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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红火星-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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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克雷波恩正在阿尔及尔盆地的山里搞勘测,这就意味着约翰可以挑一架滑翔机,然后从森泽尼那飞到她那儿。

第二天清晨,他便乘着电梯上了系留塔,爬上了飘浮在镇子上空的固定式飞船。飞行高度越高,一望无际的亚洲谷的景貌就越辽阔,他感到欢欣鼓舞。从飞艇上进入挂在飞艇下侧的一个滑翔机的驾驶舱,系好安全带后,他松开了挂钩。滑翔机就像一块石头似的坠落,直到闯入超深钻洞暖气流中。暖气流猛烈地将滑翔机向上翻,他竭尽全力去控制,将这个庞大的轻飘飘的飞艇倾斜飞入到急剧上升的回旋气流中。他一边与这种巨大的冲力搏斗,一边不住地高喊,就像驾着一个肥皂泡在篝火上飞过。

上升到5000米高空时,羽毛状的云渐渐变得稀薄了,并且向东散去。约翰停止了螺旋式的上升,径直朝东南方飞去。途中,他不住地把弄着滑翔机,以便熟练地掌握它的性能。遇到风时,他会十分小心,以便能顺利到达阿尔及尔盆地。

他朝着受了污染的黄色的太阳光芒冲去。风在机翼上呼号着。身下的大地是个粗糙的深色橙子,在天边又渐渐变成一种颜色非常淡的橙色;南边的高地横看直看,左看右看,凹凸不平地带有那种饱和核开坑所惯常形成的十分原始的月球状态,约翰喜欢飞越这种地形。他无意识地驾驶着飞艇,一心一意注视着下面的大地。靠着椅背坐着,优哉游哉地飞着,感受着风在腋下咝咝掠过的快意。眼望大地,什么都不想,这一切又是多么地难得呀。今年是公元2047年(或者说是火星历十年,他老是这样想),他已六十四岁了。在差不多三十年的非凡岁月中,他是仅存的仍活在世上的最有名的人物。此时此刻,他独自一人,独自飞行,感到十分开心,非常幸福。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开始考虑自己的新任务。不要想入非非,不要沉湎于放大镜、烟灰或者带着手枪的侦探的无边无际的迅想之中,这是至关重要的。即使在飞行中,他也能工作。他打电话给萨克斯,问是否能将他的人工智能系统接入联合国火星事务署移民与星际旅行记录中,而又不引起火星事务署的警觉。萨克斯回话说,他可以想办法。于是,约翰就通过这个渠道,发出了一连串的问题,然后继续飞行。一个小时过去了,越过许多座环形山,这时,波琳的红灯快速闪亮,显示原始数据负载不足,约翰要求人工智能系统通过各种分析处理数据。这个工作完成后,他仔细研究了屏幕上的结果。图像模糊不清,把他弄糊涂了。他希望,当他把数据结果与破坏事件相对比时。‘某种事件或许会显示出来。当然也有没有记录在案的人在周围晃来晃去,隐匿的殖民者就在他们当中。谁知道广子以及其它的人如何看待火星地球化工程的呢?所以,还是值得看一看的。

前方地平线上突然露出山脉。火星从未有过大范围的地壳构造运动,因此山脉很少,那些存在的山脉往往是大规模的陨石坑边缘,是撞击作用抛射出来的喷屑物形成的环形山。由子撞击异常猛烈,火山岩属落下来形成两三个集中的环形山脉,每一个都有好多公里宽,极其崎岖不平。海腊斯和阿尔及尔,是火星上最大的盆地,因此它们周围就有最大的山脉。另一个主要山脉是位于埃里苏姆火山斜坡上的福里格拉山,也许是盆地作用形成的碎屑遗迹,后来被埃里苏姆火山或被古代的波瑞利斯洪水所淹没。在这个问题上,大家争论得面红耳赤,安和约翰都是最后的权威,但他们都未表态。

第二章

海王山脉构成了环阿尔及尔盆地的北部边缘,但目前安和她的小队正在南缘契拉姆山脉考察。布恩向南调整他的飞行路线,刚过中午时分,在广阔平坦的阿尔及尔盆地的平原上低空飞翔。高地经过剧烈的火山喷发后,盆地的底床显得十分光滑,是个平坦的淡黄色平原,四周环绕着巨大的弧形边缘山脉。从他的角度看,可以看到边缘弧度略成90度,足以使他感受到形成阿尔及尔盆地不同寻常的作用力,这是个惊心动魄的景象。飞临千千万万个火星陨石坑之上,使布恩有机会亲眼目睹陨石坑的无比巨大,阿尔及尔盆地大得简直不可度量,一个叫加莱的大环形山只不过是阿尔及尔盆地边缘一个小小的麻点!一定有一个完整的世界在这里坠毁过!或者说,至少有一颗巨大的行星在此撞击过。

在边缘的东南方的弧线内,在背靠契拉托姆山脚的盆地底床上,他看见了一条细细的白色的简易机场跑道。在这片荒芜人烟的废墟中,人类的建筑很容易识别出来。那些建筑物整齐地排列,像座灯塔矗立着。被太阳温暖过的小山正冒出滚滚热气流向空中攀升,他掉头向下钻进一股热气流。滑翔机“嗡嗡”地怪叫,震颤着向下坠去。飞行器下降时,可以看到机翼在扑扑地跳跃。即将着陆时,他玩了个戏剧性的花样动作,而又极其准确地将飞行器降落。他随时意识到作为著名飞行员的名声,当然,一有机会就必须强化这个名声。这是工作的一部分……

但是,在简易机场旁的汽车活动屋里只有两个女人,谁都没看见他着陆。她们正在里面收看来自地球的电视新闻。当他进入密封室内门时,她们一抬头,发现是他,便一跃而起来迎接他。安和一个小队在高处的一座山谷里,她们告诉他也许只有两小时的路程。约翰同她们一起吃了午餐。这是两个带北方口音的英国女人,非常健壮、迷人。他坐上了一辆火星车,沿着一条条小路上了一个壑口进入契拉托姆山脉。经过一个小时婉蜒曲折的攀行,他来到一条谷底平坦的沟壑,那里有一个流动性拖车活动屋,它的外面停了三台火星车,使得这个拖车活动屋看起来像个莫哈维的无人问津的咖啡屋。

拖车里没有人。周围脚印杂乱,从营地向四面八方延伸。经过一番考虑,约翰爬上了营地西面的一座小山,然后在山峰上坐下来,躺在岩石上呼呼大睡,直到冰冷的寒气渗进他的火星服。

接着,他坐起来舔了舔阿米珍多夫胶囊。看着小山黑色的阴影缓缓向东爬去,他想到在森泽尼那所发生的事,在脑海中搜索着在事故发生前几小时以及之后的全部记忆;人们脸上的表情,他们所说的话。卡车坠落的那一幕,让他的脉搏一阵急跳。

小山之间通向西边的一个壑口出现了黄铜色的身影。他站起来走下了小山,在山下活动屋边上遇到了他们。

“你在这里干什么?”安通过首批一百人的专用频道问道。

“我想谈谈。”

她咕哝了一声,然后很快把频道关掉。

即使他不来,这个活动屋也显得有些拥挤。他们膝碰膝地坐在一间主室里。这时,西蒙·弗雷兹尔在小厨房里加热了面条调味汁,烧了泡面团的开水。活动屋惟一的窗户朝东。他们边吃饭,边欣赏着投映在广袤盆地底部上群山的影子。约翰带来了一瓶乌托邦白兰地酒。晚饭后,他把酒分给大家喝,嘴里哼哼着表示了他的赞许。当这些火星学家们啜饮着酒时,约翰问他们调查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他们正在寻找古代冰河的证据。如果找到的话,将会支持一个火星早期历史的模型,其中包括海洋淹没低地的假说。

约翰一边听他们说一边思考。安也想找到过去海洋的证据?那个模型将会对火星改造工程提供道义支持,意味着他们仅仅是在恢复这里的原始状态。因此,也许她并不想找到这类证据,这样勉为其难的态度会因此给她的工作带来偏差吗?嗯,当然会。如果没有意识到,就会越陷越深。意识毕竟只是一个滚烫的岩心外的一层薄薄的岩石圈,侦探们不得不铭记这一点。

但是在活动屋里的每个人似乎都认为,他们没有找到冰川作用的任何证据,他们都是优秀的火星学者。那里有像冰斗似的高原盆地,有带有典型的U形冰河特征的高山峡谷和一些因冰川侵蚀作用形成的一些有穹地和崖壁的结构。这些地貌特征在卫星图片上都可以看到,在那上面有一两处明亮的闪光点,人们也许认为那是冰川磨蚀的光泽反射,但在地面上一点也找不到这些特征。他们没有发现冰川磨蚀光泽,甚至在U形峡谷抗风处也未发现丝毫痕迹。没有冰渍、河沟、河鲽,没有刻饰和过渡带的迹象。什么都没有。那是他们所称的太空火星学的又一事例。太空火星学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早期的卫星图片,甚至追溯到望远镜时代。运河理论就是太空火星学,还有许多糟糕的假说也都是以同样的方法提出来的,这些假说现在正受到地面火星学严格的检验。大多数假说都被有力的地表数据推翻了,正如他们所说的,是在运河里翻了船。

然而,冰川理论及作为其一部分的海洋模型总是比那些假说更持久,其一,因为每个行星形成的模型显示,应该有大量的水的除气作用,水气必定飘散到什么地方;其二,约翰认为,如果海洋模型是真实的,会令很多人得到安慰。对火星改造的伦理道德问题就不会感到特别不安。反对火星改造的人,因此……不,安的小分队一无所获并不使约翰感到奇怪。约翰被安的不友好激怒了,他品了一品法国柯纳克产的白兰地酒。在厨房里对着他们说:“但是,如果发现了最近历史年代的冰川,那十亿年前是什么?那么长的时间会把任何表面痕迹都抹掉,我想,比如冰川磨蚀或冰渍等。所以除了总的地形,什么痕迹也没留下来,这就是你发现的结果,对吗?”

安一直沉默不语,但现在开腔了:“所有的地形地貌的形成并不单是与冰川作用有关。所有的地形在火星山脉中都是很普通的,因为都是由空中落下的岩石形成的。任何一种你可以想像到的形态都可以在这里的什么地方找到,要不是受到固定的角度限制,什么奇形怪状都有。”她不再喝白兰地,这使约翰很奇怪。她现在正瞪着眼睛看地面,脸上显出厌恶之色。

“不是U形峡谷,当然不是。”约翰说。

“是的,也是U形峡谷。”

“问题是海洋模形不那么虚假,”西蒙轻声说,“你们可以继续寻找有力的证据,失败了再找,我们是在找,但那并不意味着就没有。”

厨房很干净。日落时,约翰叫安出去散步。她犹豫了一下,很不情愿,但这是她的习惯,大家都知道这个特点。于是,她迅速作出一个愁眉苦脸的样子,重重地瞥了他一眼,同意了。

约翰领着安登上了他小睡过的那个山头,在他们周围黑乎乎的锯齿状的山岭上,天空是一道酱紫色的拱形;星河灿烂,一眨眼就看到成百上千的星星在闪烁。他站在她身旁,她却眼看着别处。高低不平的空中轮廓线也许是地球景物反射过来的影子。她比他略高,站在那里是个棱角分明的倩影。约翰喜欢她,但是,无论她可能对他回报过什么好感——在过去的岁月里,他们也有过愉快的谈话——当他选择与萨克斯一起共事时,这种好感就烟消云散了。他本来可以做任何他喜欢的事情,她脸上僵硬的表情显示了这点;然而他却选择了火星改造。

是的,这是事实。他把手伸到她面前,食指抬起。她用力按了一下微型通讯器,他的耳朵里立即传来她的呼吸声。

“是关于破坏事件。”他说。

“我也这样想。我猜洛塞尔认为是我在幕后操纵。”

“没那么严重。”

“他以为我蠢吗?他是否想像我认为只要几次破坏就能阻止你们搞那种男孩子们的游戏吗?”

“不止几次破坏,现在已经发生了六起事故,任何一起都能致人于死地。”“把镜子从镜框中敲出来也能伤人吗?”

“如果他们正在上面搞维修的话。”

她又问道:“还发生过什么别的事?”

“昨天一辆卡车从超深钻洞井壁的路上翻下来,差点掉在我头上。”他听见她呼吸有些紧张,

“是第三辆卡车出了事。那面镜子掉到一个螺旋轴上,当时一个维修工人正在上面。她不得不独自一人去镜站处理这事,她一小时后才到达这里,但几乎无能为力。埃里苏姆超深洞里,一个临时弹药堆积处偶然爆炸,全部工作人员离开那里才刚刚一分钟,所有安达尔山上的地衣苔鲜,都被一种会导致整个实验室关闭的病毒所杀。”

安耸耸肩说:“你从基因工程微生物上能得到什么?那很可能是件意外的事,但我奇怪这种事故发生得并不多。”

“那不是意外事故。”

“这些事加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洛塞尔认为我蠢吗?”

“你知道他不会这样认为的。不过那是一个起决定性作用的问题。在这项工程上投入了许多地球上的钱,但抽出一大笔钱来公众也未必会不接受。”

“也许是这样的,”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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