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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死亡之后进入的地方-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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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或其他死后的程序和这都无关。它是自动的,无需任何准备,就像穿过一道刚开的门。 
“土地很干,很贫瘠……附近看不到山,只有平地,很广阔干枯。我一个弟弟死掉了,我渐渐复原,但还是觉得痛。”她的话并不多,她躺在一张小床上,盖了一些被单,她病得很重,大蒜和其他药草也挽回不了性命。很快地,她就浮出躯壳之外,被吸往那道熟悉的光,她耐心地等候人来帮她。她的头开始歪向一边,又转到另一边,好像在看一幅宽广的风景。声音又在变得沙哑和响亮。
“他们告诉我有很多神,因为上帝就在我们每个人心中。”
我从嗓音和坚定的语气里知道他在中间状态。接下来所说的,让我惊得气都不敢呼。
你爸爸在这里,还有你儿子也在。你爸爸说你会认识他的,因为他名字是艾伏龙,而你女儿取的名字也和他一样。还有,他的死因是心脏病变。你儿子的心脏也不好,是反过来长得,像鸡心。他因非常爱你而为你作出重大牺牲。他的灵魂是很进化的……他的死偿了父母的债。同时他想让你知道,医药只能坐到这个地步,它的范围是很有限的。
凯瑟琳不再说话,而我全身不能动弹,只想努力理想混乱的思绪。房间里冷得让人发麻。
凯瑟琳对我的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了解。我只在办公桌上放了一张小女儿小时的照片,笑开的嘴里漏出两颗||乳牙。旁边是一张儿子的。除此之外,凯瑟琳不知道我家里或我过去的事。我受过良好的传统心理治疗教育,心理医生该维持一种空白的状态,让病人能自在地倾吐他的情绪、想法和态度,然后心理医生再仔细分析其中的曲折。我一向和凯瑟琳保持这种治疗的距离,他真的只知道我做医生的一面,而对我的私人生活无所了解。我甚至连证书都没有挂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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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是第一个儿子亚当——只活了二十三天就夭折了,完全没预料到。当时是一九七一年初,他出生十天后我们从医院带回家,他开始有呼吸的毛病,并不断呕吐,非常难下诊断;肺静脉循环不良,即动脉隔膜受损,他们这么告诉我们,发生的机率大概一千万名婴儿才有一个。肺静脉,原应该带着饱含氧气的血液到心脏去,但结果位置错误,变成从相反的方向进入心脏。这就好比心脏是倒置的,非常非常罕有的病例。
即使动了重大的心脏手术也挽回不了亚当。他几天后死了。我们难过消沉了好几个月,希望和梦想全暗淡下去。一年以后,另一个儿子约旦出世,算是对我们的伤痛起了些安慰作用。
在亚当出生的那段时间,我正对是否选择精神医疗而举棋不定。我在内科实习期做得十分愉快,又有一个住院医师的空缺等着我。直到亚当的意外才使我坚定的选择心理治疗作终身职业。因为现代医学以其先进的技术和设备,竟不能挽回一个小婴儿的生命,令我愤慨。
我父亲的身体一向硬朗,直到一九七九年初第一次心脏病发作才亮起红灯,那时他六十一岁。难逃过第一次发病,但他的心肌已严重受损,三天后终于不治死亡。时间大约是凯瑟琳第一次来看我前的九个月。
我父亲是一个信仰很虔诚的人,不过恪守仪式的成份大过精神超脱的层面。他的犹太名字艾伏龙壁英文名字艾文更适合他。他去世后的四个月,我女儿出生,于是给他去相同的名字以纪念故人。
现在,一九八二年,我在安静、微暗的诊疗室里,欲有如雷震耳的奥秘向我揭示开来,震得我双耳欲聋。我在精神的大海里游泳,不过我爱这水。我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凯瑟琳不可能知道这些事,甚至也没地方可以查到;我父亲的希伯来文名字、我曾有个儿子,死于万分之一积累的先天心脏缺陷、我对医学界的看法、我父亲的死、和我女儿的命名——太细微、太充分了,不可能是假的。如果他能说出这些事,是不是还能说出更多?我需要多知道一点。
“谁在那儿?”我问,“谁告诉你这些事?”
“灵性大师们”她轻声说,灵性大师们告诉我的。“他们说我活过八十六次”。
凯瑟琳的呼吸平缓下来,头也不往两边摆动;他在休息。我原想要继续,但刚才她透漏的讯息使我千头万绪。他真的有过八十六次前生吗?还有灵性大师呢?真的有这回事?我们的生命真的为一些不具有形体、但智慧超卓的灵性大师主宰?真的有一步一步向上帝接近,找到心中上帝的道路吗?从她刚才揭露的情形来看,似乎很难怀疑这些观点,但是,要我相信也很难。我必须扭转过去所累积的观念。不过,从理智到直觉,我都知道她是对的,她透漏的是真理。那么关于我父亲和儿子呢?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活着;他们从未真正死去。在葬礼过后那么多年,他们在向我说话,而且供出许多非外人所知的讯息要我相信,真的是他们。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我儿子,正如凯瑟琳所言,是进化得很高的灵魂?他真的愿意为我们所生,为偿债仅仅活了二十三天,并且,为让我明白医药的限制,把我拉回心理治疗界?我深为这些念头而震惊。但在我的胆寒之外,有一种巨大的爱蒙出芽来,让我强烈地感觉与天地是一体的。我很想念我父亲和我儿子。能再听到他们的消息是好的。
我的生命再也不会和从前一样了。一双手伸下来,扭转了我的轨道,再也回不去。那些我读过的论文、研究,一一印证了他们的真实性。凯瑟琳的回忆和讯息是真的。我认为她正确的直觉也是对的。我找到实据,得到了证据。
但是,即使有这刹那的欢愉和了解,即使曾有神秘经验的片刻,旧日习惯逻辑思考和怀疑仍然在中间。我会告诉自己,也许她只是特例,或凭借某种通灵的能力。虽然这能力本身已很可观,但也不足以证明轮回后灵魂存在。可是,我读过的上千个案例里。几乎都呼应凯瑟琳的说法,尤其能说外国语的笑话,前世致命的伤口成为今生的胎记、知道千里以外宝藏的地点、多年前某个特殊的时间。我了解凯瑟琳的个性和心性,知道她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不,这次我的心智不能在愚弄我。这些证明太强大有力,他们是真的,凯瑟琳还可以在日后的诊疗中证明更多。
接下来的几周,有时我会忘记这次的事情,有时我会陷进日常生活的轨道。但心平时又会记挂起这件事,怀疑仍会浮上心头,似乎当我的心智不专注时,仍化身于过去的模式、思考和怀疑主义。但那时我会提醒自己——它真的发生过!我了解没有亲身经验要接受这些观念有多么困难!对于理性了解之外的情绪接受,经验是必要条件,但是经验的冲击总是随时日而消退。
起先,我不明白自己怎么变了那么多,我知道自己变得较有耐性和平和。别人告诉我:“我看起来非常安详、快乐、静定。”我觉得生命中有更多希望、喜悦,更多目标和更多的满足我明白自己不再有死亡的恐惧,不怕自己的去世或不存在;也比较不怕失去他人,虽然我会很想念过世的亲人。死亡的恐惧力量惊人,处处可见人类对这种恐惧的逃避:中年危机、与年轻人发生婚外情、整容、累积财富、生小孩以延续自己的后代、费尽心机想变得年轻等。我们是如此忧惧于自己的死亡,有时甚至忘了活着的真正目的。
我也变得不那么严肃执着,我并不需要时刻绷得紧紧的,不过虽然我不想那么严肃,这个改变还是有点困难我要学的还多。
现在我的理智确实开放了,愿接受凯瑟琳所说的话是真的的可能性。有关我父亲和我儿子的细节,是无法从旁的管道获得。她的知识和能力显然可以证明一种超凡的心灵能力。想念她是有道理的,不过我对一些通俗文学中的论调仍持怀疑看法。这些说得出许多心灵现象、死后生命的人是受过科学的观察和求证吗?虽然有凯瑟琳的有力经验,依着我怀疑的个性,仍会对日后每个新事实、新资料做审慎评估。我会检查它们是否合于已建立的架构,会从每个角度去测试但我也不能否认,架构已经在那里了。
我们仍在催眠状态中。凯瑟琳结束了前一世的休息,开始讲到一个朝前的绿色雕像。我也从神游中回来,继续细听。她现在在远古时代,亚洲某个地点,但我的思绪还留在灵性大师那里。真不可思议,我想。她在讲前世、讲轮回,可是比起灵性大师透露的讯息,这些都变得无足轻重了。不过,我现在已了解,她得过完一世,才能进行“中间”状态。“中间”是无法直接到达的。而只有在那儿,才见得到灵性大师。
“绿色雕像大庙前,”她轻声的说,“是一间有尖塔和雕饰的庙。前面是十七级石阶。爬完石阶后进到一间小房间里。香在烧。没有人穿鞋。头发都剃成光头。他们脸圆圆的,眼珠是黑色,皮肤也很黑。我在那儿,因为脚受伤了来求助。我的脚肿起来,不能,不能站立。脚里刺进了东西。他们放了些草叶在我脚上……奇怪的叶子……丹宁斯?(她指的可能是单宁酸,某些树根、树皮或果实中的天然成份,因它的止血特性常在古代做为药用)他们首先把我的脚洗干净,这是在众神像千万赛程的仪式。我的脚里有某种毒。一定是踩到了什么不洁之物。膝盖肿起来。我的腿因受伤而非常沉重。他们在我脚上开了个口,塞了一些热热的东西进来。”
凯瑟琳现在痛苦的卷曲,同时也因喝了某种很苦的药而咳着。要是一种黄|色的叶子泡的。她这次痊愈了,但腿和脚的骨骼再也不能如从前活动自如。我要她再往前。她只见到大家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她和家人住在只有一个房间的小屋里,连张桌子也没有。他们吃稀饭,从来没有吃饱过。她快速地老去,终其一生都没有脱离贫穷饥饿,然后死去。我等着,不过可以看出凯瑟琳已十分疲倦。但在我叫醒她之前,她竟说罗勃?贝拉需要我帮助。我不知道罗勃?贝拉是谁, 也不知要如何帮助他。之后,她没有再说什么。
醒来后,凯瑟琳依然记得她前世生活的细节。但她对中间状态的事、对灵性大师所透漏的讯息,则完全记不起来。我问了她一个问题。
凯瑟琳,灵性大师这个字在你是什么意思?她以为是高尔夫球赛用语!她现在进步多了,但对于新观念和原来的宗教在整合上仍有困难。所以,我决定暂且不告诉她有关灵性大师的事。此外,我不确定若告诉一个人他是灵魂前辈传达超越智慧的管道,那人会做何反应。
凯瑟琳同意下次催眠是我太太也在场。卡洛是一个受过良好训练、颇有技巧的心理治疗社工,我希望听听她对这件事的看法。而且,自从我把我父亲和儿子亚当的事告诉她后,她也很想帮忙。凯瑟琳在叙说某一世的经验时,我逐字记下都没问题,但灵性大师说话的部分快得多,因此我决定用录音机录下实况。
一周后凯瑟琳来了,她继续有起色,恐惧和焦虑都减轻许多。她的进步是肯定的,但我不能确定为什么好转这么多。她记得阿朗时代的溺水、做约翰时喉咙被刺、做路易莎时死于水传染的流行病,及其他大小骇人事件。她一次又一次经历贫穷、仆役的生活,和来自家庭的虐待。在家中日日累计的一些小伤害也足以对心理造成重大影响。对前世及此生童年的正视,或有助于她的释怀,但另外还有一种可能:会不会使这些经验本身给她的助益……就是死亡并非我们所想象的那样,而使恐惧感减低?会不会是整个过程,不仅是回忆,提供了她疗方?
凯瑟琳的通灵能力日渐加强,并且更有敏锐的直觉。她和史都华之间仍有问题,不过现在比较能处理了。她的眼睛发亮,皮肤有光彩。她说,这星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但只能记得片段。她梦到一条鱼的红鳍烙在她的手掌心上。
接着我们进行催眠,她在几分钟内就进入情况,又快又轻松。“我看到一种像峭壁的地形。我站在峭壁上,往下看。我在那里看有没有船来——那是我的职务……我穿着蓝色的裤子……蓝短裤,奇怪的鞋……黑色的,由鞋扣,好奇怪的鞋子……海平面上没有船只。”凯瑟琳轻柔的细语。我要她前进到下一件重大事件。
“我们在喝麦酒,又浓又黑。杯子很厚、很旧了,有金属焊接的把。这个地方很臭,但聚了大堆人。四周很吵。每个人都在高谈阔论,闹哄哄的。”我问她是否听到别人叫她的名字。“克利斯韦……克利斯韦。”她此生又是个男的。“我们在吃某种肉,并喝麦酒。酒痕黑,很难喝。他们在里面放了盐。”她没看到年份。“他们在谈论某个战争,谈到用船把港口堵起来;但我听不出是哪里。要是他们安静点,我就听的到,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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