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野十大虎将传奇-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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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的第3团,单独出击萍乡、醴陵,大有回旋余地!”
6天后的深夜,独立师政治部主任兼第3团政委王震、团长谭家述和4个连的连长以及团部的两个参谋,悄悄地摸到敌哨所侦察。回来后,王震对几位连长说:“今天我到一个连队走了走,听见一个战士发牢骚,说什么正规部队了还搞摸哨,像游击队一样偷鸡摸狗,真掉价。请各位连长回去跟同志们讲清楚,我们一个团,敌人数个师;我们的枪多半老掉牙,敌人是清一色的‘汉阳造’;我们一些战士连‘偷鸡摸狗’都没干过,敌人基本上是几进几出的‘兵油子’。这次我们是先用‘偷鸡摸狗’的土办法练练兵,然后再拱猪牵牛。”王震一席话把几位连长说得前仰后合。
“另外,各位连长可以向大家宣布,谁摸着好枪归谁使,摸着子弹、手榴弹可奖励!”
“报告政委,摸着驳壳枪怎么办?”二连连长抢着发问。
“干部摸着归自己,战士摸着奖励子弹。”
结果,王震用自己创造发明的一些上不了兵书的土办法,搅得国民党正规军鸡犬不宁。王震连连得手,缴获了一大批武器弹药和食品。
其他几路正如王震所预料的那样:进攻攸县的一路,因攸县城驻有敌19师55旅一个多营以及攸县保安团的守敌,并有坚固的防守工事,加之又有攸水河阻隔,部队强攻一天未果,我死伤300余人。石青亲督的攻打茶陵的一路,攻来攻去,损失干部战士及赤卫队员近200人不说,还险些让敌人包了“饺子”。
各路大军返回后,石青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口出狂言:“此次总攻不利,完全是谭思聪私下散布消极情绪,王震拒不执行攻打萍、醴计划,只是在萍、醴外围泡蘑菇所致。谭、王二人要负责,要处分他们。”
于是,在此次总进攻受挫总结会上,王震的南路行委书记和师政治部主任职务被撤销,但在众多反对意见之下,王震改任独立师师委书记,并仍兼着他的第3团政治委员。谭思聪保留了师政治委员,但撤销了师委书记职务。
2.王震指着刘士杰的鼻子说:“如果你敢领教的话,我王震今天也有
办法让你供出你自己是头号AB团!你要是不信,现在我就让人来试试!”
AB团,是在1927年大革命失败前夕,国民党右派段锡朋、程天放等为打击共产党和国民党左派,在南昌组织的秘密反革命组织。AB两字是英文Anti-Bolshtvik(意为反布尔什维克)的简写。这个反革命组织成立3个月,即被南昌市革命群众所冲垮。
为防止个别AB团分子混入革命队伍,湘赣苏区从1929年底开始了肃反。这次肃反直到1930年底,基本上有组织、有领导地进行的,比较讲究政策,也确实清除了一些隐藏在红色政权内部的真正的反革命分子。
1930年12月,随着“富田事变”发生,湘赣苏区的肃反工作逐渐出现了严重扩大化、简单化的错误。对被抓起来的AB团的怀疑对象施以“逼、供、信”,结果是一严逼,二乱供,三全信。“AB团分子”像滚雪球一样,一批又一批地生产出来。甚至两个人在一起讲句话,三个人在一起开个玩笑,女同志三两人在一起唱支歌,就被说成是兄弟党、AB团、姐妹团,不分青红皂白捉起来再说,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
一天,王震碰见一个叫邱德胜的战士从村外走来。“干什么去了?”王震顺口问了一句。“到村外小解!”王震很是跷溪:村里有的是厕所,干嘛跑到村外?这个战士怯生生地告诉他:“在厕所里解手碰见人,怕别人说是AB团接头!”
王震还听说有这么一个单位,突然间来了个集合,然后问谁是AB团的站出来。这时领导仔细观察每个人的脸色,谁的脸发红,就认定是AB团。还有一个单位,把大家集合起来,领导挨个问每个人爱吃什么。回答爱吃青菜者,便认为能吃苦,是坚定的革命者;爱吃豆腐者,便被列入怀疑对象进行拷问;爱吃鱼肉者,追求享受,AB团笃定。
朱昌偕也被列入AB团要犯名单,这是王震始料不及的。朱昌偕,与王震同庚,1908年生,永新县石桥乡人。从小家境贫寒,高小毕业后即辍学学裁缝。后来在禾川镇开裁缝店,先加入工会,1927年初入党,不久又当了县雇农工会主席。1928年5月,被选举为毛泽东为书记的湘赣边第一届特委会委员。1929年1月任永新县委书记。1929年2月初,井冈山失守,湘赣边陷入一片白色恐怖之中。以邓乾元为书记的湘赣边第二届特委会遭到严重破坏,一时陷入瘫痪。就在敌人疯狂地叫嚷:“石头要过刀,茅草要过火,‘苏’人要换种”声中,朱昌偕与特委巡视员宛希先等秘密召开永新、宁冈、茶陵三县县委联席会议,组织了湘赣边临时特委,朱昌偕任书记。朱昌偕深入广泛地发动群众,领导湘赣边界人民重新开展游击战争,逐步恢复和重建了湘赣边各级党组织和红色政权。不久原特委恢复后,朱昌偕又把主要精力放到永新县。他经常打着赤脚,怀揣干粮深入山区,发动群众,建立政权,扩大武装。湘赣边特委致中央的报告中曾这样评价:“永新是敌人的主要目标,永新也是边界工作最有成绩的一县。”烈火见真金,生死关头见硬汉,凭什么说经过白色恐怖考验并作出卓越成绩的朱昌偕参加了反共、反人民的反革命组织AB团呢?
“调查得来的?!他们调查个鬼!西路分委加上办事机关,总共30多个人,没见他们来调查过一个人。谁最了解朱昌偕,他们?还不是这些与朱昌偕吃一锅饭滚一个铺的?那些连朱昌偕面都没照,是高是矮,是男是女,是白面净还是黑不溜秋都说不出的,怎么知道朱昌偕是AB因呢?!”王震在联席会上激动地站起来说道。
执行吧,一人就只一个脑壳,杀错了怎么办?不执行吧,万一他们原本就是AB团,与国民党里应外合,不只是个人吃不消,主要是湘赣边区的革命要遭受巨大损失啊!王震脑海里始终被这些问题所纠缠不休。
“这样行不行?”王震想了想说,“先找朱昌偕等人谈谈,然后再作结论!”
会议表示同意王震的建议。会后,作为独立师党委书记的王震,急匆匆赶赴前线,布置第三次反“围剿”的工作去了。
不久,王震从前线返回,得知朱昌偕等与刚刚成立的湘赣临时省委谈崩了,朱昌偕怕临时省委采取极端行动,便逃到永新二、三区小江山一带躲了起来。
王震跋山涉水找到朱昌偕,劝他再回永新和临时省委谈谈,长期躲逃也不是办法。
朱昌偕摇着头说:“现在永新是回不得的,回去就要掉脑壳。掉脑壳并不可怕,要是掉在敌人屠刀下,我朱昌偕连哼都不哼一声。可是现在……我朱昌偕冤呀!王震同志,我们要乘新来的临时省委的领导不熟悉湘赣情况,发动群众来反对临时省委的做法。”
“昌偕同志,你讲的前半段我赞成,暂时不回永新,以免遭意外。但是,你讲的后半段,我坚决反对。现在蒋介石动用30万兵力,对我赣南、闽南革命根据地发动第三次‘围剿’。在当前大敌压境的严峻时刻,绝不能干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昌偕同志,请你答应我,个人受再大的委屈、冤枉,也不能另立山头,武装对抗临时省委。如果那样,你我不都成了人民的罪人了?”
朱昌偕没有作声,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手指间流出委屈的泪水。王震也默默地蹲下,陪着朱昌偕一块热泪涌流。
朱昌偕站起来,骂着自己:“王震同志,你讲的在理,我永远记住你的话,永远不忘自己是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你放心吧,就是让我朱昌偕下油锅人地狱,我也绝不做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的事情。”
王震非常理解朱昌偕的处境,只好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了。没过多久,王震得知:湘赣临时省委保卫处处长谭牛山发动几千名群众,围捕朱昌偕。朱昌偕被围困在梅花山,携带的干粮全部吃完了,惟一跟随他的警卫员指着梅花山西边茶陵的白区,劝他到那里去。朱昌偕不紧不慢地回答说:“我对王胡子发过誓的。我宁愿饿死,也不能到国民党那里去。”过了两天,朱昌偕在搜山群众发现自己的情况下,举起随身携带的土造小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王震得知这一消息后,只能遥望梅花山,将自己的苦闷深深地埋在心底。直到晚年,王震同志还常常提起朱昌偕同志,每一次都流露出无限的怀念、内疚之情。
1932年初,王震正在整理行装,湘赣省政治保卫处处长谭牛山走了进来。
“王震同志,听说你要带领独立1师到宁冈、酃县一带活动?”
谁都说一提保卫处就腿肚子转筋,但面对人人知晓的王震,作为保卫处处长的谭牛山也不得不敬畏三分,于是用略带讨好的口气对王震说。
尽管谭牛山本人在本质上可能还算个好同志,他只是错误路线的执行者,但他直接参与错判错杀了那么多的干部群众,王震见到他,心里仍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要是按照王震的个性,早就骂出“滚蛋”了。不过,王震这次还是忍了三忍,只是冷冷地说道:“是呀!谭处长有何指示呢?”其中“指示”二字拖得长长的,带着一丝怪声怪气。
谭牛山听出王震话中有话,忙小心翼翼地凑到王震身边,眨巴着眼睛,神秘兮兮地说:“郧县县委书记张平化是个证据确凿的AB团的骨干分子,省委同意我们的意见,判处死刑,立即就地执行。这次你在都县一带活动,请你顺便完成这项任务。酃县县委的其他人选,省委已物色好了,这次随你前去一同赴任!”
由于朱昌偕事件在王震心中造成极大的震动,于是对有关AB团,王震都保持着一种特殊的警惕。他边整理行装,边瞟了谭牛山一眼:“说张平化是AB团,都有哪些根据?”
“据三人以上供认,1928年上半年,井冈山工农革命军攻占酃县县城,烧了几座破祠堂,身为共青团酃县县委书记的张平化却说这祠堂烧得太可惜,还说什么‘烧、烧、烧,烧尽土豪劣绅的屋;杀、杀、杀,杀尽土豪劣绅的头’的口号是错误的。1930年,解除袁文才、王佐部的武装,处决袁、王匪徒,张平化却极为同情。”
“完了?”
“完了!”
“好,你说的我都听明白了。”王震说,“我到酃县后,再调查一下张平化还有没有其他新的罪状!”
谭牛山显然没有听出王震的弦外之音,用极其赞赏的语气说:“你不愧是工人阶级出身,有坚强党性,省委把这一重要任务交给你是完全正确的。”
不久后的一大,王震到达了都县。
王震到的那天,年近25岁的中共酃县县委书记张平化,正在自己堂屋的房顶上拾摄房子。
张平化把两手的泥巴在衣服上蹭了几蹭,紧紧地握着王震的手:“王政委,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早就听到过您的大名了。”
王震上下左右打量着眼前这位极其精干的小伙子,然后诡秘地笑了笑说:“我在永新也听说了你张平化的尊姓大名喽,特别是最近听得更多了。”
稍加安顿后,王震便开玩笑地对张平化说:“我得向你请个假,到村里去走走好吗?”
张平化瞬间涨红了脸:“哪里哪里,王政委你这不是骂人吗,我哪里敢当。”
王震握着张平化的手说:“不要这样说,你忙你的,千万不要干扰你的工作。”
说完,王震来到田头,恰巧碰见了一名大革命时期的老党员。两人聊着聊着,就被王震巧妙地引到张平化的身上。
老人捻着几根胡须说:“嘿,我是看着这娃长大的,绝对错不了。”
张平化祖上是自耕农,到了父辈,便沦落为完全靠租种地主土地为生的倡农。家里为有一个读书人将来好出人头地,全家节衣缩食加借债供张平化上私塾、初小、高小。张平化刻苦、聪明,高小没有毕业,便考上设在衡阳的湖南省立第三师范。祖父咬着牙把自己准备买棺材的钱拿出来作学费。在师范上学的时候,张平化多次参加实际上由共产党组织和领导的各项社会活动。师范毕业后,张平化受大革命形势的鼓舞,毅然参加了北伐军。大革命失败后,张平化回到了家里,找到了党组织,就在国民党知道谁是共产党员就杀谁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党组织。一入党,即任中共酃县第二区委书记。他和区委的同志一道恢复和发展党的组织、农民协会、农民武装队,并于1928年初组织了第一次农民起义,打土豪,分田地,建立革命政权。由于叛徒告密等原因,酃县县委机关几次遭到敌人严重破坏。1928年秋,张平化由共青团酃县县委书记改任中共酃县县委书记后,遵照毛委员提出的“沿山发展,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