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沐春阳-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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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见吧,看合不合得来,要是实在是不合脾气再跟小姐说就是。”
沐春阳虽然觉得江月此举有些多余,不过倒也觉得小梅说得有道理,让小梅整了整衣冠,然后上了正房。到了正房外面,小梅先进去了,小步子走到书房外面对着里面说了一声:“欧阳先生,我们家六少爷回来了,在外面请见呢,可否让他进来?”
“进来吧!”里面传来一声懒懒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沐春阳就甚是不喜欢,不过看在江月的面子上他忍下来了,跨进门里,也不看前面的人,直直地作了一揖:“学生沐春阳见过欧阳先生!”
“我还没有收你做学生呢!”刚才懒懒的声音这会儿变了,高亢中透着十足的不屑。
沐春阳一听立马就压不住心头的那火了,猛地抬起头,对着那人很是不客气说道:“我也没有想过认你做老师!”
这时候沐春阳才看清面前的人,刚才他听那声音以为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这会儿抬起头来怒目以拭的时候才看清,这个人也就二十出头的俊秀后生而已。沐春阳顿时抚额:“铁嘴鸡是吃错药了吗?怎么给我找个毛都还没有长齐的‘先生’?”
“就你?当我先生?”沐春阳好不客气地问道。
那个人摇了摇头,说:“不是。”
“那是谁?”沐春阳一顿,又问。
“没有谁!”那个人盯着沐春阳回答。
沐春阳顿时觉得跟此人说话有些鸡同鸭讲,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门外高喊:“小梅!”听见外头噼噼啪啪的脚步声近了,沐春阳又喊:“人在哪里呢?”
小梅来到书房,怔怔地看着两人,喃喃地说:“不就在这儿吗?”
“他说他不是我先生!”沐春阳气冲冲地吼着,很是生气地样子。
“啊?”小梅诧异地惊叫了一声,然后摸了一把包头巾,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回答:“可是卢大人送他来的时候,明明就是说欧阳先生是小姐给您请的先生啊!”
沐春阳嘴角抽抽了两下,转过头看着那个欧阳,而那个欧阳杰却摆着一脸轻蔑地微笑,同样看着他,沐春阳这才明白,原来这个人是瞧不上自己,立马气得大跳了起来,指着欧阳杰叫道:“你,你居然敢瞧不起我?”
“我为什么要瞧得起你?”欧阳还是那副表情看着沐春阳。
瞧二人掐了起来,这可急坏了小梅,她连忙劝着沐春阳:“少爷,小姐说了,这个欧阳先生是有大学问的,您得尊重!”
“好,看在铁嘴鸡的份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但是要我尊重,你也得拿出本事来不是?”又提到江月,沐春阳深呼吸了一次,再次忍了。
听得沐春阳说这话欧阳眼睛一亮,随即拿起桌上早已经忝好墨的笔在旁边的纸上写了起来。
沐春阳见这个脾气稀奇,不自觉地就凑了过来,只见此人写得一手好行书,游龙走凤一般写出了两句五言:身在平安世,男儿何报志?
“看来他是要考我!”沐春阳明白了,心里盘算着,随手拿起边上同样早已忝好墨的笔在那两句后面写道:路有饥殍现,何来平安世?
欧阳看着这两句便是一怔,简直不敢相信地看着沐春阳,好一会儿才眨了下眼睛,随即将这张纸揉碎扔到了火盆里。一袅青烟后,只剩下半卷灰烬,欧阳又看了沐春阳一眼,再抽出了纸,拿笔在纸上又写道:“身在平安世,男儿何报志?”
“这不是还是那一句吗?”沐春阳叫着,看见欧阳的眉毛一挑随即闭上了嘴,突然想起江月来,他微微一笑,拿起笔飞快地在后面写道:“修一己之身,报家国天下!”
这一次欧阳倒没有再将它烧掉,而是垂目看了好一会儿后才说:“理通文不通!”
意思是说沐春阳答得还算得体,只是这文墨词藻上差了一些,沐春阳大不服气,可将四句读来,确实有些不尽人意,不由得挑起了他的斗志,认真仔细地琢磨起来,想了好一会儿才拿起笔,先在欧阳写的前面写了两句:“胡马已萧瑟,烈烈齐归甲。身在平安世,男儿何报志?修得一己身,以报家天下!”
“胸无大志!”欧阳看罢,唰唰地就在纸上写了四个大字,然后扔下笔转身就走,理也不理沐春阳。
“我又错了?”沐春阳拿起纸看了又看,随即在欧阳的评语后面缀了四个字:“人各有志!”写完后呵呵一笑,一头倒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哼哼叽叽地哼唱起来。
小梅准备完茶点进来,见着屋里只剩下沐春阳一人,心中纳闷,便问他:“欧阳先生呢?”
沐春阳摇了摇头:“不知道,刚才出去了!”
“出去了?”小梅心想莫不是出恭去了?这般想着便将茶果放到桌上,然后对沐春阳说:“六少爷,这个人脾气大,你忍着他些啊!”
“嗯,我知道了。”沐春阳抓起一块糕点啃了两口,觉得口干便连连地要水。
听得沐春阳这样乖地答小梅别提多高兴了,连忙双手将茶水送到沐春阳的手上,笑着说:“少爷你这般倒不枉费小姐一片心意,我听那个卢大人说,这位欧阳先生可是真定府有名的怪才,写得一手好文章,是于大人府幕下最了不起的人。您不是这一次举试要一蹴而就么?有了他的指点,加上您自身的修为,还不手到擒来?”
“行啊,小梅,跟着铁嘴鸡时间一长说话的味儿都变了!唉唉唉,我问你,铁嘴鸡是怎么教你的?小小的一段儿话说得有理有据的,而且还用词这么精辟?还蹦达词儿了,她是怎么教你的?”沐春阳听着小梅一口一个新词儿,一口一个好句,不由得打趣起她来。
“那是,我们小姐是什么人啊!”小梅提起江月一脸的得意。
沐春阳嘿嘿一笑,瞪了她一眼后说:“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少跟她学,要不然你也跟她一个样子了,泼妇凶悍,小心沐安不要你!”
“他敢!”小梅被沐春阳一激就露出了原形,随即明白中了沐春阳的圈套,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又猛然停下,回过头来对沐春阳说:“好好地跟先生学文章,要是得罪了先生,等小姐回来我可如实禀告,到时候吃了什么亏,可怪不得我!”
沐春阳一听头皮都麻了,抓起桌上的一本书就扔了过来,骂道:“死丫头,连你也欺负我!”
小梅一惊抱头就跑,到了外面哈哈直笑。
待小梅一走,沐春阳闲得无聊,便倒在了榻上蜷起身子睡起觉来,睡着睡着又想起小梅的话来,觉得自己虽然没有想要走仕途,但这次参试已成定局,那就该有一个好结果才对。又想起江月跟他说的,他只有拿得这些举试江月才帮他在老爷、夫人面前说话,如此想来这次这个试不管是顾及爹娘,还是江月,或者说是为了自己他都得如小梅所说“一蹴而就”,这样想着他便起了身,好好地看起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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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旱育秧的妙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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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夜半捡柳娘 。。。
待欧阳杰一走沐春阳就做好了让江月痛批的准备,哪知道他准备得足足的江月却久不见回来,听得沐安和小梅说话,才知道沐安今天没有跟去,看着天色渐晚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再等了等,。coM电子书还不见江月回来,沐春阳给自己加了件衣服,披了件厚裘再找了一件江月穿的厚披风便出了门。
沐春阳拿着披风,沿着街脚一直朝前走,差不离走了一刻多钟看见了前面走来了一行人,听得人行中有女子说话的声音,他便细细地瞧了一下,发现其中一人的身形很像江月,便冲来人喊了一声:“铁嘴鸡!”
江月听到沐春阳的声音很是怔了一下,然后对身边的人说:“有人接我了,你们先回吧!”
那人见来的是一个男子,心里猜测必是江月的情郎,与同伴儿笑了笑便将手中的灯笼递给江月说:“如此,那我们就回了。”
黑漆麻呼的江月并未看见他们脸上那饶意味的笑容,接过灯笼再三谢过后便让他们回了,待着沐春阳过来便说:“你怎么出来了?也不打灯笼!黑漆漆的也不怕掉到沟里去!”
沐春阳一手把灯笼接了过来,一手抖开白裘披风扔给了江月:“还说呢,大半夜都不回来,我还以为你被谁拐跑了呢!”
江月咯咯一笑,将披风的裹到身上,伸手就捶了沐春阳一下子:“你小子哪里怕我被别人拐跑,分明是怕我回来跟你算帐!”
“我有什么帐能让你算的?”沐春阳死鸭子鸡硬,心里却嘣嘣直跳。
“还没有,你把人家欧阳先生给气走了,还不该骂?枉我一片好心,全让你当了驴肝肺了!”江月嗔了沐春阳一眼,然后就朝前走去。
见江月前面走了,做着受打击准备的沐春阳连忙跟前,见江月不像真生气的样子便胆子大了,笑着把今天下午的事跟江月说了一遍,然后又说:“我也只是说了一句实话,一点儿不尊崇他的意思也没有,倒让他把我给奚落了一顿!”
沐春阳说着江月就认真地听着,待他说完她才说:“如你自己说的,‘人各有志’,你只想修一己之身,做一个安乐公,可也不能鄙视那些有宏图报复的人啊!他的话虽然傲了一些,也不大中听,不过站在他立场确实没错的。从他帮你烧了那句话上看,这个人还是值得相交的,要知道你的那两句,可是忌话,岂是能随便说的?”
“我说的是实话嘛,咱们来的路上不是遇着了好几拨吗?那晋城、无极前年、去年都受了灾咱就不说了,就进了真定管辖也遇着了好几拨饿死路旁的,我说‘路有饥殍现,何来平安世’,哪里又错了?”沐春阳觉得自己没有错,要是别人且不说了,跟江月他无所顾及。
江月见沐春阳往死角里钻,不由得有些担心,敲了他一下,说:“那种实话也不是我们能说的,遇到这种事我们只能做,不能说。”
“哼!”沐春阳鼻子里哼了一声,很显然不认同江月的说话。
“你别哼,我说的是事情。你也说了,要‘修一己之身,报家国天下’,既是要报家国天下,就得先保一己之身,你这样莽莽撞撞的能干什么事?就算你有锦秀文章也未必入得了别人的眼,这还算是好的,不好的是入了别人的眼却招大祸!”训完一通江月顿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语气跟沐春阳说:“你本就无意仕途,也不想身居高位,只是想拿个小功名回去孝敬爹娘,既是如此你又何斤斤计较?咱们的目的就是取得这一次举试,先敷衍一下他嘛,让他帮你通过了这次考试后再说,不是很好吗?”
“我哪里知道他是什么脾气,说一句真话都不讲!”沐春阳也觉得江月说得有道理,但嘴上还是不认。
听着沐春阳这样说江月不由得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事情已然如此再多说也无益。我已经跟于大人说了,让他再去跟欧阳杰说一说,看欧阳杰愿不愿意吧,要是他愿意了你只管跟他先认个错,好好地听他讲讲文章,要是不愿意来,于大人也说了,他重新给你找一个人!只是这一次,可不许胡闹,知道吗?”
“知道了!”沐春阳心想他又怎么知道新来的是什么脾气,不知道脾气如何能对他的胃口,所以答得很闷。
江月不知道沐春阳心里想的,听他语气只当他不愿意,便跟他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被约束,我也是一个不喜欢受人约束的,你的心情我理解。只不过……,你也明白,咱们现在不是事情急吗?难不成你还想在这举试上磨三年?”
“我知道了,听你的就是。”沐春阳答着,然后跟江月解释道:“我只是在想来了新的先生,我怎么去摸他的脾气。别又让我说了真话惹着了,说了假话也惹着了,岂不是丢你的面子!”
“呵呵,难得你还有这份心思!”江月呵呵一笑,想了想说:“你的顾虑确实是在理,还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唯独‘察言观色’四个字能用上而已!”
沐春阳一听嘟啷着:“说了等于没有说!”
“你说什么?”因为沐春阳说的声音特别地小,加上此时又狂着风,他说的什么江月并未听清。
“哦,没什么,我说风好大,咱们快些回去!”沐春阳胡乱地扯了一句,然后急急地就朝前走去,走了一段儿发现江月落下了便回头来等,看到江月走到了一个拐角处便叫道:“你去那里做什么?”
江月往里头看了看,头也不回地对沐春阳喊:“你过来,给我照照亮!”
“是什么?”沐春阳老大不高兴地回来,举着灯笼给江月照着亮,只见拐角处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不由得扯了下江月说:“黑漆麻咚的,你也不害怕!”
“你帮我瞧瞧,看是死的,还是活的!”江月不怕才怪,只是强撑着胆子凑着看罢了,待沐春阳来了便一个劲儿地往沐春阳的身后缩。
沐春阳气结,可面对眼前的这个人他也有怜悯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