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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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总是一个让人可以发疯的地方，尤其是在古怪的沙林地带，这里本来是茂盛的热带雨林，剧烈地气候变化让土地迅速沙漠化，不过，还是有几种树木在早期辐射的关照下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利用每月大潮汐带来的水分顽强地是生存着。
如果是经过千百年气候变迁演变出的沙漠，或许还不如这片土地可怕，仅仅用肉眼观察，任何拥有战前记忆的人都会以为这里绝对是外星世界，早已经改变流动方向的洋流在这里放缓，无形中聚集了大量地海藻，随便站在一棵沙林树木上远望，黄绿色带着恶毒臭味地海水在远处不断的涌动地，黑红色树木扭曲的身影与粗大的根系让大半沙子与小半石砾的褐色土地充满了褶皱，如果天上没有太阳或者恰巧是乌云漫天的日子，绝对会让人产生错觉，以为这里是某个生物消化系统的放大版。
每个月的潮汐在带来水分之余，也冲刷上不少的黄绿色臭藻，这些让海水充满腐烂臭味的水藻却是树木赖以生存的决好养料，相信海水如果在某一天变的清洁了，那么这片广袤的沙林沿海也将不复存在。
除了蓝天、绿水、褐土、红林外，这里还有着特殊的生物系统，系统的主角是海洋生物、青蛙、蛇、蜥蜴以及各种古怪的爬行类动物，从食物链的角度来看，现在的海洋就好象是个高浓度的汤锅，多少有点天地初开，万物初始那种洪荒年代的味道，换句话讲，类似地球形成海洋的早期，海水里充满了有害物质、单细胞生物、低级的软体生物、偶尔会有只变异的大海龟就算是还里霸主了，在涨潮退潮之间，会有许多海洋生物被滞留在沙林地带，它们多数成为小体积爬行动物的食物，而这些小爬行动物又成为高级爬行的动物的美餐，至于食物链的顶端，依旧是人。
从这片宽窄在几十米到数公里不等的滩涂地带向内陆前进，树木逐渐减少，会陆续看到一些人类遗迹，现在这里充满了蛇虫鼠蚁，也充满了海水腐烂随风飘荡的古怪气味，在某些地势较高，附近有相对清洁的水源，可以抵挡变异生物的建筑物里，还生活着少数的人类。
瓦瓦里西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作为库坦部落最优秀的战士，他可以同时拥有三位丰乳肥臀的妻子，当然，这也意味着瓦瓦里西要添满包括老婆孩子在内的十张嘴，不过，瓦瓦里西对此相当有自信。
最近天气有些冷，瓦瓦里西的孩子中已经病死了一个，这让他多少在食物方面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伤心，这个孩子已经见过七次短暂的白色季节，再有三次就能帮他出去打猎了，话说回来，瓦瓦里西最近也感觉自己不再年轻，今年长途狩猎的次数确实比往年有所下降，如果他的老婆因此离开自己，投入其他部落战士的怀抱，瓦瓦里西也没有什么办法。
清晨，瓦瓦里西觉得天色不错，刚刚过去一场风暴，楼外那些树木与房屋上还残留着水渍，在楼内困守了三天后，大老婆已经提醒他食物只够一家人再吃四天，算算商人到来的日子，瓦瓦里西决定带队做一次长途狩猎，争取多抓点猎物加工，加上与商人交易来的工具与粮食，起码可以舒服地在过上十天半月，准备好工具与路上吃的肉干，瓦瓦里西还需要去拜访他的叔爷爷拜鲁鲁，部落里的巫师，也是年龄最大的长者。
瓦瓦里西与他那四十岁的叔爷爷都明白，这样做不过是糊弄那些随队年轻人罢了，他们中的大多数已经无法理解人类曾经拥有的荣耀，就是瓦瓦里西也只能偷偷靠近那座商人之城，瞻仰它的风采却无法明白里面的那些商人之子到底都在忙什么一样。
管他呢？只要活下去就好。
在两人合作愉快的表演下，所有的年轻战士全都信心十足，跟随着瓦瓦里西前往狩猎荒原，从部落大楼到那里差不多要走半天时间，瓦瓦里西走在队伍中间，前方自然有年轻的战士开路侦察，这让领队的最强战士轻松不少。
看着一如既往死气沉沉地街道与破烂腐朽的房屋地基，瓦瓦里西多少有些茫然，他已经二十五岁了，身体衰老的很快，再有五年就到了部落供养的上限，也就是说，能活到三十岁的女人会被奉献给荒野之神，成为部落成员的加餐，三十岁的战士就只能一个人离开部落，去寻求最后的归宿。
话说回来，部落里除了巫师始终能够得到每次狩猎的奉献，可以活到老死，还没有什么男人能够打破三十岁被驱逐地命运。
或许，从最优秀的战士转变成巫师是个很好的主意，毕竟他的叔爷爷已经不年轻了，一次求神的意外就可以要了拜鲁鲁的命。
没有意外，就制造一个。
年轻战士的呼喊把瓦瓦里西从沉思中惊醒。
“看！有东西在天上！”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发威（上）
热浪滚滚，走在颠簸烫脚的残破柏油路上，让人感觉浑身不舒服，偏偏这种时候一点点黄云都看不见，整个天空除了苍白的蓝色就在没有任何东西，地面上则是各种树木七扭八歪的残骇与森林大火肆虐过的残迹，放眼望去，这片土地上看不见丝毫的生物痕迹，偶尔会出现点绿色的野草与藤蔓植物，也都是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丝毫没有体现出生命的顽强。
蒸腾的热气下，柏油路的尽头走来一队人，大概有二十辆板车、四十多个拉车的奴隶外加二十多个打手，全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车队中央专门有辆棚车，也是唯一一台可以依靠机械动力前进的车辆，车棚中斜躺着一位浑身赤裸地大汉，正在享受着两个女奴隶无微不至地侍奉。黑褐色的柔软身躯，娇嫩地水草地，丰满的胸脯全都在大汉那双粗糙大手下颤抖臣服，任其揉捏玩弄，明明带着阵阵疼痛却依旧努力保持着讨好的笑容，因为这副身躯的主人很清楚，一旦面前这个拥有她们肉体与灵魂的主人对自己的侍奉有丝毫的不满，等待她们的，将是凄惨的蹂躏与最残酷的死亡。
棚车内作为窗帘用的整张皮挂就是最好的证据，那种细腻地皮肤纹理，局部填充好干草后依旧保持着坚挺外观的突起，都说明皮革的主人在生前多么美丽而在死后又受到了怎样的待遇。
大汉地面容带有典型地南美人特点，黑发黑眼。高挺地鼻梁，尤其是那两撇胡子，几乎就象是二十世纪某个为自己理想而死的英雄人物，当然，大汉与英雄这两个字完全划不上等号，他那两撇胡子也只是为了掩盖自己被割掉一半的上唇才保留的。
车子的速度并不快，一个少年灵巧地追上车尾。翻身进入车厢，一屁股坐在女奴旁边。自顾自地倒了杯过滤水，连灌了几口。
大汉也不多说，直接抓住一个女奴隶的胳膊，丢给了少年，意思是让女奴隶伺候着。
少年看也不看，直接一脚踹在女奴隶的小腹上，当时就把这个可怜地女人踢成了虾米。蜷缩在车厢中央，少年皱皱眉头，说道：“滚一边去，这么热的天，别靠近我！”
女奴隶强忍着小腹地痛苦，手忙脚乱地爬到车厢角落里蹲坐着。
“我的卡西小少爷，昨天晚上你还弄的她要死要活，怎么今天就没兴趣了？”大汉笑呵呵地调侃道：“你的父亲可是在无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一个好心情。不过，你这个年龄能克制欲望，也算是难得，想你父亲在这个年纪，简直是无女不欢。”
“父亲是父亲，我是我。来顿叔叔，离你说的部落还有多远？”被称为卡西的少年又灌了口水，唉声叹气地问道：“前两天刚下完暴雨，怎么突然就这样热了。”
“去年总体气候反常，没听你父亲说？纬度高一点的地方根本就没来春天，咱们这里靠近赤道，出现点奇怪天气也属正常，相信我，很快你就会怀念这种热烈地气候了。”来顿打了个哈欠，直接将女奴隶的脑袋按在胯下。满意地出了口气之后。才说道：“距离部落还有两三公里吧，很快就到了。”
“我知道。全球气候变冷么，洋流再次改道，父亲特意讲解过的。”卡西摸了摸自己有些长的卷发，抱怨道：“要不是这种天气只有几天，我都想把头发剃掉，其实我一直想问，为什么咱们的商队总是去收货，而不是直接抓那帮土著当奴隶驱使呢？”
“沙林地带的危险性太大，地方又广，派奴隶不好管理，死亡率还高，就算咱们商队在商团内排名前三，这种死亡率也无法承担，不如弄点粮食与周围的部落交换毒膏，方便快捷。”来顿不厌其烦地解释道：“老卡西派你出来熟悉这条线路，就是打算把商队的命脉交付到你手里，我和你父亲都老了，也该安享晚年，以后就看你和你哥哥地能力。我个人看好你。”
“放心，来顿叔叔，一旦我掌握了商队，绝对不会亏待你。”卡西没想到来顿会这么快表明立场，有些意外的同时，自然也很欣喜，他与自己亲哥哥是同父异母，也都是商队的未来继承者。
当然，继承者最终只有一个。
卡西忽然得到承诺，心情自然不错，打手势把女奴隶叫过来，依样也将女奴隶的头按在自己胯下，开始学着来顿享受。
‘哼，小狐狸，和他大哥一样狡猾。’
‘老色狼，别以为你的女奴隶就那么靠的住，刚才那些话与你出发前和大哥说地一摸一样。’
一大一小两个领队各怀心思地淫笑着。
远处的高楼也逐渐在热浪蒸腾下变的清晰。
毒膏，是南美赤道附近的一种独特货物，专门由新巴西城的商队收集，至于做什么用，却决少有人知道，表面上，所有人都相信，这种颜色在绿与黄之间徘徊的粘稠状物体是一种相当不错的毒药，只要少许进入血液，就可以造成身体麻痹，用来捕捉活物是再好不过了，计量大到一定程度，也会让猎物死亡。
实际上，这种东西还有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用处，把它涂抹在身体表面，可以起到抑制有害射线的作用，比如一定计量的辐射，当然，这东西不是万能地，抵抗有害射线地能力也根据毒膏的质量有所区别，相比于那些抗辐射药剂在收集与使用方面还是要方便许多。至于它地制作工艺是相当地简单，只需要抓住一条双圈蛇。采集出蛇毒，再混合蛇油，就成了。
前提是需要进入沙林深处，躲避那些变异生物，小心潮水造成的流沙地面与无处不在的腐烂毒气，尤其是毒气，即使不致人于死地。也可以大大加快吸入者衰老的过程。所以，除了常年生活在沙林外围的那些部落居民。愿意用短命为代价换取毒膏外，再没有人愿意这么做。
赶在下午日头最烈之前，商队有气无力地来到瓦瓦里西所在部落的居住地，他们将在简单的交易之后等待太阳偏西，接着走上几个小时直到天黑，宿营，凌晨起来。接着前往下一个毒膏采集部落。
这个部落人口不多，想必不会有什么大收获，另外，在来顿看来，这座战前地普通办公楼能够延续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或许，下次来的时候，这里就只有瓦砾和埋在废墟中地尸体。’来顿有些不耐烦地想道：‘这些部落人真是麻烦。每次做点什么都要去问狗屁的什么神。’
正在来顿就要发火的时候，瓦瓦里西满脸堆笑地出现在办公楼的出口，快步上前，先是做了个部落常用的见面手礼，高声叫道：“祝蘑菇丰收，先生们。欢迎来到海岸边最强大的部落！”
‘每个破部落都会这么说，也不知道这帮沙地上的贱民是怎么个思维模式。’卡西脑海中是这样想，嘴上却与叔叔一同说道：“毒蛇遍地，身为部落地最强战士，你太客气了。”
为了毒膏，叔侄两人还是决定暂时不找这个小部落的麻烦。
“最近我们收获不错，来顿先生。”瓦瓦里西嘿嘿笑着，身后自然有战士上前递过来两瓶深绿色的毒膏。
来顿的眼睛立刻直了。
那是整整两瓶毒膏，用矿泉水瓶子承载，那种深刻的绿色代表着毒膏相当的浓厚。只要有这两瓶东西在手。商队今年的上缴任务一定会圆满完成。
稍微的失态很容易被遮掩过去，来顿先是扭头看了眼自己地侄子。小家伙的眼神中也是按耐不住的欣喜，只要得到这两瓶东西，恐怕在父亲的心目中，他的分量会提升一个台阶，如果，仅仅是如果，能够找出这个小部落突然高产的原因，或许准备退休地父亲会直接将自己指定成下任继承者。
表面上，两只狐狸还是做出丝毫不在乎的样子，来顿先是随便拿起一只瓶子，先是熟练地摇晃两下，观察纯净度，是否搀杂了其它液体，接着拧开瓶盖，闻了闻味道，那种相当浓郁地古怪恶臭确实证明了毒膏的浓度。
“一千份口粮。”来顿将瓶子放回战士手中，轻声说道。
“这么多，才一千份？”瓦瓦里西立刻大摇其头，还价道：“太少了，我们上一次只有小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