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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妖精女儿-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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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更多的是在监视我,担心我逃走。     
  就这样一直过了五天。在这五天里,每天早上,天刚蒙蒙亮,阿沃伊会准时带了新鲜的棕榈汁放在门口。他似乎也不再出去抢劫,中     
  煮了掺杂了肉的玉米粥给我,有时是鸡肉,有时是牛肉,有时又会是羊肉。然后,呆在角落里,像个孤独的孩子,安静地看我吃下去,默默走开。心里在某一瞬间萌生渴望时,也会突然深深地看我一眼,但随之就是羞涩地躲闪着我恳求的目光。晚上他会照例将水装在木桶里,示意我洗澡,只是他不再冒失地抱我。我每天还会重复同样的话:     
  “请允许我离开。”     
  “我需要离开这里,请带我离开。”     
  同样的他会转身离开。我以我的独立存在着,就这样过着一天又一天。     
  六十四 通常这个时刻她会转动着身体飘到我面前,圈着我的脖子撒娇。我摸了摸脖子,笑了笑,习惯性地要转身去亲她,却是和月光撞了个满怀     
  2005…08…30 14:20     
  (8月30日 Papa)     
  月光娇媚地洒下来,用一袭雪白的轻纱将润儿覆盖。我抚摩着她的身体,像凛冽的寒风中的花瓣一样瑟瑟发抖的身体,无奈地看着她慢慢地闭上双眼。     


  “润儿,润儿!”     
  一场梦使我在夜半惊醒。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梦,一定是润儿又在玩,而凡是梦都可以reset。一阵风潜进来,像天际边的游魂,拨弄着我的心。初秋的天气了吧,已经十几天了。润儿,狠心的润儿,你现在在哪里?      
  走进餐厅,坐下来倒了一杯柠檬汁。     
  “Papa,好喝吗?我特意加了枇杷蜜。”     
  “好喝。”     
  通常这个时候她会转动着身体飘到我面前,圈着我的脖子撒娇。我摸了摸脖子,笑了笑,习惯性地要转身去亲她,却和月光撞了个满怀。抬头看一眼,这千万年来拂照大地的月亮啊,你知道润儿在哪里?你不能言说,但是,我知道你能看到她。润儿啊,狠心的润儿,你知道我爱上你了,不要再玩了。这些日子以来,思念,无涯地思念——我愈来愈无法控制这种感情。我曾劝你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现在我用同样的方法劝自己,才知道平静多么艰难。我想轻松,可我不能。身边全部都是你的影子,你知道长久地找一个人,而且没有任何线索,这是一种怎样的折磨?每天都要守在这个熟悉又空洞的房子中,随时准备好面对突然跳出来的你,还要装作早明白了你的小伎俩,目不直视地说“乖,别演戏了,我跟踪你很久了”;每天都在不断地准备,不断地假设,不断地猜想,不断地演习,我的神经早已被击垮了。     
  A:润儿,她没有消失。十天前,她已经对我的漠不关心、东拉西扯、乃至居然过着正常生活表达了非常正式的不满。为此,她奋笔疾书,帮我写下以上内容,并要求以我的名义发布。我照做了,因为只有她知道我心所想,并画梦以释。     
  B:润儿,她没有消失。她的朋友们已经对我的漠不关心、东拉西扯、乃至居然过着正常生活表达了非常正式的不满。为此,她们奋笔疾书,帮我写下以上内容,并要求以我的名义发布。我照做了,因为她们写出了我所不能写,梦我每日所梦。             
  六十五 剧烈的呕吐使我无法自持,抚摩着腹中的胎儿,开始尝试着平静的微笑,也许生活原来就是妥协,我们都逃脱不了命运的齿轮     
  2005…09…01 16:48     
  (9月1日 润儿)     
  直到有一天,我在清晨醒来,梦中的温存无可抵挡地流逝,依稀的泪痕像以往一样,悄悄地落在晨光中。不知道要怀念什么,要挽留什么,不在过去,也不在未来,就这样悄悄地落下来又悄悄地被风干。环顾四周,心里面难免是怅然和荒芜,直到梦境中那喧嚣热烈的一切从前,在我的眼里慢慢地消失。我强忍着几欲泛滥的痛楚,坚强地面对着日趋强烈的呕吐反应,静静地走出来。大榕树下,男孩子们一遍又一遍地高声咏颂着悠扬的《古兰经》,女孩子们围在一起交相编织着乱草样的头发,梳理一个又一个小辫。穿过草丛,穿过水井,莫名其妙地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听不到了,走不动了,停下来,才知道离家真得很远。多希望命运之神可以降临,有一个人可以带我离开这里。抬头看一眼天空,有一道带状的白云被惆怅的飞鸟划出一道忧伤,细细地延伸,不知道会不会一直延伸到过去。剧烈的呕吐使我无法自持,抚摩着腹中的胎儿,开始尝试着平静的微笑,也许生活原来就是妥协,我们都逃脱不了命运的齿轮。即使遇见的是极不情愿遇见的人,发生的是极不情愿发生的事,也要微笑着面对,只为了安抚自己的灵魂迎接更大的痛苦。而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祈愿灵魂飘摇于风雨之后,仍能固守属于自己的海阔天空。     
  “Papa,我喜欢这首诗,你为我谱首曲子。”     
  “哪一首?”     
  给这几个字和你     
  打一把伞     
  因为伞外的人世     
  全淹进了水     
  相信我只撑着伞     
  看那几个字     
  所以你把心留在伞下     
  让你和你的清纯 客死他乡     
  我轻轻地哼着这首歌向回走。一阵雨飘过来,转眼已是倾盆。我孤零零地站在路上,脚下的土路被雨水冲过一片泥泞,掺杂着大小石头,不小心就会踢到脚趾。阿     
  远远地跑过来,我对他已完全没有了防范,任由他拉着我的大袍子慌张地往回跑,有几次差点摔倒,全身已被淋得湿透。勉强洗完澡躺在床上,不断打着喷嚏,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当夜即发起了高热。在我意识尚存的时刻,我拼命地喝水。因为我知道在这个没有药品的地方,一切只能依靠于坚强的意志和自身的排毒。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阵清爽的味道沁入肺腑。阿沃伊给我端来了棕榈果核汤,里面有几粒贡波树叶包裹的芋头。喝了两口,在阿沃伊的殷勤下,勉强吃了一粒药。胃里面顿时灼热不能承受,过了一刻钟,开始呕吐。看着阿沃伊手无足措地收拾,我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睁开眼睛时,天空忽明忽暗。在某一个时刻,我听到了风吹过的声音,感觉中被抱上了一辆车,在长时间的颠簸中,风吹过我的眼睛,在那片迷蒙里,我已看不到前程。风降落在唇齿间,轻叩我的呼吸。我感觉到了风的分量,生命在掌心中坠落,死亡已相邀我交臂跳舞。属于我的季节已经枯萎,我愿飘零落入尘土。只剩下爱,一直锐利地刺击我半梦半醒。漫长的跋涉中,有熟透的芒果味飘过,切开我肿胀的双眼。在星辰熹微的光线中,眼角边已是隐隐的城市。我沉沉地睡着,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一个过道里面。周遭挤满了人群,熙熙攘攘中大家都在谨慎地谈论着新一轮的霍乱……     
  六十六 而一个从千年传统中走来、流淌诗情画意的动人故事,阴差阳错更适合发生在上海。是吗润儿?     
  2005…09…02 03:08     
  (9月2日 Papa)     
  整整三年了,CCTV。     
  一个城市重新生长的故事,在新世纪的北京城上演得淋漓尽致。水煮蛋、鸟巢、水立方震惊了建筑界;而CCTV震惊了全世界。相形之下,黄浦江两岸的上海滩,只是分别记录着上个世纪前五十年与后五十年现代建筑的过往历史。     
  三千年的北京城,中华民族抵抗北方狼族的堡垒,北方狼族控制中华民族的营帐。它有历史,一个民族走在下坡的历史;也有未来,一个堆积万千想象万千符号的未来。比长城更长的人造树林,只为让它不为沙漠所包围;比运河更大的南水北调,只为让它即使包围也是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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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年的上海滩,未必没有历史。它记载着长江变为黄河的历史,它的每一寸土地来自上游脱落的碎片;外滩上也有那被称为“万国建筑博览会”、实为租界物证的一线天际。可它更想炫耀的是它的未来,那种架满了跨海大桥、停满了各国飞机、聚满了全中国人口全世界眼光的未来。     
  所以,当CCTV建在未来的上海,远没有建在历史的北京更加轰动、更加引人注目。     
  而一个从千年传统中走来、流淌诗情画意的动人故事,阴差阳错更适合发生在上海。是吗润儿?     
  真的很有趣。     
  当想写到怎么出发去寻找她的时候,写到了同她第一次讲到的方案CCTV。     
  当想写出一篇那时候细评CCTV的文章来拖满字数的时候,写到了北京城。     
  当想写写我们在北京跟上海间穿梭的字符和心情的时候,写到了这里。     
  白天工作,夜晚睡觉的生活。     
  白天工作,夜晚同你的生活。     
  白天同你,夜晚同你的生活。     
  白天找你,夜晚想你的生活。     
  白天想你,夜晚想你的生活。     
  不能没有你的生活。     
  六十七 是啊,远方的、回忆的、你的微笑。只有抱你在怀中,才可以把所有艰难所有不幸定格,然后删除     
  2005…09…04 17:20     
  (9月4日 Papa)     
  模糊中,满街荡起由那几个“超级女声”串唱的《大长今》的《呼唤》:     
  看天空飘的云还有梦,     
  看生命回家路路程漫漫,     
  看明天的岁月越走越远,     
  远方的回忆的你的微笑,     
  ……     
  是啊,远方的、回忆的、你的微笑。只有抱你在怀中,才可以把所有艰难所有不幸定格,然后删除。             
  “超级女声”唱韩歌,而所有的女生都在看韩剧。《浪漫满屋》、《只爱陌生人》、《蓝色生死恋》、《女人天下》……除了手术美女们在屏幕上哭得死去活来,就是隔个半月三十集不看,还能接得上剧情。     
  我们的连续剧历史,曾经从香港、台湾、日本,到美国、巴西、墨西哥有过全球大游移,有过与电视一起从无到有的兴奋,也有过从万众瞩目到填充闲暇的平常,谁能想到今天的MM们被这个小小的半岛一统眼泪。     
  被韩剧泡大的MM们,怎么能不时时臆想到自己也穿越其中。当看到一个个越来越韩化的女孩眼神,只能叹服自己与她们有了代沟。可是当润儿讲起同样拖沓的韩剧,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的却是天真无邪与终身浪漫;当润儿牵引我走进这样若真若幻的连续剧般的人生现场,除了感叹上天日理万机睿智过人,就是怀着感谢与怜惜承受无穷无尽的爱。     
  比“超级女声”更感人的“呼唤”,是三个韩国小女孩的合唱。望着万里之外或者城市未及之处,无奈的煎熬之下,真想随着这执着童声,站在群山之巅,一同呼唤……     
  六十八 还有那一次,我告诉你,如果天会下雨,我就会留下。随后天空果然下起了雨。看着你孩童般欣喜的笑容,我却终未顾及你的心情断然离去     
  2005…09…04 23:35     
  (9月3日 润儿)     

()
  有一位围了酱紫色头巾的中年妇人端了一盆药品在兜售,也许是因为它们的价格低廉,在这里颇有市场。走过我身边时,她低下头仔细审视,然后,笑了笑,将各色药品端过来,认真地告诉我everything is made in China。我努力张开眼睛,看了一下,模拟的中文标识令我哭笑不得,稍稍停顿了一下,积攒着力气尽力大些声告诫她,这里面有好多都是仿冒的假药,根本没有效果。我的善意之举招来的却是众人一阵唏嘘,我看了看他们责怪的眼神。这就是非洲,准确地讲这就是西非。他们受骗了,但他们宁愿欺骗自己这个世界永远真诚。也许这种属于非洲人的简单与快乐,我们根本体会不到。正如他们自己所标榜“我们有自己的习惯,不愿意成为你们白人想要的样子。我们不想变得聪明,在我们的生活中,只有朋友”。我无奈地侧身躺下,全身乏力,也不想再多言。     
  过了好一会,阿沃伊拎了一只铁锅子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扶我坐起,打开盖子,一阵鱼腥味扑鼻而来。这使我瞬时肠胃翻滚,呕吐不止,斜着看一眼里面是番茄汁加了许多鱼末合在一起煮制的白米粥,想来是费了很大的心思。阿沃伊抱歉地看着我。我知道这是他能弄到的最好的食品,虽然在这个国家,鱼与蛋是他们的信仰中妇人饮食中的禁忌。一名黑人医生走过来,我虚弱的身体再也没有力气抵御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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