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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将在外-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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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寅走进去,“不必多礼,休息时间大家随意即可。”

“廖三。”

“到!”一黑瘦的男子向前一步跨了出来。

高寅简单介绍:“这是萧鸾,你看何处还有空床位帮着安排一下,再带他去领一套军服,平日里他有不懂的,照应着点,要是在这段时间他犯了什么军规,我可连同你一块处置!”

“得令!校尉放心,廖三定当自家兄弟照顾。”

高寅点了点头,没再对墨鸾做何交代,转身离去。剩下廖三似点燃的炮竹一般,对他叽里呱啦一阵询问,“你也是新兵?怎么这日子了才来?穿的不错呀,富贵人家?你这身衣裳啊我看以后穿的机会是不多了!萧乱,你爹咋给你取这么个名,难道想你也跟着边疆一块乱不成?”

廖三的个子比墨鸾矮上半个头,他说起话又喜欢贴近一些,弄得几乎是一个仰面一个俯视,逼得墨鸾自后退了半步,才道:“是鸾翔凤翥的鸾。”

廖三虽识得几个字,但也就是那么点皮毛功夫的意思,墨鸾的这几个字一出,他是没一个懂的,便一脸无知看他:“没见过那个字,不认得!”好在他倒不纠结着这个问题,“罢罢罢,叫甚都好,我先领你取军服军牌去。”说着一掌拍在他胳膊,率先就出去了。

领军牌时,他报上名字,对方斜瞅他一眼,拿笔蘸了墨就在木牌上写好那两字,递给他时还不疾不徐的说:“军牌就是你,你就是军牌,断不能离身,从今往后生要见人,死要见牌。”

回营帐,廖三帮他拿着包袱,这厮是个闲不下嘴的人,一路就没完的和他聊,“你不是小村军户征军才来的吧?”

厚重的军服死一般的沉闷,捧在怀里一股说不清的气味就直往鼻孔钻,墨鸾缩缩鼻子忍住不适之感,胡乱应着,“不是。”

“我就知道,看你这模样就不像,大富人家吧?”

他不答。

“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唉,真不知你爹咋想的,但凡稍微有能力的,这征军到户了都要想办法找穷人家的苦孩子来顶替了,你倒好,自己还来了。唉……这往后的日子啊,不好说不好说!”廖三一脸惆怅。

墨鸾问:“你们来多久了?”

“不久,分到游奕军的是最后一批新兵,我们也不过比你早个十来日,现下每日都是训练,用不着三两日就能学个大概。我爹说过,咱们这样的小卒,打仗就靠拼和运,撑下来了便是胜,要是背了时运,那第一天出去没准就被人一箭射死,总之啊,自求多福。我还没娶媳妇儿呢,你呢?”

“未曾。”隐约倒不是没提过,可他不上心,怎会记得这些做不得主的事,只是如今来了这陌北,估摸着就算有也是没了。

“那你我这样的死了可亏了,怎么说都得对得住自己个儿,反正都是兄弟了,以后咱互相照应,有朝一日打了胜仗回家去,我还能请你喝喜酒,你的喜酒我也去,到时给你送头牛如何?”说完廖三笑得洋洋得意,仿若此事已近在眼前,也不怕这胡乱许诺是否能应,就先逞了嘴上的快活。

墨鸾觉得好笑,“一头牛?你舍得?”

“这有甚不舍得?舍得舍得,只要你我都活着,说话算话,送就送!”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行,那我可等着你的牛。”

“那我成亲你也得送!”

“可以,我送你十头。”墨鸾心情好起来,竟真同他畅想起这无所踪的事情来。

廖三兴高采烈,只差蹦起来,“好极好极,那我可得先你一步成亲,如此便可从你那十头里拨一头待你迎娶之日再送与你!哈哈哈哈……”

墨鸾也跟着笑出了声,没想到到这军营第一天便遇此人物,能让他短短时间开怀一乐,真当出人意料了!想来这以后有这样一个人,军中的生活恐怕难得枯燥,好坏总算一万幸。

第二日,墨鸾才算真真体会到廖三所言枯燥的训练,都是新兵,有的笨拙,有的只会使蛮力,好好的动作简单也要重复无数遍。重重的大刀提在手上,一个上午的刺杀练下来,饶是也算往日就有功夫底子的墨鸾也磨出了一手心的血泡。刀柄拿下,也不知是铁锈味衬得那一层破皮而出的血水更腥气,还是血水衬得铁锈味愈浓厚,总之是隐隐作痛不敢碰触。中途休息,墨鸾从襟内扯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几下往手心一裹,高低作缓解。

廖三坐在他旁边,看了也皱眉,“这可咋办,怎的磨成这般田地,唉,真是的,到底还是跟我们这皮糙肉厚拿惯了锄头扁担的糙手比不得。”烈日之下,他眯眼看了看前方,“那啥,我去给你讨点药来,你坐这等着。”

还不等他屁股离开地上,两人头顶就飘下了带着讥讽的话音,“哟,这位兄弟可玲珑,还有随身携带绢帕的习惯!长得也如姑娘一般入眼,不成还会针线绣花吧?”说完同身边几人哄笑起来。

墨鸾冷眼打量,只见对方下巴略斜,眼珠低瞥于他,满是不屑。他不欲惹事,继续将头低下用袖子擦拭刀柄上已然干涸的斑斑血迹。

廖三不甘兄弟受辱,站了起来,浑身都竖起芒刺,“姓王的,你们莫要无事找事,识相的赶紧走开,不然……”他咬牙切齿如柴的小臂举起捏紧的拳头,“沙锅一般大的拳头可见过?打得你满地找牙!”

“哈哈哈,你这砂锅可真是大得出奇,令我们几个心惊胆颤啊!”王姓男子故意捏着嗓音打趣。

见被取笑,廖三二话不说,照着对方面门一拳挥了出去,那人身形也快,脑袋略微一侧便轻易躲了,接着一个弯腰,两手握拳直照廖三肚皮上招呼。墨鸾眼疾手快,扯了廖三一把,将其往后带离一步,那两拳虽仍旧打上,可力度却因为距离拉开了减小不少。廖三捂着肚子,还欲再上,被墨鸾起身挡住。

他冷言问:“你是何人?”

王姓男子哼一声,“王洪全。”

“你是生来爱惹事?”

“老子就爱收拾不顺眼的,怎么着?看你绣花枕头一包草不顺眼行不行?”墨鸾的话算是彻底把王洪全惹怒,索性就一股脑抖露出来,让他死个明白。

墨鸾轻蔑一笑,“好啊,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不如你我比试比试,倒看看谁是不中用的。”

王洪全卷了袖子,“跟我比?哼,好啊,尽管来,三招之内放不倒你就算我输。”

“不必,这种便宜占得没脸没皮,放眼这训练场,随你挑,然后你我便来比上一比,请吧!”要论无所章法的和对方开打,墨鸾和廖三人手不够,依这人快却慌,有力却虚浮的出招上,唯有单打独斗墨鸾方有把握能胜。

王洪全拇指往鼻上一抹,顺势将手抱到胸前,“小白脸,大话许下也没法后悔,一会若是输了你可别抹眼泪装可怜。”

“放心吧,你的定论下得还尚早了些!”

☆、皇子

王洪全与左右人相互看了两眼,几人均是一副听了笑话的模样,好整以暇瞥瞥墨鸾,似是迫不及待等着他出丑,且认为他一定会出丑。

王洪全转身朝不远处指了一指,“看到那边的三个靶子了不?你个文弱样,角力这等近身的还让人说我欺负你,咱们比射箭,规则简单,射中红心便是胜。”

“没问题。”墨鸾手一背,与生俱来的恢弘气势浑然外露,“不过,不能白比!”

“怎么说?”

“得有赌注,若是你输了,从今往后见我你得低头让道!”

“哈。”王洪全嗤笑,“那你要是输了,今日就从我裆下钻过,往后收起你那公子哥的习性,不然我见一次揍一次。”

墨鸾不以为然,冷笑一声,“开始吧!”

“等等等等……”廖三性子直,这会怕极了他会吃亏,立马叫停,凑到耳边,“王洪全这孙子诓你呢,军中新兵数他射箭最高明,这会挑了这个与你比,就没打算让你有胜算!”

墨鸾不看他,只嘴角挂了轻笑,“我也没打算让他赢!”

“行了行了,废话什么,接着。”王洪全打断两人的话,将一套弓箭扔了过来。

墨鸾接了也不言语,只仔细掂在手上打量了一番,两手拉着弓用力试了试。此时王洪全与那几个“随从”已径直走了过去,到平日练习的地方,正对着靶子拉起满弓。只听“咻”的一声,箭已离弦,紧随其后,一声撞击闷声传来,木剑已钉入靶子正红心。

周围的众人一见更是三言两语说起来:“这如何还能赢?哪怕也是打中红心也不可能有他的好了,那是正红心,高一寸矮一寸偏一寸都不是。”“是啊,看来这兄弟……唉……”有这稍稍顾忌战壕情意没说得多难听的,就有那不懂事的口无遮拦,“完蛋了完蛋了,我看啊,这小白脸这下要钻裤裆了。”

“嘿,你倒是过来啊!怎么,现在怕了?”王洪全在那边大咧咧吼道。

众人一片默然,正当廖三想着法子企图找寻一线生机之时,突然一声锋利的响音,箭锋划破空气冲破这呱噪,仅仅眨眼的功夫,甚至没人看清这箭是如何自他手里射出,只听得重重一声“绑”,众人目光齐刷刷尾随移去,就见方才王洪全射中的靶心斜斜的刺有一支木箭,再一看地下,另一支原本射中靶心的早已是孤零零躺在黄沙地上,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再没了炫耀的资本。

大伙沉吟片刻,廖三首当其冲反应过来,振臂高呼,“萧鸾赢了,我兄弟萧鸾赢了!神射手!游奕军神射手萧鸾!”

这一呼立马带动了目睹一切的他人,都随之喊起来。

“神射手!”

“游奕军神射手萧鸾!”

“萧鸾胜了王洪全!”

喊声此起彼伏,墨鸾自己也没承想这无心之战竟引起如此大的波澜,虽也得意,但仍有些不自在,一时也没法让大家停下,只得低声唤那最起劲的廖三,“够了够了,莫要再喊。”奈何对方置若罔闻,仍旧高兴异常。

王洪全输得颜面扫地,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再是难堪也怏怏走了过来,脸上不忿,可也不得不服,到了墨鸾面前一拱手,无奈道:“在下有眼无珠,多有冒犯,成王败寇,往后见了萧兄自当低头绕道而行。”王洪全自入营以来就仗着有几分本事历来眼高于顶,如今一战锐气尽扫,这会话一说完扭头便想逃,不妨胳膊被人一挡,他抬头看去,正是墨鸾,心道他要将先前的侮辱尽数还来了,脸一下憋得通红,不敢与之对视。

“不过一场比试,何必看得如此重,先前我所说的不过是一时戏言,切勿当真。你我同在一个帐营,往后还得多多照应,胜负那是面对敌人才算数,咱自家人不过就是图个乐呵,都是兄弟,不在乎这些!”

王洪全一听,大骇,抬眼对上墨鸾的目光,他面带笑,从容大度,相比之下愈发觉得自愧不如,口服心也服了,冲他一抱拳,“往后只要有用得着兄弟的,只管言语!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墨鸾将他的手按下,笑说:“别说赴汤蹈火,只要别再欺负人就行了,记住了,我们都是兄弟,自家人闹,传出去总是要让人笑话的。”

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的是说的是。”

正当一干新兵沉浸于墨鸾大胜王洪全一事时,不远处的两人也将这些看在了眼里。

略高处,二位将领旁观结束,其中一人眉眼间与赵劲相得益彰,此时锁着眉头乐,“好你个高寅啊,藏了那么个人?快快快,让我带走吧!我那正愁这斥候人选参差,我看这小子正好!”

高寅老神在在,“别打主意,这人过不去你那!”

“嘿,踏白军历来负责我军斥候、探马等重要挑选训练,谁不知我那都是精锐良将,我练好了,还不一样是为大瑞效力,又同是我赵家军一员,你有何不舍得?!事不宜迟,我一会就把他带走。这小子是可塑之才啊!方才见他使刀略显笨拙,没想到是个用巧劲的能手,这样的人脑子灵,不错,实在不错。”

赵家军分为四个营地,顺陌北边界线一溜排开,最西边的健锐军乃赵家二子赵浩义统领;相邻的是赵劲坐镇亲率的破敌军;再来是重骑兵的游奕军,由赵劲义子高寅统领;最东边的踏白军则是三子赵沛明所管。全军十万兵马常年驻守陌北边疆,军中编制二百人一都,一营十都,一军十营或以上。除破敌军四万人以外,其余三军各两万人。

四营区之间无战时五日一次互通,或相互了解对方所管事态,或分析判断下一步练兵计划,如遇紧急情况,狼烟一起,四营皆戒备。今日正好是互通之日,原本无战事扰乱时靠各营派人相送书信即可,可赵沛明闲得发慌,竟亲自跑了这一趟。

赵沛明先锋出身,十二岁开始随赵劲南征北战,如今年纪虽不算大,却早已是战功赫赫经验丰富。所带踏白军向来以严苛著名,又因兵种区分,但凡新兵觉得素质不行的全都往其他三营塞,如若有他看得上眼的,又使尽浑身解数一个劲往自个身边笼,久而久之踏白军越发名副其实声名大噪,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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