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八年 [校对版]-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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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

女真营的女真勇士们拿到了新发给他们的铠甲和头盔，都是兴奋异常。上阵厮杀，这铠甲可头盔可是能顶半条命的。以往这些，也都是部落里的头人或是贵人才能用的上的，而现下，他们一个小兵，还没等打仗呢，就有了这些，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

魏刚扩军，麾下各营在装备上都是一样的，这些装备，花费银钱是一方面，几个月的能做出来，也是得益于魏刚建立起的那钢铁厂。那个钢铁厂的钢铁产量，现下可以说是辽镇所有铁匠铺之冠了。只不过是没有人闲着调查。这就是类似近代化的工厂和传统的手工作坊在生产上的差距。

第126章　剑指哲陈

“主子，牛毛寨那边的人已经带了。”

“嗯，带他进来。现下这天还真是变了，连麻雀都要飞到枝头上充海东青。这要不是想借他们的兵，这牛毛寨又算得了。”

佛阿拉老城现下的主人，哲陈部的头人正坐在的议事厅里等着牛毛寨的人晋见。

打从大小野猪皮莫名其妙的死去之后，被他们统领的女真建州各部便分崩离析了。早先已经臣服于野猪皮的哲陈部头人看到如此情况，自然是要领着的人分家的。当初他能够臣服于这苏可苏浒河部，就是因为那努尔哈赤有本事，有能耐。可这人一死，让还跟着他那几个还未成年的孩子，那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天那几个孩子以后会是个样。

而那努尔哈赤的几个结拜倒也干脆，就在这些部落闹分家的时候，竟然领着他们本部人马离开了这佛阿拉。他们走了，但这新建好的城池却是不能丢。哲陈部头人马上就领着部落的人马进驻到了这里。当然，其他两个部落，王甲部和浑河部的头人自然是不能同意的，大家伙都是彼此了解，这种事情，想要通过劝降，怕是不可能了。所以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就是打，谁能打谁就留在这佛阿拉城里。

不用问，这哲陈部自然是能打的了。所以他们现下也是捞着了待在这城佛啊拉老城里的资格。

可是这样一来，那两个部落却是不甘心的。凭大汗留下的让你占了。还是那个方法，打完了再说。于是浑河部和王甲部便轮流的跑到这佛啊拉城下挑战。

哲陈部这一年多以来，大部分是用来应付这王甲部和浑河部的进攻了。也幸亏他们和海西女真那边的辉发部有点关系，那边一些时候还能派一些人，这才让他们能挺。

而这牛毛寨，不时候竟然汇聚起了一股人马。哲陈部的头人根本就没把这个寨子当回事，下边人当时汇报给他后他都把忘到脑后了。后来那边人跟自家这边做上了买卖，他才注意起这牛毛寨。倒是没想到，人家竟然自称为牛毛部，头人好像叫穆泰。

女真人的部落那都是好几百年前从祖宗那里就传下来的，也是讲究个身份的，可不是人都能当部落头人的。这牛毛部竟然就这样立了起来，还真是让人觉得好笑。毕竟，就是个小寨子，等解决完了浑河部这边的事情，像这牛毛寨一般的小寨子，顷刻间就会陷落的。

这些日子，这浑河部和王甲部打的也是挺急，所以哲陈部的头人就把心思动到了这牛毛寨身上。双方都已经有了生意上的往来，所以借兵这事也是好说。

“小的温布尔江参见大人。”

“嗯，起来。咱们女真人讲究直来直去，现下你到了这里，那我就开门见山。我打算跟你们部落借兵，最少三百，样，你们家头人准备的如何？”

“大人，一下子借这么多人，我们部落怕是凑不齐这么多人啊。我家主子让我来就是说这事的。三百肯定是不行的，二百五倒是还凑合。”

“哎，那就这些，想来你们那个小寨子，能出这么多也是到头了。最好就带，这边急着用。好了，你下去。”

哲陈部头人如此的，仿佛这牛毛部就是麾下一个寨子一般，哪里有半点借的意思，连费用也不说。而且他还真就把这牛毛部的人当傻瓜对待了。

这要是正常的情况下，这样的商谈，十有是要崩的。谁要是就这样答应了对方，那谁脑袋就是让门夹了。可是牛毛寨这叫温布尔江的使者，竟然也没反驳，而是乖乖的出了屋子。他转身出了屋子后，嘴角边却是透着一丝狡猾的微笑。

“就告诉他二百五，他就是个二百五。”温布尔江到现在还记着自家老爷跟他说的这句话，只是他也弄不明白，为这哲陈部的头人就是二百五，这二百五又是个意思。

他一个野女真人，能被自家老爷买下来，那就是天大的福分了。到了那牛毛寨子里，先是跟着开荒种地，后来又去照顾牲口。这人要是有能耐，有本事，那总会被人看到的。何况驻守牛毛寨的李虎本身就时刻在替魏刚搜集人才。看到这温布尔江做事勤恳，头脑激灵，便把他从管牲口的头头那里要了。

魏刚原本就打算在这十月末的时候出兵建州女真诸部。任由这些人打下去，虽然对他没有大碍，但是这就像猴群选新猴王一样。若是不管，等到这些女真部落中的一个崛起了，统一了其他部落，那对魏刚来说，可就不好办了。他当初打死努尔哈赤的目的就是要让建州女真各部重新散乱开，而不是统一在一起。

现下已经整合了建州女真八部中的四部，努尔哈赤那一部已经远遁海西（魏刚当然不努尔哈赤的遗部已经被加藤清正给收拾了），那么剩下的三部也是时候收拾了。到时候暗中一统建州女真，便会为将来进一步整合海西女真甚至野人女真做好铺垫。女真人是天生的战士，这些人若是成为的敌人，那会令人非常头痛。但是要是能为所用，那就是另外一番情况了。

正在他想征发哲陈部的时候，这哲陈部竟然想起来向他借兵，当然，哲陈部是不牛毛寨的实际情况的。

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来送枕头了。这个哲陈部的头人竟然在没有弄明白对手的情况下就想当然的把他们当成的麾下了。魏刚听到温布尔江这样说，直接就给这哲陈部的头人送了一个二百五的绰号。

十一月初三这天，佛啊拉老城外来了一队人马。温布尔江就站在这队人马的前头。

“开门，告诉大人，就说牛毛部的援兵到了。”温布尔江这么一喊，城墙上的士卒才算是闹明白，闹了半天这就是牛毛部的援兵。

“满都，看着他们，我这就去给主子汇报。嘿嘿，这下子可是有人来替咱们当挡箭牌了。哎，瞅着那样，也是寒酸的紧，你瞅瞅他们穿着那样，还真是小寨子。”

不大一会儿，城门就打开了，出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个女真小头目。这家伙身上套了一件虎皮，头上戴着熊皮帽子，满脸的横肉，身后还背着一把大弓，腰间挎着的是长刀，脚上踏着是一双老牛皮靴子。

“这就是你们牛毛寨的人马，嗯，看上去还凑用。刀剑都带了，粮草都准备好了。咱们这头可是不管饭的啊，都得准备。行了，都跟着我进去。”这家伙看了几眼，这些牛毛寨的人还真是一股子小寨子的打扮，铠甲就那么几个人有，剩下的不是穿着布衣，就是裹着兽皮。武器也是凌乱，都有。看到这他就这肯定是那牛毛寨的人马了。若是大寨子的话，那样也要让的战兵穿得好一些的。

温布尔江也是不，只是转身挥了挥手，身后这些人就跟着他往这佛阿拉城里走去。

…………

入夜，一枚弯月挂在天上，因为才初三，这月亮也是不圆，那一弯月牙，即便是很亮，也是照的地方有限。

城头上，白日里那叫满都的看守仍旧站在城头上，不过他的精神头可是赶不上白天了。两首拄着大枪，依靠着一段城墙边上，眼睛半闭半睁的。

“满都，换岗了，换岗了，今天你能睡个好觉了，主子说了，几天晚上让牛毛寨的人当值。”

“哦，真的假的？”

“你看你，老哥我时候跟你说过瞎话，莫非你还挺愿意干这站岗的活？”

“哎，我就是那么一问，睡觉多好，再说，我那婆娘说不定现下酒都给我烫好了，回家说不好还能喝上一盅。”

的功夫，就已经有人扛着大枪来到城头上，接替这满都的活了。满都打眼一看，接替他的人算是那些牛毛寨子中比较有钱的了。这一点从这人的打扮就能看出来，穿的是熊皮子吗。

满都下了城墙，乐的屁颠皮点的就回了家。他家婆娘看到自家男人今天晚上竟然了，也是感到有些意外。一问之下才闹了半天是有人顶替他了。

谁顶替的自然是不管她这妇人的事了，只要自家男人，那就比都好。这个时代也是没有娱乐节目，孩子早就睡了，这倒是让这汉子有了到那炕上去耍一耍了。满都一看自家婆娘那泛起桃红的脸，这下半身就自然而然的有了动静。老日子没舒服一次了，现下可不是正好吗。想到这里，那原本想着先喝上一盅的念头算是没了，现下满脑子却都是赤裸裸的身子。

这欲念一起，满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抱起自家婆娘就往屋里炕上去了。孩子睡在另外一屋，倒是不影响他俩欢好。很快，这屋子里就传来呻吟声，间或有浪荡的声音和男人喘息的声音。院子里的狗仿佛也自家主人在干，也是不在乱叫，怕耽搁自家主人好事。

满都和一阵，然后便昏昏然的睡了。这一觉睡得可真美啊，多少日子没这么睡过觉了。一早上，天都亮了的时候，他和他还没有起来呢，反倒是孩子们的吵闹，把他俩弄醒了。这才想起来，该是去换岗了。

等满都披挂整齐，扛着的大枪出了院子的时候，却忽然自家院子门口站着两个人，他一出来，就被人家用刀架在了脖子上，然后就被押着往城中校场那边去。他想喊，但是人家那刀却是架在他脖子上的，这让他又不敢喊。他还纳闷，自家院子门口站着人，自家那狗会不叫呢。他却不，他自家那狗，早就被人用弩箭射到了脖子那里，只不过他出院子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罢了。

等他到了校场，他才，这里此时已经战满了人。差不多整个部落的青壮都站在这里了。而看着他们的，却是另外一些人。这些人打扮倒是有些奇特，身上都是披着甲，戴的头盔也是特别。青壮们武器都是被没收了，两手空空的就站在那里。边上高处已经有人用弩箭或是弓箭指着他们了。甚至他还看到有人拿着的是鸟铳。

这样的场面，那肯定是自家这城池陷落了。可是这是人没有多大动静的就把这城池给打开了呢，昨天可是牛毛寨那些人守得城啊。对，牛毛寨啊

第127章　消化

辽东的十一月，不说滴水成冰，但要是不带个皮帽子的，出去一会儿，耳朵也会冻的差不多要掉的。

就在这样的大冷天，哲陈部的部众们被赶到了佛阿拉城中的校场上，虽然穿的都是齐全，但是站的久了，两条腿也是有些麻的。很多人都是不停的跺着脚，不停的搓着手，防止的手脚冻坏。

不过令这些部众们惊奇的是，看着他们的士卒却是没有半分的松懈，都是紧握手中的弓箭，鸟铳，神情颇为严肃的对着他们。

众人都是有些茫然，难道这是要把这些人给屠了？可是也不对啊，要是屠了的话，当时在家里就杀了得了，还费劲的把他们赶到这校场上干。

这个时候，看到一个人在众人的来到那校场前头的土台子上。众人穿的倒是厚实，长长的大衣，脑袋上扣着一顶和其他人一样的盔甲，满脸的胡子。

“你们听着，你们哲陈部现下已经被我们牛毛部给并了，你们的头人不听我的劝告，所以我就送他见了阎王。不过你们放心，我们牛毛部不想乱开杀戒，大家说都是女真人，都是为了吃一口饱饭。现下你们就在这里表态，愿意跟着俺们牛毛部的，就站到这左边来，不愿意的就站到右边。先说好了，愿意跟俺们牛毛部的，到时候保准不会让你们吃亏。谁家若是出了战兵，银饷肯定是不会少的；谁家有山货皮子，俺们头人出公道的价钱来收；谁家在这附近有地的，到了那头，俺们头人给你们划出新土地来。谁家有牲口的，到时候头人也是公平收购。总之，只要跟着俺们走，就绝不会让你们吃亏。不过要是不跟俺们走，俺们也是不管这些了，由着你们自生自灭。”

的是穆泰，这些话，若是让呼哧来说，怕是便没有现下穆泰说的这般有气势了。虽然这所谓的牛毛部的首领是呼哧，但是那也就是挂个名，真正管理这些人的，是姜辉的第四营。财权则是完全在老李的掌控下。穆泰这个人，不但身手好，在场面上这本事也是有的，正因为如此，魏刚才让他出头。隔着他不远，魏刚就在角落里看着他。

穆泰一说完，下边站着的这些人就开始七嘴八舌议论开来，毕竟，这事来的太过突然，大家伙睡了一晚上觉，没觉得样，这就改成牛毛部了。

这样的反应自然是在魏刚的计算内，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