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枪王张绣-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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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阵前领军厮杀的乐进，还是指挥曹军作战的于禁对此都毫无办法。襄城城头之上，曹昂居高临下，正从高处见识到破锋营的厉害。二万破锋营仿佛化身为一个巨大的磨盘一样，不住收割和磨杀曹军的性命。
曹昂身边的沮授见到破锋营的厉害，眼眉不住跳动，没有见过陷阵营出手沮授此时见到破锋营的施展，心中可谓惊讶连连。心中暗道：“大戟士、虎卫军、先登营……如此强兵究竟那支部队才可破他……”最后沮授发觉，论战力不少精锐部队都强过此军，然而论人数，曹军之中所有精锐部队相加也不过如此。最后沮授不由得失声叹道：“好一个张绣，真是大手笔！”
叹完之后，转头对曹昂说道：“大公子，敌军战力强悍，只怕四万大军全出也不能灭掉此军。授以为应立即鸣金收兵，我军据城而守，或许还可多抗几天。”
曹昂听得，阴沉着的脸色无奈地点了点头，一摆手大喝道：“传令下去，鸣金收兵！”说完之后又大声指挥道：“城上弓箭手都注意，箭上弦，协助我军退入城中！”
“当当当……”
曹昂一声令下，清脆的鸣金之声响起，在阵前指挥作战的于禁听得，心中暗松了一口气。面对如此强兵，这样打下去根本没有丝毫胜算，这鸣金之声正应了于禁心中所想。
鸣金之声大作，于禁不敢怠慢，立即让前军断后，而后退到后面指挥后军有序地退入城中。这种情况下的退兵最为混乱，稍有差池就会导致溃败，于禁经验丰富，不敢有所大意。
于禁指挥后军退兵，断后的前军之中，则有乐进在稳住阵型，让曹军缓缓退却。如若破锋营攻到的时候，则由乐进亲自引着兵卒上前阻截，总算是让曹军步步后撤，不至于溃败。
……
此时兖州西部张绣与曹操主力战场。
徐晃那边在襄城与曹昂对峙之时，这边曹操和曹彰大军还有张绣和张辽大军几乎已经汇合。
刘晔和臧霸率军翻越梅山，的确出乎了张绣的意料。然而以张绣和贾诩的谨慎，自不会让骑兵接近梅山，这些起伏不定的山地本来就不利于骑兵施展，因此张绣面对曹彰的诱敌，完全没有理会，只追到梅山山脚就收兵回去与张辽汇合。
至此，曹操与张绣两军之间陷入了胶着之中。张绣屯驻在平原之地上，方便骑兵施展。而曹操则屯驻在梅山山脚，有梅山作为依靠，可以抵御张绣骑兵的进攻。
这种两军之间的胶着，张绣是耗得起。马腾骑兵已经横扫掉兖州，除了陈留城以及附近有些县城有大队曹军防守，马腾不能得手之外，其余地方都已经被马腾劫掠一空。由于所劫的粮食不少，除却马腾自己一军留下必要的干粮外，大部分粮草都被霍峻的水军直接运往河北以供赵云大军用度，如此一来却是让洛阳的诸葛瑾和长安的钟繇轻松不少。
与张绣的轻松不同，曹军大帐内气氛却是无比沉重。
自从出兵之后，曹操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张郃的兵败更让曹操感觉到烦恼。襄城虽然是攻陷了，然而那损失实在太大。现在对上张绣，连番施计也无果，加上兖州那边不住传来不利的消息，现在听闻马腾的骑军就要开进青州了，曹操想想都觉得烦恼。
揉了揉太阳穴，连续数月的思考让曹操的头风病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想想头风发作之时的疼痛，曹操眼眉不自觉地挑了一挑。
正在曹操一人独自在帐中沉思之时，许褚忽然走了进来，向曹操禀报道：“主公，三公子、郭祭酒还有几位先生在外求见。”
曹操听得，精神恢复了不少，点头道：“请他们进来吧。”此时他也没有破敌的办法，郭嘉他们前来，他也希望商议出破敌之策。
先进来的是曹彰，见到这个勇武不凡，初次领兵又逼得张辽只能死守的儿子，曹操脸上闪过慈爱的神色。
待得后面郭嘉、荀攸等人进来之后，曹操脸上才收起那慈爱的神色。待得众人都进来了之后，曹操问道：“奉孝，如何青徐那边情况如何？”
郭嘉一拱手，说道：“回主公，马腾大军想先攻泰山郡，之后可视乎情况分兵入寇青州或徐州富庶之地。幸得泰山太守梁习强征壮丁入伍，据险要而死守，勉强打退了马腾，不让马腾率军寇泰山。不过据子虞（梁习字）回报，马腾准备先攻济北、再从济南入青州。其已经和青州刺史王淩联络，二人组织青徐兵卒抵御马腾。”
梁习与王淩都算曹操手下新成长起来的人才，其中王淩乃是王允之侄，得知天子到许昌之后领家族之人投靠。曹操因王允之关系，对王淩青睐有加，如今已经是青州刺史了。至于梁习，曹操亦有所耳闻，初为郡主薄，后来曹操与袁绍大战之时，治下无人，便让其兼任四个县的县令。而梁习亦不负曹操所望，将四个县打理得整整有条，后来便升任为泰山郡太守。现在听来，梁习非但有治政之才，军略亦不差。
曹操点了点头，忙问道：“那田国让可到陈留没有？”由于陈留的情况太坏，陈留空有五万大军而无人指挥。于是曹操就急掉田豫南下，让他坐镇陈留，希望凭田豫之才能解陈留之危。
郭嘉听得，点头说道：“国让已经到了陈留，不过由于之前儁乂大败，加上马腾大军连番骚扰。因此陈留大军虽多然士气不高，国让需要时间整训大军才能着手对付马腾。”
曹操听得，点了点头，如今有田豫、梁习、王淩三人分兵在兖州、徐州、青州统领大军，对马腾进行围剿，想来就算不能剿灭，也能纠缠一段日子。沉吟了一下，曹操叹了口气，说道：“马腾小患矣，真正的大患还在眼前啊。”
众人自然知道曹操口中的大患所指，不过郭嘉、荀攸、刘晔连番施计都无果，此时几人都沉默了。
正在帐内一片沉闷之时，一把清亮而沉稳的声音说道：“丞相，懿有一策可破张绣大军！”
众人听得，很是惊异地望向声音来源处，见到正是一向说话不多的司马懿。曹彰满脸疑惑，对于司马懿他是接触不多，只知道二哥曹丕跟司马懿很投缘。而郭嘉、荀攸等也隐约提到过司马懿很有才能，因而此时曹彰不自觉地多看了司马懿两眼。
曹操见得说话的是司马懿，知道此子颇有才干，然而郭嘉等都想不到计策，曹操也不觉得司马懿能有计。不过既然司马懿站出来说话，曹操也不好不听，于是淡淡地问道：“不知仲达有何计策？”
司马懿对于曹操的冷淡也习惯了，于是一拱手，说道：“懿这破敌之策乃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之策！”
主位之上的曹操和下面郭嘉三人一听，就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曹彰更是疑惑地念道：“自损一千，伤敌八百还能算破敌之计吗？”
帐中甚是寂静，曹彰的话音虽小，然而众人皆听得清清楚楚。司马懿仿佛回答曹彰的话一般，自顾自地说道：“自古战场交锋都不以死伤论胜败，胜往往更是比败者损失更多。胜负之决定乃是一军的目的是否达到，目的达到了，就是胜，目的达不到，就是败！”
司马懿的话众人也听得清楚，曹操点了点头，对曹彰说道：“子文，仲达所言有理，所谓慈不掌兵亦正是此理。如若不舍得部下损失，哪里能取得胜利，好像襄城一战，我军损失大于徐晃，然而襄城攻下了，我军就是胜，而徐晃就是败。”
曹彰听得，点了点头，向着曹操和司马懿分别一拱手，说道：“彰受教了。”
曹操这时将目光重新放回司马懿的身上，凝声问道：“仲达且为本相说一下那个自损一千，伤敌八百之策。”
第五百四十八章 大水淹中原
只见司马懿向着曹操拱手一礼，行礼之前原本还平静的神色再行礼抬高头之后已经换上了满脸的杀气。司马懿望着北面的方向对曹操说道：“懿此计乃是决黄河之水，以淹张绣！”
“嘶……”
帐内郭嘉等人一听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曹操脸上神情也变得无比凝重！
荀攸听得，立即说道：“不可！黄河水量何其多，加上现在乃是夏季，正值黄河汛期，若是行此计，整个兖州西部、豫州西北部都会为黄河所淹！这些都是主公经营了十余年之地，一次大水，良田城池悉数被毁！”
此时曹操脸上阴晴不定，显然在思考此计的利弊。
司马懿见得，说道：“荀尚书所言虽然有理，然而此时我军面对张绣大军，没有丝毫胜算。而张绣只需静待南阳那边攻破襄城，那么不但许昌危急，我军也要腹背受敌。而若是行此水计，一是可破张绣在此的大军。其二兖州西部、豫州西北部变成一片汪洋，张绣大军不能再来，如此一来我军可转而攻南阳。须知道南阳郡内山地不少，不太适合张绣骑兵施展。”
顿了一顿，司马懿继续说道：“其三放黄河之水虽然会淹掉兖州西部和豫州西北部，然而受到河水倒灌，司州亦难逃其劫。虎牢、汜水两座雄关可一夜毁掉，日后我军也攻司州当再无险阻，洛阳以东之良田可悉数毁掉。而以大水之威力，洛阳城只怕亦难逃其劫。张绣辛苦经营的洛阳一下子毁掉，洛阳一城的损失绝对可抵兖州、豫州的损失！其四，若是我军大破张绣，那么河北三十万大军当士气大振，河北局势当转而变为对我军有利！如此一举数得，懿以为此计绝对可行！”
刘晔听得，皱眉道：“话虽如此，然而一放黄河之水，整个中原西部被毁，百万百姓受灾，到时主公之根基只怕……”
刘晔还未说完，主位之上曹操就一摆手，说道：“不须多说了！本相决定行仲达此计！”荀攸和刘晔听得大急，纷纷以眼神望向郭嘉。
郭嘉见得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公达、子扬，嘉也赞成行仲达之计。若是这一战不能将张绣重创，那么此后就再无可阻张绣之力。行此计，我军虽损失惨重，然张绣亦如此，不过我军还有一战之力。而不行此计，我军在此亦无破敌之策，只是束手待死，若是刘备那边败了，我军就再无机会，因而嘉以为此计不得不行！”
曹操“腾”一下长身而起，手按宝剑厉声大喝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奉孝、仲达，此计由汝二人执行，子文，汝本部人马听从两位先生调遣，不得有误！”
郭嘉、司马懿和曹彰三人一拱手，齐声应道：“诺……”
……
襄城之下，张绣军阵中。
徐晃见到曹军步步后撤，阵型没有大乱，知道高顺那里占不到太大便宜。于是轻哼一声，大声下令道：“传令李严，率领井阑队前进！让张任和泠苞引大军护卫井阑队！传令破锋营暂且列阵相侯！”
徐晃三道命令下达，李严当先指挥井阑队前进，一架架井阑前进之时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原本对这种声音极为讨厌的徐晃今日听到，心情却是格外的舒爽。
李严指挥着井阑队前进，张任和泠苞则各领大军在井阑下方列阵护卫，跟随着井阑队一同前进。而前方的高顺听得徐晃的命令之后，也停了下来，重新列好方阵。
徐晃半眯着眼睛，静待井阑队推到离襄城城墙不远的地方，猛然一摆手，原本那爆发出震天响声的战鼓停了下来。战鼓一停，正是开战前徐晃和李严相约好进攻的命令，只见前方李严猛然大喝道：“井阑队，放箭！将城头的敌人全部给本将射杀！”
“咻咻咻……”
“咻咻咻……”
李严一声令下，井阑上放早就准备就绪的士卒哪里会手软，利箭一簇接一簇地往城头之上倾泻。虽然没过多久，这些士卒的手部多处地方都已经被弓弦所划破，然而有这种立功杀敌并且毫无危险的机会，士卒们哪里会放过。
井阑上的士卒唯恐利箭不够多，一簇还未射完就抢另外一簇，利箭刚从井阑下面搬上去，还未放下就已经被抢走。由此可见井阑之上士卒士气的高涨程度。
不住有利箭倾泻到城头之上，一下子就将襄城的守军压制住。后面的徐晃见得，大声喝道：“击鼓！传令张任、泠苞引本部人马攻城！破锋营在后戒备！”却是徐晃担心城上有准备，怕破锋营的士卒死伤太多，因此便先让张任和泠苞引军攻城，以为试探。
襄城之上，乐进手持盾牌冒着箭雨刚冲上了城头，就发现张绣军开始大举攻城。乐进快步走到城楼之上，来到曹昂身边。
此时曹昂正在不住指挥，见得乐进来到，曹昂连忙说道：“敌军就要攻城，文谦，汝且领一军到城头之上抵御敌军进攻！”
乐进听得，皱眉说道：“大公子，敌军势大，井阑又厉害……”
还未说完，曹昂就一摆手，说道：“无妨，本将已经命人将火油拿上来，文则他也在准备滚木等易燃之物，只要大火烧起，今日就能抗过去。”
乐进听得，会意地点了点头，抢过旁边一名士卒手中的皮盾，拿着战刀就冲到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