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世录-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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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点，四大家族的模式，说白了，四大家族虽然看起来是一团整体，不过帝国可以在任何时候让这个整体变为一滩散沙，四个组织的基本模式，家族教义，以教义束缚高层，再以高层束缚下属，层层相扣，缪焉你想过这模式是建立在什么样的前提之下吗？”
没有等缪焉回答，雨辰继续说道：“那就是帝国支持，换句话说，如果没有了帝国支持，着整条家族网便会瞬间瓦解，你可以想象吗？包括最高层到下线，都是一个个小组织构成的家族一旦分裂，能成什么气候？帝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怎么能容许你有反抗的机会。”
“你说的是帝都势力，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地方势力错综复杂，如果……”缪焉不甘心，继续反驳，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就那么呆在当场。
“你懂我的意思，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第一步，征服扎姆雷塔，这只是一个开始，刚多帝国在清扫，清扫他统一大陆的最后一个障碍，一旦这次战争结束，五年之内，我担保刚多大军挥挥师南下，借口？多得是。”雨辰笑道，“一旦开战，全民皆兵，地下势力也只能回归军管制度，帝国是不可能在自己后方留下这么大一个隐患的，作为四大家族，唯一的去路，就是自编军队，加入帝国军方，而这样的部队，在战场上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炮灰。”
“你好好想想吧，我相信凭你的聪明，不会分辨不出这些东西，缪焉，既然大家是朋友，我不妨直接告诉你，我现在之所以要引起帝国的注意，就是为了让帝国更加坚定编制四大家族的决心，我想，如果顺利，尼可洛家族一旦覆灭，那么帝国就会出面干涉，然后编制民兵部队了。”
“你！”缪焉一下子惊得站了起来，她指着雨辰的面庞，显得非常难以置信，“你怎么能出卖我们呢？”
“出卖从何谈起。”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从一侧响起，却是拉达发话了。
“如果不是辰，帝国迟早也会下手，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区别，到时候，你们依然无法逃脱被清洗的命运。”拉达也站了起来，此时的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威严无比的气势，那王者才有的气质。
拉达上前一步，走到雨辰身边，与雨辰并列在一起，对着缪焉说道：“说实话，四大家族的生死本与我们没有什么干系，我们既然连帝国的封赏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看上地下势力的权势，一方面是因为琳达的关系，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当你是朋友，才决定帮助你们。”
拉达话语气势十足，颇为大义凛然，叫人无法辩驳。
听到拉达的话，缪焉低下头，手也顺势放了下来，眼神飘忽不定，显然在思索着利弊。
“好了，缪焉，刚才我说过，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我们才有谈下去的可能，如果不相信，我愿意将家主的位置交到你手上，这段时间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我想，没有人会反对你坐上这个位置，就算有，我也会为你铺平道路。”
雨辰拍了拍缪焉的肩膀，显得很自然：“这样吧，你先带我们去见那个人，然后，再自己想想吧，我给你两天的时间决定，当你决定之后，再告诉我吧。”
“不用了，我相信。”缪焉突然抬起头，干脆利落说道，“我没有任何理由怀疑我的朋友，在这勾心斗角的家族之中，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大家的依靠，你已经救过大家一次，我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资格怀疑你，具体事宜稍后再说吧，我想，你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那个家伙了。”
也不废话，径直转到前方，开始引路，雨辰两人随即跟着缪焉的步伐上了楼，两层，三层。
幽暗的通道阴寒异常，但是走在上面都会让人不自觉打寒战，雨辰与拉达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读出的意味。
不知道在这里，究竟埋藏了多少冤魂，又有多少人，被迫害在其中。
“我不喜欢这样的地方，但也不会否定它的存在。”前方的缪焉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在这里死去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肮脏的过去，这里签下的每一份协议，都是为了活下更多的人。”
“但罪恶毕竟是罪恶，无论多么大义凌然，你懂我的意思吗？”雨辰说道。
点了点头，缪焉推开了一扇门，对两人说道：“他就在里面，四肢因为药物而暂时性肌肉麻痹，神智还算清楚，他……一直在等待着你，他拒绝与我交谈，如果再晚几天，我想这些药物就会彻底摧毁他的身体，让他变成一个废人。”
“我知道了，让我和拉达与他谈吧，你在楼下等我们就可以了。”说完，雨辰推门而入。
洁白的房间，一尘不染，与走廊的阴暗不同，这里的采光非常好，阳光顺着窗撒入房间，镀上了一层偏金的颜色。
“你来了？”看到走入房间的雨辰，贾米尔笑了笑，他精神看起来好了不少，躺在床上，虽然不能动弹，但是那双特别的银色眼睛神采十足。
“我来了，贾米尔。”雨辰搬了一把凳子，坐到贾米尔身边，拉达面无表情随在他身后，甚至不想看贾米尔的脸。
不过贾米尔还是略显艰涩地开口说道：“拉达殿下，请你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与拉雯陛下无关，她给我的命令真的只有跟随在你身边这一条。”
“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叛徒先生。”拉达显得很不耐烦。
“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之间生出什么误会而已，虽然她曾经那样对你，但是后来的拉雯小姐，明白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最起码，从你们的目的一致便可以看出来。”贾米尔干笑了一声，略带询问的语气说道，“能不能听听我的故事呢？雨辰，拉达。”
“我来这里，原本就是听故事的。”
贾米尔随即笑了，他开口道：“之前有些事情我骗了你，我并不是独自在森林之中碰到漫世虐孽加尔的，而是我真正的老师，将我介绍到它身边的。”
我是一个乡下人，我不在西雅城内长大，而是相对偏远的一个小村，小时候，一直很向往西雅的生活，在西雅便是高贵者，而对于平民的我们，能够看到西雅便已经是最大的福泽。
精灵一族原来也是有系统阶级的，这是我的老师告诉我的，他以一个赐福，从我卑微的父母手中换到了我的命，他开始教我力量，直到成年。
我成年之后，他将我带出了幻森，一个无名小子在幻森之内无论如何打拼，都只能是普通的平民，就算实力再强也得不到承认，这是为什么？我的老师告诉我，这是因为皇权在作祟，女王陛下想要无上的权利，所以只能任用亲信，长此下去，精灵族必将衰败，我的老师是一名很有远见的人，他将我带出幻森，将我介绍给加尔，让我得到了银焰，而在老师的帮助下，我也成功在幻森外闯出了一番名堂！
雨辰接过话头：“我很好奇，你的老师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精灵长老会大长老……安杜恩雷·切格萨尔，就是我真正的老师。”
第二十二章 噬心的怪物
听到这个名字，拉达大惊，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出来，大长老常年不过问精灵内务，一直是精灵人民尊敬的对象，但是如此看来，大长老恐怕是一切事情的幕后黑手了。
“大长老？”此时，雨辰也隐隐觉得事情可能会有些麻烦，但还是要询问一下拉达大长老具体的情况。
当即会意，拉达尽量简洁的说道：“大长老，是长老会共同推举出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观察者，平日里不参与长老会决议，但是却有着决议否定权，优先级别在女王之上！也就是说，说到底，他才是精灵族的最高决断者。”
“最高决断者，这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按照之前的思想，长老会应该是以议会形式而存在的决策组织，女王在长老会之中有较多的决议席，不过现在听你说，似乎这名大长老的权利已经超过女王了？”
“大长老没有决议权，但是有否定权，这是长老会制衡女王权利的根本，如果没有大长老，女王操纵议会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忘了告诉你，这名大长老现在，便是哈兰魔法院的院长大人，权势滔天，不是现在的我们惹得起的。”
“如此，怪不得，且听贾米尔如何分说，再做下判断。”心中将线索一条条穿插起来，雨辰觉得自己差不多能够将整件事情的脉络理清，现在只等贾米尔说完，就能作下最后的结论。
贾米尔没有说谎，雨辰通过观察对方的精神波动便了解得一清二楚，步入止水之境，让他对精神的波动敏锐无比，洞察透彻。
摆了摆手，示意继续，贾米尔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了起来。
闯出名声的我，一般来说有两个选择，一是加入哈兰法师会，为长老会效力；二是回归幻森，为女王陛下效力。老师告诉了我他的计划，他想将我安排在精灵女王身边，他说，现任女王性格多疑且善变，正是长老会出手改变现状的大好契机，于是我的命运便决定了下来，作为一名间谍，接近女王，取得女王的信任，从而获得第一手情报。
说着，贾米尔干笑两声，摇了摇头道：“你知道吗？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一个刚刚获得强大力量的少年，正欲闯出一番事业之时，突然被告知从今往后将进行一项见不得人的活动，说什么都是不会干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既然说到这份上，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当得知我的想法之后，老师瞬间变了一个人，他扼着我的脖颈，一句句说着那地狱般的话语，直到那日，我才知道，老师看中的是我的特殊体质，天生可以汲取金属元素，让我有了一双银色的眼睛，而这，也是我得以接受加尔力量的根本所在，加尔的力量原本就是金属银焰，也只有我，能够拥有这力量。”
“老师说，他能给我的，自然也能将其夺走，我的生命原本已经是他的，不容许反抗，然后就在我脑袋里安了一些东西。”贾米尔咳嗽了几声，面色显得有些苍白。
雨辰一步抢了上去，伸手覆到贾米尔脑门之上，他惊讶的发现，贾米尔身上的力量在飞速流逝。
“这！”雨辰很快发现了端倪，贾米尔脑袋中，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东西，在不断吞噬着他的力量，连同他的思想。
“没用的，我既然透露了老师的秘密，自然也活不下去，我是之后才知道，我们每个人脑袋中，在一开始便被植入了未来的命运，无法反抗他，一旦反抗，只能死。”再次咳嗽一声，贾米尔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床单，他脑袋上青筋一条条鼓了起来，看上去非常恐怖，他咬着牙，盯着雨辰的脸，“我现在时间不多了，只想问你一句，雨辰！你究竟有没有将我当做是……”
说道这里，贾米尔便无法往下，因为他的嘴巴开始打颤，一口口鲜血呕出，可怖无比。
“贾米尔！”此时，拉达也冲上前来，看着这一切的变故，不知所措。
“拉达，帮我把门，在这段时间之内不允许任何人进来。贾米尔！”雨辰看着贾米尔，“我现在告诉你，从一开始，我便没有将你当做敌人。”
“你脑袋里有个东西，现在，就让我来将他拽出来吧，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言罢，雨辰大喝一声，精神力直冲贾米尔脑海。
贾米尔的识海是一片银色的海洋，这与他的力量有关，将精神力透入其中，雨辰发现，这银色的天地正在急速崩溃中。
不远处那漆黑色的怪物已经说明了一切问题的所在。
“那大长老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能在别人精神之中放下如此的怪物，一旦反抗，便要将对方的精神吞噬干净！”只是一眼便看出了那怪物的危险，一口一口吞噬的不仅仅是贾米尔的力量，而是连同识海的空间一起瓦解，雨辰自己便是精神法术的大师，也自认无法做到如此轻松便破开识海，更何况只是靠一律残存的力量了。
果然强大无比，我越来越好奇了，这力量的源质。
也不废话，雨辰决定先摧毁这头怪兽再做决断，一甩手，无匹力量喷薄而出，缠绕着轰击在那漆黑色的怪物之上。
雨辰的力量在识海之中能发挥到极致，现在一出手便是全力施为，威力自然惊天动地。
巨大的力量直接将怪兽胸口轰出了一个大窟窿，眼见如此，雨辰先是一喜，再还复一惊！
因为他清清楚楚看到，就在那被贯穿的伤口之处，一大片识海空间被扯碎，拉入其中，融成一道漩涡！只是数秒时间，那伤口便消失不见，而贾米尔的识海，又有一部分消失不见。
“打不得的怪物？依靠吞噬精神力来恢复自身力量？这怪物不就是完全无解的了？”不过还没等雨辰想出对策，那怪物便嘶吼着冲了过来，就像一团燃烧的黑色火焰，巨大的嘴巴张开，无比暴虐的力量一波波散了出来，直冲雨辰的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