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之末日的背叛-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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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门外的丧尸不断的撞门,恐怕整个楼道都被丧尸堆满了。
“现在这个局面,我们虽然没人被咬,但困在这里一样是死啊。”董原浑身发抖。
秦琴母女已经愣傻了,秦琴呆呆的看着大门口,不断的有丧尸撞门。凌儿则望着常冰流血的腿,一言不发。
周记堂擦了擦脸上的尸血尸浆——此时的他,几乎只有瞳孔是黑色的,其他地方全是血红色,包括包在脸上的纱布。
他看了看手中的砍刀,已经砍缺,随手扔在地上,从厨房重新找了两把。一把别在腰间裤腰带,一把提在右手。
周记堂左前臂的伤并没有好,只是用纱布牢牢扎着。
“我伤口估计沾上血了,搞不好会尸变,如果真变了,你就赶紧一刀杀了我!”
周记堂转身对董原交代。
董原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满身是血,脸上没有一寸干净的皮肤。
“现在怎么办?我们被困死在楼上了。”常冰问。
周记堂走到门口,对着猫眼看着,外面仅仅是六楼平台就有四只丧尸,正在不断的撞门。
“无论如何得先清理清理楼道!万一门承受不住,连躲的地方也没有了!”
周记堂抓住迷彩服,把他拎起来。
“你他妈给我清醒过来!!”
迷彩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你还能打不能打!?”周记堂大声喊。
“你别着急,让他缓一缓!”常冰在旁边说。
迷彩服被周记堂拎着,脚步来回晃了晃,站稳。眼睛慢慢回了神,点了点头。
“我们刚才的账还没算完,但现在我们得一起杀丧尸,明白么?”周记堂放开手,让他自己站着。
迷彩服点了点头,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看了看常冰,说,“我还知道…好歹。”
“你他妈知道个屁!”周记堂脱口而出。
女眷们全部转移到卧室。三个男人摆好阵势,准备绞杀楼道的丧尸。
————
与此同时,郑介铭这边。
已经入夜,两人看不清前路,却还在胡同里绕来绕去。而且,郑介铭背着帽衫女,也跑不快。
“你不是对这边很熟悉么?”郑介铭说。
“晚上又看不清楚。你小心点。”帽衫女开始感到惊慌。
远处,微弱的传来一声惊悚的叫喊声,这正是安平湖小区的witch的叫喊。在夜晚,这遥远而微弱的声音也格外的明显。
“witch?”郑介铭说。
“什么?”帽衫女没听过这个名词。
郑介铭没有做出解释,他觉得空气中的氛围有些异常。
他加快了脚步,前方是一个拐弯。
“对了对了!就是这里!终于找对了,过了拐弯,再左拐就能够出去了!”帽衫女这声音有点偏高。
郑介铭走向拐弯,立刻停住脚步。
眼前,一群丧尸正在缓慢的朝自己这边移动。这群丧尸的数量非常庞大,将胡同填了个满。
妈的!它们要么就零零散散的,要么一出现就是一大群!?
郑介铭赶紧转身回头,想要往原路撤回去,躲开这群丧尸,并找到别的路口,但是往回走几步,他发现,后路居然也被堵截了!
那是四只下肢发达的“猴子”,恰好相继从楼顶跳下来,在不远处的路中间徘徊。
郑介铭手中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武器,帽衫女随身只带了一把短匕首出来——还是没开过刃的。
逃!
郑介铭今天这一路出来,逃过了witch、逃过了尸潮、逃过了“猴子”、逃过了停尸房丧尸、逃过了黑衣人,他第一个想到的念头依然是逃。
巧的是,旁边一户人家恰好开着门,他背着帽衫女小心的弯腰进去,差点没磕着帽衫女的头。
不巧的是,当他直起腰来,发现这栋小房子里也有丧尸!
屋内的三只丧尸听见声音,闻见人的气味,不约而同把头转向二人,向二人冲过来。一只剩了上半截身的丧尸,用手抓着地面,快速的爬向二人。而它的后面,两只丧尸并排着冲过来!
郑介铭别无选择,此时只有背水一战!他把帽衫女往边一坠,帽衫女侧着身被放倒在地,随后郑介铭冲上前,右脚一脚踹向一只丧尸的腹部,丧尸踉踉跄跄往后倒去。另一只丧尸从左前方扑向郑介铭,郑介铭右脚几乎还没落地,丧尸扑上来,郑介铭只能被动的用手顶住丧尸的肩膀,脑袋斜斜的向右歪,不让它直接一口咬过来。
丧尸长着血盆大口,嘴里发出浓郁纯正的大便一般的臭味。
郑介铭右脚刚刚落地,左脚立刻往丧尸脚下一别,同时两手发力,将丧尸摔倒在地。
半截身的丧尸恰好爬到脚下,张口就要咬郑介铭的腿脚,郑介铭慌不迭的躲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险些被咬。
帽衫女在地上蹭着往屋角退,试图躲开这片战场,但是当她躲到屋角,却发现另外一间屋子里,又冲过来两只丧尸。
没有武器,郑介铭徒手几乎无法杀死丧尸,即便他将丧尸打倒多少次,丧尸也会爬起来多少次。
而外面,丧尸大群正在顺着小路朝这间房屋逼近。
“匕首、匕首”帽衫女把匕首掏出来,刃尖朝自己,向郑介铭伸出去,想让他拿着。但是她不敢喊出声音,生怕吸引了外面的丧尸。
郑介铭听见,一把抓过匕首,之前那两只丧尸再度相继扑过来,郑介铭开出一大脚猛踹在半截身丧尸的脑袋上,然后对准一只扑向自己的丧尸刺去。这一下刺中了脑袋,但是这匕首太钝,压根就是纯摆设,根本没刺进去多深。丧尸没能立刻毙命,抬头就要咬郑介铭的手,郑介铭赶紧放弃匕首缩回手。另一只丧尸也张口咬过来,郑介铭往被刺中的丧尸身边一躲,这一口咬在了被匕首刺中的丧尸身上。
新的两只丧尸也从里屋冲了进来,郑介铭见战斗无望胜利,心里慌乱,抓起帽衫女的手就往上提,帽衫女被提起来,郑介铭立刻拖着她就往门外跑,完全顾不上她的脚伤了,更顾不上门外的丧尸也正在逼近。
这是饮鸩止渴。但是多挣扎一下,总比立刻死在眼前强。
郑介铭冲出来,发现小巷两端的丧尸都正在朝自己这里稳步推进过来。前方是一扇看起来不怎么结实的房门。郑介铭完全没时间犹豫,拉着帽衫女就往对面门上冲。帽衫女此时哪里顾的上脚?她跟着他一起往隔壁逃,每跑一步,脚踝都钻心刺骨的疼。
咣!
腐烂的木头门被一下子撞开,这一下也发出了巨大的响声。郑介铭脚步不稳倒在地上,帽衫女也同时被拽倒在地。
小巷两头的丧尸都听见了声音,纷纷加快脚步,朝着两人涌过来。丧尸一旦行动被激活,速度非常快。
郑介铭赶紧起身,抓起帽衫女就要跑,却没有拉动她。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郑介铭心一下子就悬到了嗓子眼,他回头看。
一只“猴子”丧尸从楼顶扑下来,一口咬中了帽衫女的右小腿。它嘴咬住不放,脑袋左右摆动,撕扯着帽衫女小腿腿肚子上的肉。
新鲜的血汩汩的往外喷涌出来,尸潮更加疯狂的淹没过来。
第二十九章 花返
帽衫女右腿被咬,发出惨利的喊声。她眼睛绝望而惊恐的盯着“猴子”丧尸,那丧尸咬住她的腿不放,左右晃动脑袋撕扯。
“啊呀!!!”又是撕心裂肺的厉号。帽衫女腿上的肉被丧尸生生的撕下来一大块,小腿几乎连骨头都露在了外面。她满头大汗,浑身不住的颤抖,内心陷入深不见底的绝望。她只觉得自己疼的都快失去了知觉,右脚踝的疼痛在肉被生生扯掉的痛苦面前,完全不值得一提。而望着自己残缺的腿,她甚至想要立刻咬断舌头去死。
郑介铭的手依然拉着帽衫女,他止不住的发抖,他在地铁里就见识过,如果人被咬了,很快就会变成丧尸。
眼前的帽衫女,难道她也要尸变了么?带着她一起逃?放开她自己逃?郑介铭心里快速的问自己。
这时候岂能容一个人思考太多,往往就在那一瞬间,思考和行为就几乎同时作出了。
郑介铭放开了帽衫女的手。
然后果断的扔下药箱,两手抱起她继续往屋子里逃。他觉得自己不能放弃她!他并不知道后院能不能走通,但除了往后跑,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丧尸嗜血,“猴子”丧尸咬着一大块人肉,摆头向上把肉甩向空中,准备一口接住吞下去,身后的一群丧尸扑过来,都在抢那块人肉,肉掉在地上,丧尸们扑上去,全都挤在门口。
帽衫女被郑介铭抱着,侧着头看着自己腿上的一部分被一群丧尸当做争抢的食物,觉得自己的身心和灵魂都被撕成了碎片,眼泪唰啦涌出来,而她竟一点也没察觉到眼泪如洪水般泛滥。。
“我要死,死死死…了…”帽衫女知道自己被咬伤,可能很快就要变成丧尸,眼睛空洞无神的望着郑介铭——那眼神里怀着深深的恐惧和悲伤。
郑介铭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心中也充满了恐惧,但不知道为什么,更多的是哀伤。
“你放下我自己跑…一会儿我也会尸变的…”帽衫女的头发散开,自然的垂下来,随着郑介铭的脚步飘动着。
身后,尸群啃完了那块肉,顺着地上的血迹蜂拥追来,小屋的房间里立刻堆满了丧尸。
郑介铭并没有放弃她。他撞开通往后院的门,后院面积不大,墙角堆满了杂物。他抱着帽衫女,踩着杂物步履不稳的爬上墙。
墙外是另外一条小巷,巷子的两端,此时也正围过来大量丧尸。郑介铭向下跳到巷子里,转身就冲进面前一间敞开着防盗门的房间。
而刚才追击的尸群冲到院墙旁边,也开始顺着杂物爬墙,追向小巷。
这一片歪七八拐的平房胡同和巷子,此时竟塞满了丧尸。丧尸无孔不入的追击,就像是一巢穴的杀人蚁倾巢出动追杀猎物。
“我…我不行了…你放开我!”帽衫女此时感觉自己已经渐渐虚弱下去,意识开始模糊,她不断的央求郑介铭放弃她,她不想让自己变成丧尸的瞬间被任何人看见,她只希望自己能够闷声不响的从这个世界消失。
郑介铭带她冲进房间,用脚把门往后一带,门合上,他径直冲向屋子后院。此时的郑介铭,并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跑,他只知道自己应该带着她逃,别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然而这个后院是一条死路!
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地面上种着很多花花草草,没有任何能够用于攀援的东西。
甚至这户人家的院墙,都砌的比任何一家都要高。
更绝望的是,这家人为了种花,在顶上加了不知是钢化玻璃还是亚克力的屋顶,构成了一个半封闭的温室,只在侧面做了一排铁丝网用于通风。
这户人家屋里没有丧尸。屋外,尸群不断的攻门。尽管这门是防盗门,面对尸群又能起到多少防御作用?何况,这种红砖加木头垒成的墙岂能承受尸群冲击的力量,整个屋子仿佛都在摇摇晃晃。
前无出路,后有群尸,再也无路可逃了!
“你早就该放下我…现在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帽衫女绝望而无力的望着郑介铭。
郑介铭面临绝境,听着丧尸的嘶吼声,脑海里突然嗡的一声,平静下来。
人在濒临绝境的时候,脑子里常常会一闪灵之间蹦出很多东西。
郑介铭在这一闪灵之间,想到了自己的过去,想到了父母,想到了离家出国的姐姐,想到了丧尸危机爆发后艰难的几天。
但最后,他的思绪落回了眼前,他只想知道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答案。
“你叫什么名字?”郑介铭低头注视着帽衫女,此时的郑介铭眼神无比清澈纯净,似乎完全把死亡的威胁和丧尸的噪音抛在了脑后。
帽衫女看着他的眼神,似乎也宁静了下来。
“花返…开花的花,返回的返。”
郑介铭低头看她的伤口,很严重,骨头都露在了外面。她气若游丝,已经无法坚持多久了。
他认识这个女人并不久,虽然第一次见面被她威胁和抢劫,但是之后在屋顶的两次见面,却让他觉得充满了快乐——这是他在丧尸遍地的世界里难得的吉光片羽。
正如同美丽的鲜花,重新盛开在这片残酷绝望的世界。
“我知道了。很好听的名字。”
郑介铭轻轻的把花返放在院墙边。她身边种植着一些漂亮的花花草草。
郑介铭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跑向了厨房。
丧尸依然在撞门撞墙,屋子整体晃动着,似乎每分每秒都可能会倒塌。
他把所有的刀都拿到了后院,然后把客厅的桌子、沙发、电冰箱等大件家具电器尽可能推向客厅通往后院的门边,卡住入口。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通道,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