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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鸡窝-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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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迷住那些情窦初开的大男孩。他们生长在热带,周围大半是皮肤黧黑浓眉深目的番女,回国一见白皙淡雅的女同胞犹如暑天抿上一口冰淇淋,马上坠入情网,三言两语便能把海外老爸汇来的辛苦钱双手奉上。假积极的芦花鸡不知用什么暗号把这个傻瓜勾引来接见。澳洲黑顾不得擦眼泪,抬腿就去找方队长。
  白勒克进了接见室见到姐姐,带来的东西里当然没有她盼望的“44776”。她撅着嘴:“也不带点擦脸油来!”
  “这不是吗?”姐姐推过来一盒百雀羚一盒蛤蜊油。
  “咳!不会买那个——那个——”她见方队长进了屋,忙不迭住了嘴。
  “买哪个?”姐姐莫名其妙。
  白勒克一眼溜见对面一只手正递给身边的芦花鸡两个长圆形炮弹似的小瓶,大红盖子,贴着“44776美容蜜”的标签:“就是这个,瞧!人家都买了送来了!”她心想:芦花鸡的家属真知趣,知道应该送些什么。抬头一望:啊!是老熟人。脱口叫道,“×××!你怎么来了?”
  ×××不提防被人认出来。一张脸立刻红得像煮熟的大虾,芦花鸡却吓得脸儿煞白。
  “你们都认识吗?”方队长用锥子似的眼睛盯着三个人,冷冷地说:“出来!到这边来!”
  直到全队接见结束,方队长才一个个“接见”了他们仨,芦花鸡排在最后,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快就露了馅儿,后悔在执行预定计划时没考虑到身边的两个定时炸弹。
  二十六七岁的芦花鸡天生一副长不大的模样,香扇坠似的五短身材几乎使人误认为只有十六七岁。她利用这一特长轻而易举占领了“老少会”这个阵地。“老”就是六十岁以上,“少”就是二十岁以下。这两部分男人拈花惹草想吃又怕烫,对于玲珑浮凸妖艳性感的异性只有欣赏的份儿,从来不敢上阵,怕应付不了,可是面对芦花鸡这样的“小女孩儿”,他们觉得自己成了伯伯叔叔大哥二哥,能够充当男子汉大丈夫,于是一个个心甘情愿地上了钩。芦花鸡只需天真烂漫地诉说自己如何命苦,父亲死后家里败落,母亲做挑补花无力供她上学……老老少少们就会发善心慷慨大方地掏腰包,答应供养她们母女俩的生活,供她上学,感动她以身相报充当情妇。干了几年下来,芦家的面貌大改观。她乍进吓三跳的客厅时,穿的是一件彩色棉毛衫,连毛衣都不趁。后来,她成了吓三跳网罗的奇花异卉中的一朵白兰花,服饰虽然素雅,但都是海外带回来的名贵衣料。她家也从大杂院搬到一个小小的独院,五间披厦,客厅里挂着名人字画,酸枝木高几上供着宣德炉,墨绿丝绒的沙发上搭着白色镂空花巾,十分雅致。她妈在街道上尽义务当了个小组长,她在机关里安分守己当打字员,表面上这一家子是地道的良民,只不过表哥表弟叔伯大爷们来得勤一些,这也没什么,谁家没三亲两友?可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一个华侨学生向家里要的钱太离谱了。海外的老爸原以为大陆崇尚艰苦朴素,儿子回国能学到点真本事,没想到成了无底洞,寄多少钱都不够花。老爷子起了疑心,打听了几个送子女回国求学的老乡,都说用不了这么多钱,便辗转托人送了封信给侨委。
  公安人员到居委会了解情况的时候,惊动了芦花鸡,她安排母亲当街道积极分子就是以防万一。这时她跟×××刚搭上,便不显山不显水地告诉他:要上姥姥家去探亲,什么时候回来再给他去信。×××乖乖地回华侨补校等女朋友的信。公安人员清查芦花鸡的嫖客时,没发现他。这尊财神被巧妙地隐蔽下来。
  鸡窝 五(6)
  芦花鸡的案子牵扯面太多,在分局呆了年把才弄清楚。正好文化大革命开始,华侨属于海外特务一类。这一下大大帮了她一把,她可是根正苗红的城市贫民,只不过受了资产阶级腐蚀而已。本来预审员觉得她出卖色相诈骗海外侨胞,又是惯犯,性质恶劣,应该判刑。用阶级观点一衡量,只判她三年劳教。
  三年的时间太长了,人过青春无少年,能有几个三年?尤其从事她这一行的。芦花鸡暗忖:三年期满再留场就业三年,我就成了个小老太太,想冒充小姑娘,脸上的皱纹也不答应了!不行!得想辙!
  起初她走的是正道:积极争取!她变成个六耳猕猴,自己一言不发,所有的耳朵都注意别人说什么想什么。每天一张汇报交给方队长。一年下来没起作用,反而发生一起“炸窝”,把她的组长给抹了,想来想去只得动用第二号方案。她在明信片的留言写了个“二”字,然后涂掉再接着写,给人一个改错字的错觉,顺利通过了方队长这一关。
  机灵的芦花鸡在被捕以前早就跟她妈商量好对策和暗号,芦老婆子看到这个涂掉的“二”马上按照预先商量的第二个方法筹办。如果来接见的是芦老婆子,这条妙计便八九不离十了。可惜×××痴心地等了一年也没等来女朋友的信,忍不住上芦家打听,看见桌上放着一张明信片,正是“亲爱的秀慧”的笔迹。芦老婆子忙上去抢,他已拿在手里,看到“慈渡劳改农场”的字样。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进了劳改农场?
  “一个坏小子追不上秀慧就陷害了她!”芦老婆子急中生智编了个故事。
  ×××一听说自己深深钟情的小秀慧被人陷害,心疼得像挨了一刀。她是他的初恋,他做梦都盼着和她在一起,说什么也要亲自来见一面。芦老婆子没办法,只得由着他,临来时教了他一套瞎话,让他冒充芦秀慧的表弟。三王队长见这位“表弟”文质彬彬,先有三分好感,检查他带来的物件没什么违禁品,又顺顺当当放他进接见室。
  芦花鸡痛心地想:八拜都拜了,剩这一哆嗦,栽在白勒克和澳洲黑手里。×××太嫩,抗不住方队长这块老姜,不知妈告诉他多少,可千万别把底儿都交代了啊!
  一见方队长手心里的小药瓶,芦花鸡心里格登一下,绝望地想:二号方案吹灯了!
  小药瓶躲在“44776美容蜜”的炮弹瓶内,这种标着特务代号的擦脸油果真不是好东西。粗心的三王队长只是打开大红盖子看了看;细致的方队长用手指一抠立刻发现了埋伏。什么药藏得这么严实?是毒品吗?她派小郎请来狱医游大夫。
  棕色的药瓶上贴着标签:“氨硫脲(结核胺)用途:抑制结核菌及麻风杆菌……”游大夫打开蜡封,倒出一个小白药片,用舌头舐了舐:“不是毒品,看来真是氨硫脲。这个劳教分子要这种药干什么?”
  两人大眼瞪小眼,芦花鸡既无结核病又没长大麻风,巴巴儿地叫人送这个,想必有她的打算。游大夫赶紧去翻那本厚厚的《药典》,方队长板着脸追问“表弟”:“老实交代!带这瓶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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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不知道,东西是她妈收拾好交给我的,说是带到了,她就能办保外就医了……”
  保外就医?这瓶药能达到这个目的?方队长百思不得其解。游大夫却招呼她:“来!来!瞧这一段——”
  翻开的《药典》上,白纸黑字:“副作用和注意事项:恶心、呕吐、头痛……偶见皮疹、关节痛……过量可产生肝损害、贫血和粒细胞缺乏症……本药也能诱发麻风反应……”方队长认不全这么多字,听游大夫念完,倒抽了一口冷气:不错,政策规定凡是得了肝炎等传染病的囚犯准许保外回家就医,原来芦家老婆子在春天体检以前送氨硫脲,打的是这个主意。虎毒还不食儿哩!这老婆子为了让闺女出来挣钱竟不顾亲生女儿的死活!
  芦花鸡一口咬定不知情,翻遍了“表弟”送来的衣服食品也没发现一张纸条,这娘儿俩怎么通的气?三王队长又想起来:年前姓芦的收到一个邮包,里边好像也有一个红头小炮弹……第六感觉告诉方队长:这里还有文章,姓芦的太狡猾,只得请她进“冰箱”好好反省!
  鸡窝 六(1)
  惊蛰过后,这个靠海的劳改农场几乎天天笼罩在连绵的春雨中。灰蒙蒙的天空垂着牵不断扯不断的一串串珍珠,远远近近一片迷茫。在一年一度的冬春拉锯战中,春天十分沉得住气,她知道天下早晚是自己的,尽管冬天隔三差五地结冰降温,她依然心平气和自顾自放倒喷壶,用柔和的雨丝滋润大地,唤醒蛰居的生灵。小草第一个探头,现出若有似无的淡绿,柳枝滋出鹅黄的嫩芽,白杨挂上茸茸的毛毛虫树吊。果园边上的几株山桃不顾料峭的寒气,枝头上缀满花蕾,有几朵已瑟缩地伸开淡粉的花瓣。它们自知不如园内的五月鲜、大久保、岗山白……这些品种的桃树能以甜甜的果子讨人欢心,也就不像众姐妹那般娇贵。它们大胆抢先放出迎春信号,为春天助一臂之力,宣告冬的统治结束。
  春雨对于某些人说来是一种情趣,他们干手干脚地坐在屋里,遥望朦胧细雨;或者穿上雨衣雨靴,顶着雨伞,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走进纷纷扬扬的雨帘中,领略湿润新鲜的春之气息,真是人生绝妙的享受。可是对于女囚说来,她们宁可欢迎狂风暴雨,而且越狂越好,越暴越妙。原因很简单,自然界大发脾气的时候,管教队长们也受不了,又担心她们会脚底抹油趁乱逃跑,一定会停工。遇到这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似雾似雨的天气,又恰逢育秧耙地做畦的季节,那就连轻病号都得下地。只要沾上“农”字边,无论农村农场都得靠老天爷吃饭,春天大忙,季节不等人,尤其是种稻,早播一天种,早出一天芽子,就能早插秧早割稻,就能躲过要命的秋雨,避免稻谷沤烂在地里。队长们有公家的雨衣胶靴保护,女囚们没几个有这些装备,滋润万物的春雨又像对待树木花草庄稼一般,不管不顾使劲浇灌她们。要不了几天,人人都没一件干衣服,号子里到处晾着湿淋淋的衣裤鞋袜,霉臭味儿冲鼻。糟糕的是许多小动物也听到春天的召唤,纷纷出窝凑热闹。
  大清早,最最讲究卫生的白勒克吱儿一声尖叫。紧挨着她的酱鸡探头一看:粉红的枕巾上爬着一个六条腿头小肚大灰白色的生物,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别闹妖了!”
  “会传染斑疹伤寒的!”白勒克涨红了脸嚷嚷。
  “不就一个虱子吗?你瞧瞧这儿——”酱鸡低下头把脑袋送到白勒克鼻子底下,头发窠里密密麻麻蠕动着许多一模一样的小虫,脑袋抖动一下又有好几个笨拙地掉到白勒克的枕头上。白勒克活了二十多年,头一遭见识这种场面,差点昏倒。
  小铺上的谢萝和柴鸡也觉得浑身痒痒,忙脱下褂子,打开头发互相察看,柴鸡手快,一下扑住一个:“在这里了!”使劲捻了捻,两个指甲对着一挤,噗地溅出一滴黑血。仔细辨认:不是虱子。尖尖的嘴,长长的腿,是跳蚤。两人忙卷起褥子,啪、啪、啪,蹦出无数米粒大小的跳高冠军。潮湿的铺草成了孵化这些吸血鬼的温床。
  春天一到,吸血鬼几天就能当曾祖母,号子里马上成它们的天下。女囚们一坐下来便向人类的老祖宗学习东挠西抓,一个个捋起袖子掀起衣襟,使劲挠呀挠,人人都像得了荨麻疹,遍体是红肿的包块,奇痒钻心。酱鸡、九斤黄、老母鸡连头脸脖颈上都布满斑斑点点的红疙瘩。九斤黄的疙瘩更是与众不同。一个个玫瑰色的圈子上面泛出一粒粒粉白的疱,绕在脖子上仿佛非洲土人戴的一种用无数个小圈串成的项圈。难道虱子跳蚤知道她好打扮,叮她的时候都格外讲究艺术?她比别人痒得更凶,下死劲地挠,好像不是自己的皮肉。白疱破了流出鲜红的血又结成紫黑的痂,更给她的脖子添彩。
  春天一到,谢萝又发现本组一个怪现象:照镜子。镜子是女性的恩物,女囚也不例外,圆的方的破的整的大大小小人手一面。烧鸡的那面镜子最精致,水晶玻璃,嵌着红木底座,四周缠护着精雕细刻的西番莲如意云头,据说是她亲娘的遗物。众“鸡”们照镜子要比一般女囚更勤一些,冬天照的是头脸,梳洗包头巾戴帽子,瞧瞧别歪别斜;闲来无事对着镜子呲牙、拧眉、飞眼……满足自身的“水仙情结”。天气一暖和,镜子的使用率更高了,照的目标也更特别了。
  晚点名后,谢萝发现身边的柴鸡扒了裤子,两腿叉开跷在墙上,手拿一面小圆镜凑在腿缝里,歪着脑袋察看自己拉屎撒尿的器官。
  “你怎么啦?”谢萝忍不住问。
  那—位扭头瞪了她一眼,一言不发,依然吭哧吭哧地做自我检查。
  转圈一看:照屁股的不止一位。酱鸡大模大样站在炕上,裤子褪到腿弯,撅着屁股弓着腰,手捧一面方镜,照的也是那个部位。老母鸡、白勒克、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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