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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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山原绝不可有失,既可派兵驻守阵眼,以防重蹈覆辙。快去!”他终于回神,不急逃命,忧虑战事。他长子本待劝阻离开此地再说,听他语气严厉,不敢怠慢,当即领命而去。
河岸栈道坡地关隘,满地尸体。北撒龙骑点数人数,回报双玲珑。“一个都没有逃脱,接下来全看诸位。”便领了一群刺情营人马,如今小楚王鹰眼成员,上马奔山原而去。阳天目送他们离开,不屑冷哼,尽管认可刺情营长久以来的功绩,他仍旧不能喜欢这群以欺骗和背叛为行事准则人。
西妃这时才骑小龙姗姗来迟,阳天见她回来,杨剑一挥,直指西南。“龙骑听令,全军出发,截击小楚左将军梅薪!”头头龙兽眼眸血红,齐齐昂首朝天,阵阵龙鸣回荡晴空。
小楚王都,夜深三更。寝宫床榻上,上水静静睡躺席撒怀抱,感受着身上那只火热手掌的轻缓游走。席撒的眼眸清澈明亮,嘴角含笑,惬意自得,一头深蓝色的长发披覆被枕之上,盖住她的头脸。
最初她很惊疑,席撒每晚云雨之后,必然现出妖形,静静闭目冥想,那发上,身上都会呈现一层彩光,贪婪的不停吸聚能量。后来知道,原来这是他不为人知的特殊练功方法。过去她从不知道,因为不曾睡倒他床榻。上水甚至相信李烟雨也不知晓,这显然是席撒不愿人知的秘密。
今夜席撒没有练功,她有些奇怪,很想开口询问原有。但她不能。看他不睡,她也觉得睡不着。三更刚过不久,殿外响起德总管的禀报,继而是殿里女婢重复的通传,清晰响亮,甚至有些大的离谱。上水忍不住疑心传话的婢女故意如此,大概只有这种时候,小楚王被打扰也不能说什么,把一个不敢触犯的大王从睡梦中吵醒,未必就不有趣。
“启禀大王,德总管殿外求见。称军情十万火急,楚东前线失守,法阵被破,东合军十里放火,我军伤亡惨重,退守山原,请求发兵救援……”
床榻上听着的席撒嘴角微扬,得意轻笑。神色渐渐冷沉,眼眸变的冷漠,忽然一声怒哼,夹杂内功,响彻大殿内外,骇人丧胆。上水仿佛能看见大殿内外婢女太监门静若寒蝉,提心吊胆的模样。
“好个梅薪!竟然负本王所托,丧军威,损兵将。三年来,小楚大军首次打败竟出现在他的统领之下!可恶,可恨……传本王旨意,命楚西右将军亲领五万精兵赶赴楚东城救援梅薪,楚西一应军务暂由察尔长子代理。梅薪罪责暂且记下,倘若再负本王期望,两罪并罚,绝不宽恕!”
殿外的德太监,不顾同来将来的焦急,低声劝慰着拽他离开。“德总管,这,这……”“大王此刻震怒,多言反遭迁怒,将军且先回去复命,明日大王情绪好些,小人定替将军禀明原委,请大王发兵救援山原。”
那将领无可奈何,谈气拍腿。虽想强求,又觉兵败至此,小楚王竟不降罪已是异常容忍,再说只怕弄巧成拙。朝德总管抱拳致谢道“一切有劳德总管费心,山原城情势危机,楚西援救必赶不及,若明早大王不能发兵,山原恐难支撑啊!”
“将军放心。小人虽只是内宫区区奴才,但也知道倾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此事必不负将军所托,将军还是快些回禀梅左将军,叫他安心啊!”那将再次抱拳致谢。“有劳总管,他日左将军必有重酬以表谢意!”“好说,好说!”
第一百九十章 谋国邪策(十一)
送走那将军,德总管神色不屑,一声冷哼。“哼!看你梅家还能嚣狂多久……”
寝宫,烛光点点燃亮。婢女们点罢烛火,躬身退出。席撒抓了小楚国地势图上塌,观察半响,心中仍难决定从王都派遣多少救兵往楚东。倘若不派,梅薪必然起疑,唯恐进退皆死之下,极可能投降东合。那不是他所乐见。
思想间,无意中触碰被褥里的人,恍然激起她存在,不由叹息。“傀儡虽乖巧,却不能议事,可惜,可惜。”一段日子不曾如此孤单,这时竟他感到不太习惯。孤身漂泊游走的人必须做些事情才能充实,或是兴致于景观风速人情,或是行侠仗义救助他人。
所以席撒过去独自做外出买卖间隙总会做些助人好事,不为善心,只为寻事。但善事总没太多,坏事则随时可做,没买卖做又碰不到善事可为时,他就专门作恶。此刻身处小楚王宫,身负使命,束缚的他无恶可做。大骂欺凌婢女太监根本无趣,因为对方根本不会反抗。
‘难怪自顾多荒诞无稽君王,这等后宫之中,除歌舞,听官员阿谀奉承,与妃嫔床底寻欢,还能做得什么?’席撒感到烦闷,发兵一事无有头绪,也不能随便乱派一数。消耗东合与小楚兵力,就在此地。
不能成功削弱压制左右将军,他就只能把小楚王一直当下去,东合国兵力不大量耗损,必不会绝望。绝望才能让东合寻求希望,才能让他们放弃抵抗,屈膝投降。红烛泪垂尽,光亮渐弱时,婢女又至,席撒命将残烛收走,倒下入睡。
东合国大军跨过河岸,穿过被大火烧成焦黑的十里大地,一路追击,歼敌过万,只追到山原扎营对峙。楚东城军损失惨重,被大火烧死两万,受伤被俘过万,撤退中被追击歼灭过万,梅薪途中遇伏,亏得二子与众将舍命相救才侥幸逃出龙兽巨足践踏。
但他二子,再没有回来。任他久经风浪,遭此双重打击,也禁不住营中哀叹大事去矣!
与小楚交战数年以来,东合国首获大胜,山原前营地,当夜喝酒食肉,大肆欢庆。王之门龙骑被东合军将欢呼爱戴,尤其孤身飞龙勇冲箭矢雨林的阿九,耳中只闻东合兵将赞美歌颂,夸的她晕晕乎乎,如饮三斤烈酒下肚。
冲锋放火的过程,再她加工下成一套完美说辞,一便又一遍的在军将热切要求下述说,熟的她已能倒背如流。
“当时敌将神射手连珠快箭射来,浓烟之中目不能视,幸亏自幼修炼听风辨位神通,千钧一发之际,御剑术出手,一连三十七波夺命飞箭全被飞仙宝剑击落……飞过小楚中军头顶上空时,那更危险,也就我才貌无双大将军才能临危不惧,听觉乱箭密不透风射到,驾龙九连翻旋,移形换位才得以无损避过……
九连翻旋骑技为何?你们想,人龙半空,高速翻旋一次都不易做到,翻旋中快速移位更属非同寻常的飞龙骑技,九连翻旋也只有当今天下最强大的飞龙骑兵才能办到……”
阳天经过听到,暗自摇头冷笑,见东合军将听的入神,不是起哄夸耀,更觉可笑。阿九哪里会什么九连翻旋,能凌空驾飞龙慢慢翻旋九次都是奇迹。更别说什么凌空移形换位,阿九只曾听席撒提及有此神妙绝技而已。至于听风辨位连挡三十七波飞箭在北撒族里根本只有席撒能够办到,也不可能在骑兽背上,做到人龙尽皆照应周全。
他独回大帐,想到日后变故,不由暗自唏嘘。帐门忽被只金甲细手掀开,东合王那张恬静温雅的脸,被烛火清晰分明的映照入阳天眼眸。他不由心中暗叹。“见北撒独入大帐便跟来,未及招呼贸然闯入,失礼了。”
阳天哪里能怪她,请她坐下。这是一张根本不该出现战场的脸,一个根本不该登上王座的人。多愁善感,多情的近乎懦弱的个性。偏偏造化弄人,无可选择。从当日袭击小楚王带领兵马后见面,她这个东合王就对暂时充当北撒的艳阳天情有独钟。
谁能想想堂堂一国女王,初见艳阳天时竟失神掉落手中兵器的模样?之后的温柔关切,频频求见,真是笨蛋都明白东合王的心思。阳天因此听说她许多心事,庶出,自幼虽母田园耕织度日,其母生性温柔善良,对她心性影响极大。
半年前忽被人找上,在惊愕无措中继任为王。手中几无实权,活脱脱一个权臣供奉的傀儡君王,但她对此毫不在意,别说是设法夺权的念头没有,半分决断政务的主意都没有。与外间传闻半点不符,他根本不知道那些荒谬说法怎么能传开。
阳天原本对她没有多少好感,碍于颜面没有推诿相见,一次闲谈中,忍不住问她对于自身处境有何想法时,听她说了一翻话,不知为何忽然改观,至少不再对她的来访厌烦。
“宫里人以及王妹都总说,朝臣把权,混乱朝纲。可是我觉得,所以继承王位只因为需要一个王室血统安定民心,维持正统。我的价值,以及最能为东合国做的贡献仅止于此。”
席撒从双玲珑出得知东合王与他的事情后,通了几回书信,最后说,这是个机会,对东合和北撒族都有利的机会。阳天记得信里一句话,为此骂了席撒一刻钟卑鄙无耻。“她能为东合国安定心甘情愿当一个莫名其妙的傀儡王,也必然愿意为这个理由投降,尤其是你如此说。”
阳天认为此事太过卑鄙,但阿九多次用古怪眼神看他,他能读出目光中的言语。‘要为一个女人,抛弃大伙的将来么?’他当然更做不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后来他想通了,即使拒绝这么做。席撒也总有办法让东合灭国,但能相对和平减少流血的解决,对东合国民众是好事,对东合王也是好事。
道理虽然如此,每次看到东合王凝视他的信任和期望眼神时,仍旧感到良心不安。
“如果不是你,东合国不会有今日,这全是北撒的功劳。”阳天面对她极少说话,这些夸赞听在耳中,也无法愉快。第一他不是北撒,第二他不是在帮助东合国。夜色已深,帐外军将都已散去回帐。
东合王终于起身,含笑告辞。阳天一直听她说话,自喝闷酒,早有几分醉意,此刻看她脸上流露的依依不舍之情,忽然抑制不住内心冲动。“留下!”东合王有些吃惊的停步,注视着他冷峻严肃的面容,脸色泛起红晕,有些紧张的回身轻轻坐下。
“本王有话必须对你说个清楚明白。”
东合王下意识的攥紧拳头,好不容易稳住情绪,启唇答话。“北撒有话但说无妨。”
第一百九十一章 在风雨中飘摇(一)
艳阳天终于道出心里话,有选择性的说明真相,东合王始终显得很平静,倒不似在听他说话,心神更沉浸于对他的深情凝视。“你有没有在听?”东合王轻咬下唇,仍旧紧紧凝视他眼眸,轻声软气。“如果这样对东合国未来而言更好,我听从的安排,可是……”
“什么?”阳天平缓脸色,凝神倾听。“我需要保证。”“保证?如何保证?”就见东合王伸出右手,缓缓递到他面前,柔柔道“不会舍弃的保证,愿意让我永远跟随的保证,我只需要也只相信这个。”
阳天一时迟疑,才明白她的意思。不知顾虑什么,久久没有回应。“我很庆幸你不是真正的北撒,原本不敢如此大胆表露心迹,总觉得堂堂边南霸主,风流韵事无数,绝不会把一个女人放在心里。你不是他,却是我期待的那个人,那个威名赫赫的北撒族王之门第一高手艳阳天,请不要嫌弃我的无能和孱弱,好吗?”
阳天绝想不到她有这番话,终于牵上她手,态度坚决而冷静。“今夜留下!”不容拒绝,东合王也没有拒绝。
“天,可东合国内的大权不在我,如何才能达成你的计划呢?”
“照我说的做,凭这群人还不被我艳阳天放在眼里!”
……
楚西城,一群斗笠黑披的骑兵乘夜色赶路出门,直奔王都方向而去。天色放亮时分,这群豹骑遥遥望见王都城门,众骑摘下雨具,个个名贵软甲在身,都套上商旅衣袍遮挡掩盖。
为首的女人,眺望王城,嘴角扬起抹冷笑。他身后的战士,驾骑上前,眺望远处城墙,淡淡道“月统领的大仇必然得报,现今小楚王必是北撒假冒,属下相信主上推想绝不会错。”“很快会有可靠消息,不必焦急。”
晨曦初现,光照大地。
席撒伸展懒腰,在婢女的服侍下梳洗穿衣。昨日前线送来战报,形势在按轨迹在进行。又收到阳天托刺请营送来的消息,没有隐瞒的将擅作主张一事说明,席撒觉得如此也好,只要不影响大事,也不愿因此追究责难,况且阳天本不以下属自居。
‘想不到阳天会被这种女人打动,人说传闻荒诞,东合王竟会与传闻如此不符……’阳天在来信中唯恐他疑虑,透露那东合王十分贞洁,以说明外间传闻的荒诞可笑。指出确有落红一事。
席撒上罢早朝,双玲珑已在书房等候。“今晨探子回报,有一批战斗豹骑入城,无一不是高手,却假扮商贾必然别有用心。”“需要留心。”“属下正在查探。”说罢,神色有几分扭捏道“另关于阳天回报一事,属下以为其中有疑。”“哦?怎么说?”
双玲珑正色回禀。“东合的探子不日前查到一事,原东合王宫退役禁卫称东合王是婊子,继位时为铲除有威胁的将臣暗中许以名利,诱以美色,事后知情者几乎全被灭口,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