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春-第6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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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赞干布无所谓地说:“有舍才有得,大唐有神秘火铳,还有那威力强大的火药,本赞普一早留下来一些,就在行李当中,只要的我们找出其中的秘密,最好加以改良,比大唐更优势一筹,到时我们可以把这些苦难加倍奉还。”
这是松赞干布的倚仗,也是他的希望,在缴获第一批火铳时,他就偷偷留下了几杆,还有一些火药,收藏在那条花费数年秘密挖掘的秘道中,这次逃亡,自然把它们给带上,在他心目中,若是大唐没有这些秘密武器,那么胜利一定是属于自己的,与其说是输在侯君集手下,输在大唐的精锐之下,还不如说是输在大唐的火铳和火药之下。
包括最后的失利,直至现在,松赞干布也不明白为什么火药会突然自爆。
此次出行大约五十多人,人数不多,除了松赞干布、赤桑扬敦和受了伤的论钦棱,觉蒙尺尊公主、象雄妃还有几十名绝对忠心的心腹亲卫,布置放火自焚的假象后,迅速从秘道转移,而这条秘道直通城外,秘道口设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极为隐蔽,而离出口不到半里,他暗中安排的人一直在这里守候,只要乔装打扮一下,骑上马,很快就消失在茫茫的高原深处,再想找到自己,犹如大海捞针。
人没远虑,必有近忧,自从父亲被自己人毒死后,松赞干布就多留了一个心眼,也多留了一条后路,没想到,现在真的派上了用场。
“那是一定。”论钦棱咬着牙,握紧拳头道。
“好了,事不宜迟,我们马上换装上马,有多远走多远,虽说那秘道非常隐蔽,但也不排除被发现的可能性。”松赞干布大声吩咐道。
“是。”
……
在千里目中,刘远看到松赞干布一行果然走进自己怀疑的那户牧民家,那几个强壮的“牧民”远远就向他行礼,神态极为恭敬,然后一起走了进去,除此之外,刘远还看到二个“牧民”还拿出一些旧衣裳替众人更换……
用最笨的方法守株待兔,终于等到大鱼上钩了。
“将军,他们来了,我们什么时候行动?”一旁的侯军舔了舔嘴唇,有些焦急地问道。
刘远嘿嘿一笑,摇摇头说:“不急,他们只有区区几十人,跑不了,本将倒要看看,他们还有多少秘密。”
第982章 奇货可居
很多人说,衣服除了有遮丑防寒的功能,更是人类走向成熟的一个标志,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衣服往往代表着一个人的审美观、品味还有地位,一件好的衣服可以提升一个人的形象和气质,例如一个普通人穿上的军服或铠甲后,马上变得英勇几分。
进了那个秘密据点后,不到一刻钟,原来衣饰华贵、穿金戴银的一行人,已经换上普通牧民的衣裳,没了华丽的衣饰、昂贵的宝石,好像一下子由天上掉到地下一样,华贵之气一下子减淡了不少,为了装扮得更像一些,众人特地弄乱了头发,还有身上抹一些锅灰等物,尽量掩饰自己的身份。
很快,原来一脸威严的赞普大人变成了一个稍稍有些驼背、普通、不修边幅的牧民,而高贵有如仙女一般的觉蒙等妃子,变得又黑又丑的黄面婆,就是几个最心爱的儿女,也换上又破又旧的衣服,一眼看去,和普通牧民家的孩子没多大差别。
与生命相比,其它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赞普大人,论钦棱行动不便,会拖慢你撤退的速度,不如让小的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原来以为自己死定的论钦棱,即使是逃出生天后,还是一脸暗淡地说。
受了重伤,行动不便,带上自己,只会拖累他们,国破家亡,饶是坚强的论钦棱也心生颓废之意。
“不行”松赞干布坚决地说:“你是本赞普最为倚重的将军,我们现在虽说败了,但是还有卷头重来的机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本赞普已提前埋下了一批金银财货和兵器,挖出来即可使用,此外,我们手里还有这些火铳和火药。只要我们摸出其中奥秘,未必就怕大唐。”
“赞普大人此言甚是”一旁的赤桑扬敦也在一旁劝道:“大唐即使拿下吐蕃,也很难控制,我们的子民,不会轻易投降,只要我们一举旗,肯定一呼百应。此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吐蕃是一个苦寒之地,又是诅咒之地,山高路远,交通往来不便,大唐不会花太多人力物力去控制它。我们夺回来,也不是没有机会。”
一旁的觉蒙尺尊公主也蹲下身子,柔声地说:“大将军切勿放弃,赞普、于勃论、悉多几位将军的仇,还等着大将军去报呢。”
作为吐蕃的觉蒙,尺尊公主一直深居在皇宫,深居简出。
是啊。自己兄弟的仇还没报呢,再说自己是走了,可是自己的族人还有家眷,他们肯定走不了,自己一死,那么他们的仇谁来替他们报呢?
不行,不能死,大仇还没报呢。
一瞬间。论钦棱心中又多了一股求生的动力,他要活下去,他要看到自己的敌人跪在自己面前痛哭……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虽说逃了出来,不过现在还没有逃出险境,按前面议定的计划,松赞干布计划逃到吐蕃与波斯边界处。伺机而动。
现在是逃亡,也没那么多讲究了,二刻钟不到,一行人驾着马车、带着行李、赶上着羊群。伪装成的普通逐草而居的牧民,开始准备向西的逃亡。
“吱咯,吱咯……”马车的吱咯声不时响起,声音不大,可是那声音却像一把锯子,不断地锯裂着松赞干布的心,表面一脸沉着的松赞干布的内心却是乱成一团,昔日,不,就是昨天,自己还是吐蕃高高在上、主宰着这片土地的赞普,掌握万千人性命的吐蕃君王,可是,这一刻,已经沦落为逃亡天涯之人。
一念之差,可能有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一步之差,则是天堂与地狱之别,松赞干布的内心再强大,也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变故,心乱如麻的他,需要找些事来做,用工作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于是特地走过来驾车。
“赞普大人,不如让我来驾车,这些天你也累了,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吧。”赤桑扬敦从马车里走出来,恭声地说。
“不用”松赞干布摇摇头说:“现在心乱如麻,一合上眼,就是倒在地血泊里将士的情境,还不如找些事做,我的好大论,你要好好休息一下,这些日子,你也一直没睡个好觉。”
赤桑扬敦摇摇头说:“小的也睡不着,不如就陪赞普大人聊聊好了。”
“那太好了,我们吐蕃这次败得太快,的确需要好好反省一番。”
“是啊”赤桑扬敦点点头说:“其实是我们一直都低估了大唐,不仅低估了它的战斗力,还低估了它的底蕴、决心还有制造能力,像我们前面的敌人,像象雄、苏毗、羊同、娘布等敌人,和我们一样,都是游牧民族,讲求速战速决,而唐军则有很大的不同,先不说它的兵种繁多,战术也灵活多变,最重要他们新式武器穷不出穷。”
松赞干布点点头道:“对,的确是这样,本赞普这些天反思了一番,我们吐蕃落败得这么快,其实最近这几年,一直内耗,很多优秀的将领和英勇的士兵相继死去,不是死在战场,而是死在内乱之下,这是一个很大的原因,对了,还有大唐的扬威军,如果没有那扬威军,我们……”
话还没说完,赤桑扬敦结结巴巴地说:“扬……扬威军。”
“我的大论,怎么,你一听到扬威军脸都白了,你就那么寒怕他吗?”松赞干布有些不满地说。
赤桑扬敦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扬威军,扬威军,他们,他们怎么在这里的?”
刚才顾着说话,没注意前面,听到有异样,松赞干布猛地一抬头,脸色都呆滞了:就在前面大约二十多丈的地方,一队鲜衣怒甲的唐军转角处,排得整整齐齐在等着,看样子,在前面等的时间不短了,他们身上那身特别的铠甲,一看就知是大唐精锐中的精锐,扬威军。
站在正中间的人,正是自己不知在画像上痛骂过多少次扬威将军:刘远,虽说没有见过面,但是松赞干布一下子就把他给认出来了,此人不仅是吐蕃的敌人,还是抢走自己妹妹之人。
又是这些瘟神,松赞干布感到自己运气差透了,最不想见到的人,偏偏就出现在自己面前,难怪一直镇静自若的赤桑扬敦脸色都怕了,而骑在马上的亲卫把手都伸往腰间,准备拔刀。
“全部不要轻举妄动,看我的眼色行事。”松赞干布一时就逃还是不逃的问题心中如天人交战,犹豫片刻,毅然决定赌一把。
有财货、有家眷、有重伤员、有绝不难放弃的火铳和火药,怎么跑?再说这些唐军人数众多,就是想逃也逃不掉。
很快,松赞干布驱着马车,慢慢地驶了过去,驶到大约离唐军三丈时,二个大唐士兵大声地说:“停,什么人?”
松赞干布连忙跳下马车,堆着笑脸小跑过去:“两位官爷,这里的草地快啃完了,就准备赶点羊到另一块水草丰美的地方继续放牧,还请这位官爷通融一下。”
一边说,一边把一锭黄澄澄的黄金递了上去。
身份转换得真快,昨天还是高高在上的赞普,今天已变成发一个为了生活、忍辱负重的普通牧民,那唯唯诺诺的样子,自然真情流露,哪有往日高高在上、一呼百应的吐蕃赞普形象?
这也许,是求生的本能吧,放在后世,又是一个影帝级的人马,不光松赞干布自己不敢相信,就是一旁的刘远,心中也啧啧称奇。
看着一代风流人物、堂堂吐蕃赞普沦落至此,对一个小兵低声下气,刘远都不忍心再戏弄他了,走过去,从那士兵手里拿过那一锭黄金,在手心里抛了抛,淡淡地说:“好了,认识一下,本人姓刘,大唐扬威将军刘远,赞普大人,我想,我们还是坦率一点比较好吧。”
松赞干布心里惊,刘远一口叫出自己的身份,只是一瞬间,背上的冷汗都出来了,不过他面上一点也不表露出来,只是一脸诚惶诚恐慌地说:“刘……刘将军,你认错人了,赞普大人一直在逻些城打仗呢,小的只一个普通的牧民,若是将军看中这些马和羊,那就全献给将军了,求将军放小的一命。”
不到最后关头,松赞干布还是不肯放弃,他自认一切做得天衣无缝,这妆化得也不错,只是这些唐军想敲诈勒索罢了。
刘远盯着松赞干布,把他盯着低下头,这才慢悠悠地说:“计划的确很完美,不知你不知道,你在本将面前,破绽太多了。”
看到松赞干布没有说话,刘远开始自顾说了起来:“你的头发很乱,但是发质很好,明显是锦衣玉食的结果、你的衣服很破,但你脸色很红润、你看起来有潦倒,但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另外,吐蕃粮荒,大部分的羊都被征光了,而你这里还有么大的羊群,就是说得过去,可是你一个小小的牧民,竟然上百匹极品好马,这样说不过去吧,再说了,一个穷得叮当响的牧民,一出手就是十两的金绽,这合理吗?你回去再看看中间那辆马车的车痕,明显比普通的深,猜得不错,上面装的是金财财货吧,赞普大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松赞干布双眼露出凶光,那手不自觉握住了刀柄。
第983章 回师大唐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拔刀。”刘远不为所动,淡淡地说。
松赞干布的手没有松开,沉着脸说:“既然已经让你看穿,你以为本赞普会束手就擒不成?”
精心策划、原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在别人眼中却是错漏百出,这严重挫伤了松赞干布的自尊心和自信心,不知为什么,他心中除了愤怒还多了一丝无力感:自己一直就进入别人的节奏当中。
“松赞干布除了是吐蕃的英主,还是战场上一名骁将,战功彪炳,以你的骄傲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但是”刘远顿了一下,示意松赞干布看看四周,然后继续说:“你带的这些人,都是你身边最重要的人吧,你的妻儿子女、对你不离不弃大臣、心腹,你就不会他们考虑一下吗,如果我是你,我真的不会拔刀。”
“难怪本赞普放下刀,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人,就会放过我不成?”松赞干布咬牙切齿地说。
说归说,虽然他的手还放在刀柄上,可是那刀还是没有拨出来,不知什么时候,四周出现了很多手持火铳、弓箭的人对准了自己一行人,很明显,稍有异动,估计都会打成马蜂窝。
刘远一脸认真地说:“不会,但总比现在丢性命强吧,胡欣是我的小妾,对了,忘了告诉你,她是你的妹妹,也是被你逐出吐蕃的赞蒙赛玛噶公主,她在大唐的新名字叫胡欣,刘某是看在她的身份上,这才劝你一句,你不用着急,等我把话说完,你再动手也不迟。”
“你说。”
“如果你投降,好好配合,认错,以天可汗仁义的本性,未必就会赶尽杀绝,坦率地说,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