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器事件簿-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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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将军!”在汤饼店里吃饭的几个士兵钻出来,肃然吼到!
对于霍去病击杀匈奴的战绩,每个将士都是心生仰慕,恨不能提剑上场,这一声吼自然响亮。
霍去病朝周围百姓抬抬下巴,随手解下腰间钱袋扔给众位士兵道:“这是本将军赔的,你们给清点分发好了!”
周围百姓顿时一阵欢呼和赞美。
霍去病却转过头来,对着小白阿亏一挥手,眨眨眼道:“至于你们,惊扰了本侯,自然也需要赔偿!”
“嘎?”阿亏瞪大了眼,小白则挽着袖子就往前冲,被阿亏逮住了衣角。
霍去病看着小白张牙舞爪的样哈哈大笑,旁边儿的汤饼店里却走出一个男人,黑衣黑发冷冽若出鞘的剑,让霍去病陡然一眯眼睛。
“既然如此,冠军侯若不嫌弃,便来尝尝我们的汤饼好了。”
霍去病细细的打量了小黑两眼,低头进了并不宽敞的汤饼店。
汤饼,其实就是我们现在的面条,不过,在古时,称谓却是非常多的,像“汤饼”、“不托”、“溥饪”等,只不过,只要是为了取巧,阿亏就会意外的头脑灵活,叫了从未开刃的小白唰唰唰的用带起的剑气来削刀削面,自然是又快又好。
霍去病不以为意的坐在矮小的汤饼店里,抄着手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小黑。
此人双目明澈,气势冷冽,既不敬他匈奴之胜,亦不惧他身份地位,端着数碗汤饼穿行于狭窄的棚子里,也是一晃都不晃。
霍去病见他步伐迅捷却不失沉稳,不由得摸了下巴,心下一痒。
“请用。”
小黑刚一弯腰,霍去病已经猛然站起来一掌自下而上直取他面门。
小黑将手中瓦碗往下一压,砰的一声敲在桌子上,脑袋刚刚一侧,霍去病已经变掌为爪锁向他的喉咙,同时,身体往前挤了一步,一腿硬挤进他的双腿之间,另一只手已经擒向他的手腕。
这是霍去病常用的一招,年幼时与舅舅卫青对练,他人小力气小,就只能用这种取巧的方法。
喉咙是人身上比较脆弱的地方,锁喉之后,又是擒手、拷脚,用全身的力量将对方压制住,是临敌对战时一招出其不意的肉搏之术。
霍去病本以为十拿九稳,哪想对方头一偏会过锁喉,一个转身,硬是用膝盖顶开了他拷脚之举,手一抬,再顺势往下一斩,手刀直接斩在了霍去病手腕之上。
转瞬之间,旁人还没瞧清楚两人的打斗,小黑已经退出几步,冷冷的看着霍去病:“霍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几个士兵唰的一声站起来,面面相觑,甲胄相击声不绝于耳。
霍去病甩着手腕,心想这家伙下手可真狠,面上却非常高兴,狠狠一拍桌面,拍得那桌子吱嘎吱嘎的叫个不停,桌面上那一碗汤饼顿时洒了不少。
“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好的身手居然埋没于一家小小的汤饼店!大好儿郎,当报效国家,怎么不跟我打匈奴去!”
霍去病意气风发,对面刀锋一般的男子却淡淡打量了他两眼,摇头道:“能用我的人,必然要赢得了我才行,你还不配问我的名字。”
“大胆!”一个士兵顿时不忿,唰的一声抽出佩剑来:“难得霍将军看得起你!竟敢如此对霍将军说话!”
霍去病却不以为意,挥了挥手让那士兵将武器收回去,眼中欣赏意味更浓:“你要如何才肯?”
小黑的目光微微晃了一晃,站到他面前不过一步之处,直直的与这少年英雄对视:“你就一定要得到我?”
霍去病目光一晃,只觉得这说法怎么听起来有些蹊跷,却仍然定定的答了一声:“是!凡能保我大汉声威者,我霍去病定然求之!”
小黑微微一笑:“陛下是否有意再击匈奴?”
“那是自然!陛下雄才大略,不灭匈奴,何以扬我汉朝之威!”年仅十九岁的大汉第一战将双目如炬,全是熊熊的少年盛气。
“经祁连山一役,匈奴退居焉支山北。匈奴王室众多,一向不和,经此大败定然内乱,到时,必然会有人向我大汉求降。若你能收降匈奴,我再奉你为主。”黑色缁衣的男子撩起帘子,微微侧头对他说完,便闪身入内了。
胡刀03
“你真要跟着那人?”小白皱着眉有些不满的看着小黑。
小黑缓缓扫了一眼一旁耷拉着脑袋神色有些黯然的阿亏,点了点头:“嗯。每一把剑都会希望跟着那样的主人。”
小白顿时暴跳起来:“你就想着自己!你为什么不想想阿亏!你是阿亏的剑啊!”
小黑凭着身高居高临下的打量了小白,嘴角含了一个冷冷的笑:“我只是她造的剑,从来没有承认她是我的主人。小白,你我不是没有生命的铁块,我们有自己选择主人的权利。”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身后传来一串的哗啦的碎裂声,他脚步顿了顿,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白,我是不是很叫人失望?”阿亏垂着脑袋坐在地上。
小白将地上的碎碗踢得远了些,靠过去:“才不是!阿亏你是祭剑司啊,虽然你不承认,可是,你是这天下间唯一继承了九黎一姓的人,再没有比你更厉害的人了。”
阿亏把头埋在臂弯里,闷闷的说:“是因为小白没有开刃才会这样说吧。”
小白挠挠头,轻声道:“反正我觉得和阿亏在一起很舒服。”他将胸脯拍得咚咚的响:“阿亏,你放心,反正我是会一直跟着你的啦。”
“谢谢你,小白。”阿亏转身抱了抱这个看起来比她还小的胖娃娃。
元狩二年秋,两次河西之战的失败令匈奴单于大怒,想要处死战败的浑邪王,浑邪王得到消息后,果然和休屠王一起请降大汉,刘彻兴奋之余又不辨真假恐其有诈,十九岁的骠骑将军霍去病主动请缨前往黄河受降。汉武帝准。
滔滔黄河水挟着滚滚泥沙而去,霍去病帅着大汉精兵脚跨乌孙马而来。
他头戴翎羽,身披甲胄,腰挎宝剑,背后朝阳初生,软软的黄与腥色的红交叉晕染,将这名令匈奴唱出了“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歌谣的少年将军一身冰冷的铁色铠甲镀上了大片的飞霞。
汉族的军队曾无数次踏上这片土地,只是,曾经,他们的剑戟却是为了护卫那些送往匈奴的珠宝财物,甚至……还有大汉的公主……
敢怒而不敢言……
霍去病拿脚跟轻磕了磕□白马,慢慢的渡过黄河,他的眼却从老远开始就缓缓的扫过这数万的匈奴人。
这是他的梦想!“匈奴未灭,无以家为”,这是他对陛下发下的誓言!现在,他正一步一步走去。
今天,他打下了十万匈奴,明日,就能直捣王庭,取下单于首级!
他手中马鞭一甩,啪的一声,在黄河的咆哮中清晰可闻,□骏马打了一个响鼻,飞奔而去,身后几名精兵驱马相随。
对面的匈奴降军中忽然骚动起来,一支翎羽唰的一声直朝霍去病面门取来。
霍去病冷哼一声,俯身一侧,身侧宝剑出鞘——
啪的一声,半截断箭落在地上被后面的马匹一脚踏得粉碎。
对面的骚动愈发厉害,越来越大的声音在降军中起起伏伏,身后的精兵赶上来,与他并驾齐驱,面色急躁的道:“将军,他们说不降汉军!”
那人面色急躁而尴尬,霍去病一想便知,那些混账的匈奴人怎么会说得这么斯文。
他驱马举剑,奔驰而过,声音盖过黄河水的咆哮:“汉军听着!凡匈奴降军,有妄动者,杀无赦!”
“杀无赦——”
“杀无赦——”
“杀无赦——”
他听到他的儿郎们大声的怒吼,金戈出鞘声齐整划一,不由自主叫了一声:“好!”
他脚夹马腹,一个侧腰,从马上探出身来,手中长剑一划,已取了一名叛降的匈奴兵人头。血淋淋的人头被□骏马一踢,骨碌碌的滚到人群里,面目全非。
他左突右冲,杀得眼前一片血红。
他一拉马缰,脚下骏马一个跳跃,从那成堆的尸体上一跃而过,他在马上长吼,头顶翎羽被吹得贴伏下来:“缴械不杀!降汉不杀!”
身后便是一串一串的回音,全是大汉儿郎被欺压数十年的怒吼:“缴械不杀!降汉不杀!”
□白马神骏,冲杀不过转瞬之间,他从黄河驰马而来,那白马却已一身染得通红。
铮——
他从白马上飞跨下来,身后仅余数骑跟随,他干净利落的将宝剑还鞘,带着一脸的煞气步入浑邪王营帐。
他一步一个血印子,帐中数十个匈奴兵手持刀刃,却没有一人敢动,反而齐齐后退了一步。
霍去病几个大步走近浑邪王,从怀中掏出明黄的卷轴,朗声念完,单握在手:“浑邪王,陛下派我前来迎你,驿车就在对岸,浑邪王还请早做决断!”
他单手握着圣旨,平举在前,一动不动,身后仅有数名精兵相随,持剑在手与数十名匈奴士兵对峙着。
浑邪王怔怔看着,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肯,竟然未接。
“大王不要!此人杀我同胞数万人,大王若是接了,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勇士啊!”浑邪王身旁一个看似颇有地位的匈奴人急切出声道。
“出尔反尔,是为无信!我剑下诛杀者皆为无信之人,凡降我大汉者皆为我汉人朋友,陛下必然重待,我霍去病更是半分不会伤害。”
浑邪王目光晃动,手慢慢放到腰侧弯刀上,霍去病只一字一字说着,竟是半分不胆怯。
那个匈奴人更加用力劝说道:“我匈奴四万勇士,他大汉士兵不及我一半,敌军将领更在我们帐中,只要大王你一声令下,我数十个匈奴勇士难不成还拿不下他?到时候,哪怕汉军不败!大王,你也曾是草原上的雄鹰,怎么可以甘于匍匐在那大汉儿皇帝之下啊!”
此话一出,浑邪王目光便是一沉,唰的一声抽出腰侧弯刀,抵在霍去病颈上,沉声对其余几个动作不及的大汉士兵道:“放下佩剑!”
他手上一用力,鲜血便沿了霍去病的脖子往下滑。
“大将军!”几个士兵惊呼出声,却见霍去病半分惧怕都没有,心下顿时一定,井然有序的靠在一起,与周围匈奴兵对峙起来。
霍去病偏头冷声道:“浑邪王,你可想好了,匈奴已经没有你容身之地了,唯有归降大汉才有你的活路。”
那个反对降汉之人急忙出声,用蹩脚的大汉话喝斥道:“你胡说!只要大王向单于献上你的人头,单于一定会宽容大王的过错!”
霍去病哈哈大笑,锋利的匈奴弯刀顿时又陷得深了些:“浑邪王……你可真傻!若是你,可会在身边留这么一个掌握了兵权又生过反叛之心的人?从你向我大汉递交降书之时,你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奇@他抬起手来,将手中的黄色卷轴举到浑邪王面前:“浑邪王,接旨吧!斩杀掉今日叛逃之人,我可以保证陛下不会追究于你!”
@书@浑邪王怔怔的看着那到明黄色的卷轴,终于狠狠一闭眼,一把抓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浑邪王接旨!从此归降大汉,永无叛心!”
@网@“大王——”那人身体一软,跪倒在地,浑邪王一咬牙,手中弯刀一挥,一颗人头已经掉落一旁。
霍去病微微一笑,弯腰扶起这位昔日的草原英雄。
浑邪王抬起头来,朝目瞪口呆的匈奴士兵道:“我今日已归降大汉,凡叛逃者,一律……就地斩杀!”
整个营帐内都静了一瞬,过了一会儿,那些匈奴士兵才一拳抵在胸口,沉声道:“是!大王!”
河西受降,共斩杀匈奴叛兵八千余人……
霍去病甩开马缰,一个撑跃翻身下马,兴冲冲的跑进霍府,果然见了那个至今不肯告诉他名字的黑衣剑客正站在庭院中,一身缁衣如墨,树枝参差的阴影下,有一种浓墨重彩的飘忽与锐利。
霍去病放慢了脚步。
这个人,谜一样。
那日汤饼店中,他邀他一同上战场,打匈奴,扬威名,他却不肯,可没过多久又独自一人来了霍府,大而化之的住了下来,半分不自在都没有。后来,他又跟他打了几次,偷袭、埋伏什么都来了一遍,可却一次也没占到上风。
霍去病不甘之余又跃跃欲试兴奋莫名:这样的高手,当真是可遇不可得的!几次袭击不成,反而让自己受益匪浅。
霍去病拍了拍腰间那柄特意向浑邪王讨来的弯刀,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期待和雀跃大步跨了过去,还没走近,那树下的人已经转过头来,眼神中刀锋一般的锐利一闪而过。
若不是霍去病已经习惯了,绝对已经反射一般出手。
“你回来了,招降一事如何?”那人转身过来,负手而立。
霍去病挥挥手呼退了一路跟来的仆人,得意的一扬眉,兴奋道:“我这样勇冠三军的人出马,区区四万匈奴人……”
他摇摇头瘪瘪嘴,一副不屑的模样,眉眼之中却满满都是飞扬的神采和隐隐的期待。
小黑淡淡道:“你受伤了?”
霍去病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