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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明朝第一公子-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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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灏在也无心听下去了,冷笑道:“此种恶心事我张灏管不了,你们愿意求谁就求谁去,你跑过来无非是通知我一声,想必此时那七千两银子都用来打点了吧?你家老爷从此就熄了当官心思,能保住性命都是托祖父在天之灵了。”

“二爷息怒,这七千两银子平息此事倒也够了,只是小姐省亲之事毕竟是关系到整个张家脸面的头等大事,还请二爷念在同是亲人的情分上,帮一下吧。”

“七千两买条人命?还是个七品官员的命,倒也值了,好,银丰,你派人回府,吩咐紫雪给送过去两万两银子,李管事,你记住了,这是最后一次。”

沉着脸手一挥,还没等大喜过望的李管事说话,朱银丰上前捂住他的嘴,就把人给拖了出去,张灏望着李管事挣扎的样子,整个人都陷入沉思当中。

慕容珊珊见状拍拍胸口,咋舌的道:“二爷,您真是神了,那边竟敢用银子平息此事,假如这次安然无恙的躲过一劫,那以后还不早晚惹出别的祸事出来?”

轻轻冷笑,张灏头也不抬的道:“想得美,不花银子还好,这花了银子,就离死不远了,真是无知啊!”

“什么?离死不远?二爷这话从何说起,难道以张家的权势,会为了一个芝麻大的官而丢了性命?再说了,那官只是下人失手杀的呀,又关主人家何事?”

抬头无语的看着慕容珊珊,张灏并未解释,一直到朱银丰重新进屋,神色凝重的问道:“这些日子,山东可有回报?”

朱银丰点头,看了眼一头雾水的慕容珊珊,凑到张灏耳边低声道:“此事做的稳妥,定会万无一失。”

“阴差阳错,竟然会发生此等意外,看来真是天意呀,好!三日之后,就送二老太爷他们风风光光的回乡下吧,这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命人连夜去给那知县家中送去五千两银子,伯仁虽不是我杀,却也是因我而死,可惜了一位好官。”

张灏深深叹了口气,紧接着就是大笑,看的慕容珊珊惊骇的瞪大了眉目,此时的二爷,哪还有一丝刚才的郁闷神色,倒像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珊珊你早些回家,本侯先走一步了。”

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张灏当下带着亲随骑马出了院子,一路上只见到处都是妇人在河边浆洗衣物,虽然劳累,但每个人的脸上却是一片兴奋。

街道两旁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跑来跑去,一个个面黄肌瘦的,还有那些敞开的院子,更是无数妇人在水井边上清洗被单等物。

不知不觉中放缓马速,张灏感慨万千的叹道:“我自家的亲人成天奢华无度,而这里的百姓却是穷的连饭都吃不饱,还有那山东,这些年来被朝廷折腾的苦不堪言,一群混账东西,王八蛋。”

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亲随只是吃惊于二爷竟敢当众咒骂长辈,朱银丰可是吓得急忙伸手拉扯张灏,叫道:“二爷,这里可是外头,小心祸从口出啊!”

一把挥开朱银丰的大手,张灏愤怒的骂道:“就是要骂,那山东不就是当年得罪了陛下吗?为了此恨已经死了多少百姓?这些年,又是开凿运河从山东起用民夫,又是加重赋税,山东连年干旱,也不去尽力赈济灾民,那日后,更是,哼。”

及时醒悟,张灏在未继续说下去,此时他真是有感而发,那山东人因在靖难之役狠狠的阻挡过朱棣南下,结果战后因此事被诛杀了无数人,甚至连久攻不克的城市都给屠了,后来为了迁都北京,抽调几十万山东民夫修运河,加重赋税供养北京日常所需,结果赶上了连年旱灾,水灾,瘟疫横行,导致全州赤地千里,百姓只能靠吃草根树皮为生,结果就爆发了唐赛儿起义,兵祸连结不说,为了抓住唐赛儿,更是被朱棣下旨抓了数万名妇女,又抓了几万名女道士,因此而死的不计其数。

张灏发怒的原因恰恰是爱之深责之切,原本此祸本可以避免,结果却是官逼民反,这皇伯伯朱棣雄才大略是不假,可是明朝许多祸根也是他给种下的,晚年真的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暴君,很多事做的不可理喻。

狠狠的朝半空中抽了几下马鞭,张灏这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正在气不顺的时候,就看见远处河上过去一支画舫,上面还站着一些人,其中一位少年公子朝岸边大骂道:“一群贱人,都是因为你们,这清清河水都染得脏了,都给本少爷滚。”

眯着眼眸注视着那群纷纷破口大骂的纨绔子弟,张灏气的仰天大笑,手里马鞭朝前一指,却笑嘻嘻的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去个人把这些家伙的底细查清楚,正愁没钱赈济百姓呢,这下正好,本侯爷就拿京城纨绔子弟当个肥羊宰了,哈哈。”

第三卷 一门双贵 第132章 散财公子

遥望那画舫穿梭在清澈见底的小河之上,一阵冷风吹来,却使人激灵灵发怔,罕见的寒风袭来,真是令人摸不清头脑。

情不自禁的低头,等躲过冷风后,张灏有些惊讶,不过还未把突然而至的气候变化放在心上,正琢磨是否追上去把船扣住,以一个惊扰百姓,污染环境的罪名,把那帮纨绔公子好生整治一番再说,这论起京城中的最大祸害,除了自己外,还有谁敢自称第一?

河岸边上的众多妇人神色惊慌的站起,附近的孩子立时被喊了过来,似乎是要帮长辈收拾堆放在石阶上的衣物,贫民百姓自是不敢得罪混迹京城里的有钱公子哥们。

张灏见状急忙跳下马,朝着百姓们大喊道:“大家莫慌,今后这双狮子街有本侯为诸位街坊撑腰,谁若敢来生事,自有锦衣卫为大家出头。”

这话可听的几百个妇人面面相觑,那些孩子立时哄笑,不过等看到来人竟然一身王侯般的富贵打扮,尤其是深紫色的朝服穿戴时,整个岸边顷刻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神色惊骇的不知所措。

满面亲和笑容,张灏大步朝岸边走去,他清楚无人会相信自己的话,那就以实际行动来证明吧。

妇人们表情畏缩的低下头,倒是几十个半大孩子满不在乎的盯着来人的一举一动,稚嫩小脸露出提防的目光。

张灏心情不好,此刻就想着胡闹一场,指着那依然在画舫上骂骂咧咧的众人,笑道:“要是我能为大家出气,把那船上的坏人都给揍上一顿,你们是否相信哥哥的诚意?”

妇人们顿时啼笑皆非的神色舒缓下来,已经看出这位少年公子年纪不大,而且面相古灵精怪的令人心生亲切,无非一个豪门少爷而已,倒也用不着害怕。

这生活在天子脚下,又是距离皇宫不远,百姓们平日自是见多了贵人,就如同那船上飞扬跋扈的贵族们一样见怪不怪了,不说大多数豪门子弟还是见人彬彬有礼的,即使是那些破口大骂的公子们,还不只是隔着老远逞逞口头上的便宜,你若真叫他们上岸打人,估计他们也不敢乱来的。

任凭孩子们和来人交流,妇人们看出那几十位青年武士只是分散护在周围,举止间并无恶意,依稀是刚才见过的一群贵人,马上放下心来,恭恭敬敬的施礼,又默不作声的坐回岸边的石阶上,重新浆洗衣物。

而张灏却有些头疼如何与这帮孩子对话,却发现他们眼睛火热的盯着自己身上的玉佩香囊等物,一个个垂涎欲滴的神色羡慕。

哈哈大笑,张灏立时很孩子气的伸手一把拽下几块价值不菲的小玩意,他平日不喜佩戴这些零碎,就是随身携带,也只是些值个几两银子的不值钱玩意,因他每次出门,往往都会随手赏赐别人,那些真的价值连城的古董级珍品,不管赏赐给谁都是祸非福,也显得过于败家了。

孩子们两眼放光,只是畏惧着不敢上前,张灏很有气势的指着那艘就要远去的画舫,昂然道:“咱们打个赌,要是我能把那些家伙揍一顿,你们以后就得听我的,要是没有揍成,那这些小玩意就归你们,怎么样?”

一群孩子里自有其领头的,就见其中一个年级略大,十三四岁的男孩神色怀疑的叫道:“你此话当真?”

不屑的撇嘴,张灏正正经经的点头道:“那是自然,谁骗你们就是小狗。”

孩子们的对话可是都听在妇人们的耳朵里,心中惶恐,刚想站起喝斥自家孩子不懂事,就看见朱银丰和几位青年武士笑容满面的走到近前,亲切的笑道:“大嫂们莫要担心,我家公子整日呆在家中,难得出来散心,孩子们之间的交往,就由着他们吧。”

半信半疑的点头,妇人们即使心中疑惑,不过见到这些英气勃勃的青年,人人客气有礼,倒也不敢拒绝,其中一个妇人忽然问道:“各位贵人是否刚才见过的那些位?”

其她妇人立时来了兴趣,这浣衣局内发生之事,她们如何不知?还是多亏了贵人相助,自家才能得到天大好处,听说来人可是能统领锦衣卫的大官呢,立时人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朱银丰。

含笑点头,朱银丰爽朗笑道:“我等奉皇上圣旨,协助锦衣卫彻查浣衣局不法之事,娘娘得知大家平日都是依靠洗衣服生活,心中难过,立时下懿旨命我等宽厚百姓,这涨上来的工钱可是出自娘娘的心意,呵呵。”

人人神色动容,这话很快传遍河岸边上,无数百姓神色激动的朝皇宫方向磕头,对于百姓来说,皇上和娘娘自然是世间最心善的圣明之人,没有一人丝毫会怀疑此事真伪。

而此时张灏却是和一众孩子们击掌立誓,人人耳充不闻附近动静,比之任何大事都要来的郑重其事,张灏一辈子都未如此正经过,把个孩子间的誓言看的比任何事都要重要。

拉钩上吊,孩子间的行为自有其神圣一面,一等周围孩子神色间放下戒备,把自己引为同伴,张灏发自内心的得意大笑,如同一个孩子似地叫嚣道:“都给我杀过去,把那些混蛋狠狠的揍一顿,快去。”

四下嘲讽般哈哈大笑,这些混迹在市井之中的孩子岂是容易对付的?那领头的少年嬉笑道:“羞羞脸,自己没本事,只会找大人帮忙,真丢人。”

张灏立时气结,再看看亲随们的善意哄笑,人人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还有周围妇人百姓一个个摇头失笑,顿感面子扫地,早已忘却自己的身份,跳脚的大叫道:“哼,你们别瞧不起我,看我的。”

胸有成竹的得意一笑,张灏早就发现远处有一座石桥,只要骑上马追过去,正好能从桥上跳下去,对付一些纨绔子弟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万万没想到,还未等他发动,只见那支画舫正好和另一艘画舫相对而过,就有一个披红带绿的身影从半空中跳出,大呼小叫的坠入那群纨绔子弟当中,连滚带爬的撞倒周围之人,噗通数声,十几个公子哥嗷嗷大叫的跌入河中。

根本看不清那一身各色绸缎身影的模样,就是感觉其动作闪电般快的不可思议,不说稍微碰到他就会立即撞飞,就是惊怒交加的一群下人大吼的冲上前去,一样会纷纷惨叫着被踢到河里。

这一番突如其来的变故,别说张灏看的傻眼,就是远近无数百姓行人无不目瞪口呆,更令人惊讶的还在后头,只见几十位身材妙曼的少女涌到画舫边上,朝着那在船舱里打滚的人影大声呼叫,一个个的神色暧昧异常。

“李逸风,你等着,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混蛋。”

“逸风哥哥,我叫楚香儿,别忘了来寻奴家啊!嘻嘻。”

“真是的,占了便宜就跑,李逸风,你这个负心人!!”

还有其她少女纷纷朝着下方挥舞手中丝巾,作风豪放的令人咋舌,不用想就知道她们肯定都是秦淮河上的姐儿,附近百姓更是全神贯注的朝画舫中望去,不说人人趁机大饱眼福,更想看清这笑傲风月场上的浪子是何德行?

岸边的孩子们可是没那么多龌龊想法,此时各个大喜过望,马上朝哭笑不得的张灏伸出小手,那领头孩子更是大笑道:“哈哈,你输了,赶紧愿赌服输。”

望着那在河水中挣扎的公子少爷们,在看了眼已经消失无踪的肇事之人,张灏只得捏着鼻子认输,心中苦笑,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了,那个什么李逸风,你给老子等着,此事不算完。

本就想当一回散财童子,张灏哪会心疼区区身外之物?当下笑嘻嘻的把身上零碎玩意都递给了孩子们,还犹自不满足的打开几个香囊,把个里面的金豆子统统分发出去,他清楚就是这香囊都值个几钱银子,毫不在乎的扔给新交的朋友,立时换回孩子们的欢呼声。

这惊人举动真是吓得妇人们大惊失色,不过马上就被朱银丰含笑劝止,笑道:“我家少爷从小体弱多病,还请诸位嫂子多担待些,也是沾了各位兄弟的福气了,呵呵。”

妇人们恍然大悟,原来那少爷是来随喜的,虽然此事有些透着古怪,不过却从来人的善意举动中看出,人家此番行为真的是诚心实意,闹得人人心中感激,纷纷笑着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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