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后宫三千-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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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帝皇多疑,永熙帝也一样不例外!
他是担心他如今坐着凤后的位置暗中却会帮助宁王对付她?
水墨笑冷笑于心。
恐怕这段时日她营造出帝后情深的表象也是为了绝了他的后路!
后路?
水墨笑不禁为自己用到这个词而嗤笑不已,从先帝下旨将他赐婚给永熙帝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后路了!
坐稳凤后的位置,生育嫡长皇女,将她扶上皇位,成为太凤后,这便是他要走的路!
只是此时,水墨笑心却升起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慌张,面对永熙帝,他真的可以依着计划走到终点吗?
水墨笑吸了口气,按下了那些不合时宜的思绪,环视了一下殿内的众臣,面容端庄高贵,声音清雅而不是庄重,“本宫虽身份大周凤后,但也是后宫之人,本是不该出现在这等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只是昨日本宫无意中发现了一件大事。”
他的话听了下来,眸光淡淡地扫向了宁王。
一众大臣心中不免开始猜测起来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永熙帝将凤后带上正宣殿。
宁王似乎感觉到了水墨笑的视线,便微微抬起视线,却好对上了他的视线,她的眼眸顿时闪过了一阵阴郁。
水墨笑却不动声色,以往他想方设法讨好这个女子,只是没想到今日他却要将她打压,不过他不得不否认,这是一种极好的感觉,除了可以将以往那些在她面前故作卑微的不甘与愤怒发泄出来之外,他还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权利,什么样方才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他微抬着下巴,然后收回了视线,仿佛宁王不配得到他的注视一样。
宁王牙关紧咬了一下,心中却下了决心,来日她一样不会放过这个贱人!
“不知凤后所言之事是何事?”说话的却是安王。
水墨笑要说的事情她估计也猜到了几分,只是她却不明白永熙帝为何要借着水墨笑的口说出来?虽然永熙帝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表露过什么但是她却还是知晓凤后水氏在永熙帝心中的位置其实并非传言中的那般重要。
水墨笑却没说话,而是看向了永熙帝。
永熙帝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随后便道:“昨日御医已然确诊,在清思殿等待与宁王成婚的西戎皇子染上了时疫。”
众臣却没有多少惊讶,因为她们昨日已然收到了消息,只是却也是不安,如今时疫已然传进了皇宫,那京城想必不久之后也会有人染上时疫的。
永熙帝此话一出,不少大臣便异口同声地希望永熙帝离宫前去京城南郊的供皇宫众人避暑用的行宫暂避。
然永熙帝却一口回绝了,言此时百姓正遭受疫症之苦,她身为大周之主,岂能在此时逃离!?况且,时疫也并非真的已经传进了京城,而西戎皇子染疫症一事不过是有些阴险小人做下的下作之事罢了。
此言一出,众臣大惊。
凤后水氏便将他所发现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昨日凤后在接到永熙帝要他防范时疫蔓延的旨意便着手去做。
除了禁止清思殿的宫侍到处乱走之外,还让人将西戎皇子用过的物件给清理了出来,本来是想拿去焚烧的,只是由于西戎皇子所带的东西不少都是西戎国主赐给他的嫁妆,有的甚至是西戎国难得的珍宝,凤后未免引起大周和西戎国不必要的矛盾,便没有让人将那些物件拿去销毁,而是将它们交给了太医院,让她们将这些物件给清洗一遍,确定不会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太医院接到这些物件之后便着手清理。
同时为西戎皇子治疗时疫的御医正在寻找着西戎皇子染上疫症的源头。
西戎皇子在先帝驾崩个前便已经进了宫,且从未出过宫,按理说来,他是不可能染上疫症的,可是如今发病的却是他。
便是疫症传进了宫中,第一个发病的也不可能是清思殿内的西戎皇子。
这时,伺候西戎皇子的其中一个宫侍禀报说,西戎皇子虽然没有出宫,但是每一日都接到由宁王从宫外送来的礼物。
御医随即猛然醒悟,那西戎皇子染疫肯定和这些物件有关。
幸好,西戎皇子的物件都没有被烧毁。
御医经过一番细致的排查和检验之后,便在一件衣裳之上发现了一些秽物,而又从西戎皇子的贴身宫侍口中得知皇子发病前一夜便是传了这一件衣裳。
而这件衣裳也是由宁王府送进来的礼物。
御医心觉事关重大,便立即将事情禀报了凤后。
凤后得知之后便立即让人彻查这件事,确定了这件衣裳的确是宁王送给西戎皇子的礼物之一,而且还是有宁王侧君亲自送进宫的。
凤后考虑再三便将这件事禀报了永熙帝。
水墨笑说到这里,便将目光看向了司慕涵,他如今已然可以肯定,这件事她是早就知道了的,或许,根本就是她策划的,否则宁王不会这般的愚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而且,如今西戎皇子死了对宁王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自然,因为水墨笑还不知道这次的时疫是宁王一手策划的,更不知道她想借着这次时疫而成为逼迫永熙帝退位的导火索。
这场戏他已然帮她开了头,剩下如何圆便看她自己的本事!
司慕涵似笑非笑地看了水墨笑一眼,随后便借着道:“昨夜凤后连夜将事情禀报了朕,朕便让人去了一趟宁王府……”
永熙帝连夜派人去了宁王府,想向宁王求证。
虽然西戎皇子是穿了这件衣裳之后方才发病的,但是却没有御医可以肯定那件衣裳上的秽物便是时疫的源头。
毕竟是这件事太大了,若是西戎皇子在大周出了意外,那便是两国之间的大事。
如今西戎国难得有意与大周交好,若是大周没有保护好西戎皇子,那西戎国便会更加的张狂。
只是永熙帝派去宁王府的人还未敲响宁王府的大门却闻宁王府旁边的小巷子中传出了一道呼救声,永熙帝派去的人乃交泰殿内的侍卫白薇,以及几个禁卫军。
这几人见了居然有人在宁王府外闹事分明是不将皇家放在眼里,于是便冲了进小巷。
进了小巷之后,透着淡淡的月光,她们看见了几个人正将一个男子往麻袋中装。
白薇等人便动手救下了那男子救了下来,本来她们也是想抓住那几个行凶的女子的,但是却丝毫那几个女子便见事情败露居然动手自尽。
永熙帝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随后宣召了昨晚前去宁王府的禁卫军和那被救的男子。
当宁王看见了那男子之后,脸色随即变的极为的难看,永熙帝口中被救了的男子正是她身边的已给小侍,而那侧君却也是将衣裳送进宫里给西戎皇子的那位侧君。
宁王此时已然知道自己是走进了永熙帝布下的一个圈套中。
几日前,西戎皇子传出消息说他想要一件她亲自买的衣裳,自然宁王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但是却也做足了戏,便让那侧君去挑选一件送进宫敷衍西戎皇子。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般一件衣裳居然将她给拉下了永熙帝的圈套中!
宁王此时浑身紧绷的,便是极力维持着镇定但是脸色也是难看的。
终究她还是小看了司慕涵!
只是便是她在精密筹划也绝对想不到司慕涵居然有胆子将疫症传进宫中,即便她成功陷害了她,最后也能够做的也不过是让她失去一个侧君罢了。
宁王知晓,永熙帝是不可能借着这次事件而将她彻底铲除。
然而此时的宁王却也不再轻敌地认为永熙帝这般没有其他深意。
只是如今,她却只能按兵不动。
这一次早朝本该是她先发制人的,不料却成了被动之人。
永熙帝看了一眼宁王,嘴角微微翘了翘,宁王此次上朝怕是为了交出治疗时疫的方子从而重新树立形象成为百姓心中的救星。
所以永熙帝若是想胜一筹那便只有先她一步发作。
将水墨笑带进正宣殿除了之前她说过的那些理由之外,还有便是要迷惑宁王。
若说瑞王冲动,那宁王便是谨慎。
之前瑞王逼宫一事宁王置身之外,永熙帝登基之时,宁王若是有瑞王那般破瓶子破摔的冲劲或许也未必不能够成功,只是她却不会这样做,因为她没有十足的把握。
正如之前先帝在世之时,她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赢得了先帝便选择坐等先帝驾崩一般。
一个人谨慎是好,但是若过于太过谨慎便会失去了许多的先机。
而永熙帝便是抓住了宁王这一弱点。
早朝之上,凤后临朝,从未有过,以宁王的性子必定会认为这里边有什么阴谋,因而若是没有弄清楚凤后为何出现之前,她一定会按兵不动。
再加之永熙帝一开口一句五皇姐,这便是曾经熟悉的称呼如今变相的讽刺更是狠狠折辱了宁王一下,让她一瞬间内处于极为屈辱的心境中。
主动权随后便落到了永熙帝手中。
其实,这场早朝上的较量宁王失去先机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宁王太过于自信自己所筹划的事情并没有任何人知晓,根本便没有防备永熙帝的绝地反击。
那被带上殿的男子随后便将自己为何遭难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原来他是宁王最信任侧君的贴身小侍,而那侧君之所以要杀他是因为他知晓了他一个秘密。
那便是那侧君让人暗中弄了一件染了时疫之人穿过的衣裳送给了西戎皇子。
此言一出,满朝震惊。
虽然方才凤后说过了这件事,但是在场的大臣却还是不怎么相信宁王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自然,此时不管宁王知不知道自己侧君的行为,大家都已经是算上了她的一份。
宁王不愿意娶西戎皇子这是谁都知晓的,虽然这段时间外边传着宁王对西戎皇子很好,但是真正相信的却没几个。
永熙帝随即沉下了面容,质问宁王。
宁王却负手而立,言她根本不知晓这件事,随后反过来厉叱那小侍诬陷主子,罪该万死。
那男子虽然惊恐无比但是却还是将事情说得斩钉截铁,说那侧君之所以要西戎皇子死是因为宁王殿下对那西戎皇子太好了,那侧君便心生妒忌,而且,之前那侧君也是抱着宁王会将他升为正君念想,如今忽然间冒出了一个男子说要成为宁王的正君,而这个男子还是出自西戎这等蛮人之国。
那侧君虽然出身不高但是也是出自名门的,被这般一个男子压在上头本就暗恨不已,而且这男子还这般得到宁王的宠爱,往后宁王府岂会还有他的位置?
那侧君思前想后,便打定了注意要想法子除掉那个挡住他通往正君之位的障碍,只是西戎皇子身在皇宫,他想下手却也不容易。
正巧此时,那侧君听闻京城周边时疫蔓延,极有可能传进京城,又逢那西戎皇子想要宁王送他一件衣裳,他便想了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
于是他便命自己的贴身小侍,也就是那个被救了的男子弄了一件时疫病人穿过的衣裳,送进了宫中。
那被救的男子言,他的老家如今也是时疫横行,因而他很容易便寻找了主子想要的东西。
宁王听完之后,却是冷笑,言这一切不过是空口说白话罢了,并没有实际证据。
此时,外边侍卫来报说,顺天府尹谢净芸求见。
永熙帝随即宣召了她进来。
谢净芸行却是带着一个中年女子走了进来。
行礼之后她便说此人乃疫区内的一个大夫,今早前去顺天府中告状说有人意图将时疫引进京城。
她见事情重大,便不顾规矩将她给带进宫来。
正宣殿内众人闻言,脸色一变,除了惊讶之外还担心此人会不会也将疫症给传给她们,疫区的大夫接触最多的便是染了疫症的病人。
永熙帝却没有理会众人的不安,而是沉声问了那大夫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大夫随即禀报道,说几日前她在一户人家中照看染了时疫的病人,无意中发现了那户人家的下人居然将那染了时疫病人的衣裳仔细包裹好出了后门在小巷偷偷摸摸地交给了一个陌生男子。
她是大夫,自然知道病人穿过的衣裳也是可以散播时疫的,于是便暗中跟着那男子。
那男子走出了小巷便上了一辆马车。
那大夫见他们如此行事,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她也曾经听说过,有人利用这等方式去害人,尤其是大户人家后院的男子。
那大夫本想追上了截下那人的,只是对方驾着马车,根本就追不上,她只能返回那户人家中,质问那个下人,那下人做了这样的事情本就惊恐不已,因而她只需严厉地警告了几句,他便如实地说了出来。
他说,那个取走衣裳之人是他的一个同乡,目前正在宁王府中当差。
那大夫闻言,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宁王府可是在京城,若是因此疫症传进了京城,那遭难的岂不是更多人?
宁王可是皇室中人,她是能够经常出入皇宫的,若是皇宫因此也被传上了时疫……
她是越想越慌,越想越怕,考虑再三之后,便秉着医者仁心赶来了京城,她本是先去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