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太乙仙隐-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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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神人见同伴不但没有建功,反而被巫彭大人的龙魂吞了,立时都避到远处,不敢上前。
风魂鼓掌:“厉害,厉害!”
巫彭不为所动,只是再哼一声,往自己身上乱搓。风魂还想着这老头莫非是被气得发了羊癫疯?谁知巫彭的身上却飞出不知多少的恶魂厉魄,这些厉魄形态怪异,俱都凶神恶煞。
风魂不敢大意。这些厉魄俱是由神兽死后的魂魄炼成,这种做法固然伤天害理,却绝不容易应付。
风魂双手合扰,往天一拜,口中疾念:“五气朝元,一尘不染;东魂西魄,南神北精;中宫之土,攒簇五雷。太乙救苦,急急如律念。”
这是木公亲传的五雷正法。
雷法为先天之道,雷神为在我之神。因此,道家中不管哪门哪派都传有五雷之术。由于各门各派的雷法都有所不同,所以雷法又可分为神霄雷、玉枢雷、大洞雷、仙都雷等等。而各派之中,又以神霄派的雷法最精最纯,这是因为雷法本就是神霄派的立派之本,不像上清、灵宝、清虚等派,不过是兼习而已。
风魂所召的,乃是太乙雷。
这太乙五雷术,他也还是第一次用,在以前他其实也没学过,还是前些日子灵凝在天书中看到,并教给他的……咳咳。
师父要向徒弟学,这事其实蛮丢脸的。
一时间,惊雷大作,狂风乱起,无数霹雳从虚无中生出,在风魂的周围交错成天网。凡被劈中的恶魄,立时烟散云消。
巫彭口吐鲜血,又惊又怒。这些厉魄乃是他以自身精气喂成,本是刀剑难伤,然而雷法本就具有禳邪荡疬,炼度幽魂的奇效,而风魂的太乙雷又是木雷,木乃东方青气,可催生万物,恰恰克制了那些厉魄所带的阴森死气。
巫罗眼见巫彭难以支撑,立时向那些神人喝道:“这小子也撑不了多久,你们快给我上。”
动万物者,莫疾乎雷。雷法虽然是诸法之中威力最大的,却迅捷而不可持久。
然而那些神人既怕被五雷轰中,更怕被巫彭的厉魄误伤,哪里有胆子上前?风魂也知道需要速战速决,否则自己很快便会耗尽元气,然而巫彭身上飞出的那些厉魄实在是太多,纵然是太乙五雷,一时竟也无法消灭干净。
风魂将手一合,雷声突然消失,天地归于平静。
巫彭以为风魂已没有力气再施展雷法,立时驱动剩下的厉魄冲向风魂。他在刚才那一波雷击中失去了大半的厉魄,本就心痛不已,此刻自是恨不得将风魂连血带肉啖个干净。
巫罗也是大喜过望,那些神人眼见巫彭大人即将得手,全都喝起彩来。
风魂等到厉魄近身,忽地双手一摊。
所有雷气集成一束,竟从空中劈向巫彭。厉魄速度再快,又如何快得过雷光?还没有等它们咬上风魂,那道雷光已劈在了巫彭头顶,直接将他劈死当场。
那些厉魄生前都是神兽,死后却被巫彭拘住,惨遭炼化。此时见到“主人”已死,立时全都拥了回去,将巫彭的尸体咬成无数碎片。
它们戾气未消,又开始攻击其他人。巫罗和那些神人眼见厉魄啖主,早已防备起来,一时逃得逃,散得散。
风魂用雷法护身,凡是接近他的厉魄,都被他一雷轰死。他其实也没有力气支撑下去,但那些厉魄知他厉害,不敢上前,很快的都追那些神人去了。
风魂松一口气,看向灵凝,却见灵凝仍然静坐在那里,不闻不问,只是额上开始冒出冷汗。
风魂心想再拖下去不是办法,打算强行中止炼宝。
就在这时,天空却传来一声怒喝。
那声音挟着威势,震耳欲聋:“尔等废才,连这样一个只修了几年道法的小子都擒不住。天尊养你们,难道是拿来做饭桶的?”
一个天神从天而降,他上身赤裸,腰缠蓝布,额上长着三只神目,肩上还生有四只钢筋铁骨般的手臂。
若是薛红线也在这里,必会将这天神认出。
他是“凶黎三神”中的天神愚……
第一部 太乙金光纵 第五十七章 宝镜阴阳
天神愚立在风魂对面,那些想要攻击他的厉魄,竟被他一拳一个,全都击得化作影子碎散而去。
风魂为了施展雷法,体内元气本就消耗过大,又见这新来的天神凶相十足,显然比那巫彭还要难以对付。他心中焦急,脸上却先露出笑容,朝对方笑道:“这位大叔看上去红光满面,实乃大富大贵之相,想必是个好人。我与我的女徒儿不过是在这里炼点小东西而已,大叔您应该不会来为难我们吧?”
天神愚冷笑道:“我若是好人,这天下就没有恶人了……”
风魂马上改口:“只有本领高强之人才敢于为恶,我看大叔您满目凶光,浑身霸气,必是本领高强。我和我的女徒儿与大叔您相比,只是皓月之下的小小萤火而已,大叔你想必不会为难我们吧?”
天神愚哼了一声:“你这小子,本事不怎样,人看上去倒是圆滑得很。”
那巫罗和其他神人早已过来拜见天神愚。巫罗见天神愚语气中似乎有所缓和,赶紧说道:“愚大人,这小子不但来历不明,而且害了巫彭,大人万万不可放过他。”
天神愚不屑地挡了巫罗一眼:“巫彭本事不济,死在敌人手中也是活该,要报仇,你自己上去好了。要是没胆量,大可以去找你们的十巫之首巫咸。”
巫罗诺诺着,不敢再吭声。
天神愚看向鼎炉,见那炉中黄白二气不时腾出,直冲云霄,宝物还未成形,便已有惊天动地之象。他心中沉思,想道:“虽然不知他们炼的是什么宝物,但仅仅是观这气象,便可知道将要出炉的宝物一定不是凡品。天尊和婴勺夫人婚期越来越近,所有人都在筹备着所送之礼,想要一举博得婴勺夫人的好感。我虽然抢得了那红衣丫头的仙剑,那剑质地不凡,只怕能与天界著名的分天四剑相比。但婚礼之上,送一把剑终究未免有些不吉,我何不将那剑当作常礼送给婴勺夫人,而把这将要出炉的宝物作为送给天尊与婴勺夫人的大婚之礼?”
天神愚主意拿定,于是看向风魂,淡淡道:“你要我放过你,也很容易,只要把你们所炼的这宝物送给我便成。”
风魂苦着脸:“大叔您若是想要这宝物,在下自然奉上,毕竟没了宝物总比没了性命要好。可是你看,这宝物炼了多日,却总是无法成形,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呢。”
天神愚哼了一声:“要成形还不简单?我可以教你。”
风魂赶紧道:“还请大叔指点。”
天神愚道:“这炉中的黄白二色光华夺目,若我没有看错,只怕黄的乃是开天辟地之时产生的混元精金,连天界中,用这混元精金炼成的宝物,也仅有分天四剑中的上元破虚剑和危宿使者手中的玄元砖。而白色的这个,竟连我也认不出来,虽然不知它是什么,却显然比那混元精金还要珍贵。你竟然能弄到这两种材料,真不简单。只是,这两种材质中的随便哪种加以铸炼,都必能炼出仙神也不免垂涎的仙家法宝,你却偏偏要把它们扔在一块,若我没有看错,这两种材质多半是一个至阴,一个至阳,彼此冲克,无法调和。”
风魂见对方一眼便看出虚实,不禁也暗自佩服。
天神愚又道:“凡互相冲克之物,都需要找到东西做引。炼药需有药引,练剑需有剑引。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炉中宝物虽未成形,精魄已生,而且分明在窥视你这女徒儿的血肉。只要把她扔进炉中作引,宝物必成。”
风魂心中一惊。他看向天神愚,见对方一脸冷笑,也赶紧戒备起来。
要用灵凝的性命来换取宝物,他宁可那宝物炼不成。
“你舍不得她么?”天神愚道,“我来帮你。”
他直接冲了过来。
风魂将手一放,随着雷响,一道霹雳击向天神愚。天神愚却伸出四臂中的一只稍稍一挡,竟将霹雳挡住。
风魂见连那些厉魄都可一击致命的雷法,对这恶神却全无用处,更是惊慌,也顾不得太多,抱起灵凝便跑。灵凝本是返神入定,以心守炉,突然一下受到打扰,立时全身一震,嘴角溢出血丝。
而那炼炉之火失了控制,猛地一炸,地面轰地炸出大坑,那黄白二色熔汁悬在空中,有如太极图般互相旋转,竟越转越快,连天空中的黑云都跟着旋了起来,到处都是狂风乱卷。
天神愚知道再不把那断了腿的女孩儿扔进去,宝物只怕会因难以成形而崩裂,赶紧跃去,竟一下便跃到了风魂面前。
风魂心知遇到这种家伙,再急再气也是无用,还不如小心应对。他一边抱着灵凝,一边手捏六壬,忽地一下便移到了炉火的另一侧。
天神愚正要追去,那已开始膨胀的炉火却卷了过来,这炉火乃是由灵凝体内的烛龙离火生出,比三昧真火还要刚烈。天神愚不敢冒险,抽身急退,同时抓住一个神人挡在面前。那神人被炉火扑中,哼都没有哼上一声,便已化成飞灰。
天神愚也吃了一惊。
风魂见那炉火无端端地卷了过去,低头一看,果然是灵凝已经醒了过来,正艰难地用手指着炉火。不管天神愚想要从哪个方向绕来,炉火都能先一步将他拦住,让他无法接近。
就在这时,一道劲风却从风魂的背后向他击去。
那是巫罗的蛇杖。
风魂已是来不及躲避,以好用背硬生生承受了巫罗蛇杖的偷袭。幸好巫罗长于巫术,却没有修炼过什么真气,风魂虽然受了他一击,却还能勉力支撑。
但他却无法控制身体的跌势,竟是一头撞向了炉火。
灵凝赶紧控制炉火,想要将它避开。
然而空中的黄白二气却一冲而下,硬是撞进她的胸口,而炉火猛地扩散,将山峡震得塌了。无数土石齐坠而下,天神愚与巫罗赶紧飞上空中。
天空中的黑云停止了卷动,大地却有如地震般,轰隆隆地响个不停。
山峡两边不断塌落,将风魂和灵凝完全埋了进去。
天神愚立在天空,朝巫罗冷冷说道:“那两人已经陷进鼎炉之内,宝物多半已经成形,你立即带人把这地给我挖开……”
他还没说完,却传来轰的一声巨响。
一道黑色的空间裂缝从地底冲出,将触到的一切事物都吸入其中。天神愚虽然闪得快,巫罗却带着许多神人被吸入其中。
周边的黑云全被卷入,青潆潆的天空也像是被劈成了两半,大地裂出深邃的巨痕,就仿佛是上古战神刑天再现,将它劈了开来。
空间裂缝慢慢地消失,紧接着,却是两个人从地底飞了出来。
风魂仍然抱着灵凝,只是满身尘土。
灵凝的身上却干净得出奇,在她的手上,捧着一面散出光芒的镜子。
这镜子一面金黄,一面银白。黄的那面有如太阳,只是轻轻一晃,便有夺目的光芒照出。白的那面却有如月光,皎洁无瑕,悄然地溢出寒冰之气。
天神愚当然看出那镜子便是风魂与灵凝所炼的宝物,又惊又喜,立时飞了过去,想将那宝镜抢到手中。
灵凝却将黄色的镜面一晃,天神愚只觉得额上三目一痛,什么也无法看清,身体更是像被烈焰焚烧一般,热得难受。
等他还过神来,风魂和灵凝早已消失不见。
风魂与灵凝藏在一个山洞之内,打量着那宝镜。
黄色的一面散出温热之气,银白的那面却是触手冰冷,而那些晶砂则形成美丽的纹案镶在宝镜的边缘。
灵凝越看越是喜欢,捧在手中,让银色那面映出自己的脸。风魂将宝镜取过来时,她还抿着嘴,一脸不舍。
风魂见金黄那面内蕴红光,银白那面寒气逼人,心中已是知道自己和天神愚都猜错了,这宝镜当时之所以一直未能成形,并非是要让灵凝的血肉作引,只是想要吸取她体内的一些玄寒之气。
它本是由玄元砖与玄寒玉合炼而成,在炼制之时又吸收了烛龙离火。然而玄寒玉自身所带的至寒阴气已经转移到了灵凝体内,而这宝镜暗合太极之道,缺了那至寒阴气,所以才一直无法成形。
风魂将金黄那面往周围一照,一道光束射出,竟将山洞外的景象远远近近全都照了出来。那玄元砖原本也有这功能,但这宝镜却照得更深更远,而且层次分明,范围极广。
风魂又将银白那面照去,然而,虽然有淡淡月光射出,周围却没有什么变化。风魂见这月光幽幽静静,飘渺难测,知道它必是另有妙用,只是一时无法弄个明白。
风魂道:“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灵凝喜孜孜地说:“就叫它灵凝镜吧。”
倒……
风魂干咳一声:“这宝镜一面至阴,一面至阳,显然是暗合二元之道,不如就叫它阴阳镜吧。”
灵凝不高兴地说:“还不如灵凝镜呢。”
风魂叹气。
红线刚拜他为师的时候,性子虽倔,对他的话却无一不从,后来本事渐渐地学会之后,见师父好像还没有自己厉害,虽然亲近之心不减,却不像刚开始时那么敬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