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时光-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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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纠结到最后,苏以素宣布放弃,反正也听不到阿妈有什么反常,且由它去也,该回家时会回的。
回宿舍要经过一条长长的校道,再穿过后花园。苏以素在校园里慢悠悠地走着,虽然回宿舍,那感觉却像是在散步。上了阶梯,还没踏入后花园,身后就传来一声喜悦的呼叫:“嘿!以素!”
苏以素下意识地回过头,江风辰正站在她后面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额,江风辰,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了呢。”江风辰一边回答着,一边向她走来,“我在宿舍走廊上看到你,就下来了。”
闻言,苏以素抬头看了看江风辰所在的男生宿舍楼,正面正对着校道,这样的视线确实一览无遗。
“视觉真好,”苏以素感叹道,“在我宿舍就望不了什么,楼层太低了,除非看楼底,否则往哪儿都是树。”
江风辰微微一笑,“走走可好?”
“好。”苏以素想都不想就答应了,说完了才意识到应该矜持一点,不禁为刚才的冲动感到懊恼,脸颊也一下子红了。她不好意思地偷偷望了江风辰一眼,发现他还保持着原来的浓郁的笑意,而暮色已渐浓,江风辰也没有注意到她发热的双颊。苏以素这才舒了一口气。
“前些天我在一本杂志看到一种很漂亮的花,整个庄园都铺满了紫色,只看一眼很震撼。”江风辰很懂得找话题,知道苏以素喜欢收集各种花,所以话题也净往花上扯。
苏以素明显很感兴致,略加思索便答道:“你说的是薰衣草吧?据说法国的普罗斯旺很多这样的庄园。提起薰衣草,总让人想到普罗斯旺;提到普罗斯旺,人们也总会联想到薰衣草。普罗斯旺和薰衣草总被紧紧地绑在一起,那是一个弥漫着浪漫气息的城市。”
江风辰将她眼神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向往和憧憬收进眼底,淡笑道:“薰衣草我倒没有,不过我有薰衣草瓶子,你要不要?”说着,江风辰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拿出两个小瓶子,在苏以素面前晃了晃。
苏以素惊喜地望着他手中的瓶子,“你哪里来的?现在很少见了。”
“只要想找,就没有什么难事。”江风辰笑着将小瓶子递给苏以素。
苏以素犹豫了一下,没有接。
江风辰笑意不减,硬塞到她手里,道:“人家都说,薰衣草花香很迷人,芬芳幽雅。”
苏以素下意识地拿着瓶子伸到鼻下嗅了嗅,可是隔着瓶子什么气味都没有,不觉嘟嘟嘴巴。江风辰将她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忍住笑意,道:“你把瓶塞拔掉。”
苏以素大窘,将瓶子收了起来,快步向前走去。
江风辰低声轻笑,也跟着追了上去。
“当年的那部《薰衣草》很红,你有看过吗?”
“没有。”苏以素摇摇头。
“呵呵,我以为你们女生都喜欢看这种偶像剧呢。”
苏以素狡黠一笑,“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喜欢看什么。”
“你告诉我我也知道。”
苏以素很意外地挑挑眉,问道:“哦?那你说说看。”
江风辰却故作神秘,“我也不告诉你。”
“好啊,你骗我……”苏以素一阵娇羞,抬手就要打下去。
江风辰却大笑着跑远了。
夜幕已经低垂,校园外处处霓虹灯闪烁,路上人来人往,情侣一对接着一对从江风辰和苏以素旁边经过。
江风辰悄声道:“以素,你看我们像不像他们。”
苏以素望向那些亲密的情侣,又望望江风辰,耳际不争气地又发烫起来。她连忙低下头,假装看路,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不像。”许久她才轻声答道。
江风辰叹了口气,道:“薰衣草花香迷人,在我看来却平淡无味。”
“为什么?”苏以素抬头,满脸疑惑。
“你手里的薰衣草有香味,我心中的薰衣草没有香味。本是悲伤的花,何苦芳香浓郁。”
苏以素没有答话,她知道江风辰话里什么意思,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似乎两个人都忘记了那束红玫瑰的尴尬,可是即使它褪色了,枯萎了,腐化了,它都存在过,并且永远存在于两个人的心里,无法抹灭。
薰衣草,等待爱情。凡是对爱情有所期盼的人都在等,但是,那有怎么样呢?在它终于光临的时候,不是谁都有勇气去迎接。笑着,或是哭着,都没有勇气。
和苏以素分开后,江风辰回到了宿舍。宿舍只有陈晨安和廖元沐在。廖元沐据说上次错过了那场被李泽奉为“精彩绝伦”的校园争斗大赛和“密谈”事件后,捶胸顿足表示后悔不已,从此以后对江风辰和苏以素之间的桃色八卦疯狂挖掘,吓得江风辰直呼“胆战心惊”。
廖元沐看到江风辰回来,立刻扔掉手中的物理书,风一般地冲过去,一手抓着江风辰的手臂,一手拍着肩膀,表情猥琐,道:“兄弟!战果怎么样?”
江风辰拍开他双手,走到床头坐下,道:“我也不知道。”
陈晨安也凑了过去,“总得有点什么新进展吧?”
“我把薰衣草瓶子给她了,她收下了,这算不算新进展?”
“就这样?”廖元沐叫了起来。
“对,就这样。”江风辰平静地答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陈晨安装出一副高深的样子,“苏以素是属于那种慢热的人,有点小文静,又挺率真,有点小懵懂,有点小狡黠,有点脆弱,缺点心眼,却又有很细腻,很敏感,她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既低调又高调,既温柔又冷漠,既现实又脱俗,那完全得看你跟她什么关系。她或许不懂怎么去爱,但她绝对爱恨分明,而且,说不定她什么都看清楚了,就是什么都不告诉你,因为她喜欢当一个看客。”
江风辰和廖元沐听得一愣一愣的。
许久江风辰才问道:“你怎么比我还清楚?”
“因为……她是射手座女生……”
“去!”江风辰和廖元沐异口同声道。“星座什么的,一点都不靠谱。”
“怎么不靠谱了?我妹妹一天到晚都在研究这个,我觉得挺准的。”
廖元沐嗤之以鼻,“若是大家都这样,那这世上岂不是只有区区12种人?”
“你说,”陈晨安转向江风辰,“她是不是这样的性格?”
“不是!”江风辰一口否决。
“好吧,”陈晨安妥协,“其实星座什么的,我也不信。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相似的特征,不过看比例罢了。似是而非的东西,说了就有,不说就没有,对吧?”
“说了一大堆,完全没重点。”
“你不是送了薰衣草暗示她吗?她什么反应?”
“除了表现出对薰衣草的喜欢,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那她是懂还是不懂?”
“不知道。”
“哎……”三人直叹气。
过了一会,廖元沐忍不住了,道:“我说,你要不要这么拐着弯抹着角啊,直接展开疯狂攻势不就得了,追到她答应为止!”
“以素很慢热,这个我信。这样绝对会弄巧成拙的。”
“唉……薰衣草的花香啊,可怜咯。”廖元沐和陈晨安唏嘘着一边各自散去。
第十九章 生或死都有人疼惜
苏以素回到宿舍,宿舍空荡荡的,没有人在,全都回家了还没回来,女生总是恋家一点的。望着手中的薰衣草瓶子又叹了口气,东张西望,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林苒的宿舍只和苏以素宿舍隔了几间,苏以素在207,林苒在211,而江箬聆在304。这会她和妈妈刚聊完电话,心情颇郁闷,便过来找苏以素,恰好看到了她满面愁容地站在那里,不禁稀奇道:“是我眼花了吗?我竟然看到了一个愁眉苦脸的苏大小姐?”
突然有人说话,苏以素不觉吓了一跳,见是林苒,便没好气道:“是人都有忧愁,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出现在你身上那可就相当奇怪了!”
苏以素不服气,“我无忧无虑,也多愁善感;天真单纯,也心思缜密……有一个词叫做什么来着?心计……嗯……城府!我就是想要你们对我毫不设防,然后出其不意将你们统统推入万劫不复之地怎么滴?”
“好好好,我们拭目以待。”林苒嘴里敷衍着,心里却大笑不已。心计?城府?算了吧,苏姑娘,谁设计谁还不知道呢。
“你来找我有事?”苏以素扯开话题,不想跟她争论,反正第一印象已经深深地刻在林苒的认知里了,这会的输赢都没有任何意义。
林苒望了望冷冷清清的宿舍,甜甜一笑,道:“怕你一个人孤单,来陪陪你。”
苏以素冷眼瞥过,“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林苒毫不谦虚,笑道:“我一向都这么好人的!”
“算了吧,”苏以素信手将林苒推出宿舍,“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要睡了。”
“哎!”林苒倚靠在墙上,以此来挡住苏以素的推力,道:“那……就当你发发善心陪陪我呗。”
“怎么?”苏以素轻挑秀眉,“你是孤单了还是寂寞了?”
“我是孤单又寂寞怎么地!”林苒大方承认,却真的满面落寞,径直越过苏以素,一溜烟爬上她的床,躺下扯过被子盖着。
“怎么了?”
“哎,还不是我父母的事。”
苏以素坐在床头,倚靠着床架,看向远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该说什么呢。”
“谁要你说什么啦,我早就习惯了,他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反正我谁也不跟。”
苏以素转头看她,道:“你打算今后做孤家寡人啦?”
“反正生死都没人管,孤家寡人有区别么?”
“说什么傻话呢。”苏以素对准她额头就敲下去。
“噢!”林苒伸手摸摸被袭击的额心,“会痛的!”
“知道痛是吧?死了就不痛了,你倒是去呀。”
“嘻嘻……”林苒嬉笑,“可是你会痛啊,所以我还是活得长长久久的比较好。”
“切。”
第二天一大早,苏以素和林苒就被一阵铃声吵醒了。林苒伸手在被窝里乱摸一通,终于找到了手机,扔给苏以素,骂道:“睡觉不关机又不关铃声,你想怎样!要不是这被窝昨晚被我睡得太暖和了,我才不跟你挤呢!”
“我忘了嘛,昨晚聊着聊着就睡着了。”苏以素一边接住手机一边喊冤。
“喂……苏以信,大清早的你就来扰人清梦,很不道德你知道吗?”无端端被吵醒,她也有怨气好不好。
听筒里传来苏以信焦急的声音:“苏以素,快起来!立刻!马上!给你三分钟准备,然后跟我回家!”
闻言,苏以素吓得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紧张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快准备,路上再跟你说!”苏以信挂了电话。
“怎么了?”林苒也坐了起来,看她一脸紧张的神色,不禁出声问道。
“不知道,”苏以素慌慌忙忙下床找衣服,“家里好像出什么事了,苏以信叫我和他回去。”
“啊?”林苒没法反应过来。
苏以素早已奔去浴室换衣服,接着洗脸刷牙,争分夺秒,完全没时间理会林苒。
待她回来穿鞋子、!收拾包包时才匆匆说道:“路上我弄清楚状况了再给你电话,你待会帮我锁宿舍门,我走了”
“哎!”
随着林苒的一声叫喊,苏以素已经消失在宿舍门外。
尹市。市区的一幢小洋楼里。
一个身穿淡蓝色连衣裙的少女坐在窗前发呆,黑亮的短发被风吹得紊乱,但这女子却好像完全不在乎一样,即使额前的刘海挡住了视线也一动不动,只等下一阵风来将它们吹开。清秀的面容透着惨苍白的肤色,似乎大病未愈。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那少女依然定定地坐着,眉头深锁,神色很平静,却在隐隐约约间弥漫着一丝阴霾,似有千愁万绪,千仇万恨。
“咯吱”一声响,门外又走进来一个女子,她穿着灰色的休闲服,一头亚麻色长发披散着,格外显眼。看到那少女坐在窗前发呆,不禁皱起了眉头,走过去关了窗,道:“你病情才刚刚好转,又跑来吹风,也不怕着凉,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任性。”
少女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那女子又继续说道:“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也怨不得别人,但趁还有回头路可走,你要是后悔了,就趁早收手吧。”
“我不!”少女突然激动起来,盯着那女子,眼神充满了仇恨,“即使是以我的生命作代价,我也要毁得他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唉,”那女子叹了一口气,“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的父亲莫名其妙地死于监狱,却被判定为畏罪自杀!在他陷害我父亲入狱的时候,就该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少女越发激动,脸色也因为情绪的急转而愈发苍白,她深喘几下,努力平息下来,边走向房门边说道:“我会好好养病,我不让那些人得意很久的!”
那女子目送着她消失在门外,又叹了口气,道:“不知你是否想过,每天这样带着仇恨生活,又没有一个人为你心疼;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