那送信的士兵也摔倒在地,翻了一个跟斗,众人也吓了一跳,幸好,那士兵好像没什么事,爬起来继续往前跑,众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也被他的精神所感动。
大唐也就有这样尽忠职守的士兵,才能保护四境之安宁,让大唐免受战火的侵害。
“来人,快去帮忙。”李二大喝一声。
“是,皇上”李二的一声令下,二个金执吾马上领命下去,不一会,只见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士兵走了过来。
那士兵咬着牙,勉强跪在地上,在这寒冷的冬季,整个人好像刚从水捞出来一样,还不断滴着汗,城砖一会都湿了一大块,只见他费力从身上掏出一封信,声音颤抖地说:“皇……上,松州……八百……里急,急件。”
“砰”的一声,说完最后一个字,那士兵一下子晕倒在上,不省人事了,明显是一路奔波,没有休息,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也就是凭着意志挺过来的,现在把信件送到皇上手中,完成任务后,身体一松,马上就抗不住了,直接晕厥了过去。
李二沉着说:“来人,扶下去让御医好生救治。”
“是,皇上。”两个金执吾领命,一下子抱起那个尽职的士兵退下去,自找御医救治不提。
“皇上,急信。”一个老太监小心翼翼把信件捡起,恭恭敬敬地递到李二的手中。
李二拿到那信,神情都有点激动,可能是急信的缘故,那信有一大块都让汗水打湿了,真是朕的好士兵啊,一看那信上还打了三下火漆印记,心里吃了一惊,这种印记,是发生极大的变故才会使用,是密信的最高级别,验过火漆无误后,李二有点心情沉重地打开了信件。
这时候,刚才那热闹祥和的气氛早已不见,换而是一股严肃、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