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第5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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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程老魔王的命令,程怀亮不敢怠慢,一到刘府抢着刘远就要走,刘远少不得和崔梦瑶她们言语一声。
刘远有些无奈地说:“是啊,程怀亮都在门外候着了,这还有假?”
“不行,相公,这次玩得有些过分了,那混世魔王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相公,不要去,你就在房里躺着,妾身去应付他,就说你偶染了风寒,身体欠恙去不了。”
程老魔王是什么人,崔梦瑶可是没少听过他的“光荣事迹”,那就是一混世魔王啊,刘远这次也过分了,看似句句赞扬,实则字字诛心,生怕别人不注意,还特地把捐得多的人列出来对比,把程老魔王损到没地方躲了,这个时候上门,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坚决不能去。
刘远一脸自信地说:“不用害怕,程伯父也是一个有分寸之人,若言他真想找我麻烦,估计直接就带人来了,不用跟我玩这虚的,再说程怀亮那小子信誓旦旦地说了,程伯父绝不为难于我,都用到人格担保了。”
“此话当真?”
“骗你干什么?好了,我去了,估计那程老魔王也等急了。”刘远压低声音说:“让他使坏,看我怎么狠狠割他一刀,到时出了银子,还得好好感谢我。”
崔梦瑶嫣然一笑:“好好好,我家相公最有能耐了,不过你还是要当心一些。”
“嗯,好,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刘远笑着抱了一下崔梦瑶。然后笑着往外走。
走出门口,只见程怀亮坐如针毡一样在等着,一看到刘远走出来,不由分说,马上拉着刘远上了马车。打道回府,不说别的,一来就有不少人指指点点,就是到了刘府,一些丫环下人也不时看着他,那种奇怪的目光。他还真是受够了,一看到刘远终于告别完了,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拖着刘远就走。
在马车上,刘远看了看有些狼狈的程怀亮,不由笑着说:“程兄。你没事吧,怎么出那大的汗的?”
“将军,你还好意思说”程怀亮用有些幽怨的目光看着刘远,苦笑地说:“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这个……”
程怀亮双手一摊:“好了,此事你不用和我说,你跟我爹说就行了,你的官阶比我大。程某可拿你没办法。”
刘远哈哈一笑,拍拍程怀亮的肩膀,也不说话了,虽说是同龄人,就话事权来说,程怀亮远远不及刘远,刘远一系列的动作,包括与程老魔王合作建长洛高速,在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地位都不对等了。
在车夫的快马加鞭下。不到二刻钟,刘远就在程府的偏厅看到脸都绿了程老魔王,那程老魔王还没说话,刘远就笑着说:“程伯父这么急找小侄来,不知所为何事?”
哟。还挺会装呢。
程老魔王一看到刘远,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两手不由握起拳头,吓得一旁的程怀亮不断给他打眼色,要不是一想起此事还要刘远摆平、又说过以人格担保说不会为难他,若不然,还真想揍人了,算了,等先摆平此事,以后再慢慢找机会教训这个家伙。
程老魔王的忍耐力还不错,想通后,脸色放缓、连拳头也松开了,脸上挤出几分笑容,对刘远摆摆手说:“小远来了,坐吧。”
刘远也不客气,笑嘻嘻地坐下,刚坐下,程老魔王“啪”的一声,把那长安报摔到刘远面前,有点不满地说:“你自己看看。”
果然是这事,看到程老魔王的反应还是挺快,虽说的不用看刘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装着看了一遍,这才笑着说:“哦,原是这事,算了,都是自己人,程伯父千万别客气,不用谢小侄了。”
什么?还要谢?
程老魔王都气得乐了,盯着刘远冷冷地说:“什么?谢?老夫谢你什么?”
“文章啊”刘远指着那篇文章,一本正经地说:“程伯父,上次你的那番话感动了小侄,没想到程伯父这么支持小侄,就是新衣裳也不换,也要支持小侄,正好这次需要一个典型,一个楷模,本想留给我岳父大人,让他好好露露脸,风光风光,不过听了程伯父的话,深受感动,决定把这个露脸的机会留给程伯父,怎么样,写得怎么样,文笔还行吧,在基于事实的基础上,全力替程伯父说好话,我想,程伯父会受到大唐军民敬重的。”
“刘远,你……”什么敬重?什么露脸出风头,老脸都丢光,连门都不敢出,这叫出风头?刘远明显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是还嫌气自己不够吗?程老魔王都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刘远半天没说话,那张憋得像关公一样,过了半晌,最近一脸被打败地说:“好了,俺老程说不过你,都是聪明人,咱们别转弯抹角了,开门见山吧,我说小远,你这次不厚道啊,把俺老程都给坑苦了。”
流氓不可怕,最怕流氓有文化,横的就怕赖的,程老魔王生怕再说下去,得活活被刘远气死。
这次真认栽了,若不然,明天再写上一篇含沙射影的文章,自己就是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看到程老魔王服软了,刘远也不再拿捏了,收起笑脸,一脸正经地说:“程伯父此言差矣,是你不厚道在先,小侄迫于无奈之下,这才接招的。”
“什么?俺老程不厚道?”程老魔王大声叫起来:“老夫待你不待吧,我们家惊雁,慧质兰心、才艺双全,不知多少公子哥儿、名门望族有意思,最后老夫还不是便宜你小子?你说捐银。老夫了也没拒绝,虽说捐得少一些,总比不捐强吧,俺老程还不厚道?”
裴惊雁慧质兰心、才艺双全,是难得的绝色女子。这点不假,不过这混世魔王还真颠倒是非,明明是裴彩霞出师不利之后,就把裴惊雁的庚帖摆在桌面上,给自己设陷阱,最后才算成事的。看在美女的份上,刘远不和计较这件事,不过捐银这里,刘远还真是不吐不快:“程伯父,你也说了,都是聪明人。惊雁的事就不多说了,就说筹备银两修路之事吧,你也知道小侄在皇上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务必完成的,程伯父你是前辈,伯父不是那么好做的,怎么也得多多照顾啊。再说快成一家人了,还能说二家话吗?小侄有好处,马上叫上你,想当初,岳父大人是准备两家就把长洛高速的项目吃下,可是小侄坚持把你捎上,这些情分你不记,捐了二百两、用一把破横刀打发小侄,这也算了、在路上说说笑,挖苦几句。你是长辈,这事我也忍了,可是你万不该说一些什么大伙出钱出力,小侄收名收利的话,公开唱反调。劝别人不要捐款,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严重影响了筹钱银的速度。”
“到时一传十,十传百,在筹银不力的情况下,小侄得倾家荡产修这条路啊,程伯父于心何忍呢?再说此事传到皇上耳中,只怕也不美吧,老实说,这路又不是小侄要修的,是皇上要修的,他知道了,能高兴吗?程伯父,你这是损人不利己啊。”
刘远的一番话,说得程老魔王脸都红了,等刘远说完,他倒干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是,是,是老夫欠缺考虑,贤侄,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都是一家人,此事就算扯平,你看怎么样?”
“程伯父大人大量,小侄岂有不从之理,那好,此事就不再提了。”刘远也不想和程老魔王斗下去,再说也大大出了一口恶气,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再说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自己能和裴惊雁一起,抱得美人妇,还真得谢程老魔王,想当初,就是崔敬也是他出面摆平的。
见好就收。
程老魔王拍拍刘远的肩膀说:“好了,此事算是揭过了,现在说说善后的问题吧,你这文章一出,老夫都成了长安的笑柄,吝啬、小气、虚伪什么的,说什么都有,你看,怀亮都让同僚笑得都没脸在军营里待了,就连尉迟那老家伙,还故意送小衣来嘲笑老夫,你快点帮老夫摆平这事,挽回声名。”
“这个,报纸都刊出去了,就是收回来,怕也来不及了。”刘远有些为难地说。
“刘将军,这事是你弄出来的,你一定要想办法。”程怀亮在一旁焦急地说。
程老魔王也虎着脸说:“今儿你就好好想办法,别想着逃跑,老夫没脸见人,也不让你见人。”
“程叔父,你不是说过不为难小侄的吗?”
“嘿嘿,这叫为难吗?”程老魔王一脸霸气地说:“老夫所说的为难,就是不打死你。”
刘远有些无难地说:“那,那小侄想想,想想。”
于是,程家父子就眼巴巴看着刘远在大堂内来回踱步,想办法,转得程老魔王心都烦了,可是偏偏不敢出声,苦苦忍着。
过了好一会,刘远大声地说:“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快说。”程老魔王焦急地说。
刘远高兴地说:“这段时间,小侄多报道一些其他的大事,转移大伙的注意力,时间久了,慢慢也就会淡忘的。”
“这算什么办法?”程老魔王马上否决道:“时间久?久是多久?老夫现在都不敢出门了,你让我当缩头乌龟不成?什么忘记,尉迟敬德那老家伙估计就是忘记自己姓什么,也不会忘记取笑俺老程的,不行,这个坚决不成,再想,想一个好一点的。”
程怀亮也连声否决。
刘远突然有些为难地说:“其实,还有一个法子,不光可以消除影响,没人敢笑程伯父,还能让你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只是,只是……算了,还是不说了。”
程老魔王让刘远吊胃口吊了半天,说着说着突然就不说了,急得他一拍案几吼道:“只是什么啊,快急死俺老程了,说,快点说,你小子敢不说,老夫的拳头可不认人了。”
“是啊,刘将军,你刚才不是说都是一家人吗?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不妨直言。”程怀亮也急得快上火了。
“只是这法子有点破费,再让程伯父破费,小侄过意不去,程伯父说得对,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算了,不说这个,小侄再想其它办法。”刘远连连摆手说。
程老魔王一听到能消除影响,还能让名声再上一层楼,早就心痒痒的,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马上说道:“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管什么破不破费的,快点说,再不说老子现在就揍你。”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勾。
第845章 功德碑序
刘远的心中都乐开花了,这个混世魔被刺激得,就像伸长脖子等自己宰了,该!
只是稍一犹豫,程怀亮一下子又不爽了,连忙催促道:“刘将军,你就快说吧,就别再吊我们父子的胃口了。”
“是,是”刘远马上应道:“此事不发生已经发生了,不能改变,只能补救,依刘某之见,最好是找一个替罪羊。”
“继续说,不要停”程老魔王马上说道。
刘远笑着说:“如果整件事描绘成,当日小侄上门寻求募捐,程伯父热心响应,招待了一顿酒饭,没想到后面喝得有点多了,小侄问程伯父捐多少的时候,程伯父说话不利索,就伸出二个指头,咕嘟对管家说捐这个数,你实则是想捐两千两,是管家会错意了,然后就一连串的误会,只是程伯父还要再破费一千八百两银子了。”
一千八百两?
还好不算多,勉强还能接受,程老魔王一听,松了一口气,不过又有些肉痛起来,拍着刘远的肩膀说:“贤侄,此事是你说了算的,要不,老夫再捐一千两,你替你程伯父的把此事摆平,怎么样?”
尼玛,这老小子,还真够抠的,现在还舍不得呢。
刘远还没有出声,一旁的程怀亮有些不满了:“爹,我们又不是差点那点银子,何必为难将军呢,再说你看看,你在报纸上都说些什么,就是捐两千两,还比不上那些捐得多的人呢,我们堂堂程府,只是两千两都难不出?发不起月钱、穿不起新衣?堂堂国公府。丢不丢人,咱能不能有出息一点,捐两千两,说出同样让人笑话啊。”
刘远也一脸苦笑地说:“程伯父,此言差矣。小侄只是负责筹措钱银,所捐的钱物,并未进刘某的口袋一分一毫,全部用于修路之用,所捐的钱银,就是一文钱。也需登记造册,交给皇上查阅。”
说完,刘远突然压低声音说:“程伯父,小侄还有一事没说,长安军民踊跃捐款,他们的贡献。理应受到尊重和敬仰,到时小侄会在长安立一功德碑,把捐得多人的信息刻在上面,到时皇上和皇后还亲自为功德碑揭幕,所以说,多捐一些,名垂千古。也是一件好事。”
这个程老魔王,真是对他无言了,不知是不是近李二多了,近朱者红,近墨者黑,把李二抠门的性子也学来了,捐款也想讨价还价。
“什么?功德碑?”程老魔王有些吃惊地说。
刘远一脸正经地说:“这个当然,这是行善积德之好事,当然要立碑纪念,让后人知道。他们所走的路,是哪位善长人翁所捐,再说皇上特意叮嘱一定要办好此事,而皇上和皇后都说了,亲自为功德碑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