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皇后-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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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附近的时候,南宫清立刻感觉到其中微弱的呼吸,是这个院子里唯一的有生命的迹象。
南宫清停住了脚步,他有点迟疑,不知道进去之后见到的孩子会是怎么样的。
薛羽祥倒是想都没想直接推门而入,看到一个人蜷缩在床上,紧紧的抱着被子,一动不动。
大步的走了过去,一把按住南宫芯钰的手腕,仔细的感受着她的脉搏,脸上有笑意浮现。
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
床上的南宫芯钰并没有睁开,只是慢慢的扯出一抹笑容,很淡很淡,却没有说话。
“南宫芯钰,你好样的!”薛羽祥心放了下来,在南宫芯钰的耳边低吼着。
吼完,看到床上的人微微的皱了皱眉,薛羽祥憋了一肚子的话,硬是说不下去,全都化作了一声轻叹。
“影杀,去准备马车,回宫。”
有什么事情,还是尽快的回去为好。
“芯钰。”温素韵盯着床上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的南宫芯钰,难受的唤了一声,眼泪猛的就流了出来。
她没有想到十几年不见,再见的时候,自己的孩子竟然变成了这样。
南宫芯钰听到这个声音,身体陡然一震,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本来灰白的唇,瞬间变为铁青,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吓得薛羽祥赶忙伸手抵住她的身体大穴,内力探了进去,急急的叫道:“你怎么了?”
第一百零三章:失控
南宫芯钰重重的喘息两下,这才压住身体内突然翻涌的伤势,费力的摇了摇头,示意着薛羽祥,她没事。
“主子,马车准备好了。”就在这个时候,影杀进来低声的说着。
薛羽祥看了看床上的南宫芯钰,吩咐一声:“影杀,去通知南宫照。”
“是。”影杀转身出去,用他们特别的联络方式去通知南宫照。
薛羽祥伸手,一把将南宫芯钰抱起来,直接的往外走。
就在他抱动南宫芯钰的时候,南宫清心里一紧,生怕薛羽祥不小心触动了她的伤。
随即发现,薛羽祥十分的小心,南宫芯钰在他的动作下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南宫清这才放下心来。
马车很大,里面又都铺上了柔软的垫子,还在中间的位置特意的搭出一张床,上面自然是软软舒适的被子。
薛羽祥轻手轻脚的将南宫芯钰抱上去,确定她躺得很稳,这才吩咐一声,马车慢慢的往前走着。
没有来时的狂奔,他现在是要力求稳当。
温素韵担忧的瞅着南宫芯钰惨白的脸色,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就怕一个不小心又触动南宫芯钰的伤势。
南宫芯钰抬眸,望着温素韵,并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望着自己的母亲,用眼神示意,她没事。
她哪里知道自己越是这样,温素韵心里越难受。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清问着薛羽祥这个最实际的问题。
薛羽祥看了看南宫芯钰,轻轻的笑了一声,因为床上的某个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在逃避。
“她从小的时候就没有办法习武对吧?”薛羽祥轻哼了一声,他可不管南宫芯钰现在的心情。
谁让她气到他了。
“芯钰从小丹田经脉就不能练武,这件事情众所周知。”南宫清点头,这个本来也不是南宫家的什么秘密。
薛羽祥长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这个笑容看得南宫清心里直发毛,同时听到了薛羽祥貌似平静的声音:“那些人都是南宫芯钰杀的。”
“你在说笑。”南宫清冷笑一声,并不相信。
那些人的死法他都看到了,若是说有几十人一起突袭,让他们没有反抗的余地一击毙命还有可能,但是要说,那些人是南宫芯钰自己杀死的,绝对不可能。
薛羽祥并没有回答南宫清,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有一种武功,不需要内力、不需要招式,就可以吸引住人的心神。”
“只需要耗费心血,在一瞬间判断出周围所有的情况,每个人的位置,每个人将要有的行动,在敌人未动之前出手。”
“要说唯一的要求,也就是敏锐,对周围一切感知的敏锐。”
听到薛羽祥的话,南宫清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
怎么会有人能感觉到周围所有的东西,那要怎么感受?
每个人的动作,在其他人还没有行动之前行动。
说的这么简单,要知道都是习武之人,那反应能力是常人没有办法比的,也就是说,那种武功要比那些习武之人还要快,才能抑制他们的动作。
“修炼这种武功,靠的是精神力,还有日积月累对周围感觉的改变。”薛羽祥说话的语速很慢很慢,甚至可以说是缓慢到了极点,刻意延长说话的时间来平复他心里“激动”的情绪。
“比如,会让某个人对什么事情都很敏感。”薛羽祥的话点到而止,剩下的他相信南宫清他们能自己想明白。
南宫清几人互看一眼,立刻联想到南宫芯钰平日里的不正常。
运动量大了一些就会累,对痛觉很敏感,不能剧烈的运动,平日里总是零食不离口。
所有的异常都有了解释。
一日的路程,用了两日的时间才回到暄旭皇宫。
石迪云已经将事情控制起来,又有南宫延德和南宫老夫人,还有南宫延德以前的老部下,处理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
南宫芯钰被安顿好,她依旧没有睁开双眼,微闭着眼眸安静的躺在床上。
薛羽祥看了看南宫芯钰,转身出去,等在外面焦急的众人一见他出来,立刻就把他团团围住。
“芯钰怎么样了?”温素韵和南宫老夫人可是等不及了,最挂心的就是里面自己的宝贝孩子。
“情况不太好。”薛羽祥也没有隐瞒此时南宫芯钰的情况,“用过那个人,据我所知,还没有谁能有好结果。”
“那个到底是什么?”南宫延德问出关键。
“一种舞蹈。”薛羽祥说着站起身来,手臂轻抬,明黄的身影在房中舞动起来。
一个男子跳舞,没有丝毫的突兀,反倒有一种自然的力的美感。
南宫延德他们刚看了一眼,就好像是被深深的吸引过去,目光不由自主的被牵引。
心神情不自禁的随着薛羽祥的动作而沉沦。
不好!
在场的几个人,全都是武功造诣极高之人,心神一阵的恍惚立刻察觉不对,赶忙收敛心神,来抵抗。
一边宁心静气一边观察着薛羽祥的动作,细看之下大惊失色。
很简单的动作,却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好似无边的沼泽,要将他们吸进去似的。
薛羽祥并没有跳多久,只是做了几个动作,让他们领会到这种舞蹈的“魅力”。
“此舞,名为绝杀。”薛羽祥反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扫视着众人,“你们应该感觉到刚才的异常了吧。”
几人凝重的点头,要不是他们回神得快,恐怕真的会被薛羽祥牵着鼻子走,到时可不就任他打杀。
“刚才只是动作,还没有任何精髓。”薛羽祥淡淡的一笑,充满了讥讽之意,“她若是有心修习的话,必然是从小就苦练。”
有形无神?
几人惊骇的互看一眼,就这样还是有形无神?
南宫清点了点头,难怪那些人没有反抗的被一击毙命。
若是当时南宫芯钰舞了这样的舞蹈,确实有可能做到。
“芯钰为什么这么虚弱?”南宫老夫人可不管这个舞蹈有多厉害,她就关心自己的孙女。
薛羽祥笑了,好像南宫老夫人问了一个极其幼稚的问题:“你觉得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连续的舞动身体可以吃得消吗?”
“尤其是旁人觉得一分累,在她的感觉里就是三分,疲惫是层层叠加的,除了敏感身体要感受周围的动静,还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去观察那些人的动静,在他们有动作之前出手。”
顿了顿,薛羽祥看向南宫老夫人:“你觉得这样之后,她会怎么样?”
心力交瘁,体力透支。
所有人的脑海之中同时闪过这八个字。
温素韵脸色一变,急急的起身:“芯钰会好吗?”
薛羽祥长舒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应该会。”
“什么叫应该?”南宫延德不满的瞪着薛羽祥,关系到人命的事情,怎么用应该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
“看她身体吧。”薛羽祥轻声说道,“毕竟她没有武功不是吗?”
薛羽祥说完,屋内陷入一片沉重的压抑气氛之中。
“你有办法对不对?”温素韵好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盯着薛羽祥,“你这么了解这个,一定有办法。”
“我会尽力的。”薛羽祥点头。
南宫清看的出来,薛羽祥眼中的坚持。
“我来照顾她,你们尽量不要来,她现在对外界的东西感应还是很敏感,尽量的让她静修。”薛羽祥说完,温素韵想说什么,也压了下去。
她再担心自己的女儿,也不能不顾及女儿的安危。
除了是一位母亲之外,她也是久经战场的将军,自制力还是有的。
将朝中的事情交代了一番之后,南宫家的人离开,欣铃回到秋月阁,等着南宫照的到来。
下面的人为了朝中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某个不务正业的皇上正回到自己的寝宫,去看他在意的人。
薛羽祥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盯着南宫芯钰,看着她紧皱的眉头,苍白的脸色,微弱的呼吸,任何一样都让他有杀人的冲动。
暴戾的情绪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惊天巨浪,喷涌的杀气一刻不停的叫嚣着,随时都有可能破体而出。
他知道床上的人根本就没有睡熟,就凭着她此时的身体情况,要是能睡熟就奇怪了。
轻轻的叩门声响起,薛羽祥深深的看了南宫芯钰一眼,转身出去,打开房门,将一只碗接了过来,关好房门走回去。
慢慢的坐到床边,轻轻的说道:“芯钰,张嘴,喝东西。”
南宫芯钰的睫毛抖动了两下,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微微的动了动唇,张开一点。
看到南宫芯钰的反应,薛羽祥的眉头拧得更紧,看了看手里的碗,轻叹一声,端了起来,慢慢的自己喝了一口,俯身,抵住了泛白的双唇。
感受着冰冷没有温度的唇微微的躲了一下,随后,又停住,并没有抵触他的喂食。
一碗半浓稠的汤就被这么慢慢的喂了下去,薛羽祥的眼中没有一丝异样的迷离,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想不起来什么趁机占便宜。
看着南宫芯钰这个样子,他的心里就像是扎了无数柄刀,搅动个不停。
放下碗,拿过最柔滑的丝巾,轻轻的为南宫芯钰擦拭着唇角。
“芯钰,你不接受我就是因为你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结果是不是?”薛羽祥依旧坐在床边,低声的问着南宫芯钰。
尽管这个时候他知道南宫芯钰不会给他任何的回答,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要说出来。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认可了这个世界的父母开始就准备了这个结局?”薛羽祥轻笑着,“位高权重的南宫家,必然会经历如此的一场浩劫。”
“你为了他们就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了吗?”
薛羽祥的声音很低很低,但是他知道南宫芯钰都听进去了,只是没有办法回答他罢了。
“我的出现让你意外了是吧?没有想到我也会到这个世界,所以你怕了。宁可把我推开是不是?”
见到了最后的绝杀,薛羽祥要是再想不通南宫芯钰想的什么,那么他就真的枉费跟南宫芯钰认识两世的时间了。
“芯钰,你这次若是能活过来,一定一定要留在我身边。”薛羽祥手伸到半空,想要去握南宫芯钰,想到她的伤势,又生生的停在了半空。
手指动了动,终于握成拳,收了回来。
自然,他的话,床上的南宫芯钰不会给他任何答案,如今的她还十分的虚弱。
薛羽祥靠在南宫芯钰的耳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绝对不容人质疑的语气说着:“无论是林夕还是南宫芯钰,都是我的女人。”
轻轻的,他好像感觉到南宫芯钰叹息了一声,有了她的回应,薛羽祥开心的扯动着唇角。
“好好睡吧,我陪着你。”薛羽祥随意的坐在一旁,手轻轻的抵在南宫芯钰的手上,让她知道他在,好睡得安稳。
果然,没一会儿南宫芯钰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似乎是进入了梦想。
时间一晃就过去,南宫芯钰身体稍稍的好了一些,睡得时间比往日少了许多。
“主子,南宫照他们来了。”影杀禀报着。
薛羽祥笑一下:“传他们进来。”
看着影杀出去,淡淡的笑着:“竟然用三分之一的时间就赶来了,速度够快。”
“陛下。”南宫照很快的就进来,看着薛羽祥,嘴里说的很恭敬却没有行礼。
薛羽祥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个问题,他知道南宫照是多担心南宫芯钰:“你跟我来。”
“嗯。”南宫照也没有客气,他现在就想知道小姐的事情。
跟着薛羽祥进了他的寝宫,南宫照微微的皱眉,薛羽祥把小姐安顿在这里,似乎不太对劲。
这种疑惑也仅仅是一闪而过,现在还是小姐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