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容华-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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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眉怎么会有这些珍宝?她看了看,不像是穆卿赏给她的那些。萧容心中一怔,莫非是月眉在大帅府里偷的?可是萧容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月眉并不是贪恋财物之人。
看着月眉心疼地拾起那一块块碎砾,萧容蹲下身来,轻声问:“月眉,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
月眉只是摇着头流泪。
萧容无奈地叹气,她知道,月眉不肯说的事情,就算是以死相逼,她也不会开口。
正在这时,萧容的目光落到了地上的几封书信上。她伸出收拾起来,瞟了瞟月眉,她正哭得伤心,没注意到这边。
萧容利索地将书信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面色渐渐凝滞。
这样的信函足足有十多封,萧容还没来得及一封封地打开看,便被一旁的画纸吸引了过去,她打开一看,略带欣慰地笑了起来。
月眉听到这一声笑,才转过头来,见到萧容手中拿着画像,两滴豆大的眼泪从惊惶的双眼落下。她低呼一声,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抢。
萧容并不愿和月眉争夺,立马松了手,可那张画像还是承受不住这抢夺的力道,裂成了两段。
其中一段还留在月眉手中,另一段却飘然落下。
萧容的目光落在上面,那画上,是手持宝剑的林骁。
“小姐,你……”月眉搂着那一半画像,泪眼婆娑地望向萧容,眼中满是不安,和痛楚。
萧容自然看出来了月眉的慌乱和顾忌,她微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画像拾起来,柔柔一笑,道:“月眉,这**护卫画得很好呢。”
她尽量笑得温婉,生害怕吓到月眉,“你和林护卫的通信,怎么只说到我,不说说你自己呢?”
月眉愣了一下,这才看到散落在地上已经被打开过的信函,她双膝一软,“小姐,月眉错了,月眉不该背着小姐和林护卫通信,不该私自将小姐的近况都告知林护卫。其实我也只是想让林护卫宽心,小姐你如今过得很好,深得大帅宠爱,林护卫也该早日觅得良人……”她说着,哽咽了。
萧容在心里苦笑,过得很好?深得大帅宠爱?是呢,在外人眼里就是如此,可谁又会知道,她也许已经活不过明日?
“我为什么要怪你呢?”萧容敛起眼中的悲戚,温柔地将月眉牵起来,“你将这些告诉林护卫,也正和我意,我也希望林护卫能放下过去,早日觅得良人。”
月眉的唇颤了颤,然后垂下眼,点了点头。
“其实这所谓的良人,不就在眼前吗?”萧容捋了捋月眉的发丝,然后便看到月眉惊愕地抬起头来。
萧容柔柔一笑,轻轻拂去月眉眼角的泪水,“林护卫若是早些告诉我,说不准我和他就已经在一起了。”
月眉再次垂下眼,轻声应道:“是啊……”
可萧容却从这两个字中读出了太多的悲凉之情,她轻轻地将月眉的脸向上托了托然后仔仔细细地看着月眉的双眼,“其实我们家小月眉也是个美人儿痞子,尤其是现在这模样,还真是楚楚惹人怜。”
月眉低下头,“小姐,你净会取笑我……”
萧容长长叹一口气,将月眉搂入怀中,“月眉,林护卫之前一直没有告诉我,所以我和他之间就没了一丁点的可能。所以如果心有所属,就一定要让对方知道,否则,就有可能抱憾终身的。”
怀里的月眉只微微抖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萧容又继续说:“如果再给我一个机会的话,我一定鼓起勇气去将心里的话全都说给少庄主!”
萧容这般现身说法似乎鼓舞到了月眉,她沉默了一会,便闷声闷气地说:“林护卫是害怕说出来之后,被你拒绝……”
“他不说,就连被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萧容将她推出怀抱,定定地看着她,然后又道,“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萧容夸张地强调着,转了转眼珠,又皱了皱眉,“看吧,若不是方才看到林护卫的画像,我都快记不清他的相貌了!”
萧容故意夸张地说着,然后如愿以偿地看到月眉一脸错愕,“小姐,不会吧……”
萧容笃定地点了点头,“就是得说出来的,不说出来,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呢?总不能让我去反问他吧?”
萧容看到月眉陷入了沉思,她笑了笑,眼底却是旁人看不清的酸涩。
ps:
额穆大帅是不是凶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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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舍不得
萧容笃定地点了点头,“就是得说出来的,不说出来,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呢?总不能让我去反问他吧?”
萧容看到月眉陷入了沉思,她笑了笑,眼底却是旁人看不清的酸涩。
当夜,萧容便将月眉的行李都收拾好了,面对月眉的疑惑,她应付道:“大帅说这里的确不适合我们两个女子,因此想要提前将我们送回大帅府。”
月眉虽有些疑惑,却也没再多问。
待月眉熟睡之后,萧容便偷偷地走出了营帐。
萧容想过,如果让月眉知道了真相,月眉一定不愿意走,那么为今之计,就只有趁着夜深人静将月眉偷偷送走了。萧容打算的很好,先点住月眉的睡穴,然后驾车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再悄悄回来。至于月眉醒来之后会如何想,萧容也很是头疼,最后,她决定给月眉留一封信,可琢磨了很久,却始终不知道能写点什么。
马车已经偷偷备好了,她提着包袱走出来,想要先去探探路。毕竟是要逃走,还是小心为上。
可当她提着包袱往马车停放处走去时,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萧容心中一凉,猛然回过头,果然见到一个人影快速闪过。
萧容双眼微眯,冷冷一笑,立在原地不动。
少顷,那个人终究耐不住而现出原形,自己走了出来。
“这么晚了,萧媵侍还出来逛?”孟逍施施然地走过来,一脸轻松。
萧容冷哼一声:“孟少将笑得这般惬意,想必将士们果然都已经无碍了吧。”
孟逍嘴角扬得更高了:“没错,托萧媵侍的福,昏迷的将士们都已经醒过来了。”
福?她都是将死之人了,能有什么福?
看着孟逍一步步靠近。萧容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孟逍不会已经发现她要送走月眉的计划,现在就是来捉她的吗?萧容不由得向后挪了一步,手颤抖地摸上了腰间的针灸包,挣扎了一阵,最后又无力地移开。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希望孟少将再容我说几句!”萧容咬了咬唇片,几近哀求。孟逍无论如何也算救过她一次,就算此番要杀她也是穆卿的指使,与孟逍实在是无关。萧容还是狠不下心来对孟逍出手,况且,即便能逃得过孟逍这一关。也逃不过穆卿的。
孟逍停住了脚步,一脸茫然,发现萧容的表情很是严肃认真,他才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一直监视我的那个人,是不是你?”萧容直直地望着他。她的确很想弄明白这个困扰她许久的事情。
孟逍笑着耸了耸肩,“萧媵侍,没有证据是不可以乱说话的,末将说过,这样的罪责末将真的担不起。”
“我不是在质问你,我是在请问你!”萧容走上前。想要更加清楚地看到他的神情,“一直监视我的人就是你对不对?是大帅派你来的,对不对?大帅一直都信不过我。对不对?”
面对萧容一连串的问题,孟逍有些措手不及,他沉了沉眸子,似乎在思索萧容问这些问题的缘由。
“孟少将,到了这个时候你都不肯说实话吗?”萧容惨然地笑了笑。
望着萧容那样的神情。孟逍心中有些触动,可他又立马控制住了恍惚的心神。道:“萧媵侍,末将已经直言相告。”
萧容无奈地垂下眼眸,等待着孟逍上前来将她逮住,或许也会和周阳对待轩辕鸿一样,一刀砍下来,她的头颅便无力地落下。萧容微微闭上双眼,尽量让自己安宁祥和,她可不希望孟逍带着一个面目狰狞的头颅回去向穆卿复命。
可是面临生死,她终究做不到如同夏如璎那般坦然无畏。她心中会恨,会怨,恨穆卿的绝情,更怨他曾经虚假的深情。
萧容曾经因为不忍受辱,求着穆卿给她一个了断;也曾经为了让穆卿放过窦天情,愿意一命抵一命。可如今,她却希望穆卿能突然出现,然后将她赦免,搂住她,告诉她,其实这些都只是吓吓她。
奢望,连死前都还在奢望吗?她苦笑。
“萧媵侍,这么急着收拾好东西,为明天做准备了?”
孟逍再次开口,将萧容的神思拉了回来。
她怔怔地看着孟逍,只见他爽朗一笑,继续说道:“看来萧媵侍也并不是大女侠嘛,心里也并不是很想留在烟硝弥漫的地方。不过这样也好,女子就应该养在舒适的家里,享受着红香帐暖,玉盘珍馐。而这些风沙和硝烟,就应该交给我们这些男人去摆平。萧媵侍只需好好地留在府内,静等大帅凯旋而归的喜讯!”
萧容惊愕地望着他,孟逍莫非是想说,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来这儿,而应该留在府中享受所谓的荣华富贵?她一个女子,不做女子分内之事,却跑到这男人的地盘来胡闹,最终搞得不得善终,这就是活该?
好吧,她的确是活该。女子本就不该参与军务之事,她这是明知故犯。可萧容又念转一想,来这里并非她自愿,是穆卿执意要带她来的呢。如今她落得惨淡收场,也不全是她的错啊。
萧容这样想着,一脸嗔怨地瞪了孟逍一眼,似乎在说,我其实是被逼无奈的。
孟逍被这一眼瞪得云里雾里,他愣了一下,上前道:“萧媵侍,都这么晚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天就要上路了。”
萧容的心抖了抖,吃吃地问道:“是……是明天啊?”
孟逍一脸疑惑地点点头,“大帅对末将说的,就是明天啊。有什么不对?”
“没……没什么不对。”萧容强笑一下,她还以为孟逍现在就是来取她性命的呢,看来还能多活一会儿。
萧容干笑着挪了挪步子,孟逍让她早些休息,那就听他的话,早些回去休息吧。
“莫非萧媵侍有什么不便?”孟逍突然又问,“如果不便,尽可说出来,末将向大帅禀明后,应该可以另改行程的。”
萧容抽了抽嘴角,她还从没听说过,这上路还可以另改行程的吗?那她可不可以永远都不便?
看着萧容脸色似乎有些难看,孟逍苦笑了一下,“萧媵侍莫非真有不便?那就迟一两天再上路吧!”
萧容无语地望着孟逍,心想难道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如今宁国还没什么动静,看这样子一日两日也是打不起来的,迟一两天回府,倒也没事儿。”孟逍自顾自地说着,“末将已经将马匹和干粮都备好了,萧媵侍决定上路了,就告知末将,随时都可以启程。”
萧容听着听着,有些懵了,“孟少将,你说启程,是指……启程回府?回大帅府?”
萧容简直不敢相信,以至于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然后她看到孟逍一脸疑惑地点了点头。
原来所谓的安排上路,不是那个上路,而是真正的“上路”。
萧容简直哭笑不得,她竟被这样的文字寓意给吓了个半死。最终得知她不用死了,萧容无力地拖着包袱,提着步子往回走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孟逍。
回到帐中,萧容感觉自己好像获得了新生一般,她懒懒地舒展了一下,然后倒头就睡。
竟一夜好眠。
主军帐中。
穆卿孤坐在崭新的案几前,豆大的烛火映照出他刀削般的侧脸,他神色黯然,正凝望着手中的发簪。
翠绿的发簪在他手里孤寂地转了一转,又转了一转。精美的珠翠在昏暗的烛火下折射出落寞的光,似乎在替着它的主人表达绵长的迷惘和愁思。
“她说你能感知我们之间的情意,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她为何要那样伤害我?她的心里有我吗?只有我吗?”穆卿沉吟着,追问着,回答他的却只有无尽的寂寥。到最后连他自己似乎也觉得这样有些可笑,便自嘲地抽了抽嘴角,然后放下了发簪。
这时,孟逍在帐外求见。
“进。”穆卿沉着嗓子道了一声,兴许是方才太过伤怀,以至于他说出这个字时,嗓音也都还是有些喑哑。
孟逍走进来,如平常一般向他叩首禀报,“大帅,萧媵侍不愿明日就走,想过两日再启程。因此末将特来向大帅禀明。”
昏暗的灯光下,穆卿有一半的侧脸没入了阴影中,却能从他另一个侧脸看到他的唇角微微勾起。
“准。”穆卿说这个字时,嗓音已经恢复了清朗。
孟逍走后,帐内又只剩下穆卿一人,可他却温暖地笑着,这个孤夜也顿时显得不那么寂寞了。
“你看,她果然还是舍不得的。”穆卿又拿起案几上的发簪,轻轻地说。
“那我可不可以再问问你,她是否永远也不会再离开我了?”
回答他的依然是一片死寂,可穆卿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