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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

盛唐风月-第7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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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个大红的圆圈;高力士心领神会;当下问道:“按照陛下的意思;是封良娣?”
    亲王的妻妾只有两级;王妃以及孺人;而皇太子的妻妾名号就多了。正三品的良娣;正四品的良媛;正五品的承徽;正七品的昭训丨正九品的奉仪;几乎和天子后宫的等级分明相当。李亨早年那些儿子全都是无名无分的宫人所出;因他那时候只是亲王;因为君父轻视;连孺人都不曾为她们请封;如今韦妃一去;东宫品级最高的侍妾;也就是裴昭训丨此外还有三个奉仪;余者一个都没了
    李隆基对高力士的建议很满意;点点头道:“便是如此;早些把事情办了。”
    相比安北牙帐城中正在大操大办的那一桩婚事;东宫这场婚事办得突兀;甚至连听信李静忠劝谏;在李隆基面前故意装可怜的李亨;也对此有些措手不及。至于穷追猛打杜家;正打算试一试能否牵连到杜士仪的李林甫;陡然听到这么一桩婚事;第一反应也是险些拍案而起。
    事到如今;东宫只怕是不可撼动了;他能做的只有痛打落水狗;把韦氏和杜氏那些人清洗于净至于杜士仪……
    “相国;陛下又召见了杨慎矜;足足一个时辰。”
    门外突然传来了随从轻轻一句话;李林甫顷刻之间就压下了心头的杀意和恨意。攘外必先安内
    “知道了;让王和杨钊来见我”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含沙射影
    宣阳坊杜宅却是平静无波。杜士仪不在;家中来往的只有亲朋好友;杜幼麟也借口要为师祖卢鸿守孝一年;很少出门;就连他和宋锦溪的婚事;也为此延后一年。可平静却不代表着消息闭塞;外间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在第一时间送到王容和杜幼麟母子的面前。当李林甫借着杜有邻的案子兴起大狱;大肆株连的时候;杜幼麟还曾经不忍心地跑去找过母亲。
    可对于他的提议;王容给出的却是直截了当的回绝:“你阿爷才刚因为你叔父杜望之的事情和李林甫彻底闹翻;可结果由此死了个吉温;韦家被连根拔起;骨力裴罗生死不明;漠北回纥大败;可谓是一桩大案风云涌动;但这是因为;李林甫非要犯到他头上来;他不得不用最凌厉的反击;警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这件事余波尚未平息;现如今他又要因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杜有邻出面力争;他到底是边镇节帅;还是朝中言官?”
    “可是;杜有邻毕竟出自京兆杜氏……”
    “京兆杜氏的人多了;你看看韦家被连根拔起的时候;那些个姓韦的人有谁出过声?更何况你阿爷根本就不在长安;他此前正忙着奉圣命打回纥;谁也不能说他见死不救;要知道;如今的朝中可容不下什么正人君子”
    “可阿爷当年不是人称君子?”
    “幼麟;你记住;别人说你阿爷当初如何铁骨铮铮;如何诤谏无双;你听听就行了;你的阿爷从来就不是一个君子。真正的君子;在这污浊染缸一般的朝中根本存活不下来。陛下已经不是当年的陛下了;你阿爷要是再如同当初为姜皎直言那般;再去犯天颜;他也就糊涂了。
    再者;这些人有今天;自己亦是难辞其咎。杜有邻替长女定下婚事的时候;就不知道好好考较女婿的品行;彼此性子不同就不知道互相忍让?李邕与其至交;平素交友却也不谨慎;开罪李林甫亦不自知;他虽冤枉;可也无可设法;裴敦复当年还曾经试图构陷你裴师叔的兄长裴宽;本身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至于那柳鼽;为了一己之私陷害岳父;告其交构东宫;简直是卑鄙无耻;死有余辜”
    此时此刻;想着母亲这些话;正在习字静心的杜幼麟不禁打了个寒颤;豆大一滴墨汁就这么落在了纸上;污了一副几乎快要写好的字。他烦躁地将其卷成一团;扔在了纸篓中;又想起之前王容派人悄悄打点;把乔装打扮的他送到大理寺中去旁观那场大案最后审结的情景。
    他不像长兄早年就上战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惨烈的死法。天子说是开恩免杜有邻和柳鼽之死;可却下令重杖之后流配岭南;在那凌厉的杖责之下;那不和已久的翁婿俩全都没捱到最后;便双双丧命。而后;则是杜家和柳家被籍没;家眷全都遭到流放;那绝望的哀嚎至今还仿佛萦绕在他耳边。
    他不知道自己那时候究竟是什么脸色;也第一次明白万一父亲有所闪失;母亲和自己;还有长兄和阿姊会遭到何等下场。
    “小郎君;外间有宫中贵人来;夫人请您去会客。”
    “知道了。”
    如今杜士仪不在;杜幼麟身为人子;别处不去;高力士那里却还是要去的;这也是为了维系这条直通天子的最好渠道。可他清楚;高力士待他亲近如子侄;可终究身为内宦;绝对不至于在父亲不在的时候;亲自跑到宣阳坊杜宅来。于是;有些纳闷的他出了书斋;见外头等候的赫然是于将;他便连忙问道:“来的是谁?可知道所为何事?”
    “是黎敬仁;至于所为何事;他却口风很紧;承影亲自前去伺候;一句都问不出来。”在杜幼麟面前;干将直截了当地低声说了一句;见这位郎君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随即就低声说道;“夫人这些天一直都以卧病为由闭门谢客;见的只有崔家夫人;所以这次也就避而不见了。”
    母亲以养病为由闭门谢客;杜幼麟想也知道是免得有人因为此前的案子而聒噪。于是;他匆匆来到正堂;见黎敬仁不好好坐着等;而是背着手四下看;他连忙迎上前去;恭敬有礼地叫了一声黎大将军。
    “小郎君安好。”黎敬仁的年纪当杜幼麟的祖父都有余;每次相见总会笑称一声小郎君;此时也不例外。毕竟;他刚刚从漠北匆忙赶回来;得了杜士仪一笔大好处。“闻听夫人最近一直都在养病;未知身体如何?”
    “阿娘只是因为近来天气多变;所以身体不适;而且如今喜清净;索性就闭门静养了。”
    听着杜幼麟滴水不漏的回答;黎敬仁依旧笑呵呵的:“那就好。今天我来;是有一件喜事要贺喜小郎君。”
    杜幼麟心中一跳;面上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在他这番作态下;黎敬仁也没有继续卖关子;而是亲切地说道:“你年纪已经不小;即便不是嫡长子;也到了该授官的年纪。陛下之前想起杜大帅问了一声;得知你还未授官;便当即吩咐;授你为光禄丞。虽说正式的制书还没下;可我思来想去;还是来告诉你一声。”
    光禄寺掌管的是御膳以及酒宴;大凡王公贵戚家子弟;往往会授任在光禄寺太仆寺的这些官职;可以说的是既没有权;却也清闲;可往往被士林瞧不起。可杜幼麟连科场都不愿下;对此自然没什么嫌弃的;反而松了一口气。他也不在乎因为父亲的累累功勋;自己早就被授予了五品散官;要知道若真的起家就从五品;肯定是哪家闲散的王府官;什么某王友之类的;那反而是甩不脱的麻烦。
    知道此事黎敬仁等辈必定有出力帮忙;他自是千恩万谢;送其出门时又是一份厚礼。
    等到黎敬仁回宫复命;杜幼麟回转身拔腿就去见母亲。将此事一说;他就只见王容双手合十长舒一口气道:“阿弥陀佛;清闲无权最好;我就怕你刚释褐授官;就有人给你安排一个棘手的官职。光禄寺最是清闲;点个卯就能回来了。”
    “阿娘什么时候信佛了”杜幼麟见母亲心情好;有意如同小孩子似的撒了个娇;可却不防王容把他拉了过来;一如小时候那样轻轻摩挲着他的头。
    “你阿兄的性子;放在京城我不放心。可你虽说细心而又聪明;可出仕之后就要真正面对风雨;一定要小心;一定”
    发觉母亲突然重重握了握自己的手;想起这些年来母亲不得不呆在长安;和父亲分隔两地;一年甚至都见不着一次;比如此次父亲分明大败回纥;却不能回京献俘献捷;他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于是;他使劲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说道:“阿爷和阿娘的教诲;我一定都记在心里。”
    “你出仕之后;切记越平庸越好。人人都说李林甫擅权;却不知道这都是陛下纵容的。可你只看着;李林甫是否能真的善终”
    等到幼子凛然应命而去;王容方才召来了承影;对她轻声说道:“找个机会去见卢郎君;让他设法写些影射奸相擅权;昏君无道的传奇;唔;比如就从隋文帝夺了北周天下写起。这是前朝的事情了;如果李林甫敢说这是影射;还想兴大狱;正好让裴大夫出面和他打擂台。当然;若是他想用这个去算计杨慎矜;那也随他的便;你只消留心一下王杨钊这些人的动向;适时给杨慎矜提个醒。他们若是狗咬狗掐起来;安北牙帐城就能轻松多了。”
    卢望之此前裴宁说笑;道是自己写书对方印书;说于就于;这大半年来都在潜心炮制那些传奇;杜士仪和他书信往来得知此事;还提供了很多新鲜的点子;例如在卢望之看来全属另一个版本的大唐西域记;又比如佳人才子负心汉的各种传奇版本;又比如扭曲得乱七八糟的三国;而且还特意嘱咐不是一次写完;而是分批连载……总而言之;在杜士仪的启发下;本就性子开阔天马行空的他竟是能够每个月出一短篇传奇;三五日来个长篇连载;那个北邙山人的署名人尽皆知;士林中人甚至互相打听;究竟是谁吃饱了撑着不做诗文;却把绝好文字拿去写这些东西;偏又不宣扬名
    正因为如此;卢望之接到承影送来的口信后;立刻开始炮制他的撰文大计。只不过;这次他却不是通过王容那些书坊印书;而是找了个稳妥人在士人常去的曲江摆了个茶摊;把原稿状若无心地放在桌子上;等几批人先后顺走就立刻撤摊。几日之间;传抄的人数如同滚雪球一般滚了开来。但凡明眼人全都看得出来这是影射李林甫;因为李林甫的缘故而科举无门的士人自然如获至宝;更何况每次新文都是未完待续;但凡下一稿出来;竟是无数人等着传抄。
    当素来轻视士林的李林甫得到这个消息时;桌案上已经多了一堆厚厚的文稿。他略取了些一眼扫过;就气得七窍生烟。唐代隋而立;所以在刻意的渲染下;隋炀帝的暴行被千百倍放大;就连隋文帝的得位不正;也流传甚广。可这小说里的隋文帝杨坚在北周时期的经历;尤其是其在好色无道的宇文时期的专权;株连大狱;都是史书上根本就没有的;竟添油加醋得很;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写自己。
    “相国;可要让人去仔细查”
    “查什么查?这是写的杨坚;可不是写我李林甫;要是我这一查;立刻就有人会把帽子扣在我头上”
    厉声呵斥了那个随从之后;李林甫眼中凶芒闪动;竟是生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来。
    杨氏想当初可是篡夺了北周宇文氏的江山;而现如今的朝中;却还有个如假包换的杨家后裔正身居高位

第一千零五十章 安西传大捷
    同样一沓稿子;并不仅仅只出现在李林甫面前;户部侍郎兼御史中丞杨慎矜;右相陈希烈;御史中丞王;户部郎中杨钊……但凡长安城中有头有脸的;在最初的不以为然之后;全都渐渐正视起了这一篇突然冒出来的《杨氏春秋》。而当这样一篇东西送到安北牙帐城中杜士仪案头时;已经是时隔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在这一个月中;王举杨慎矜私藏谶书;阴谋复辟;杨慎矜举王私交匪类;图谋不轨;官司直接打到了御前。震怒非常的李隆基立刻下令彻查。可就在这之前;常常亲自办这样大案的罗希秉已经被李林甫授意去岭南;处死正在流配之中的韦坚以及韦氏其他人;至今还未回来;这样一桩案子竟是落到了御史大夫裴宽手里。
    作为挑起事端;意图把杨慎矜拉下马的始作俑者;李林甫本打算让王来审理杨慎矜的案子此案;对于杨慎矜竟然拿出不少实实在在的证据;反过来把王一块拉下了水;他竟大为始料不及。于是;他思来想去;唯有举荐了杨钊作为裴宽的副手;处置这一桩一下子牵连到两个御史中丞的大案。
    此时此刻;陈宝儿就忍不住说道:“还真是狗咬狗;一嘴毛李林甫难道就不明白;此次杨慎矜和王很可能一个都保不住;而杨钊趁着这件事迅崛起;再加上后宫的帮助;异日他还是有可能养虎为患?”
    杜士仪把这一篇才连载了一半就断头的小说往身前的桌案上一扔;随即对前来禀报这些消息的陈宝儿以及张兴说道:“李林甫这次是没办法了。他之前自以为既然一时半会奈何不了我;那就不如先对东宫党穷追猛打;斩草除根;他却不想想;他身边这些人都是野心勃勃之辈;根本不讲忠义;稍有差池就会反噬自身;哪里是那么容易节制的?如果杨慎矜只是傻乎乎的一无所知也就罢了;可他既然知道王竟是早就对他怀恨在心;怎么会束手待毙?要死也得拖一个垫背的至于杨钊;他靠着宫中那位杨淑仪;确实对杨慎矜和王的位子垂涎已久了。看着吧;有了这桩案子;李林甫简直是给自己找了个对手”
    听到杜士仪轻蔑不屑地提及李林甫的这些党羽;张兴和陈宝儿全都异常赞同。李林甫决不能说是无能之辈;杨慎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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