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之梦-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娇媚的声音从一扇虚掩的房门后面传了出来,是玛丽亚·克莱门蒂娜在说话,单听这声音,朱济世就能想象出这个女人是怎样一个妖媚之极的绝世尤物了。
刚刚洗了把热水澡的朱济世拉了拉身上的丝绸睡袍,推开房门,昂首踏进房内。
眼前的房间极为宽敞,比朱济世在曼彻斯特的别墅客厅大了足有一倍。地上满满铺着长毛绒地毯,踩在上面就好像走在柔软的草坪上一样。屋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里面摆放着的,都是土耳其风格的摆设。一张宽大的卧榻就摆放在房间当中,上面赫然就是一位佳人!是玛丽亚·克莱门蒂娜。她侧身躺在榻上,一手支着香腮,正冲着朱济世娇笑不已。她的金发如瀑布般垂下,而她的身体……竟然只有一件红色的丝绸胸衣,玉体横陈榻上,一双玉乳高高耸起,只在丰臀上盖了一条红色的绸巾,遮住下体,鲸油灯下雪白的肌肤香艳无比。
一阵笑声响起,那笑声在朱济世听来湿淋淋的狐媚风骚之极,原本就被撩拨起来的情欲有盛了几分——他是个很健壮的男人,在前世里面就挺热衷于两性之事,到了这个时空,自然就更不介意同那些美丽的欧洲艳妇发生一段露水姻缘了。
这可是赤果果的勾引,如果不是还有正事儿要谈,朱济世准保已经按捺不住扑上去了。
“玛丽亚,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朱济世却不急着享用艳色,坐到玛丽亚身旁后,就从卧榻旁边茶几上的一个果盘里拿起块糕点吃了起来——现在已经是后半夜快天亮的时候了,他之前在奥尔梅克俱乐部跳了几个小时的舞,肚子里面的食儿早就消化了,现在干脆一边吃东西一边和玛丽亚·克莱门蒂娜谈起了生意。
“谈正事?”
“是啊,玛丽亚,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可卡因酒的生意敲定下来?”朱济世笑问道。
“好吧,那就先谈生意吧……啊啊……”玛丽亚·克莱门蒂娜微微蹙眉,还轻轻呻吟了两声。原来朱济世的一只大手还在她的两团软肉上游走着呢。
朱济世不理会这个艳妇的娇喘,自顾自地说道:“合作的方法有两个,一是我们合作成立一家专门生产、销售可卡因酒的酒行,双方各占一半股份;二是你的塞古尔家族包销整个欧洲大陆酿酒业的可卡因,从1844年起,每年至少要购买价值10万英镑的可卡因,而且包销额度还要逐年增加。”
艳妇想了一想,追问道:“如果合作成立酒行,有没有包销可卡因的要求?”
“没有。”
“合资酒行是不是唯一一家经营可卡因酒的酒行?”
“在可卡因的专利权过期前是全世界唯一一家专业经营可卡因酒和可卡因饮料的商行。”
“这样的话……你们要50%的股份还是太多了,最多给你们15%,而且济世行如果出售这些股份,塞古尔家族有优先购买权。”玛丽亚·克莱门蒂娜顿了一下,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朱济世,嘟喃道:“你知道我们塞古尔家族有多少酒庄吗?15%的股份至少价值一百五十万法郎!”
一百五十万法郎?朱继续吸了口气,心想自己赚到了,原来这艳妇是想用整个塞古尔家族的全部酒庄折成股份和自己合作!
“不过我还有一个额外的要求。”艳妇笑吟吟地看着朱济世。
“说吧。”刚刚在合作中占了便宜的朱济世心情大好,爽快地道:“只要我能办到,别说一个要求,就是十个要求也是小事一桩。”
艳妇娇笑几下,“杰森,其实这个小小的要求对你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情。”她顿了下,说道:“等你在巴黎的活动结束后,立即和我去一趟意大利替一位重要的病人看病,只要你能将他从死神那里挽救回来,你将会赢得一位真正的大人物的感激。”
“意大利?哪个意大利?”
呃,眼下可不是“坚持一个意大利”的时代,而是有八个意大利,分别是撒丁王国、伦巴第、威尼斯、帕尔马、摩地纳、托斯坎纳、教皇国和两西西里王国。其中威尼斯、帕尔马、托斯坎纳、伦巴第、摩地纳等五个邦国由哈布斯堡王朝统治,也可视为奥地利的附庸。而两西西里王国由波旁王朝统治,撒丁王国则由萨伏伊王朝统治,教皇国则由罗马教宗统治,这三个国家都可视为完全独立的主权国家。
“教皇国内的维泰博城堡,位于意大利中部,那里是穆西格纳诺亲王的领地。”
“穆西格纳诺亲王?”朱济世没听说过这个王爷,他对意大利那里的事情可是一无所知。
“他名叫路易·吕西安·波拿巴。”玛丽亚看着朱济世,脸色也认真起来了。
“波拿巴!”朱济世怔了一下,这个姓氏可是大名鼎鼎。“他是拿破仑的亲戚?”
“穆西格纳诺亲王是皇帝陛下的侄子,”这位艳妇虽然和拿破仑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不过提起这位法国皇帝,却是一脸的崇敬表情,她顿了下,又道:“不过穆西格纳诺亲王的爵位不是皇帝陛下所封,而是罗马教宗利奥十二世封的,现在波拿巴家族同罗马教廷的关系是极好的。杰森,我听说你想在香港开办一所大学,如果能得到罗马大公教会的支持,办学将会容易许多。”
罗马教会一直都有办教会学校的传统,而且许多罗马公教的神父和耶稣会修士都有些学识,有些人还能说流利的中文,的确是充当西学教师的最佳人选。不过他们这些人的宗教色彩太浓,所以朱济世现在并没有想过要求助罗马公教会。
“玛丽亚,现在能告诉我病人是谁?得的是什么病?”
朱济世心道,罗马公教会可以不理,但是波拿巴家族可不能得罪,好像再过几年,那位夏尔·波拿巴就要当法国皇上了!
“是路易·波拿巴陛下,前荷兰国王。”玛丽亚的神色凝重,“他是今年年中被发现患病的,是胃癌!”
“胃癌!”朱济世吸了口气,随即又有些疑惑,“确诊了?”
这个时代可没有胃镜,要确诊胃癌只怕不容易吧?
“没有,”玛丽亚道:“不过胃癌是波拿巴家族的遗传病,包括皇帝本人,皇帝的父亲,还有皇帝的一位兄弟都死于胃癌,所以医生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她正容看着朱济世,“杰森,有办法医治吗?”
“只能开刀做胃部摘除手术了……”朱济世不确定地道,“一定要快,万一癌细胞转移了,可就神仙也难救了!”
身为后世基础医学硕士,朱济世对癌症还是非常了解的,这个病真是可大可小,因为不同种类的癌细胞具有的破坏性也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路易·波拿巴所患得癌症毒性较高,只怕到了后世也是死路一条!
反之,只要手术成功,这位未来的法国皇亲国戚(其实是太上皇)还可以有许多年的生命。
第62章 拉萼尼使团
玛丽亚·克莱门蒂娜对波拿巴家族还真是忠心耿耿,也不知道拿破仑给过她什么好处?在得知路易·波拿巴的癌症要及早治疗后,立即就在床上决定三天后就动身去法国,还派了仆人连夜启程去给法国的同党报信——因为朱济世还提出一个要求,需要波拿巴家族提供一些“试验品”,毕竟胃部手术朱济世没有做过,虽然有教材可供参考,但不经过几次试验还是没有什么把握,虽然这样做很不道德,不过朱济世却知道,在西医的进步过程中,不知道秘密进行了多少次人体试验!
而此时此刻,在巴黎奥赛码头附近的法国外交部内,法国外交大臣基佐正在召见即将要带领使团前往中国的西奥多·德·拉萼尼等人,还有法国军方的代表,陆军部次长德纳芙中将,一同谈论现下的法国对华外交问题。
拉萼尼这次使华的身份是特命全权公使,是法国自鸦片战争爆发后相继派往中国的三个使团中级别最高的外交官,真正说了算的人物。在拉萼尼之前,法国人还派出了由“远东问题专家”真盛意带队的观察团和由法国驻广州领事拉地蒙冬带队的使团。而且真盛意还越权同中国的两广总督耆英交涉,缔结了一个相对比较平等的《中法通商通航条约》,还附带一个法国向中国输出军火的秘密条款。
不过这个真盛意同中方签署条约和密约的行为却遭致了英国的抗议,而此时的法国七月王朝在对待英国的时候是相当软弱的,因此外交大臣基佐又派出拉地蒙冬去广州否认真盛意的外交活动。眼下拉地蒙冬刚到中国,法国外交部却又打算派出第三波访华外交代表团了。
说起来这法国人的对华政策,还真是够混乱的。而朱济世这个“中国大科学家”的横空出世,在一定程度上也在干扰法国政府的对华交涉。这些日子以来,外交大臣基佐为了对华问题,已经跟拉萼尼商量了好几次,想要拿出个最终的对策。
对策分成两部分,一是要为法国争取最大的利益,二是要设法参与中国的改革。
法国的海外领地在七年战争和拿破仑战争之后,已经所剩无几,而七月王朝又依靠资产阶级进行统治,所以必须为法国的工业和资本寻找国际市场,但是新大陆和印度已经没有多少空间供法国施展,因此刚刚被英国敲开国门的中国,自然就引起了法国政府的垂涎。
然而这个时候的法国,却没有力量像英国那样出动大军进行万里远征,用枪炮敲开中国的大门,强迫中国政府签订不平等条约。因为他们在北非还有一场花费巨大的战争要打,那位阿尔及利亚人的领袖阿卜杜·卡迪尔可是个相当难缠的角色,之前已经两度击败法国侵略军,现在正在同法国进行第三次大战。
此外,法国的国内形势也不大稳定,由于工业生产过剩和农业歉收,目前法国劳动人民的生活和法国政府的财政,都面临不小的困难。而巴黎这里的老百姓,又有造反起义的传统,从法国大革命到现在的几十年里面,至少发动了不下十次起义!现在执政的七月王朝,就是利用1830年七月革命上台的,所以路易·菲利普国王还有一个“街垒国王”的绰号,意思是他是靠着街头暴动当上国王的。
由于得位不正,七月王朝的权力基础也相当不巩固,不仅共和派和波拿巴分子反对路易·菲利普的王权,就连法国的王党分子也大多拥护波旁王朝的正统而反对他这个奥尔良分支。
因此法国政府现在想要从中国捞到足够多的利益,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在不能动武的情况下,只能靠欺骗和交涉这两个手段。
而且在谋求眼前利益之外,还有一个远期目标——之前真盛意回报,清政府已经流露出学习西方军事技术的改革意向,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必定会有一场效仿西洋的改革,而法国应该在这场改革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拿破仑皇帝对于中国的预言他们这些法国人可都是知道的,现在英国人用一场战争吵醒了这头睡狮,这对法国而言是挑战同时也是机遇。一头开始醒来的东方巨狮对法国在东方谋求殖民地固然不利,但其本身拥有的巨大市场对处于困境中的法国工商业来说,是个巨大的机会。
但是要怎么利用这个机会,外交部里的这几位,说来说去,也没说出什么头绪来,基佐倒想起了一件事来。
“对了,那个居住在英国的中国科学家朱济世好像终于动身来巴黎了,”基佐微蹙着眉头说,“前两日,他还给外交部来了封信,说想以个人名义给清朝皇帝写信,还想让一个叫白斯文的中国人和法国使团一块儿去中国。”
拉萼尼愣了一下——有个中国人要和自己的使团一起上路,还要带上朱济世的信……书信什么的还好说,这是法国人自己提出来的,这信也是由法国使团转送,他们自然可以拆开看看,如果内容不利于法国可以扣下不送。但是忽然冒出个大活人跟着一块儿去的话,中国朝廷会不会完全掌握法国的虚实?那样一来中国朝廷还肯对法国做出最大的让步?
“阁下,我们在东方的使命到底是什么?为法国谋求最大利益,还是赢得中国朝廷的好感?”拉萼尼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如果是后者,我认为可以在真盛意先生取得的外交成果基础上同中国进行谈判,否则最好不要让朱济世参与到我们同清朝政府的交涉中去。”
现在的法国政府,在对华问题上真有些患得患失,一方面想攫取最大的短期利益,一方面又想通过参与未来中国的改革谋求长期利益。之前的真盛意显然是着眼后者,而法国政府又偏重前者。
“可我们有什么办法不让朱济世向中国朝廷通报我们的内情呢?”基佐的语气有些犹豫。
“这个……”拉萼尼闻言一怔,细想之下的确如此。朱济世现在已经是欧洲闻名的大科学家,英国人还封了他从男爵,还建立了一个拥有超过几十万英镑资产的济世控股公司,想要给清朝皇帝送封信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法国人能拿他怎么样?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