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沐春阳-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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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话刘三郎自顾地笑了笑,然后也不再多说,只招呼着大家动筷子,让不明白的人一看倒觉得他是主人家似的。
动了筷子,喝了两三巡酒,气氛这才好了些,但寻位肖先生的脸还是依旧臭臭的。刘三郎好像有话要跟江月说,但鉴于桌上的气氛直到饭结束他都没有说一句正话。
桌面上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不等把饭吃完睦州知府便找了一个借口溜了,接着那个姓肖待吃饱喝
104、第 104 章 。。。
足后一抹嘴也说有事要走,刘三郎左右看了看,叹了一口气,冲江月说:“我还有事改天再来找你!”
江月随意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声:“饿了就来!”
惹得因吃饱了脸色刚好一些的肖先生又拉下了脸子,那样子倒觉得江月拉着沐春阳把他吃了一顿似的!
“我们过几天就要回杭州了,王爷若是要找她就到杭州城里的‘茗香居’留话就好!”沐春阳见势不对,过来插言。
“好!”刘三郎应着又给沐春阳道了一声谢,然后转头了一眼江月叹了一口气,便与那位肖先生走了。
待二人一走沐春阳开始学着江月训他的样子教训起江月来:“真不知道你这几年在官场中是怎么混下来的!”
“不消你说这些,我就看不惯他那副作派,我又不该他的,也不欠他的,凭什么见面就给我摆面子?”江月嘴上虽然不服,但是心里头却还是认同沐春阳这话的。
听着江月这般说沐春阳摇了摇头,叹着气说:“也就是三王爷和四王爷他们,要是换了旁的人还真容不得你这脾气!”说着就见江月脖子一梗像是还要辩解便提高了音调说道:“那年我考举试你还考我呢,今天你却比我还要犟。”
江月不依沐春阳这话,她说:“这一码归一码,当年你跟欧阳杰的事与我今天跟这个姓肖的情况完全不同,这个姓肖的完全看我不顺眼,跟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勾通!”说到这里江月一顿,脖子又硬挺了地起来,叫道:“况且我吃的是刘家兄弟的饭,又不是端他肖家的碗,他凭什么给我甩脸子?我又没有求教他什么,人家刘家三郎、四郎都没有说什么呢,他倒是条条框框地摆起来了,难不成他比刘家兄弟还要牛叉?!”
沐春阳听着江月一口一个刘家兄弟地叫着,不由得接着江月的话说了一句:“说不定他还真比刘家三郎、四郎牛叉!”
“什么?你说什么?”江月虽然没有反应过来,但觉得这话里大有文章。
虽然沐春阳对姓肖的有所猜测,但因为没有证实也不好明说出来,且怕说出来吓着江月,所以扯着谎说:“人家一句话就可以否了刘家三郎、四郎在皇帝面前给你建立的好感可不比那两兄弟牛叉么!”
“倒也是!”江月一听也对,点了点头,又无所谓地说:“牛叉就牛叉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再说了,就算他弄些幺蛾子刘家两兄弟也不会见死不救的,顶多是让天下的官员不敢再聘我罢了。这正合我意,目前我钱也赚够了,一年花销控制在五六百两之内,至少四十到五十年我不用为钱发愁!”说着江月就眯了眯眼,扯着沐春阳的脸包子笑道:“再说了,我还在这里投了技术股呢,你拿着我的技术赚大钱,总不能眼瞅着我饿死吧?”
“自然不会!”沐春阳听着江月说的这话心情大好,虽然脸被江月扯得生疼可却依旧保持着笑容,他说:“别说是饿死,就是饿上一顿半顿地我也心疼!”
“好冷!”沐春阳这话说得深情,可却让江月打了一个寒颤,只见江月抖了一下,接着巴掌就落到了沐春阳的脑门儿上:“这话留着给你媳妇儿说吧,姐姐我不需要!”
看着江月还把自己当小孩子一般,沐春阳简直要吐血了,瞪着眼憋着那口气不要在这个时候说错话。他实在是觉得目前自己这身体条件,实在是太不合适□情表白了。
见沐春阳不吭声了江月也没了话说,往外看了看,觉得天气不错便提议到外面走一走,所谓走一走自然是要带沐春阳的。
沐春阳的腿现在还没有完全,江月还不敢让他用力,出门都是坐轮椅,好在睦州城的路面都很平整,江月在后面推着倒也不费劲,只是下楼的时候有些麻烦,她得先把轮椅扛下楼,然后再来背沐春阳,今天也不例外。
105
105、第 105 章:牡丹花开 。。。
待回到杭州江月腿刚好得可以下地走路就迎来一桩喜事,于沣这小子纳二房了,新娘子不是别人,正是差一点儿被沐春阳当花儿买回来的“牡丹”,真定府“花满楼”里面的头牌。
初听到这个消息时江月被吓了一跳,倒不是觉得于沣娶妓|女有什么惊世骇俗,而是因为她一直觉得牡丹所属之人应该是沐春阳才对。虽然她很清楚沐春阳对这个牡丹没有啥心思,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对牡丹抱什么心思多少还是有些感觉的。看到披粉挂彩的牡丹缓缓地从自己面前走过,江月竟有一种庆幸的感觉,这让她有些莫明其妙。
因着心里不舒服,所以江月在席面上难得地多喝了两杯,待有些晕晕地想上厕所时才停住。
“沐春阳怎么不见了?”从茅房里回来,江月见屋里少了人便问于洋!
“哎,刚才还在这里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于沣是于洋的亲堂兄,他这会儿得当主家男人招呼客人,所以喝得也不少,也有些晕呼呼的,舌头也有些不利索。
在旁边喝得飘飘然的司徒恒玉听见他们说话,便软耙耙地指着门外,大着舌头对江月说:“出,出去了,都好一会儿了。”
江月心想莫不是也上茅房了?可自己刚才回来的时候没有瞧见啊!又想起刚才沐春阳与几个兄弟推杯换盏的醉样子,不由得心紧,心道这么久没有回来莫不是掉到茅房里去了吧?想想也觉得不可能,自己刚才就从茅房里出来的,虽然男女隔了一墙,但他掉进茅房里到底会出些声儿,自己该能听到才对。回头又一想,许是这小子在去的时候走岔了路,酒劲一上来倒在某处睡着了。
如今可是快到初冬了,醉卧夜露可不是闹着玩的。江月推掉了司徒恒玉的老婆来劝酒的手,起身对众人说:“别摔在哪里了,我去瞧瞧!”
这边江月刚起身那边沐安就进来了,进来便对江月说:“小姐你赶紧去看看吧,六少爷又在人家店里撒酒疯呢,任谁的话也不听!”
自从在三河戌出了那档子事后,江月便写信把沐安两口子叫了过来,现在沐春阳进出都由沐安跟着。
原来刚才沐春阳跟于沣他们喝着酒便溜了出去,沐安只当他是去透气,所以也没有管他,直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来才出去寻,把于沣兄弟住的院子里外找了一圈才从守房的那里得知,沐春阳出府了,沐安怕出事连忙追了上去,好在他运气不错,出去就追对了方向,差不多走了半刻钟的样子就找到了沐春阳,这小子,只见沐春阳踉踉跄跄地往外前居然在路连边的小酒馆喝着闷酒呢!沐安连忙过去劝他,让他少喝些,在一旁的店家看不过去他往死里的喝,于是也过来劝,这小子间疯了似地跟店家闹了起来,砸桌子摔碗的,把好好的一个精致酒馆砸了一个稀巴烂!
江月一听酒醒了大半,一刻也不敢耽搁就出去了,于沣等人也都怕出事便撂下酒杯,跟着江月的身后出了院子,朝着沐安说的那酒馆奔去。
出了于沣的院子,顺着街角拐过一个大弯,迎面走来一个壮硕的身影,近前了一看才看清,原来这个身影并不是一个人的,它是由一个直立行走的正常人与一个醉鬼叠加在一起形成的。听那吱吱唔的醉语江月可以肯定,那醉鬼不是别人,正是害自己担心受怕的沐春阳。
“春阳?”江月先试着喊了一声。
“醉了!”回答江月的不是醉语,而是一个中气很足的中年男音,此人声音虽然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在寂静的夜空里嗡嗡直响。
“任大哥!”能有如此穿透力声音的除了任逢难还能有谁?江月一阵欣喜,快步迎了上去,果见是任逢难背着沐春阳,江月先不理沐春阳,只跟任逢难说话:“任大哥怎么来杭州了?”
“先别说这些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任逢难失去了往日嘻笑怒骂的兴趣,一脸嫌厌地将沐春阳一甩,然后麻利地将自己的外裳脱了下来,然后便站得离沐春阳远远地深呼吸去了。
一细看,才知道任逢难让沐春阳吐了一肩头,江月不由得对任逢难同情起来,这小子的醉吐的功力她可是早几年前都领教过了!再一看沐春阳,只见他缩在地上急促地颤抖着,貌在痉挛,江月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安慰任逢难,忙去把沐春阳上半身扶起来,细细一看,这哪里是什么痉挛,分明是又在吐了!
沐春阳腿伤刚好,按说是不是过量饮酒的,江月气不过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和她连着数月的服伺,索性不想理他了。回过头来,江月对刚跟上来的沐安说:“你先领任大人去家里洗个澡,换身衣服!”沐安的身形虽然没有任逢难那么壮实,但个头差不多,这年头的人都喜欢将衣服做得宽大些,他的衣服任逢难应该可以穿得。
“那六少爷呢?”沐安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沐春阳。
“让他吐完了再说!”江月赌气地说道。
见江月生了气沐安也不敢再说什么,领着任逢难先走了。
现如今家里可不比江月刚到杭州的那会儿,已然是一个两进的大院子了,又因小梅领着孩子在,家里头增加了不少的人气。
江月和沐春阳都是喜欢洁净的人,每天晚上小梅必须的工作就是烧上两大锅热水,所以当任逢难进来的时候正好有水。
洗了澡,换了衣服,任逢难这才将心中的那口抑郁之气吐了出来,喊着沐安去瞧瞧那两个人怎么样了。沐安却说:“不用去,一会儿就会回来!”
这边沐安话音还没有落下,院子外头就传来江月的咒骂声,紧接着就是门房老杜开门说话的声音,再不消片刻任逢难就见江月架着沐春阳走了进来!看着这二人的样子任逢难呵呵地笑了:“行啊,沐安,你可以在路上去摆摊儿当算命先生了!”
沐安将头一撇,没有理任逢难这茬,也不去伸手接沐春阳,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江月吃力地把沐春阳弄进他自己的房里。待江月从屋里出来了他说:“我去准备桶水吧!”
“不用了!”江月将手一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眯,抬起头望着小梅交待:“你去兑一盆子蜜蜂水来!”
小梅也听说过几年前在真定的事情,所以很清楚江月要蜜蜂水做什么,麻利地就将兑好的蜜蜂水端了过来。
看着那满盆子的蜂蜜水江月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垂着眼皮对小梅说:“还是先给他喝小半碗吧,其余的你先放在火边煨着。”
听着江月说这话,小梅才知道江月让她兑一整盆,其实是为了收拾沐春阳的,低头瞧了一眼手中的大盆儿,暗自为沐春阳抹了一把同情泪。
“任大哥怎么遇着沐春阳的?”江月把任逢难请到书房里,又让沐安拢上火盆,屋子里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
“是三爷让我把他弄回来的!”任逢难答。
江月当然知道三爷是谁,心道他还真来杭州了,只是不知道他来杭州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得向任逢难打听打听:“三爷这么快就来杭州了?做什么?”说着讪笑几声,装着失言的样子笑道:“呵呵,看我这嘴,三爷来杭州自然是机密,岂是我该打听的!”
“你就装吧!”许是天晚了,任逢难精神头不大好!
一听这话江月便知道这位三爷许是冲自己而来,心头不由得一跳,嘴上没有接这话岔!
原以为任逢难为追问自己,但他却没有,他只是偏着头将江月看了许久,最后问了一句:“你怎么还没有成亲呢?”
这话让江月听着有些没头没脑了,她愣着想了许久还是觉得如此,便奇地问任逢难:“很奇怪吗?”
“很奇怪啊!”任逢难扯着长音回答。
“这有什么奇怪的!”听着这声儿江月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莫明立了起来。
任逢难没有应声儿,依旧偏着头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江月,好一阵子了才笑着来了这么一句:“要不要我替你保媒!”
“任大哥!”江月终于受不了了,她叫道:“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怎么都盯着我的婚事啊!我不成亲嫁人,你们能死啊!”
“不能死!”任逢难很干脆答,答完随即就换了一个脸色,笑道:“只是看着让人觉得很着急!”
“我又没有吃你们的白米咸盐,你们犯得着这么着急吗?非得让我嫁人不可!”江月这次是真急了,在真定认识的那拨人里,不是整天要娶自己的,就是整天要自己嫁的,实在是太烦人!
“明年就二十三了吧?”任逢难一点儿也没有把江月的怒火放在眼里,迎着江月的白眼还来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