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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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寐儿姐姐不是也会去?”
泽轩声音一滞,涩然开口:“她不一定会。”
“为什么?”夏夏纠结着眉,晃荡着脑袋。
“她…不太一样…”泽轩有些吞吞吐吐。
夏夏醉意渐浓,脑袋却忽然灵光乍现:“你之前就认识她?”
默然。
深重的疲倦感划过泽轩脸庞,一种极度复杂的情绪弥漫在眼角。
夏夏恍然大悟,难怪修炼千年的鬼仙会随随便便对一个凡人动心,难怪他无论如何也要去找一具可能甚至不完整的身体。
不,他也许不是去找尸体,他们都是怪物,谁知道谁是什么。
夏夏悟了一会儿,临末思绪就乱套了。
她喝酒总是醉得极快,且酒品不咋样。所以草c泥马和她爹娘都很少会允许她喝酒。
这会儿这酒又劣质又后劲上来了,一会儿就把她折腾得晕头转向。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瞪着那月亮半天,忽然手臂一挥,嚎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问…”
泽轩心惊地看着她脚下瓦片簌簌作响,赶紧伸手拉她:“明月这会儿就有,你给我坐下!”
☆、诀别(9)
夏夏一屁股坐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砸疼了屁股,忽然呜呜大哭起来:“小鬼,阎王那个孙子,他踹我屁股,你帮我踹回来…”
泽轩额角抽筋地看着夏夏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知道这酒疯看来是发上来了。
早都说她不能喝了,她还不听。
他去踹阎王的屁股?开玩笑!就勾错这一个魂,他都给他丢过来做一世不羊不马了,要那么干了,怕是得世世轮回做猴子!
终究不忍心,哪怕知道她是醉酒,泽轩还是搂过她的头,按到自己的腿上,让她舒舒服服地躺着。
可是接下来夏夏爆料出的话,无一不让泽轩后悔这个举动。
“八岁!对我八岁!小鬼生了场大病!连娘都差点治不好…”
“嗯,我记得。我以前从来不生病…”
“是我下的毒…”
“…”
“爹研制的新药,让人查不出的毒,真跟生病一样一样的…”
泽轩抽着嘴角。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当时夏夏还怪他自己贪吃惹祸,罪有应得来的。
“知道我为什么给它下毒吗?”
“为…什么?”泽轩咬牙切齿。
夏夏又嚎啕大哭起来:“因为它抢我的鱼泡泡…呜呜呜…我我最最爱的鱼泡泡…还我鱼泡泡…”
泽轩尽量安慰着自己,夏夏说的不是他,是一只品种叫草c泥马的畜生,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还有门前那个坑…是我挖的…小鬼每天从那里经过…”
泽轩额角青筋突起。那个跟头,要不是他身子骨硬实,非得摔骨折不可。而夏夏当时却告诉他,是她爹防野兽才挖的。第二天他特地换了一边走,结果又摔惨了一次,而且发现,一个坑变成了一圈坑!
不过,当夏夏再次吐露出一桩桩一件件坑爹的事以后,泽轩逐渐淡定了。
话说回来,这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了。这个死丫头,一喝醉就把窝心底的秘密一股脑儿往外掏,典型藏不住心事的人。
夏夏爆料够了,忽然有歌兴大发嚎了两句:“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欠了我的给我补回来,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
☆、心灰意冷(1)
泽轩无奈地抽抽眉毛。
这歌倒是唱得贴切,典型的夏式思维——记恨一切掠夺。
看他的下场就知道了…
南屋忽然掀开一格窗户,冒出个头来:“哪个杀千刀的大晚上嚎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忽地,瞄到屋顶两抹白衣身影,披头散发,在月色笼罩下散发出鬼火般的幽光,顿时噤声,关窗,再无声息。
夏夏终于嚎累了,只剩下机械地反复几个字句。
她一边用小手捶打着一切可以触及的事物,一边呢喃着:“还给我…还给我…”
泽轩慢慢叹一口气,身体却一动不动。
“夏,是不是不想我走?”他轻声问她。虽然不知道这家伙还有没有力气回答,但是,恐怕再没有比醉酒时的夏夏更诚实的了。
夏夏睁开迷蒙的双眼,晶莹的泪花在月光下明灭闪烁,她凝视着眼前的人良久,才开口说:“你是谁啊,不认识。”
泽轩一口气顿时噎住,上下不得。
夏夏又闭上眼,嘴里哼哼唧唧,手也不时比划两下,一刻不消停。让某人只能望天叹气。
“夏,喜欢钟离吧?”泽轩远远眺望着树影婆娑,听着秋夜里寂寥的虫鸣,眉心复杂地纠结着。
如果不喜欢,不会甘冒性命之险跟他去寒山吧?如果不喜欢,怎么会为了他不惜跟十多年的伙伴翻脸?如果不喜欢,就以她的性子,我行我素惯了,哪里会舍得改变?
“喜不…喜欢…”夏夏咕哝了两句,也不知道究竟是说了喜欢还是不喜欢。
忽然,她睁大了眼睛,瞪着虚空中的一点,浑浑噩噩地吼道:“钟离是我夫人!”
话毕,歇菜,继续倒脸睡。
泽轩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无赖的模样,心里却涌出一丝一点酸涩和惆怅。
“夏…我看了她一千五百年…我不能…”
幽蓝的光芒瞬间暴涨,如瀑的发丝迎空飘扬,瞬间化作一丈多长,轻轻覆盖住夏夏的身体。
皎洁的月光下,男子缓缓俯身,将一枚冰凉的吻,落入女子眉心。
蓝色的印记一闪,瞬间隐去,再无处寻觅。
☆、心灰意冷(2)
夏夏是被一阵冷风灌醒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身上的暖意渐渐消融,淡淡的阳光洒在身上,却仍是微凉。
她眯着眼,一点点睁开,看着零零碎碎的酒坛散落在脚边。
太阳靠得无比近,显出清晰的丝丝缕缕,腿边有一块瓦片硌得生疼,宿醉的后的清醒让人头晕目眩。
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她呆呆地看了一圈四周,半天回不过神。
再摸摸眼角,干裂得厉害,隐约有泪痕。
她慢慢从屋顶上坐起来,初醒的迷蒙渐渐散去,这才隐隐地消化了一个事实。
小鬼,走了。
这一次,怕是真真正正地走了。不辞而别。
他不想看到她哭闹的样子,不想自己的心被动摇,所以,趁她熟睡时,走了。
夏夏仰天叹一口气,深呼吸。
再没有一丝一毫流泪的冲动,心里麻木地一片,也不知道是悲还是喜。
不得不承认,小鬼果然跟她最久,最是了解她,连心生怨恨的机会都不给她。
若是昨天那个情况下,他一走了之,她真说不准自己会做些什么。
把陌如殇的毒下冥幽宫的水井里?不不不,这太恶毒,且不热烈。也许放一把火烧起来,那样比较壮观。
连她自己也心惊,原来她需要发泄的时候,可以做得这么极端。
可是他没走,他回来了,他抱住她,用行动告诉她,她没有被抛弃。
而现在呢?他真得走干净了,她会怒吗会悲吗会伤心欲绝吗?
不,不会。
她太懒,且乏了。
所有的感情都宣泄过了,这会儿,干坐着晒晒太阳就很平静。
你看,那货多聪明,把这些一步一步算计进去,还弄了个预演忽悠自己。
得,这会儿男主功成身退了,她这个女配还折腾什么劲?谢幕吧!
一脚踹飞一个正好够着的酒坛子,伴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哎哟,谁在装神弄鬼丢暗器?速速现身!”
夏夏一愣,大清早的,怎么清荷院有陌生男人的声音?还是在她这屋?
好奇地伸出脑袋一看,还是一个长相不错的青衣。
耶?这是哪家的相好?
“大侠,你又没有被酒坛子砸到,叫得那么渗人做什么?我还以为出人命了”
☆、心灰意冷(3)
下面的青衣男子立即发现了目标在屋顶上,可再仔细一看,只是个毫无戒备的小白衣女,顿时松了口气,可也立刻垮下了脸。
“你好好的姑娘家,喝什么酒?喝便喝了,学人摔什么酒坛子?摔就摔了,干嘛叫酒水正好溅在我的新鞋上…我是多倒霉呀我…”
夏夏被一通罗里吧嗦的质问弄得有点晕,但总算抓住了关键,又看了看他一脸疼惜的表情,马上领悟道:“咦,相好的给做的鞋?”
青衣男子脸色一红,有些结巴地辩解:“你…你莫胡说…”
夏夏摇摇手,一脸没趣。
用得着这么紧张么,真是不打自招,她本来也没什么兴趣知道这些八卦。
“唉,大侠,搭个手,我跳下去的时候接住我啊!”说着也不等人答应,就径自纵身跳了下去。
青衣男怪叫一声,总算是稳妥地接住了夏夏,然后立即撒手将他放到地上,还多此一举地将手背到手后。
夏夏一脸黑线地看着那不自然的动作,问:“你这次又怪叫什么?”
“姑娘你突然跳下来,招呼也不打一声…”
“你对自己的功夫没信心?接个屋顶上的人也怕?”
“这个自然不是,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明白了。”夏夏立刻打住那喋喋不休的架势,一针见血道,“你相好的是母老虎,而你是个妻管严…”
“这…”
“解释就是掩饰,大侠你掂量好了再说。”
青衣男被夏夏屡屡打断,还揪住小辫子不放,一肚子憋屈却没处发,一张脸涨得通红。
其实他也是运气不好,碰上这会儿夏夏正炸毛,刚好他又一副受气包样,不拿他开涮都对不起他。
“对了,你来干嘛的?”
青衣男经这一提醒,才想到忘记了办正经事。
“我找夏夏姑娘。”
夏夏挑眉:“找我?”
“咦,就是姑娘你么?”青衣仔细打量了一番,皱眉不知道想着什么,“哦,对了,我是替钟少主捎东西给你的。”
“钟离?”
青衣男一听,一个白衣女敢直呼钟少主名字,钟少主又特意托自己送东西给她…这…
顿时心下明了了几分。
☆、心灰意冷(4)
青衣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夏夏:“就是这个了,姑娘请收好。”
夏夏也不拘小节,直接拿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白玉,刻的是龙凤呈祥图案,在阳光照射下若云烟弥漫,白雾漂浮,表面附着着淡淡的油脂光泽。
歪头看了一会,直接合上了盖子,碰都没碰一下,就递还给青衣男。
“送回去吧,我不收。”
青衣男顿时愕然瞪大了眼。
这态度,真干脆。对方可是身份神秘,来头不小的钟少主,这位姑娘难道不知道对方送玉佩的含义么?
更何况,他只瞄了一眼,就看出这绝对是世上罕有的极品玉,连他家少主都未必拿得出手。
可惜,他没料到,夏夏对此一窍不通,只纳闷最近怎么大家都爱送起玉来了。
可是这东西不能吃不能用,她也不稀罕,哪天不小心给摔了,反过来还要心疼,不上算。
平时心情好也就收了拿去压箱底了,可这会儿正苦闷呢,钟离人不在,送个破玩意就想收买她的心,绝对没门。
所以她拒绝得异常干脆,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留给青衣男。
“唉,夏夏姑娘…”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夏夏不等他开口,反问道。
“在下三帅,青鸾殿的管事,这回钟少主特地让我带东西给你,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回头出去不好交差…”
“原来是你!”夏夏走到一半,又停住脚步,重新审视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人。
秀气,腼腆,有礼,啰嗦。
这组合,还真是难以让人刮目相看…
“姑娘也认出我来了么?当初你入冥幽宫外围报名还是我亲自填写的资料呢!真是有缘。”
“额?”夏夏其实是想起来,这三帅就是大名鼎鼎的青鸾殿殿主,乐乐一天到晚挂在嘴边的偶像,被青衣男这么一说,倒也有了些印象。可不就是当初报名时候的那个负责人吗?难怪看得有些面熟却怎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认识。
不过,也算不上认识,夏夏此刻更没有交友的心情,扒扒头发,便不耐烦地说:“你把这东西还回去,就跟他说我对石头不感兴趣。”
☆、心灰意冷(5)
三帅顿时满脸黑线。
好吧,他承认,玉也是石头的一种,那话虽说得粗俗,也不尽然错。
夏夏说完就摇头晃脑地往回头走,走到一半,又忽然想起什么,回头问:“大侠,你认识乐乐吗?”
三帅正要悻悻走人,忽然听到这一问,愣了愣:“请问这位乐乐姑娘也是凌霜殿之人吗?”
夏夏仰头一拍脑门,无语望天。
要命,原来那货纯属单相思!人家三帅根本不认得她!
“算了,当我没问。”甩甩手再不愿意多说,走人回屋。
三帅被问得一头雾水,皱了半天眉,也没想出乐乐这号人物是谁,只好没趣地离开。
夏夏进了屋,缓缓将屋门关上,将自己与外界的阳光灿烂隔离起来。
此时的心情,实在不适合曝晒,何况,阳光刺眼得疼。
只是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一抹蓝色火光闪过,极快地掠过一颗树梢,然后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